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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都是骗子

2022-05-21 作者: 凝韵
  第112章 都是骗子
  那天的风不是很大,但何阗却很容易地将风筝放上了天空。真真仰着头看着手中细细的绳子,样子看上去无忧无虑。何阗不知道和她说了些什么,目光不时地看向夏雉的方向,真真的心思全在风筝上,对何阗的话更是一知半解,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目光仍然追随着半空中蝴蝶形状的风筝。

  何阗安顿好真真,迎着夏雉的目光,走向了她。

  秋日的青岛,有一种别样的美。

  夏雉特别喜欢湛蓝色,尤其喜欢湛蓝色的海。因为,那样的海,有一种宁谧的美。

  旅游旺季,游人如织,遇到无风的好天气,的确是个游玩的好日子。

  五四广场的喷泉旁,夏雉静静地看着迎面而来的何阗,眼中慢慢漫上一丝悲戚。

  何阗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如果夏雉没有记错,里面应该躺着他们的结婚钻戒。

  果然,何阗拿出钻戒,递到了夏雉的眼前,只是,他并没有说什么求婚的话,不知道是不敢说,还是觉得无需再说。

  大大的钻石在阳光的折射下,刺得夏雉的眼圈有些泛红。她看着眼前的钻戒,突然想起了那晚的求婚,何阗说原本想给她一个浪漫的仪式。夏雉一点都不稀罕浪漫,稀罕的是与何阗的将来。夏雉有些不明白何阗为什么在所有的仪式都办过之后,再一次向她求婚,更让她的心里非常不舒服。而不舒服的原因,不是因为仪式依然不够浪漫,而是他在不经意间,揭开了她埋藏在心中永远都不想翻出的伤疤。

  夏雉说:“我不会答应和你结婚的,因为,那样你就再也不会欠我什么。我会离开,会让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更不会有资格说什么补偿。”

  隔着一米的安全距离,何阗注视着夏雉,将手中的戒指藏到了身后。

  何阗问:“为什么?”

  夏雉答:“因为我们不能在一起。”

  幼童的嬉闹声传入耳中,天上的风筝摇摇欲坠。良久之后,何阗微笑,说:“好,都依你。”

  夏雉怔怔地看着何阗的笑容,变红的眼眶因为没有了钻石的光芒而迅速恢复了正常。她无法承受何阗溺爱的目光,将视线转移到了不远处的真真身上。

  “回吧,起风了。”何阗说着,垂下头,走向了真真。

  夏雉将视线悄悄地投向了何阗。以前的何阗是何等的英俊爽朗、意气风发,仅仅三年的时间,他竟变了许多。变得心事重重,变得眉头紧皱,变得有些沉默,变得不怎么爱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动了恻隐之心,原本已经预定好酒店的夏雉,在何阗的央求下没有坚持,跟他回了家。

  “我想和你谈谈。”一回到家,憋了一天的何阗摆出了一副谈判的架势。

  夏雉帮真真洗了手,将她抱到沙发上玩着几个刚买的玩具,淡淡地说:“谈什么?”

  何阗立刻在夏雉的旁边坐下了,盯着她说:“我们因为父母之命没有办法在一起,我相信你和我一样痛苦,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反对小彻和瑞儿?难道你希望小彻也步入你的后尘?他可是你弟弟!”

  “表弟!”夏雉咬牙切齿地说。

  何阗愣了一下,有些无赖地说:“表弟也是弟弟!”

  夏雉斜睨着何阗,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并不认为你是在为了我弟弟着想,你的心胸还没有宽大到这种程度。”

  何阗深吸了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对,我是为了瑞儿,因为小彻无论如何都比吕宜建强上万倍,有这样的好归宿,我凭什么不帮她?”

  “怪不得姨妈在我的面前总说你的好话,原来是因为小彻和尤瑞儿!”夏雉越说越气,“我爸妈去世之后,她也是极力反对过我和你在一起的,你还不是那个始作俑者呢,她都能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她的儿子和罪魁祸首的尤瑞儿在一起就可以了?太可笑了!”

  “你不能这样说你的姨妈!”何阗的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夏雉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背叛感:“怎么,这么快你们就情同一家了?那我算什么,非法闯入者?你们都是骗子!都是!”

