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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替白老爷接上腿

2025-03-03 作者: 余沉香
   第341章 替白老爷接上腿

  “把这帮狗贼统统杀光!”

  玩家们气得嗷嗷直叫,纷纷拔出腰间刀剑劈砍空气,一时间破空的闷响此起彼伏。

  队长被杀,玩家们嘻嘻哈哈报仇,甚至有心情对着“尸体”表演一轮苦情戏。

  可要是剧情配角蒙受冤屈,他们必定深刻代入剧情配角,恨不得当场开挂,屠尽天下蛀虫。

  “看来又有支线任务了,是清查狗劣绅的惊天大案!”

  “干脆颁布灭绝令算了。凡是田产与资金超过一定数目的豪强劣绅直接灭绝,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户。反正咱们有的是时间,一个省一个省地慢慢清洗,洗个七八年,全国上下就彻底干净了。”

  “全杀了也没必要,用他们做一辈子苦役就行了,正好替咱们挖矿修路,还省了大量人力。”

  “抓他们挖矿还得派人监视,还得给他们吃粮食,简直浪费人力物力,不如并入电网发电,节能又环保。”

  当然极端归极端,也只是玩家们的言语口嗨而已,真要付诸实践,只怕游戏先被和谐了。

  大伙七嘴八舌地“歪楼”议论,唯有『卢智森』注意到张荣还跪在地上,连忙上前将对方扶起,安抚对方莫要害怕。

  玩家们在那分享各种游戏“自学”的种族灭绝法,在侍从们耳中却是替换过的“公平,公平,还特么是公平”,“干他丫的奸贼”,“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恶人”之类的和谐词句。

  抛开长官们的对话,护卫侍从想起跟随背嵬军前遭遇的不公,饱受欺辱,上告无门。

  若没有背嵬军带他们脱离苦海,他们便要如这乞丐一般颠沛流离数年,却只能饮恨忍痛,直到凄惨死去。

  今日的乞丐便是过去的他们。

  侍从们深刻意识到,没有背嵬军、红巾军,就没有他们如今堂堂做人的安逸生活。

  额角的青筋跳动,义愤的眼泪染红眼眶,侍从们虽百般急迫,却不得不看向上官,等待对方的指示。

  他们的命都是上官给的,哪怕上官要他们与白家达成妥协,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饮下碎钉,只待某一日恶人迎来恶报。

  玩家已经是他们心中几乎半神的“正义化身”,试问谁会像对待亲朋一般,对待他们这些饱受欺压的“陌生人”?
  只有背嵬军、红巾军如爹娘一般待他们如子女!
  他们坚信“上官”要做什么,不做什么,要谁为了大局去牺牲自我,那也必然有着不得不为之的正当理由。

  “那白家大族是在哪里来着?”

  “好像是莱州府内的大户吧?我下线去问问。”

  说话着,忽然一名护卫如断线木偶一般瘫在地上。

  这番动静把张荣吓一跳,他还以为自己的事迹把红巾军将官气晕过去,害怕自己的冤案因此搁置,忙不迭要再次跪下讨饶。

  还是卢智森眼疾手快,一把钳住对方的胳膊稳住,才没叫误会进一步发展。

  好在晕倒者很快醒来,“那白家的乡下土围子在平度州和高密县交界处……从青州出发少说二百多里。”

  “那就近距离调派高密的兄弟吧?”

  “不成,其他州县人力紧张,一个地方能驻扎几十个玩家就不错了,其他的全是侍从,降卒,新兵,警察——还是从青州直派吧,这里驻扎主力,玩家数量多得很,万一某些降卒、胥吏跟白家勾肩搭背……”

  “嗯,你说的有理。这种牵扯广泛的大案子就该异地用警。”

  “唉等等。”忽地有人开腔给大伙泼了一盆凉水,“万一是苦主夸大冤情的诬告呢,你们也打算借机把白家灭了吗?”

