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幸福不遥远
2022-05-20 作者: 长安夜雨
第16章 幸福不遥远
休养了两三日,宁立夏便无大碍。宁太太推掉应酬,亲自驾车接女儿出院。
办过出院手续,宁太太又返回病房替宁立夏收拾行李。
宁立夏独住多年,很是不习惯旁人动自己的东西:“我自己来,您不知道我的习惯。”
宁太太有些受伤,却极快地恢复了笑脸:“还是到家里住吧,房间我已经腾出来了,你的病刚好,不适合住在酒店吃外头的饭菜。”
宁太太的脸上挂着三分期许、七分讨好,虽然实在不愿意住到继父家,犹豫了片刻后,宁立夏仍是点了点头。
宁太太顿时高兴了起来,特地绕到菜场买了一大堆新鲜的食材。
待菜做满一桌,天已然半黑,正要开饭,宁御不期而至。
意外之余,宁先生的脸上升起了一丝难得的笑意:“稀客呀,搬家之后你这才是第二次回来。”
“我的集邮册找不到了,过来看看是不是在这边。”宁御边说边上楼,并没有要招呼众人的意思。
“集邮册?”宁先生丝毫没有在意儿子的失礼,他一反平日里的沉默寡言,殷切地追问,“那不是你上小学时玩的吗?过去这么多年,哪里还找得到。你好端端地要邮票干什么?”
许是楼上楼下的隔音太好,宁御并没回答。
宁先生看了眼墙上的钟,让宁太太吩咐阿姨清蒸一条鳜鱼。
宁太太从厨房出来,见宁御下了楼,笑盈盈地说:“还没吃饭吧?家里没有活鱼,我已经让司机开车去买了,至多半个钟头,你先坐下喝碗汤。”
“您不必麻烦,我没胃口,这就要走。”宁御说着,却走向了餐桌。
宁御的冷淡和过分客套让宁太太略感尴尬,却仍是让出了丈夫右手的位置,坐到了另一边。
“没找到?”宁先生找不到话题,唯有继续询问集邮册。
“嗯。”
“我倒是集过几本,应该就在书房,等下让你高阿姨找出来,她难得下厨,你尝尝菜,看合不合胃口。”
十分了解丈夫心理的宁太太立即说:“书房那么大,一时半会找不到,你今晚不如住下,你虽不常来,你爸爸却为你备了最好的房间。”
不等宁御答话,颜寒露便插嘴道:“你留下正好,我姐姐说有事想问你。”
宁御扫了眼宁立夏,又看向父亲:“我明天要在附近开会,住一晚再走。”
宁御比宁立夏更不适应这种“一家团聚”的氛围,略呆了几分钟便借故上楼。
他刚一走远,颜寒露便冲宁立夏吐舌头:“什么来找集邮册,根本就是借口!”
宁立夏扯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没有接话。
宁太太正要岔开话题,宁先生却先一步问:“什么借口?”
颜寒露顿了顿才说:“我姐不是病了么,他不好意思直说过来是为了探病,所以找了个借口。”
“你们俩经常见面?”宁先生转而问宁立夏。
宁立夏摸不透继父的意思,只含糊地说:“也不算。”
宁先生淡淡地“哦”了一声,再不说话。
情绪低落的时候什么都不吃亦觉得饱,宁立夏不想辜负妈妈的好意,唯有忍着不适将桌上的菜挨个儿尝了一遍,回房后只觉喘不过气的感觉愈加明显。
她到二楼的平台上透气,恰巧宁御也在。除去接她转院的那日,宁御再未到医院探过病,几日未见,两人却没什么话聊,打过招呼后便各自沉默着。
“又黑又冷,连颗星星也看不到,真没意思。”宁立夏起身欲走,“我先回房了。”
“你真打算和蒋绍征分手?”宁御突然问。
宁立夏顿了顿才说:“你怎么问起别人的八卦了?真的关心我,不如告诉我最近哪支股票会涨。”
宁御熄掉手中的烟:“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有钱买么?”
又穷又失恋的宁立夏更觉失意,哼了一声便推门离去。
宁立夏失眠到五点,起床时已近中午。宁太太准备和两个女儿一同出游,一大早就拉着颜寒露去商场采购必需品,出门前见大女儿还睡着,不忍叫醒,只留了字条让她稍后与自己汇合。
看过妈妈留的字条,头昏脑涨的宁立夏没有马上回电话,简单的洗漱后便去楼下找咖啡。
见她下楼,负责厨房的阿姨立刻迎了上来,宁立夏没有胃口,自己动手煮了杯咖啡。
从厨房出来,宁立夏捧着杯子四处逛了逛,这栋别墅很大,奢华又典雅,虽是用大把的金银堆砌出的富丽,却并不显得俗气。这些年宁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就连爸爸最风光的时候都难以企及。
宁立夏还记得爸爸的一位朋友曾胜赞妈妈的面相,说她是难得的旺夫,他日必会拥有加倍的财富,爸爸听了十分高兴,谁知那人指的却不是他。
“有没有时间去花园里坐坐?”宁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后。
意外之余,宁立夏自然应允,随着继父坐到花园的木椅上。
“在这儿住得还习惯吧?”
