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生命回炉，重造世界！

   第454章 生命回炉，重造世界！
  黄金族的社会，黑夜和白天的界限越来越模糊。霓虹灯广告牌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面前的酒吧灯火通明。

  疯狗总算穿上了衣服，他领着池平一行人到了这里。

  跟在身后的林怀瑾一脸心疼地看着熟睡的等等，她觉得小孩子太可怜，跟着他们都睡不了一个好觉。

  以后会长不高的。

  至于玄岩，已经回去了。

  “涅槃之骸常年待在实验室里，他的实验室又多又隐蔽，实在不好找，只有顺藤摸瓜。”

  疯狗指了指身后的酒吧，池平便看到了这里的特色全息投影招牌——

  是一位穿着性感暴露的兔女郎，凹着撩人的姿势。旁边有一排小字：新酒到货。

  酒吧后边连接着首都的地下黑市，“新酒到货”是暗语，意思是新来了一批好东西。

  由于通缉令的问题，池平给需要的人施加了【神谕】。随后跟着疯狗，穿过酒吧里的安保，来到了后院。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地铁口，由于入不敷出，早早地便关停了。于是，黑道里的人就把这一段地铁隧道改成了黑市。

  地铁站的大门是一扇锈蚀的卷帘门，轻轻碰触都能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疯狗敲了敲门，卷帘门从地下拉出一条缝。随后，他用一卷钱，包裹着一块黑色金属牌扔了进去。

  片刻后，锈蚀的卷帘门开了，但只开了一半，池平等人只得猫着腰进去。

  顺着扶梯往下，两边潮湿的混凝土墙面渗出锈水，这里的过道里堆积着二十年前的电子垃圾，也算是一种伪装了。

  通风管道仍在运作，带来地面劣质的合成蛋白味道。直到池平下了三四层楼梯后，才看见来往的行人。

  他们大多戴着兜帽，加上灯光迷离昏暗，看不清面容。

  早早地就有一个瘦高个在里面等着，他手上捏着之前疯狗递进来的贴牌。

  “这边。”

  他一句话不多问，只是一味地在前边领路。

  约莫又走了十来分钟，池平等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场地，应该是黑市的经营者后来扩建的。

  这处空旷的场地大约有十数个足球场那么大，并被分割成了一个个百来平米的小格子。

  “请。”瘦高个带着他们到了其中一个小格子外边停下，做了个请的手势。

  池平等人跟着疯狗进去。

  小格子里，氩气灯管在头顶散发着惨白的光。里面一侧有四个铁笼子，笼子里各关着一位少女。

  而少对面的，则是一群黑市的买家。

  颇有意思的是，每个铁笼子里，都装着美容灯。目的是让这些少女，看起来漂亮点，少暴露些瑕疵。

  就像菜市场卖猪肉的生鲜灯，都是为了使商品的卖相更好。

  铁笼栏杆在潮湿地面投下监狱般的阴影，黑市的工作人员正在调试全息价目表，荧光绿的阿拉伯数字悬浮在每具躯体上方。

  “都是没有出生指标的黑户。”开口的工作人员是个胖子，头上有红字投影：交易师阿财。他看起来憨态可掬：“不用担心逃跑和警察，支持验货。”

  池平从进来的时候，眉毛就一直紧蹙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愈发不舒服。

  他之前带着等等，也没有出生指标，一旦被找到的话就会被“无害化处理”。

  买家们闻言，纷纷走向前。将手伸进栏杆里，掰开少女们的嘴，看看牙口。再提起耳朵和头发，看看有没有暗伤。

  最后，在阿财的指挥下，少女们依次回答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报出了自己的编号。

  这个环节是用来证明少女们不是哑巴、聋子或者瞎子。

  在交纳定金后，买家还要进行一次全身检查，之后再钱货两清。

  “看看舌苔。”这时，一个买家说道。

  他半个身子都是义肢，右眼里散发着猩红的光。

  疯狗贴近池平，说道：“他们这里很多代购，为上面的大人物服务。”言下之意，就是眼前这个半身义肢的哥们，只是个代购的。

  说完，疯狗又补了一句：“长生龛。”