  此言一出,玩家与侍从皆是一愣,就连张荣也怔在当场,张了张嘴说不出半句话语,仿佛被鱼刺卡在喉头。

  若是当官府之前,玩家们肯定要把发言者批判一番,痛斥对方脑子被门夹了。

  可大伙经历过“官司海”的洗礼,都渐渐明白打官司的并非绝对的黑白对立,而是大量经济纠纷,外加鸡毛蒜皮的琐事,甚至夹杂着不少诬告案件。

  越是扮演凄惨,说起来义愤填膺的,诬告概率越是大。有些人说编起谎言脸不红心不跳,比真苦主还能扮演受害者。

  有些“苦主”根本就是幕后主使安排的“棋子”,为的是利用红巾军怜惜小民的心理,排除异己。

  红巾军最近就破获一起诬告案——

  一群地痞得到某大户的授意,诬告另一家财主虐民,暗地里想谋夺财主的商铺、客栈。

  这群地痞流氓平日里谎话连篇,扮演受气贫民信手拈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差点把玩家骗过去。

  要不是查案的流程摆在这里,只怕真被这群地痞得逞了。

  结果自然是诬告者全部处死,连那主使地痞的大户也被抄家灭族。

  真正敢于上告的冤假错案反而很少——苦主要么被弄死全家,要么隐姓埋名躲起来不敢再信官员,正如冬天被静电打多了,身体本能地畏惧金属物件。

  饶是张荣这一例,也是鼓足勇气、做好必死的觉悟才敢报官。

  他甚至不敢去衙门直接告,而是在众目睽睽的街面上,来个“拦官喊冤”。

  张荣毕竟是真苦主,听说自己有“诬告嫌疑”,当即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不要了,哭求着发毒誓:若自己所说有半句虚言,甘愿受天打五雷轰,再被千刀万剐弃尸荒野!

  “莫怕莫怕,我兄弟只是行事谨慎,并非怀疑你受人指使、行诬告之事。你这些年也是受苦了。

  你信任我红巾军,冒着被杀的风险也要为家人昭雪,我红巾军决不辜负这份期待

  只要白家罪孽坐实,我保证他白家上上下下尽皆魂飞魄散。

  如若你还是担惊受怕,怕有人徇私枉法,那就由我给你吃一颗定心丸!”

  卢智森说着,抽出腰后短刀剃下一缕短毛,原本就短的头发再度削减一撮。

  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是剃发还是修须,都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绝不是剃完了事的程度,说严重点算是不孝之举。

  历史上满清颁布剃发令,几乎激起全国起义,便可见剃发的严重程度。

  而眼前这位代理县官,仅仅为了安定这样的贫苦小民,竟不惜伤害自身的一部分。

  原来这位“代理县官”的短发是这么来的,一次次安抚小民的恐慌,就像爹娘安抚襁褓中哭闹的婴孩……

  什么叫真心对真心?!

  张荣闻言一怔,心中悬吊的铜钟落下发出哐当震响,眼泪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足足九年时间,他头一遭感受到直击心灵深处的安抚,没有什么狗屁说教,只有温暖的关怀。

  他这九年真的好苦啊。

  沉寂九年的悲伤化作奔腾的江河在此刻宣泄出来,他哭的像个九年前就停止前进的少年,“啊啊啊啊啊啊!”

  为张荣的安全考虑,卢智森把他安置在玩家屯驻的兵营。

  “兄弟们,咱们南下白家庄!”

  卢智森当即召集一干玩家,再会合沿途的驻防玩家,总计两百人一同前往目标地点。

  把几位当事人抓到青州公开审判,一来彰显公平公正,告诉大伙红巾军不畏强权,不搞官绅串联,更不会官官相护。

  二来鼓舞更多苦主勇敢站出来,揭露那些恶徒歹人的真面目。

  张荣挑在大庭广众告状的效果极佳,不少饱受冤屈的百姓备受鼓舞。

  同时注视这一切的还有大户们的眼线。

  就在卢智森集结人马出城半日后的傍晚时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捉来白鸽塞入密信,旋即朝着天空用力一抛。

  白鸽凭借昏暗天空的掩护飞向东南。

  ……

  晨光熹微,白嘉文立在庭院中央。

  他缓缓舒展双臂,指尖掠过一片浮尘。

  五禽戏的招式他早已烂熟于心,但今日的“猿猴摘果”却始终不得劲道——钱家满门被灭族的消息,仍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钱家罪证由他散播。

