第195章 风雪夜

  第195章 风雪夜

  萧枫的神识蔓延，天地万道都在他神识之中，囊括万物。

  “黑暗囚笼下面竟然是一方小天地？”萧枫眸光一绽，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去细察，而是继续探寻什么是不灭。

  “不灭……”萧枫呢喃，他全副身心全部沉浸在黑暗囚笼中，他的神识略过每一寸土地，但依旧没有丝毫头绪。

  萧枫的神识掠过了苍穹，掠过了古山岳，最后他发现了一座凡人巨城，他停留了下来。

  凡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不管如何忙碌，都无法在天地之中留下痕迹，在岁月的掏洗之下，慢慢地湮灭。

  萧枫神识扫过这些忙碌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神瞬间宁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他之前，曾经是一个凡人。

  “地球的彼岸，我的那些朋友，亲人还好吗？”萧枫眸中露出了一丝惆怅之色，生起了一丝怀念。

  “凡人之一生，若蜉蝣般渺小，蜉蝣朝生暮死，是不灭的一个极端，或许，我能在此寻到我需要的答案……”

  “刷！”

  萧枫的神识化为他本体的形象，他出现在了那座凡尘之中，带着他的疑惑，带着他对不灭的疑惑，降临到了这座凡尘。

  他踏在青石板上，在街上静静地行走着，仿佛行走在盘问自己内心的道路之上，行走在问道途中。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但是街上依旧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行人皆行色匆匆。

  萧枫神识强悍，这些凡尘的大雪根本无法让他感觉到寒冷，逐渐间，天地染上了苍白，天地一片缥缈。

  远处，朦胧的灯火在闪耀着，似乎在述说着冬日的温暖，在为街上的行人指导方向。

  萧枫心中带着惆怅，既有游子的思乡之情，也有对于不灭的疑惑，天地之间，果真存在着不灭？

  “不灭经的不灭，应该为长生，所谓长生者，长生不灭也，如那个血气干枯的老者，但是……他真的不灭了吗？”

  萧枫神色苦涩，他知道，只要他坚持这个理念，他就可以突破黑暗囚笼，重新回归荒古之战，而他也会获得天尊传承，但是……那不是他。

  萧枫捧住了飘落在他手掌之中的鹅毛大雪，神色疑惑：“大雪飘忽于天地之间，落于我手掌之中，热而化水，化雾……某种程度而言，它也是不灭的……”

  喃喃之间，大雪更加猖獗了，刷刷地飘落，天地之间，银装素裹，萧枫眸光一动，他慢慢地走进那间客栈。

  客栈中，零零星星地散坐了几人，萧枫走到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走进萧枫，用嘹亮的嗓子说道：“客官，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来一壶好酒，一些下酒的好菜。”萧枫喃喃说道。

  “好咧，客官，您慢坐！”小二慢慢地走向厨房，过去了半响，才将酒菜端来给萧枫。

  萧枫轻笑一声，给自己轻斟了一杯酒，突然之间，他浑身觉得一松，看着窗外的大雪，慢慢地遗忘了所有的一切。

  突然，一个书生模样的凡人走了进来，他冷得直哆嗦，他拉了拉身上单薄的衣衫，来到萧枫的桌子边。

  “敢问公子，可否让我坐在此桌上。”书生拱手一拜，神色中露出了一丝尴尬。

  萧枫抬起头颅，看了一眼书生，笑了一声，说道：“公子何必客气，相逢也是缘，坐下吧。”

  书生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他喃喃说道：“如此便多谢公子了。”

  萧枫摇了摇头，他给书生斟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说道：“公子，先喝杯酒暖一下身子。”

  “如此，便多谢公子了！”书生接过萧枫的酒杯，仰头一喝，仿佛觉得身子暖和了许多之后，书生尴尬一笑。

  “如此模样，让公子见笑了。”书生喃喃说道。

  “无须这些礼仪，我根本不在乎。”萧枫喝下了一口酒，看着窗外下大雪，喃喃说道。

  “嗯？不知道公子再为何事而烦恼？”书生喃喃说道。

  “天地众生皆有一死，不知道什么才是不灭？何为长生？”萧枫的声音空灵，带着深深地疑惑。

  “长生？长生就是不死呀。”书生愣了一会，喃喃说道。

  萧枫摇了摇头，并没有同意，也没有回答，不灭的真意真的只是不死不灭吗？
  和书生闲聊了几句之后，萧枫付了帐，然后没入茫茫的白雪当中，他……还是存在着疑惑。

  大雪缥缈，今年的冬天十分寒冷，而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对于那些贫困的下层农民而言，就是一个灾难。

  萧枫在天地之间行走，白雪皑皑的路面上留下了他的足迹。

  突然，萧枫听到了一道哭嚎之声，他循声走去，声音是从一个破败的茅草屋之中传出的。

  一个老人，终究还是熬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在寒风呼啸之间，撒手人寰，离开了这个令他万千牵挂的人世间。

  那是一个少年跪在老者的尸体之前，嚎啕大哭，在北风寒雪之中，显得格外地凄凉。

  萧枫心中一动，他看着老者尸体上方，那有一道模糊的身影，那是老者的魂体，但是魂体不稳，马上要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老者的魂体眸中带着眷恋，他看着跪拜在他尸体旁边嚎啕大哭的少年，眸中似乎有热泪在萦绕。

  萧枫心中似乎被什么触动了，他喃喃说道：“什么是不灭……”

  那个老者的魂体一震，他听到了一股声音，仿佛在询问着他，他喃喃说道：“谁……谁在询问我？”

  老者的魂体看向萧枫，他魂体一震，想不到竟然有人可以看到他，还向他发问？

  良久，老者的魂体才缓了过来：“不灭？我不知道什么是不灭，我只知道，我不想死……”

  “尘世有我太多眷恋了，让我无法舍弃……不灭？或许不灭对我而言，就是能够活下去。”

  “但是，人终究有一死，或许我永远残留在我孙子的心中，对他而言，或许我永远不灭，这是我的不灭！”

  老者的魂体喃喃说道，他看着嚎啕大哭的少年，眸中有着万千不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