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天水麒麟儿,诸葛亮的迷弟(6K)
2025-03-07 作者: 神纹本神
第178章 天水麒麟儿,诸葛亮的迷弟(6K)
冀县。
郡守府。
酒宴未散,烛影摇红。
丝竹乱耳,剑器嗡鸣。
空气中弥漫着奢靡与欢悦。
天水郡太守马遵,步履踉跄,似醉非醉,口中吟诵:“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
每诵一句,剑鞘击地一声。
又有宴中名士击掌为节,状若谄媚。
倒不是众名士钦佩马遵的诗才,而是马遵吟诵的诗正是曹丕的《燕歌行》,谄媚也是对曹丕的谄媚。
正兴致昂扬间。
功曹梁绪匆匆而来。
“府君!”
梁绪轻呼一声。
见马遵似乎是没有听到,梁绪又近前呼了一声。
如此距离,即便有声乐杂声,也能入马遵耳中。
然而。
马遵依旧如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在那一边舞剑一边吟诵曹丕的《燕歌行》。
梁绪无奈,只能大声呼喊。
声乐渐停。
众名士纷纷看向梁绪,面有不满。
马遵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沉声喝道:“梁绪,你是没听见我在吟诵陛下的《燕歌行》吗?谁让你无事惊扰的?”
梁绪暗暗握紧了拳头。
我这是无事吗?
若真无事,我才懒得来!
按捺内心的火气,梁绪凑近低声:“府君,紧急军情,汉军奇袭了祁山,已经兵入上邽了。”
马遵怪异的瞥了一眼梁绪,面向宴席众名士而笑:“诸位,梁功曹方才说,‘汉军奇袭了祁山,已经兵入上邽了’,哈哈哈哈!”
宴席众名士也纷纷笑了起来。
“梁功曹这是去了何处独饮?怎开始胡言乱语说醉话了?郭刺史在祁山部署了骁将石重驻守,以祁山险要,虽千、万人亦能挡也!”
“府君啊,梁功曹这是怪你没宴请他同乐啊,虽说天水多下品,但以梁功曹的才学家世,也勉强能晋为中品,亦可同宴也。”
“既然梁功曹人都来了,府君就让梁功曹也入席吧,接着奏乐,接着舞!”
“.”
众名士的笑声,以及那再起的声乐,听得梁绪更是火大。
梁绪也不再低声下气了,昂头扬声:“府君!我没胡言乱语!驻守祁山的曲长张青晕倒在城门,胳膊上还中了一箭!
晕倒前口称‘西县令胡林反叛,勾结汉军奇袭了祁山,守将石重为汉将魏延斩杀!”
话音一落。
原本再起的声乐瞬间变得安静,众名士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马遵的脸色再度阴沉,将手中的剑狠狠的摔在地上:“胡林狗贼,竟敢反叛,岂有此理!”
早两日前。
马遵就收到了上邽守将州泰声称“西县可能有变故”的传讯,但马遵并未当回事,反而觉得州泰太死板了。
寒冬季节,待在屋子里烤着火都不怎么暖和,汉军又怎么可能对天水郡用兵?
难道汉军就不怕寒冷吗?
马遵都已经构思好了今冬再纳两房小妾,专门用于暖床。
结果。
梁绪却跑来告诉马遵:汉军奇袭了祁山,已经兵入上邽了!
更还有个祁山的曲长带着箭伤,来证明情报的真实性。
“立即召集兵马!”
马遵咬牙切齿,任谁都能听出马遵那满口的怨恨。
在冀县待得好好的,本可以接着奏乐接着舞,结果现在还得披挂上阵,带着兵马去救上邽!
从内心上讲:马遵是真不想救。
在冀县守城可比跑个六七十里路去救上邽轻松多了。
然而。
汉军一路奇袭祁山,势如破竹的杀到上邽,身为天水郡太守的马遵不出兵增援上邽,怎么看都不合理。
甚至于还会被猜忌:莫非你这个天水太守,也被汉军诱降了?
一个时辰后。
马遵带了五千兵马出城前往上邽,留功曹梁绪、主簿尹赏、主记梁虔等守冀县。
刚行不久。
后方一骑追上高呼:“马太守且慢行!”
马遵策马止住,定睛一看,却是本郡郎中姜维。
“伯约不在家侍母,来寻我何事?”马遵暗暗蹙眉,看向姜维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猜疑。
姜维虽有才,但马遵对姜维并无多少好感。
只因马遵初上任时为了拉拢冀县大族,曾打算表姜维为将。
结果姜维以“郡中衣冠,不愿为将”为由拒绝了马遵。
潜意思就是:虽然我幼年丧父,但我姜家也是有身份的,你表我为将,意欲何为?
