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第227章 今日宜嫁(大结局)
2025-03-08 作者: 竹下松萝
第227章 今日宜嫁(大结局)
香凝不知道的是,其实路江出来醒酒时,就看到了裴宴之。
若是从前,路江早就上前了。
现在……管不了,妹妹大了,马上都要嫁人了,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默默咬着牙,用眼神威逼裴宴之了。
后面的一段日子,裴宴之也忙了起来。
他想尽快处理完手头的公务,成婚过后,好好陪着香凝的。
香凝手头的铺子如今都给了手底下的掌柜掌管。
路为民和路江给香凝准备了上京的铺子。
嫁妆更是壕无人性。
无论何时,娘家都是女子的底气。
两人自然不想委屈了香凝,手里握着钱财,有了钱,今后受了委屈也不怕。
成婚前几日,香凝收到了闻采芙的信。
她有孕了,速度快的简直让香凝惊讶。
不过也是,段灼和闻采芙之间,也是历经许多。
听说段灼成婚后,日日都是踩着时辰回去,旁人都说段大人顾家的很。
一晃眼,便到了成婚当日。
香凝头一日就到了上京,嫁妆也早早送来了路家在京城的别院。
裴宴之还将碧桃送了过来,一早,春喜和碧桃就将香凝从床上拉起来。
“今个儿可是姐姐的大日子,可不能再睡了。”
香凝抬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昏暗的天……
“天都没亮呢。”
“姑娘,您这上妆就要一个多时辰了,待会儿咱们还得过吉利,哪里够用啊。”
春喜忙在一旁说着,两个丫头利落的给香凝梳洗打扮。
天边还泛着蟹壳青,香凝坐在铜镜前,困得颈子直往下坠。
碧桃忙用浸了薄荷水的帕子给她醒神。
镜面映出少女雾蒙蒙的眸子,困倦的都要再睡过去。
“姑娘且忍忍,这描金粉最忌手抖了。”
全福夫人执笔在她额间勾画花钿,笔尖游走时带起细碎的痒。
春喜捧着鎏金掐丝妆奁,里头躺着整套翡翠头面,水头足得能映出人影。
碧桃正将嫁衣铺在熏笼上,合欢香熏得满室生春。
外头忽起一阵环佩叮当,捧着雕花檀木匣跨进来的,是路为民。
“当年给你备嫁妆时,你才这么点大。”
他比划着榻边矮几的高度,指尖抚过嫁衣上密匝匝的珍珠。
“你大哥连夜开库房,非要把南海贡珠全缀上,说咱们路家的掌上明珠,合该……配着世上最好的东西。”
话尾淹没在哽咽里。
香凝从镜中瞧见舅舅鬓间银丝,鼻尖蓦地发酸。
她母亲虽然不在了,但是还有舅舅和大哥送亲,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全福夫人忙打圆场:“吉时到,该梳头了。”
乌木梳沾着桂花油划过青丝,全福夫人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
话音未落,梳齿卡在发间,竟是生生断作两截。
“哎呀!”