  他本意是消灭投降派,震慑那帮骑墙派,顺便牵扯红巾军的办案精力。

  可谁知红巾军面对这种“冤假错案”,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三下五除二便搞清前因后果,又果断集结兵马打破寨子,灭了钱家满门。

  以往大明官府碰到此类“冤案”往往拉扯半载,红巾军却完全不讲“士绅体面”,只查实罪证,就火速调兵惩罚,乃至灭人全族。

  这前脚断罪,后脚灭门的镇压速度超出他的想象。

  他仿佛看见一个恐怖的新朝即将诞生。

  那是任何人都无力反抗的强大帝国,它将自己的触手悄悄伸向各地,监视着百姓的一举一动,它的惩罚速度比数千年的朝代更快更猛。

  甭管是升斗小民,还是豪强大户,只要言行举止“得罪”帝国,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白嘉文厌恶被管束,认为官府不该对地方插手太多,更忌惮如此暴虐的新朝,比暴虐之秦更加酷烈。

  “老爷,浴汤备好了。“老仆白福垂手立在廊下,眼角余光瞥见主子收势时踉跄半步。

  自打红巾贼占了青州,老爷晨练时的喘息声便一日重过一日。

  沐浴更衣后,年轻的丫鬟们服侍他更衣梳头。

  夫人又为逆子最近新纳的妾室添了些许衣物,那女子肩头若隐若现的淤青兀的浮现眼前。

  白嘉文闭了闭眼,喉头泛起苦酸,自从他给逆子“擦过屁股”后,这糟心事就没断绝过。

  真是慈母多败儿!
  他身为白家之主,也得敬夫人三分,后者与他同为大户,属于门当户对,甚至对他白家多有助益。

  相比之下,他的小儿子虽是姨娘所生,但聪明伶俐,天生读书人的良种。

  虽也沾染些大少爷打骂下人的恶习,但总归瑕不掩瑜,日后定是榜上有名,重振白家威势。

  用过早餐后,他通常待在书房里查看生意账本,或者阅览邸报了解朝廷的政治动向。

  书房窗户将晨光裁成菱形格子,落在案头那本浅黄色册子上。

  纸页间漫着股刺鼻的松烟味,显然是仓促印制之物。

  白嘉文翻开扉页,瞳孔骤然收缩——婚恋自由四个大字下,赫然画着一对精神十足的青年男女,背后的阳光熠熠生辉。

  “荒唐!“他猛拍桌案,震得杯中茶水泛起涟漪。

  历朝历代哪户人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再看裹脚妇人画像被朱笔划上血淋淋的叉。

  白嘉文心说寻常百姓没心思缠足,还得女人提供一份劳动力,唯有富贵人家才有缠足的需求,觉得这样才是体面。

  当然就算缠也是往小了缠,而不是病态地缠成断脚。

  后面数条图文并茂的条例更触目惊心。

  宗族族长严禁对族人动用私刑……纳妾过多要加收重税……财主不许虐待家中奴仆、丫鬟……女童也要入学堂读书……

  反贼这般处处攻讦士绅,分明是要掘礼法的根基!
  反贼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把他们这些“国家柱石”放在眼里。

  这种被人排斥在核心之外、打入贱籍的感觉,让白嘉文心生一种被禁锢的拘束感。

  大明王师何时才能杀过来灭了反贼,拨乱反正?
  正值正午用餐时间,白嘉文忽然收到管家来报,安插在青州的“信鸽”发回急报——

  当年白少爷闹下的破事如今事发,反贼正带着一干快班要来庄子拿人。

  “什么!”

  白嘉文手中茶盖“当啷“一声撞在杯沿。

  他快速想起当年经历的诸多丑事,竟一时难以确定是哪一桩!
  该死的,他不是竭力粉饰后事了吗,怎么今日还有活着的苦主上告?
  一想到钱家因为“罪证”被追查到灭族,白嘉文不禁有种作茧自缚的哀怨感。

  他白家也被反贼盯上了!