马遵虽感颜面大失但又不得不笑脸相迎,只能再表姜维郎中一职,享参议军事之权。
本想着这样就能拉拢姜维了,不曾想马遵又得知姜维“阴养死士,不修布衣之业”且私下与人闲聊的时候都谈论的是“功名”。
好家伙!
我表你为将,你说你不愿为将;我表你为郎中,你阴养死士。
这是想干什么?
马遵本就疑心重,自此后对姜维就更疑心了。
“太守可是要增援上邽?”姜维似是没觉察到马遵的神态变化,直言而问。
马遵冷哼:“我为天水郡太守,汉兵连夺礼县、祁山和西县,又兵入上邽,我岂能不救?”
姜维见马遵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凝声道:“上邽虽然兵少,但守将州泰受郭刺史器重,定会死守上邽;汉军一路奇袭,也必定缺少攻城器械。
兵法亦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故而我料汉军兵入上邽只是疑兵,其目的是想诱太守引兵出城,再于路设伏。
诸县官吏军士的家眷皆在冀县,倘若太守中伏或汉军偷遣一军趁机偷城,冀县难保!
冀县若有失,天水诸县都将不战而降!
太守,深思啊!”
见姜维说得真切,马遵顿生犹疑。
马遵本就心存不救上邽的心思,此刻听了姜维给的理由又加重了心思,但又顾虑不救上邽事后又会被问责。
一时之间,马遵难以取舍。
见状。
姜维又劝道:“郭刺史为人,重结果而轻过程。只要守住了冀县,汉军自会退去,即便不救上邽也只是小过,而守住了冀县方是大功。
再者,胡林勾结汉军奇袭祁山,连骁将石重都被斩杀,一个小小的祁山曲长竟只是受了箭伤,还一路从祁山逃到了冀县。
我方才去见了那个曲长,箭伤是的确是强弓所致,观其受创位置和角度,可以判断是在战场上为敌所射,中箭的时间也在近两日内。
可奇怪的是,此人不是走木门道而来,而是绕道上邽而来,舍近而求远,难道不可疑吗?
若此人真有本事突围绕到上邽来冀县报信,那么他就一定能突围走木门道来冀县报信。
此人,必奸细也!”
马遵依旧存疑:“可他胳膊上的箭伤又是如何造成的?”
姜维轻哼:“不外乎是汉军得知木门道险峻又有兵马驻守,故而绕道上邽想令那曲长诈取上邽,被州泰识破。
他胳膊上的箭伤,必是上邽守军所射,上邽到冀县不到百里,两日内也能抵达,这也符合我对中箭时间的判断。”
马遵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恨恨骂道:“这狗贼,竟敢诳我!若非伯约识破贼人奸计,冀县必失!”
顿了顿。
马遵又拱手道:“我知伯约常怀建功立业的大志,也知伯约不愿为将的缘由,但眼下局势凶险,还请伯约能助我一臂之力。”
见马遵心有明悟,姜维暗暗松了口气,拱手回应道:“我本冀县人,又是郡中郎中,守家卫城乃我本分。我有一计,可助太守退敌!”
马遵大笑:“有伯约相助,我无忧了。愿听伯约良策。”
姜维示意马遵屏退左右后,近前低声献策:“汉军主力都在荆州,来打天水郡的汉军必不会太多,其利在于急战。
太守可先谎称‘道路难行’返回冀县,闭门守城,我再与梁功曹等人力劝太守应当出兵救上邽,与太守故意争执。
让那曲长误以为太守与城中文武不和,诱其来劝我等为内应,待得汉军抵达冀县后,就可诱汉军入城,再于城中伏兵灭之。
则汉军可退也!”
马遵听得抚掌:“此计甚妙!郡中常有人私议我为人多疑,此必是汉军细作故意散布,欲坏我清名。若能以牙还牙,灭汉军于冀县,谣言不攻自破!”
姜维嘴角动了动,没有反驳。
只是在心底却是多了几分鄙夷:你不多疑?你不多疑汉军能一路势如破竹,连个像样的抵挡都没有?
虽说张青的话当不得真,但祁山城建在半山腰,易守难攻,若无内应,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攻破祁山城的。
姜维判断:礼县和西县,必有人被汉军策反!
献计“故意相争”,姜维也是根据天水郡官吏军民对马遵的风评来构思的,如此一来,方可令汉军相信姜维、梁绪等人是真与马遵不和。
马遵没有再迟疑,当即就以“道路难行“为由率军返回了冀县。
骤然的变故,让城内的张青顿感惊慌。
马遵不出城,不仅魏延的伏击无法实施,张青自个儿还得面临被怀疑险境。
就在张青犹豫要不要偷偷出城时,却听得姜维与梁绪骂骂咧咧而来,张青连忙闭眼装睡。
只听得:
“‘道路难行’这种理由,竟也能自马太守口中说出!怕死就怕死,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实在是可恨!”
