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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声西击东

2025-03-06 作者: 中更
   第196章 声西击东
  天色放明,赵基本队沿着驰道推进,已经可以看到裴秀所督千人队在右侧七八里处的乡野道路上蜿蜒前进。

  这条乡间道路渐渐向驰道汇聚,赵基本队第二次休息,喂马时。

  停泊在汾水中的舟船这才靠岸,西门俭引着十队虎步军下船。

  黑旗第一队率先下船,此刻已经可以看到商氏部曲上空的炊烟。

  而那边对岸就是晋水口,周围郡兵、平陶豪强宿夜,晨间炊烟更是密集。

  赵基见商氏没有出兵干扰,待几个虎步兵百人队结阵后,也不与西门俭交流什么,当即率队前进。

  汾水西岸,晋水之南。

  韩述所督各队临时休整,他坐在营火边上,只是背靠营火,观察晋水北边河口区域。

  晋水北与晋阳城之间,是广袤的沼泽湿地,其中改造出许多水田。

  但汾水不好治理,因此晋水口附近沼泽淤积,芦苇如密林一样。

  这些芦苇才是吸引乱军在此宿夜的原因,可以快速砍伐,建造草庐。

  更关键的是这里南边是晋水,东边是汾水……沼泽中芦苇交错如似迷宫,非常不利于徐晃发动袭击。

  韩述观察片刻,对身边人说:“通报侍中,就说晋泽内多是步卒、男女,没见多少骑士,我怀疑昨夜西岸骑士渡河转移去了东岸,请他提防敌骑围攻、伏击。”

  “喏!”

  五名使骑应下,当即快步离去,翻身上马而去。

  韩述又对左右说:“随我去上游采伐芦苇、树木,制造苇筏、木筏。”

  十几个军吏拱手应答,纷纷返回各队,向上游而进。

  沿途遇到一处烧掠一空的村落,韩述当即在这里布置疑兵,树立旗帜。

  东岸,赵基迫近战场五里。

  就见对面在村落外扎立芦苇墙,用这些青绿色的墙来遮挡视线。

  他观察之际,船队已开始北上,即将隔断两岸之间的联系。

  船队中,薛朙站在桅杆之上左右观察,察觉不妥立刻滑下来,对左右大声:“敌骑皆在东岸设伏!快通报侍中!”

  “传令各船,准备作战!”

  已经不具备穿插、包夹东岸商氏部曲的条件,现在反而要警惕对面强突赵基本队。

  船队在号角声中陆续降下船帆,两汉叛军俱是陷入混乱。

  晋阳城头,徐晃远眺战场,斥候绕路来报,传递各项侦查到的军情。

  王琦焦虑,急声建议:“都尉,赵侯骁猛,必冲锋在前。叛军夜间渡河集结东岸,这不利于赵侯安危。恳请发兵袭扰西岸,攻其老弱妇孺,乱东岸军心。”

  “不可妄动,城内可靠之兵只有五百,不可信之兵却有三千余。”

  徐晃站在原地不动,只是侧头看王琦:“贼军胜在隐秘,我军能侦查到,赵侍中更有船队相随,必然也能察觉。贼军手段就此暴露,以赵侍中兵法,又有何惧?”