“挺好。”
宁先生“嗯”了一声,停顿了几秒又说:“你和你妹妹的性格很不一样。”
宁立夏不知如何应答,便笑了笑。
“宁御的性格不好,跟谁都不亲近,倒是愿意和你多说几句。”
“宁叔叔,您特地留在家里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吧?”
宁先生弯了弯嘴角:“那我就直说了,宁御很抵触我,我们的关系不怎么好,他妈妈又不在了,他的终身大事没人张罗,这是我最大的心病。他今年三十二岁,也不小了,钱是赚不完的,是时候收收心成个家、生儿育女了。”
“您想让我做什么呢?”
“我和他说不上话,既然你们聊得来,不如你替我去劝他。我这儿有几个不错的女孩子,各方面都很适合他,你不妨说是你的朋友,介绍给他认识……我们是一家人,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替你解决。”
宁立夏心中一冷,语气却仍旧恭敬:“宁叔叔您放心,您担心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宁御的脾气您也知道,我没有胆量劝他相亲。”
“你是他妹妹,我没什么好担心。你尽管去说,他敢把你怎么样!”观察了一下宁立夏的表情后,宁先生继续说,“你爸爸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虽然看似没有转圜的余地,真想救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宁立夏沮丧到无以复加,只想快一点离开:“您那么忙,不用为我爸爸操心了。”
宁先生却再次强调:“如果你能在宁御的婚事上帮我,我帮你救你爸爸也是情理之中。”
颜寒露母女到家的时候,宁立夏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听完阿姨的转述,宁太太十分惊讶:“她不想去热闹的地方,所以自己旅行去了?不是说好和我们一起的吗!她去哪儿了?”
阿姨自然不知情。
宁太太又央颜寒露给姐姐打电话。
颜寒露正担心免费旅行泡汤,愣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妈妈的问话:“她的手机坏了,还没买新的,您让我往哪儿给她打电话!”
宁立夏再次联系妈妈已经是一周之后。
特卡波初夏的阳光与风太温柔,连同电话那头妈妈的抱怨声都让她感到愉悦,得知案子峰回路转,爸爸很快就会被释放,庆幸之余,宁立夏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小镇的信号不好,通话断断续续,宁太太再三嘱咐女儿注意安全,没再多谈前夫的事。
放下电话,吃完整份冰淇淋,她才起身离开餐馆。
然而宁立夏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太久——听说导游不准她参加观星团,她自然要问缘由。
“因为您男朋友嫌三十个人一起上山太吵,执意要和您单独行动。”
“谁是我男朋友?”
“你是叫宁立夏没错吧?你男朋友刚刚还在呢!他说他工作忙,所以比你晚到了一天。”
宁立夏还没想好如何面对蒋绍征,正犹豫要不要离开,宁御就走了过来。
“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老板。”瞥见宁立夏的表情,宁御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发现是我,你很失望?”
“您要的车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需要再联络。”导游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
怔了两秒宁立夏才问:“你特地来找我?”
“我找你干什么!我表哥后天在这附近的教堂结婚,我来观礼。”
“你来观礼为什么不准我参加观星团?”
“一大堆人的热闹有什么好凑?我带你去,不收费。”
和宁御结伴可以省钱却省不了力,搭好帐篷、铺好野餐布、再将他要的香槟、杯子、冰桶背下车,宁立夏早已是牢骚满腹,然而抬头望向天空的瞬间,她全然忘记了片刻前的不满,再繁华的烟火霓虹也远比不上眼前的繁星璀璨。
“原来天上的星星真的数不清。”她先是由衷感慨,继而又惊叹,“宁御你看,那是银河!是真的银河!”
宁御嘲笑她大惊小怪:“银河一直在天上,平时看不到不代表它不存在,有什么稀奇。”
“你最无趣!”宁立夏发誓再不理他,自顾自的沉醉。
可惜看到流星的瞬间她又忘记了之前的教训,再次欢呼:“宁御,有流星!金色的,你快看!哇!又有一颗银色的!”