一旁的碧桃见此情景,急得要哭。
这大喜的日子,可是不吉利。
全福夫人却笑吟吟又取来新梳:“断得好!这第二梳原该是'白发齐眉',如今断了旧梳,恰是辞别闺中之意。”
第三梳换成金镶玉的并蒂莲梳,全福夫人将晒干的合欢花瓣悄悄藏进香凝发间,外头骤然炸响第一声爆竹。
霞光漫过窗棂时,路江踩着满地红纸屑进来。
他今日着了绛紫锦袍,腰间蹀躞带却仍佩着短刀。
背妹妹上轿前,突然抓了把核桃塞进裴宴之手中。
“路家商行的新货,妹夫尝尝?“
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滋味,话音未落,坚硬的核桃在他掌心碎成齑粉。
裴宴之一袭红衣,金线绣并蒂莲,银丝勾比翼鸟,衣摆逶迤三寸余,恰似泼翻胭脂盒浸透的晚霞。
看着路江这明晃晃的威胁,他轻声说道:“多谢大哥好意。”
路江冷哼一声,稳稳的背着香凝起身。
把人送进花轿中,路江还叮嘱了句。
不过总归是离不开那几句话,香凝一一应下,看着哥哥不舍的放下轿帘。
花轿起行时,香凝透过盖头下的缝隙,瞧见长街两侧悬满路家商铺的锦幡。
陪嫁的二十八口檀木箱敞开箱盖,最上头那箱码着整整齐齐的房契地契。
第二箱金锭在日光下熔成流淌的蜜。
桩桩件件都是舅舅和大哥对她的心意。
花轿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前行,街旁百姓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裴宴之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虽身着喜庆红衣,却依旧难掩那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
他时不时回头望向花轿,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
行至侯府门前,鞭炮声震耳欲聋,喜娘早已候在一旁。
“新人跨鞍——”赞礼声里,香凝觉出掌心被人轻轻一握。
裴宴之的手比寻常书生粗糙,虎口处有经年握剑的茧。
红绸另一端传来几不可察的颤抖,像是春风拂过绷紧的弓弦。
行礼,拜堂,礼成之后,香凝被送入洞房。
裴宴之还要在外应对宾客,不过有韩钧和魏子骞在,倒是替他挡了不少的酒。
婚房内,碧桃和香凝伺候着香凝卸下凤冠,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热水被送进来,香凝让两人先下去歇着,她沐浴过后再等裴宴之就是了。
浸在氤氲水雾里,玫瑰香露的气息缠绕着香凝垂落的青丝。
窗外喧闹声渐次低下去,烛影在雕花屏风上摇曳。
将那些金丝银线勾勒的并蒂莲映得影影绰绰。
水珠顺着锁骨滑落时,她听见珠帘轻响。
还未反应过来,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挑起她的发丝。
铜镜里映出张芙蓉面,眼尾胭脂被水汽洇开,倒像是真染了羞意。
裴宴之身上带着松雪酿的清冽,玉冠不知何时卸了。
鸦青鬓发散在绛红交领处。
她看铜镜,他看铜镜中的她,眸色比往常更深,烛火在那片墨色里碎成粼粼波光。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香凝与他四目相对,只觉得那双眸子里翻滚的欲海,简直快要将她淹没。
“怕你等急了。”
话虽如此,但真正等急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裴宴之低头,吻落在她的肩头上,惊得她指尖一颤。
他的拇指擦过她唇角,带着怜爱的,碾磨着。
窗外忽有夜风穿廊,吹得烛火猛地一跳。
他袖中滑出半截红绸,正是拜堂时两人共执的那段。
红绸另一端还系着鎏金花球,此刻轻轻缠上香凝手腕。
“裴宴之?”
香凝闻到了他呼出的热气中带着酒的香甜。
粼粼水面,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不敢走出来,可男人却自顾自的起身,解了身上衣裳。
浴桶狭小,水溢出来许多。
“我终于娶到你了,阿凝。”
“是你自投罗网的。”
他原本只是想和她说说话的,可是进了屋子却只听到水声。
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他的心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你,你等下,合卺酒还没喝。”
“我拿来了。”
他在她身后,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一手拿过一旁的酒壶。
酒滴落进水中,她听到他饮酒的声音,而后酒壶落在地上,他捏住了她的下巴。
醇香浓郁的酒在口腔中散开。
香凝的手只能落在浴桶的边缘。
她喊他的名字,他说错了,如今可以叫夫君了。
“阿敬,你忘了?”
男人沙哑着嗓音落下这句,然后又是绵长的吻。
她眼尾泛红,隔着朦胧的水雾,寻不到落脚的点。
铜镜中映出的身影,像是被吹散了雾,明明灭灭。
她看见自己肩膀上的齿印,听见泪水滴落进水中时,他的轻叹。
“阿凝,你我长长久久,好不好?”
“别哭,我心疼。”
“你真是个混蛋。”
她骂了他一句。
他便一句又一句,一遍遍的,极其有耐心的哄着她,和他共度新婚夜。
此生得一人,白首以对。
“阿凝,我爱你。”
“知道了……能不能放过我了?”
听到这句,香凝都懒得睁眼看他,而后得了无情的两个字。
“不能。”
狗男人!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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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大粗章,我看谁说我短小,客官别走,还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