“唉!将士在前方浴血奋战,马太守却在冀县载歌载舞,伯约只是劝了太守几句,竟被马太守呼为‘贼’,更是骂伯约‘阴养死士,居心不良’。”
“哼!陇右常有兵乱,皆是诸郡太守不力所致。家父就因羌、戎叛乱而亡,我养些游侠在家,不过是为了护卫寡母妻子罢了,我自问无愧于心!”
“唉!伯约有功名大志,奈何马太守嫉贤妒能又多疑成性,伯约想立功名,难啊!”
“哼!一介庸才,自恃出身于扶风马氏,与季长公(马融)同族,就真当自己是上品贤才了!又因我修康成公(郑玄)经学,就妄以为我贪图马氏声名,想举荐我为将而成为他的附庸,可笑!”
“如今伯约大志难酬,可有想过另谋明主?”
“听闻汉丞相孔明公也是年少丧父,自修学业而成卧龙之才,我深敬之;又闻汉皇帝玄德公乃是大儒子干公(卢植)门生且与康成公也颇有渊源,我亦学康成公经学;若此生能与二人相见,我愿足矣!只恨无门路引荐,恐遭猜忌,更无法建功立业。”
说话间。
姜维和梁绪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张青身上瞄。
终于。
张青忍不住了,起身而喝:“你二人竟有叛变之心!”
姜维脸色大变,快速拔剑横于张青脖前,冷哼:“你想死吗?”
梁绪则是快速的来到门口,眺望周围,手也按住了剑柄,喝道:“伯约,杀了他!再谎称此人伤重而亡,丢到城外喂野狗。”
见姜维和梁绪如此果决,张青脸色大变,忙道:“误会!误会!二位英雄若无门路,我或可引荐!”
姜维冷笑:“你?一介小小的曲长,也敢妄谈引荐?不外乎是想拖延时间好暗中告密,你真以为我不知?”
看着悬在脖子前的利刃,张青只敢头皮发麻,双手示意姜维不要冲动,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我早已投了汉军,西县就是我助汉军夺取的。
只因诈上邽时失败,魏将军才令我来诈冀县。我还可以告诉你们,此番汉军的主将乃是大汉的太子!二位若真有相投之意,可助太子拿下冀县,今后必受重用!”
姜维和梁绪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
“刘禅今年不过十六岁,怎能当主将?你编也编个好的理由!”姜维低声轻喝。
看着更近的利剑,张青更是紧张:“我真没骗你们!太子虽然是主将,但发号施令的乃是汉丞相诸葛亮!就是你深敬的那个诸葛亮!”
姜维徐徐放下利剑,眼中依旧有猜疑:“当真!”
张青长长的松了口气,举天发誓道:“绝无半句虚言!”
梁绪走近道:“伯约,观其神情,不似有假,应是真的,他也没资格诳骗你我。”
姜维这才收剑入鞘,向张青行了一礼,道:“方才是我无礼了,请张曲长见谅。”
张青连忙回礼:“都是误会一场,只是如今马遵紧闭了四门,我无法出城,还请二位能相助。”
梁绪轻笑:“这有何难?我乃郡中功曹,想放一个人出城轻而易举。只要张曲长能向太子和丞相举荐我等,今后必有所报!”
张青惊讶:“莫非还有其他人,也有投效大汉之意?”
梁绪点头:“主簿尹赏、主记梁虔、郡吏上官子脩,皆乃我二人好友,可共为内应。”
张青大喜:“若如此,我必会向太子和丞相举荐尔等。只是口说无凭,还请给个信物。”
梁绪犹豫,刚要胡诌个理由推诿,姜维则是直接应道:“你初降不久,若无信物,的确很难令人信服。我可修书一封与你带回。”
随即。
姜维寻来笔墨绢帛,信手而撰,洋洋洒洒数百字跃然绢帛上。
【维本陇右布衣,幼承庭训,尝闻君子立世当择明主而栖。
然自董卓乱政以来,雍凉之地屡遭兵燹,百姓如坠水火,又有曹丕篡汉,士民皆哀。
维每思之,未尝不扼腕泣血。
今观天下大势,窃以为汉室虽衰,然汉皇陛下提三尺剑复起荆益,仁德布于四海,维深敬之。
闻太子亲统王师,丞相运筹帷幄,连克祁山三城,此诚光武中兴之兆也!
维尝夜观天象,见紫微星耀于南斗,此天命在汉之征,岂曹魏伪朝可逆?