“两颗呀?你可以许两个愿望。”宁御反常地没有笑她,亲手倒了杯香槟递了过去。
“我又不是小女孩,才不会傻得对着星星许愿。”
“谁让你对着流星!趁我心情好,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
“我没愿望。”
“真的?只限今晚,错过别后悔。”
宁立夏想了好一会儿才说:“第一个,你以后要像尊重长辈一样尊重我妈妈,别再让她难堪。”
宁御切了一声:“这也算愿望?你第二个愿望不会是让我把你爸爸捞出来吧?”
“我爸爸已经没事儿了,你难道不知道?”宁立夏觉得诧异。
宁御的表情有一刹那的不自然:“你家的事我又不关心。”
“我也是下午才听我妈妈说,无论如何,这次都要谢谢你爸爸。”
“谢我爸爸?”
“第二个,你能早点找到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宁立夏不想凭白接受宁御父亲的恩惠,假装没有看到宁御脸上的严肃,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最近认识了一个还不错的女孩,回去后要不要见见?”
瞪了宁立夏快半分钟,宁御才用极不愉悦的口气说:“我想结婚的话用得着你介绍?”
宁立夏觉得尴尬,唯有低头装傻:“我为了你牺牲一个愿望,你却不领情。”
“这些话是我爸让你对我说的吧?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宁立夏不敢撒谎:“他帮我救出了我爸爸。”
“他?”宁御一脸意外,“以后少和他讲话。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后天陪我出席婚礼。”
从颜寒露口中问出宁立夏的下落,得知宁御也在,蒋绍征立即订了最早班的机票。
到达小镇时还未到中午,蒋绍征在酒店简单地吃过早餐,正要离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拉住了他。
“蒋叔叔。”小女孩揉着红肿的眼睛,哽咽道,“你也是来参加我表舅婚礼的吗?”
“表舅?宁御要结婚?”蒋绍征这才认出这是宁御表姐的女儿。
小女孩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啜泣:“我妈妈嫌我不听话,自己和爸爸走了,让我呆在酒店反省,我知道错了,你带我一起去教堂吧。”
蒋绍征拿起手机翻出一张宁立夏的照片,半蹲下问小女孩:“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阿姨?”
“见过的,昨天这个漂亮姐姐一直跟小表舅在一起,晚上还和我们聚餐。”
蒋绍征只觉气血上涌:“要和宁御结婚的就是她?”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蒋叔叔,你带我一起去吧,我再也不和妈妈吵架了。”
特卡波湖畔的这座教堂狭小而简朴,窗外的景色却美到无法描述。
嘉宾皆是盛装出席,只有宁立夏素面朝天地穿白T恤牛仔裤扎马尾,瞥见宁御脸上的嫌弃,她笑道:“谁让你放着那么多漂亮的女朋友不带,非要我这个煮饭阿姨跟过来。”
“要不是这儿的人太少,单身女性都比你还难看,谁愿意带你来。”
一干亲友依次过来同宁御寒暄,闲而无事的宁立夏便退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南阿尔卑斯山出神。
新人进场的时候,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宁立夏以为是错觉,并没在意,与宁御一道选了个后排的位子坐了下来。
然而不等新郎新娘走到宣誓台,蒋绍征就冲了进来,宁立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强拉起新娘的手往外拖。
新郎呆站了三四秒才想起来要阻拦。待看清新郎新娘的脸,蒋绍征瞬时怔在了原地。
“实在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道完歉,蒋绍征才放开了新娘的手。
新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等蒋绍征离开,亲友中便有人站了出来。宁立夏看了眼宁御,他面色不佳地坐在原处,丝毫没有要替蒋绍征解围的意思。
宁立夏正要起身,宁御的表姐就走了过去,她与蒋绍征是旧相识。蒋绍征态度极好地再三表达歉意,又有新郎表姐从中调和,对方虽然气恼却也不好再责难。
补上了一份丰厚的礼金后,蒋绍征正准备离开,却发现了后排的宁立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碍着礼貌,他不能立刻挤过去,好不容易挨到典礼结束,宁立夏竟消失了。
在宁御处没有得到任何信息,蒋绍征只得继续大海捞针。
在约翰山上的咖啡馆呆到快天黑,宁立夏才准备离开,谁知还没起身,蒋绍征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他一口气吃光她剩下的面包和松饼,笑着说:“为了找你,到现在才吃午饭。”
宁立夏却没笑:“找我有事?”
蒋绍征收起笑脸,正式道歉:“前一段太忙,忽略了你,对不起。我请了十天假,一起四处转转再回去?”
“你觉得我在闹脾气?”
“当然不是,你……”
宁立夏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我独自离开就是分手的意思。”
“分手?因为宁御?”
“分手是我们两个的事,和宁御、宋雅柔、你妈妈、我爸爸都没有关系,我觉得不值得,仅此而已。”
“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气我不陪你,可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宁立夏将头扭向窗外,面色平静地岔开了话题:“这儿的景色这么美,简直是最佳疗伤地,你怎么不把宋雅柔一起带来?”