  池平明白了，说的是半身义肢的哥们，背后的大老板可能是考核时，坐在观众席上的大人物之一。

  笼中的少女大约十三四岁，长发披肩，面容姣好。她乖巧地伸出舌头，那是条柔软色泽健康的舌头。

  半身义肢打量了两秒，突然对售卖少女的胖子说道：

  “我不要这么多，只要两颗肾可以吗？”

  他隔着笼子，在少女的腰部比画。少女闻言，脸色唰地就白了，她战战兢兢地看向阿财，双手紧紧地拽着衣摆。

  “混蛋！”林怀瑾骂了一声。

  要是放在她还是女王的时候，肯定要让人荡平这个黑市。

  但他现在不是，只有在一旁咬牙。

  疯狗笑盈盈地看着她，周遭的买家和工作人员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好在并没有多说什么。

  阿财沉吟了几秒，他似乎在思索着。

  半晌后才对半身义肢说道：“抱歉，拆开的话，卖不了。”

  “如果我加钱呢？”半身义肢说道。

  “不是加钱的问题。”阿财笑盈盈地回答道：“是我们要为客人考虑到性价比。

  “我和您算一笔账，如果我们单独把肾脏卖给了您。货物的其余器官，一时间找不到买家，那我们就得给货物进行手术，维系她的生命。

  “而每一次拆开售卖，您要肾，别人要眼角膜、要骨髓、要肝脏。每卖一次，我们就要动一次手术。直到她没有价值了，我们才会把她处理掉。

  “期间要不停地动手术，不停地保养，成本一下就上去了。

  “您知道，摘下来的器官，不论怎么保存，始终都不如保存在身体里面。

  “如果要保证不亏，那单个器官的单价就会非常高。

  “这对您来说，是很不划算的，您可以去找专门售卖器官的地方。”

  说完，半身义肢才点了点头，转身出去。阿财还不忘微笑地欠身，道：“您慢走，祝您采购顺利。”

  阿财很专业，专业地让笼子里的少女们汗毛乍起，面无血色。

  “现在，还有哪位需要吗？”阿财问道。

  林怀瑾看了看池平，又看了看疯狗，欲言又止。她是想花钱买下四名少女的，可是她不敢贸然出手。

  很快，经过几轮加价，四名少女最终被一个浑身上下遮得十分严实的男人买走了。

  疯狗给池平使了个眼神，当下池平了然。

  于是，他们出了小房间，往外转了一圈施加了【神谕】，又再度跟上买到四位少女的男人。

  按照疯狗所说，涅槃之骇是一名生物科学家，需要大量的实验体。

  这些实验体有多个来源：监狱、黑市，以及各地非法组织动乱后造成的失踪人口。      四名少女最终被男人带上了一辆商务车，池平一行人就直接坐在了车顶。

  只是上边的风很大，林怀瑾不得不用衣服裹着等等。

  车内，买四名少女的男人坐在她们的正对面。他摘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充满野性的面容。

  两鬓的头发和胡须相连，两笔眉毛着墨十分重。听开车的司机叫他“何七哥”，应该是一个小头目。

  何七解开四名少女的电子手铐，并为她们提供了水和食物。

  为了以最完美的状态展出，这些少女已经快两天没进食了，这样腹部才不会微微隆起，马甲线才更明显。

  车子在路上颠簸，少女们小心翼翼地啃着面包。

  “报一下你们的名字、原来的家庭住址，家里都有谁。”何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少女们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四人依次小声地报了信息，何七又询问了能力觉醒的情况。

  “我先和你们说一下基地的情况——”何七说道：“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四名少女将目光投向了何七。

  “我们是立足于‘人’本身，力求探索和创造一套更完善、更周全、更好的世界运行模式。”

  何七的话大而空，四名少女都不太能领会他的意思。随后，便又听见何七补充道：
  “你们去了基地，不用担心黑户身份；也不用担心做了谁的玩物。

  “更不用担心器官被挖出来，移植给富人。

  “你们要做的，只是遵循基地规则，服从基地安排。

  “每天会有专人为你们检查身体，生活质量比一般的中产要好。

  “最后一点，你们的父母都会收到一笔补贴。这笔补贴涵盖你们从出生到现在的抚育费、生产费，以及产前产后的营养费和误工补贴。

  “如果你在基地表现出色，那么你的家人将获得更多。”