马遵匹夫,性多狐疑而无断,闻汉军势猛,竟疑吾有二心。
今城中功曹梁绪、主簿尹赏皆忠义之士,相约献城。
若不嫌我等背主污名,我等当开北门以迎王师。
冀县粮秣可支三载,武库箭矢十万,得此城则陇右门户洞开,长安如在掌中矣。
维素慕丞相之才智,更敬汉皇陛下之仁德。
愿效马前卒之劳,执鞭坠镫,虽斧钺加身亦不悔也。
倘蒙不弃,敢请赐环首刀一柄,他日阵前斩将,必使逆贼知汉家仍有热血儿郎!
临书涕零,不知所言。
天水姜维顿首再拜】
随后。
姜维将信交给了张青,让张青妥善保管,最后更是威胁道:“张曲长,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敢持信告密,我活不活无所谓,但我一定要你死!”
梁绪也威胁道:“即便真对峙起来,马太守是信你一个小小曲长还是信我等郡吏,你可要想清楚。”
张青忙扫了一眼绢帛,见其字迹清晰,晦涩难懂,虽有疑虑,但也不敢再质疑:“二位放心,我绝无此意,此信必然送到!”
是夜。
梁绪偷开北门,放张青出城,并约定了汉军来时的暗号。
姜维则是立在城头,注视张青逃亡的方向。
梁绪登上城楼来到姜维身边,扫了一眼左右,低声问道:“伯约,你那信,真的只是为了诱汉军入城?”
姜维不动声色:“伯诚此话何意?莫非伯诚怀疑我另有所谋?”
梁绪轻叹:“我只是在想,倘若伯约真的诱汉军入城而灭之,刘禅和诸葛亮震怒,必会令马超再引羌、胡生乱。
冀县旧日兵祸,又将再来。
朝廷对我等本就有疑心,马遵更是将我等家眷都扣在冀县为质,战有祸事,不战也有祸事,为之奈何?”
姜维沉默。
十年前的马超韩遂之乱,冀县是重灾区。
先有马超杀害凉州刺史韦康,占据冀城;后有姜叙和杨阜起兵于卤城,杀马超在冀县的妻儿,再有马超回军反杀姜叙的母亲、兄弟。
而姜维之父姜冏也在这期间因羌、戎叛乱而亡。
虽非马超直接导致,但也与马超韩遂之乱间接所致。
良久。
姜维的眼中多了几分淡漠:“若诸葛亮不能识破我计,灭之又何妨?若羌、胡敢再生乱,我必亲引兵马灭之!”
梁绪欲言又止,随即化为叹息。
乱世求存,本非易事。
是战是和,也非个人的力量能决定。
另一边。
张青带了姜维的信,匆匆返回上邽来见魏延。
得知马遵竟然因为“道路难行”就返回了冀县还闭门死守,魏延顿感无语。
我在这都埋伏好了,就等马遵来了,结果马遵却回城了?
这是将军事当儿戏吗?
张青见魏延面有怒色,忙取信递给魏延:
“将军勿忧,郡功曹梁绪、郎中姜维等人,欲为内应,有姜维亲笔书信为证,我亲自看着姜维写的,就是这信中内容我不认得。”
魏延狐疑的一扫信中内容,面色一变:“速将详情说来!”
张青遂将在冀县城中偶然听到姜维梁绪对话又被两人威胁等等细节,逐一告知魏延。
魏延暗喜:果如先前的情报一样,马遵不信任诸县官吏,也不信任郡中兵马。此天教我立此大功也!
想到这。
魏延就欲先往冀县,要独享大功,遂与张翼商议:“我去偷袭冀县,你在此牵制上邽,得了冀县,我分一半功劳与你。”
张翼迟疑道:“你我就两千兵,若还要分兵去冀县,你最多只能带一千人前往。
姜维、梁绪等人只是文吏,即便能侥幸入城也镇不住城中兵马?不如先快马送信与丞相,你我再同往冀县,方可万无一失。”
魏延不以为意:“马遵一介庸才,纵然兵马数倍于我,又有何惧?倘若姜维等人谋事不密,时间拖久了被马遵发现,岂不坏事?你若怕牵制不了上邽,我只带五百兵前往。”
张翼见魏延如此骄矜,心中更忧,坚持道:“我以为,还是应该先禀明丞相。”
魏延脾气上头,愠怒道:“张翼,我才是主将!你要违我军令?”
张翼摇头:“魏将军,我并非要违你军令,而是兵少难以行计。”
魏延轻喝:“我说了,我只要五百人!”
见张翼死活不同意,魏延更是气急:“若去见了丞相,孟达必与我相争!你莫非想将功劳拱手让人?”
张翼沉默。
大家都是来立功的,总不能什么功劳都让魏延立了。
魏延不说,那就是独享奇功。
魏延说了,那就得再次抓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