蒋绍征闻言乐不可支:“既然准备和我分手,你还吃什么醋?”
宁立夏脸色一滞:“你想多了,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
“听你妹妹说,你对我有些误会。我最后一次见到宋雅柔还是她找到咱们家惹你发脾气的那次,会知道她后来的情况是因为我妈妈每天都去看她,毕竟她住在我妈妈工作的医院里。”
“出差前我回过一趟爸妈家,把手机落在了我妈那儿,你会听到我的手机铃声,应该是宋雅柔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妈妈恰巧在旁边。我办完事情回到酒店已经到了凌晨,打给你你就关了机。”
“还真是巧。”宁立夏冷哼了一声,态度并没有软化,“宋雅柔那么可怜,你多关心她也是应该。”
“她可不可怜关我什么事儿。”
“和你无关你为什么瞒着我去探病?还为了顾及她的情绪要我退避三舍?你是被你妈妈逼的吗?你妈妈逼你跟我分手你怎么不听?还不是心疼宋雅柔么。”
“我怎么可能心疼她。我去看她只是为了你。”
“为了我?”
“知道宋雅柔得了抑郁症,她爸爸第一时间来找我,求我帮她走出阴影,我没理。后来你爸爸心肌梗塞住院,办不下来保外就医就是宋思仁从中作梗,你爸爸病情紧急,我不敢耽误,立刻去找了宋思仁,我替他救女儿,他不再为难你爸爸,这是交易。”
“是么?我怎么记得你让我躲着宋雅柔是在我爸爸保外就医之后。”
“我觉得丢脸。这事儿总有些卖身求荣的意味。虽然宋思仁不算什么好人,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他,宋雅柔没有痊愈之前总不好过河拆桥反悔不理。”
“你总是有你的道理,我讲不过你。”宁立夏冷脸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蒋绍征笑着追了上去:“我为了替你父亲脱罪到处奔波,你却关上手机背着我和绯闻对象出游,明明该是我生气提分手,你苦苦挽回才对。”
宁立夏停下了脚步,一脸狐疑:“替我爸爸脱罪的是你?什么时候?”
“就在你不满我早出晚归不陪你的时候。”
“你当时不是在开解宋雅柔吗?哪里有空管我爸爸?”
蒋绍征咬牙切齿地用食指点宁立夏的额头:“你就这么想我?”
宁立夏莫名气短:“不然呢?证据确凿,你怎么可能有办法帮我爸爸?”
“宋思仁气量小,一直打压自己的副手,不给对方上升机会,几乎每个在他手下做过副总的人都与他面和心不和。我找到七年前宋思仁公司的郑副总,请他替你爸爸做证,证明你爸爸没有伪造购销合同诈骗银行贷款。郑副总为了牵制宋思仁,手里面掌握了一些不利于他的证据。”
“我对郑副总有印象,小的时候在宋家见过,很精明很会衡量利弊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生出正义感?”
“我当然有办法让他站出来……当然,他敢上庭指证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宋思仁最近的日子非常不好过。除了宋雅柔的妈妈,宋思仁不是还另有两个太太吗?三个宋太太各自把自己的兄弟安排进了宋家的公司,宋思仁的这些大舅子每一个都亏空了巨额公款。他们折腾了无数垃圾项目,宋家最近在建的楼盘没钱封顶就与他们有关。前一段宋思仁被三位宋太太折磨得不得安宁,没精力管公司,察觉不对已经太迟,用存了半辈子的钱买了房子的业主发现停工,又打听到宋思仁没钱周转,哪里肯罢休?如今他想申请破产都没那么容易。”
宁立夏沉默半晌,终于笑了出来,揶揄道:“宋家破产的话宋雅柔不是更伤心么,那么楚楚可怜,你真的不心疼么?”
“……你现在认错,我还可以看在你从小就笨的份上饶过你。”
“我再笨也不会不问清楚就冲进教堂破坏人家的婚礼。”顿了顿她又说,“你要是同别人结婚,我一定真心诚意地送上祝福,绝不会像你这样没风度。”
向来温和的蒋绍征闻言顿时寒了脸,止步不前,宁立夏却不怕他,笑盈盈继续沿原路下山:“就算是我误会了你,害我不高兴也是你的错——我突然发现我妹妹的理论很对。以前的我太懂事,以后要霸道一点。”
蒋绍征果然委曲求全地跟了上来:“只要我们还有‘以后’,你想怎么样我都没意见。”
“再失踪一次也没关系?”
“你尽管试试。”
天色将晚,一颗又一颗明亮的星从湖水中升起。宁立夏知道,无边无际的夜幕即将笼罩大地,然而前路再漫漫,她也不会感到恐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