  说完，四名少女也跟着安静下来。她们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位弱弱地问道：

  “那，我们能回家吗？”

  “不能！”

  何七回复得极快，斩钉截铁。

  “你们不用付出劳动就能享受到很多东西，你甚至可以培养一门技能或者才艺。

  “想要恋爱、生子，基地都会允许，你也不用考虑出生指标。

  “唯独不能离开基地。”

  他说完，少女们又沉默了。

  车子一路行驶，不多久女孩们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是何七叫她们上飞机。

  池平等人也跟着上了飞机，只不过飞机的内外压强变化让等等很不舒服。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搭乘飞机，离开了首都。直至两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了一处山脉里的停机坪。

  小姑娘们忐忑地打量着，隐藏在大山深处的巨大山字形建筑。

  它像一只巨兽，盘踞在山岭间。

  在【神谕】的笼罩下，池平一行人跟在一群小姑娘身后。

  进门后，发现大楼的内部与高档办公楼无异。直至到了实验区域，便截然不同。

  密封极好的厚重闸门一开，消毒水的气息扑面而来。金属门框上“生命回炉”的标牌泛着冷光，后边还跟着一排数字：012。

  想来，这应该是实验室的名字和编号。

  何七与四名小姑娘早已换好了实验室的服装，他们的鞋底与防滑地胶摩擦发出黏腻的声响。

  午后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十二张花岗岩实验台上切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她们一路走来并没有撞见什么可怕的事，心中倒是安定了许多。

  实验室给他们做了初步的检查，接下来就是等待。

  等涅槃之骸的到来，有些手术，似乎要大人物亲自操刀。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池平一行人在实验室中藏匿了七天，这七天里，玄岩给疯狗传来不少消息。

  甚至至高体中，排名第八的阈界师都出现了。先来找涅槃之骸，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潜伏进来的这些人中，最舒适的要数等等和林怀瑾。

  没有了生命的威胁，女王陛下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而等等，也开始吃辅食，学着断奶。

  生命回炉实验室的众人，还没有发现潜入者的痕迹。

  直到第八天，池平等人发现实验室中，凭空多出来很多尸体。

  这些尸体，都是些生面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服饰——都是休闲打扮。要知道，实验室的人基本穿着实验服。

  “这里，肯定有个地方，藏了一大堆人。”池平道。

  疯狗默不作声，他只是咬破自己的手腕，然后将鲜血滴入了排水系统。

  疯狗的鲜血，在融入污水的瞬间，就晕染出许多微小的生命来。

  它们从管道中站起身子，奔跑着、翻滚着，然后凭借液体的特性，一滴滴，缓慢地融入实验室的各个缝隙。

  “等着吧。”疯狗说道。

  约莫过了一两个小时，一滴圆滚滚的水珠艰难地爬出排水孔，然后快步向疯狗跑来。

  它每走一步，都要在地板上留下一点点水渍。这就导致水珠的体积越来越小，等跑到疯狗跟前时，都快没了。

  然后，它纵身一跃，一头扎进了疯狗手腕处的伤口。

  之后，这颗水珠所经历的一切，便浮现在疯狗脑海中：
  它顺着流水的方位，往下渗透。越过黑暗无光的缝隙，仿佛能感受到隙风从两鬓吹过。顺着冰冷解释的合金壁垒，流淌至湿润柔软的泥土中。

  再在泥土里穿行，等它再次冒出头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是一座小城，但只是占地面积小，其基础设施、生活配套比大城市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不过，这座城市似乎在凋零。

  无数穿着实验服的工作人员，正在运输小城中的尸体。

  十数米长的重卡，里面摞满了尸体。这些尸体最终被送到传送带，然后通过传送带送出这座小城。

  城市里的太阳、云朵，甚至微风，都是人造的。

  因为这座城市，在大山腹部。

  涅槃之骸，在实验室的下边，建了一座城！

  不！
  联想到“生命回炉012”的名称与编号，这极有可能不是一座城，而是至少12座！
  涅槃之骸这个家伙——

  似乎想玩把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