  “夏雉!”何阗又急又气,嗓门也大了起来。

  真真吓了一跳,从玩具上分神去看何阗,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爸爸。”

  何阗立刻软了下来,抱起真真,哄着她,瞟一眼墙上的挂钟,不断用深呼吸舒缓着自己的情绪。

  夏雉似乎真的生了气,跑进卧室,半天没出来。

  真真一到八点就开始犯困,不断地喊着妈妈。夏雉从卧室出来,眼睛有些红,样子看上去仿佛哭过。她也不理何阗,径自抱过真真,笨手笨脚地给她洗漱过后,正犹豫让真真睡哪,才发现何阗已经将书房改成了婴儿房。

  “她才两岁多,一个人睡不会害怕吗?”夏雉抱着已经昏昏欲睡的真真,不情不愿地开了口。

  何阗俯身在四面都有栏杆的小床里铺着小小被褥,语气平淡:“往大里说,及早分床睡会有助于养成孩子独立的性格。往小里说,孩子越大心眼儿越多,早分床更容易些。”

  “那她晚上渴了饿了怎么办?”

  何阗接过已经睡着的真真,看着在他眼里仍然还是个孩子的夏雉,禁不住叹了口气,表情有些严肃:“做父母的,不是图一时新鲜,生下她,就要对她负责。”

  夏雉半赌气半心虚地说:“我不是图一时新鲜。”

  何阗没有回答她,见真真一放下就熟睡过去,静静地站了几分钟,蹑手蹑脚地走出了婴儿房。他向跟在身后的夏雉指了指餐厅的位置,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浓缩果汁,对了些温水,放到了夏雉面前,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夏雉知道何阗有话要和她说,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何阗双手握着一个用了很多年的保温杯,犹豫着,似乎在想着措辞,片刻之后,他说:“别的都暂且不提,我想知道,关于真真,你怎么打算的?”

  那晚,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们两个在相爱以来第一次吵架。说实话,夏雉不怕何阗发火,因为,他越发火,反而说明这事情他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夏雉顶起嘴来也肆无忌惮,毫不畏惧。

  但现在不同了。夏雉曾无数次见过何阗这种表情。记得以前有下属犯了大错,他从来都不会直接摆脸色,通常就是用这种冷淡又严肃的表情。他也不会去训斥,往往是用将问题抛给对方的方式,让其更加紧张和慌乱。

  在真真的问题上,夏雉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发言权,只不过,她倒没有想到何阗会在这种敏感时刻与她谈论这个问题。的确,一看到何阗这样,她心里仍忍不住发怵,除了觉得自己的确对不起真真以外,还有一部分就是条件反射,从这一点来说,找上司做自己的另一半的确不是个明智之举。夏雉动了动,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嗫喏片刻,老实回答:“不知道。”

  夏雉不是在赌气,是真的不知道。

  这个答案让何阗有些气结。在何阗的印象中,夏雉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一向是很有计划性的。尽管她没有将真真放到身边让他有些不满,但还是能体谅的,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去对待他的女儿。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估计何阗早就拍桌子骂人了,但是对夏雉,何阗不敢,当然也不舍得。

  何阗的沉默让夏雉更加心虚,她不敢看何阗的表情,垂下头,说:“我知道,你肯定在怨我没有照顾好真真,觉得我很不负责任。当时生下她,我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为了不让人察觉,我跑到日本,还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去缠小腹,穿宽松的衣服。我以为我有信心照顾好真真,可当生下她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夏雉怀孕时的辛苦,邓经理看得最清楚,后来也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何阗。而邓经理告诉何阗的目的,也仅仅是抱着希望他能体谅的心态。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何阗在听过这些事情之后,更加生气。气夏雉明明这么辛苦生下真真,却不懂得去珍惜她,也气她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却偏要任性。

  在日本的时候,何阗就很想找个机会和夏雉谈一谈真真的事情,可当时的时机并不成熟,所以只好放弃。当然,现在的时机也不见得就成熟了,只是,这一晚,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住在一个屋檐下,这让他徒生出一种家的感觉。他是事事都要操心的丈夫,而夏雉恰恰又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妻子和母亲,所以何阗觉得自己有责任挑起起家庭的重任。

  何阗并不是要指责夏雉什么,他只是想借此来提醒夏雉,她已经不是一个人,在真真这件事情上,容不得她再去任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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