  灭族二字犹如一道雷电凌空劈下,白嘉文胸中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差点从嗓子眼蹦出,四肢犹如灌满了铅水,一股强烈的滞涩酥麻感传遍全身。

  无数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涌入脑海,耳边忽然响起小儿子灵巧活泼的身形与充满稚气的声音,他不知不觉便走到卧房。

  他望着满屋子的陈列,想象一起人生活的场景,心中的惊惧与恐慌在胸口犹如刀绞,他紧闭双眼苦思半日,终于还是命人把少爷叫过来。

  他勒令少爷在身前跪下,坦白这些年究竟犯过什么过错。

  他手执一根木棒,但凡听见有所隐瞒的话语,就朝儿子身上打去。

  面对强威十足的亲爹命令,又有知晓内幕的管家在场,白少爷无奈坦白自己犯下的几桩罪过。

  设计强抢民女、贿赂胥吏夺取了几人的店铺田产、勾结山中匪盗杀了一些他厌恶的人。

  白嘉文每从自己的儿子听见一桩人神共愤的脏事,便觉得衰弱的身子又沉重了三分,竟然还有几桩他根本不知晓的恶事。

  “儿子每件事都做的干净利落,不曾留下任何把柄……”

  “干净利落?已有苦主把你的罪行告到反贼衙门,反贼已经派人来拿你了!”

  “啊?!”白少爷有些惶恐,“谁敢告发我,我定要他生死不能!”

  “你这逆子!”

  白嘉文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从后脑传来,他惊讶这个被慈母宠坏的逆子到了这种时刻竟然还没悔悟之心!

  白嘉文很害怕这逆子给家族带来的灭顶之灾,但他更恼怒自己身为一家之主,居然管不住这条“恶狗”。

  “逆子啊!逆子啊!”白嘉文指着儿子的鼻子痛骂,“你要把我白家上下都害死,你才甘心嘛!”

  “父亲,反贼罗织罪名搜刮士绅钱粮,设计谋害士子,已是人尽皆知的事。现在他们要逼上门来了,难不成父亲以为把我交出去就能平息事端?”白少爷倒是看得透彻,“反贼就是要拿此事做局,把我们白家生吞活剥了啊,父亲!不如杀贼举义吧!”

  白斯文顿了顿,继续说道,“想必父亲也早有举义之心了吧,庄内家丁与族人何止千人,夺了县城响应官军,只要坚守数日,待官军合击杀来,我白家就是举义功臣!父亲,莫要犹豫了!”

  “你事到如今还不曾悔过!我当初就该大义灭亲,把你交给官府处置!”

  白嘉文愤愤地转过身,暗骂逆子坏他大计。

  若是官军合击而来,他那时广发诸多士绅黑料,迫使数十家士绅一起举义,给反贼创造两面受敌的局面。

  他那时再顺势举义夺城,既没有风险,又能在官军面前露脸刷声望,再次起复为封疆大吏也未尝不可。

  只可惜这般良计都被逆子给败坏了!

  眼下官军才刚刚移镇,打不过来还不知道要几日。若是他提前发动,除了让白家成为众矢之的能有什么好处?
  白嘉文暗骂自己精心谋划,就只差最后一步,反而是被多年前的“冤案”给扯出破绽。

  可惜啊!
  白嘉文猛地回头,上下打量逆子一番,心中的怨恨与厌弃愈发浓厚,一股念头飞速闪过。

  若是这逆子忽然染病暴毙,自己再缴纳一笔罚金安抚反贼,岂不能顺利度过危机?
  反贼既然要想一个体面,那自己就给他们这个体面。

  他刚唤来几个嘴严的健仆,却听到一阵急吼吼的大闹声,原来是夫人来了。

  她一来就把白少爷护在身后,痛骂白嘉文只疼爱“婢养的”庶子,反把嫡子当根草,居然还当着卑贱下人的面棒打儿子。

  她接着自怨自艾地嚎哭起来,张口闭口便是他娘俩真是命苦,大骂白嘉文宠妾灭妻,违背礼法道德!
  一通翻旧账的吵嚷,几乎炸开白嘉文的脑子。

  白嘉文犹犹豫豫是否要命人拉走夫人,贯彻“体面”之际,忽地听闻下人来报。

  反贼的捕快们高举红色旗帜,策马抵近白家庄数里。

  白嘉文心头狂震,他从收到反贼消息到此刻还不到两日,贼人居然已经摸上门来了?

  这么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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