  王琦急的跳脚,也只能强行镇定下来,双手搭在女墙垛口,陪同徐晃继续观察战场变化。

  晋阳城如果丢失,野战获胜,也缺乏决定性意义。

  徐晃表现的耐心极好,赵基将最重要的任务给他,他就必须守好晋阳。

  如果是在杨奉麾下,怎么可能轮到他来守晋阳?
  他的任务往往就是打前锋,带着新旧弟兄去干最凶险的工作。

  前锋也很重要,但损伤势必很大,流水一样补兵,又一茬茬的损耗,稍有不慎,前锋就会折断。

  现在徐晃敢带兵或出兵支援,那以后这种任务绝不会考虑他,他极有可能沦落为前锋、偏师。

  进讨白波诸将、兵谏,以及与匈奴对抗时,赵基本人打前锋就表现的极好,没必要再换人来打前锋。

  赵基的弱点是继军与中军,之前徐晃干的都是继军、中军的工作,干的也都很稳定。

  所以这个时候,徐晃真不能动。

  虽然不怎么情愿,王琦的顾虑担忧也很有道理。   
  可徐晃自我认知中,他就应该死死钉在晋阳,仿佛石头一样压在太原人心头。

  此刻,赵基勒兵不动,相距敌军三里路程,全军下马休息。

  后方结阵而来的一千虎步军也抵达,布置在左翼河滩、田野;裴秀所领千骑也抵近,出现在赵基东北三四里外。

  阵脚稳定后,裴秀、西门俭都一同来到阵前。

  这里赵基已生出火堆,全军烧煮热汤,提前吃压缩干粮。

  裴秀一跃下马,走来时就说:“魏兴遣使来报,东面并无敌情;他正向北搜索,若是没有敌情,就说明叛军精锐就在东岸,我们正面不下五千人。”

  上前坐在折叠椅上,裴秀接过赵基递来的水囊饮一口。

  赵基就说:“韩述也派人来报,说西岸晋泽中多是老弱、步卒与妇孺,约有三四千左右。看来他们知道我要来,故意玩了一招声西击东。”

  裴秀就问:“可要传令晋阳,让徐晃出兵,与韩述、薛朙三路攻其西岸弱兵、妇孺?”

  “晋阳不能动,我已命人绕路传信。”

  赵基咬一块压缩干粮,嘴里咯嘣作响,很快就成了糊糊,喝一口水吞服。

  西门俭这时候说:“贼众粮秣不足,我们若是围而不攻,他们自己就乱了;若以船队封锁河道,骑士去西岸攻其老弱……”

  赵基只是看一眼他,就否定:“如果徐晃动了,就落入他们的算计;我们若是集合兵力攻其西岸老弱,也就落入他们的算计。他们在赌,赌赢了就是哀怒之兵,我不想和他们赌。”

  西门俭疑惑去看裴秀,裴秀只是笑了笑,见西门俭还看着自己,裴秀就解释说:“敌人不仅仅在阵前。”

  “是,我明白了。”

  西门俭应答一声,不再言语什么。

  赵基专心消灭压缩干粮,放了快一个月,口感也就那么一回事。

  最后喝水漱口,说:“我军锐气正盛,不跟他玩这些。”

  他起身,看向传令兵:“传令船队骚扰西岸,准许韩述骚扰、纵火焚烧晋泽敌众。不可深入交战,以骚扰为主,我要乱东岸敌心。”

  “喏!”

  几名传令兵快步离去,又有传令兵上前补位,赵基看向两个人:“去找魏兴,让他收缩兵力,注意休缓马力,免得抓溃兵时追不上。”

  “喏!”

  两个传令兵应下,后退去张瓒处拿刚书写的军令,张瓒这里快速书写,认真、仔细盖上赵基的印信。

  盖印后,还要仔细检查印文,免得难以识别。

  赵基看向裴秀:“我上前厮杀,七哥这里收罗溃散骑士,组织他们休整,择机再投入战场。七哥这里千骑,也择机参战,务必留下五百骑以预防变数。”

  双方数千骑往来冲杀,再多的人,实际上也很难接触到对方。

  裴秀拱手应下,扭头去看西门俭,西门俭也拱手听令。

  赵基就说:“你督步兵以斜阵有序推进,警告各队不得脱阵杀敌,以守御为主。”

  说着赵基还做手势,给西门俭讲明白是怎样的斜阵。

  这一战就不能指望虎步军破敌,破敌关键就在于骑兵对冲。

  所有军令传达完毕后,赵基为前驱,率先脱阵而出,站在车上,抓弓观察前方。

  身后二十三台战车与五百余骑跟随,另有五百余骑以横阵推进,等待参战的机会。

  裴秀也快速返回本阵,观察战况,准备择机投放兵力。

  此刻,已临近午间,日光灼热。

  唯一的好消息是附近地面植被茂密,没有什么明显的扬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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