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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中三品差距、兵谏弹劾

2025-03-12 作者: 布谷聊
  第148章 中三品差距、兵谏弹劾

  被老马猴这般吹捧了一番,余缺的心情雀跃,但是仍旧保持着一点清醒。

  他回过神来,心间暗想:“据我所知,下三品的仙家,和中三品的仙家不可类比。

  譬如仙家若是想要自行腾飞,不依靠符咒法器,就非得达到了中三品才行。

  在我所修行的剑道初解当中,下三品阶段的修行,也被唤作为‘孕育剑胚’阶段,等到将剑胚培育到六品时,方才能够脱去‘剑胚’二字,是谓‘本命飞剑’。”

  余缺谨慎的出声:
  “敢问前辈,道宫弟子高民间仙家一品之事,是否也存在于中三品境界中?”

  老马猴听见,脸上笑吟吟,回答:“当然是不存在的。”

  对方还补充:
  “下三品境界,换作古时候,拢共都被叫做为‘炼气’,同属于一大境界,现如今只不过是细分为三。

  而从六品仙家开始,每一品级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不可用下三品时的差距来看待。”

  余缺的目中了然。

  果然如他所料,“高人一品”之事只存在于下三品仙家之间。

  任何能够突破抵达至中三品的仙家,哪怕其根基不稳、功法低劣,但是本身能够抵达至中三品,就已经是代表了其为人必有长处,绝不可轻视。

  余缺又细细问了一下,还从老马猴的口中得知:

  “再是了得的道宫弟子,其能够以七品上阶的修为,去抗衡六品下阶的煞神仙家,就已经是了不得,绝无可能再去抗衡六品中阶、甚至是六品上阶的煞神仙家。

  仙道修行,越往后,一层境界便是一层天。

  六品及以上,哪怕是天骄仙家,其能够在当前境界中,横压同一品,就已经是难得。”

  对方顿了顿,还遐想着言语:
  “老夫听闻,修行自踏入罡神境界以后,各大道宫的真传弟子,若是没有真传法宝护体,也休想从那些积年的老罡神仙家手中讨得了好,更别说那些罡神圆满的老东西们了。”

  余缺的面色肃然,拱手道:
  “原来如此,多谢前辈解惑。”

  老马猴回过神来,拍着余缺的肩膀,哈哈笑道:
  “勿要妄自菲薄。

  踏上中三品,对于你这等人物来说,乃是仙道修行的真正开始!”

  对方口中嘟囔:

  “等到那个时候,你再去谨小慎微也不迟。当今阶段,你且拿出你天庙道种的豪气来,休要畏畏缩缩、婆婆妈妈的。”

  听见这话,余缺的面色再次振奋几分,提气回应:
  “是,晚辈晓得。”

  正当他打算再和这人说些闲话,拉拢拉拢关系时,那老马猴忽然掐了掐手指,立刻提着余缺,口中喝到:
  “好志气。

  走,再过一个多时辰,就是军中开小会的时候。

  老夫这就带你过去露露脸,一并的,若是那第七坊兵的统领在场,为难与你,你且当众向着他发难,不要再畏惧。”

  余缺的身子一晃,等到他回过神来,就已经是被对方搬运到了驴官人的身上。

  对方两个,一个驮着余缺,一个则是走在前面,牵着驴,嗒嗒的朝着弼马坊营门外走去。

  这突然的变故,着实是让余缺有些不知所措了。

  虽然老马猴刚才一口一个,余缺在下三品境界中,能高寻常仙家一品、两品的,但是余缺还没有尝到过甜头,遇见过实证啊。

  现在仓促之间,就让他去对阵那第七统领,且对方还是七品上阶的游神仙家。

  余缺自认为,他拿头去硬碰对方啊!
  于是他坐在驴官人上,当即就想要从驴背上直接跳下,口中客气了几句:
  “回前辈,晚辈刚刚出关,现在忽然想起修行上面略有遗漏,还是由前辈您,继续代替晚辈赴会。”

  但是他的身子却被老马猴强行按在了驴背上。

  对方没好气的讲道:

  “休想旷工。

  这他娘的都快两个月了,平日里大大小小的会议,全都是老夫帮你去听。你如今既然已经出关,休想再拿老夫当牛马。”

  正当余缺想要许诺一番,再欠下对方几个人情时,老马猴直接拿捏着他身上的气血,让他身子发麻,只能安静的坐在驴背上,不得造次。

  对方打了个哈欠:
  “放心,有老夫在场,你顶多丢丢面子,吃不了亏。

  真以为老夫这官场,是白混了几十年么。”

  余缺的眼中顿时生出无奈,只得随着对方继续往中军大帐走去。

  不多时。

  在女将的大帐外,露天场地中,零零散散的有人前来。

  余缺和老马猴属于是最早到的一批,他们抵达之后,还有足足一个时辰,天才会亮起。

  而在天亮之前,此地并无其他的杂事需要处理时,早来的人留在庭中等待便是。

  余缺问清楚了这点,心知老马猴这是真个厌恶了替他开会的日子,所以逢见了今天恰好有会,宁肯押着他在这里死等,也不想放任他去,免得错过了这次的交接机会。

  于是余缺跟随着老马猴,在中庭内找了个空地,盘膝坐下,一边调息养气,一边等待着早会的来临。

  很快,一列又一列的人,从兵寨的各地开来。

  人数有多有少,多的直接就是一队兵卒,人数二三十,少的则是孤身一人而来。

  众人依据官职大小,依次的站立落座。

  余缺还在期间睁开眼皮,打量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发现自己处于中上位置。

  而当他在打量四下时,四下的其他兵卒们,也都有意或无意的打量着他这张陌生面孔。

  不过并无人前来问余缺的官职或姓名,因为在场的众人只需扫一眼余缺身后站着的老马猴,就知晓了余缺就是刚刚补缺的弼马翁。

  其中,一道阴冷的目光,也紧紧的盯着余缺,看了十来息方才挪开。

  那人的座次排在余缺的前头,身着红甲,只携带了一个亲兵随从,正是第七坊兵的统领。

  第七统领在瞧见余缺时,眼中冒出了一阵欣喜。

  这人在心间冷哼:“苦等多日,本统领终于等到你这厮冒头了。”

  但第七统领并没有提前发难,而是朝着身旁面容清秀的亲兵,嘴皮子立刻动弹了几句。

  那亲兵领命后,当即就离开中庭,等再次返回时,袖囊中装着一叠文书,立刻就将文书交给了第七统领。

  拿着备好的文书,第七统领便转过身子,微阖眼帘,也如余缺一般,静静等待着早会的到来。

  咚咚咚!
  一阵大鼓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就是让余缺略觉耳熟的女将声音传出:
  “一旬一会,本旬日的早会,现在开始。寨中各坊兵、各门楼,可有要事禀告?速速说来。”

  对方的行事颇为雷厉风行,开口就让众人议事,半点虚的也没有玩弄。

  “回将军,本坊新兵已经训练完毕,还请将军择日来本坊检验。”

  女将端坐着中庭上头,点头回复:“可。”

  她身旁的文书当即用笔记录。

  “启禀将军,兵寨外又有凶兽出没,还请将军发令,由我第九坊兵出寨扫除。”

  “将军,我第十一坊的兵马兄弟们,亦有此意,还请将军将此事交由我等。”

  见有两个统领想要竞争除妖,女将懒得过多调节,不耐烦的就道:
  “此事简单,第九坊兵、第十一坊兵,尔等各出老卒一百、新卒五十,共三百人,出寨探查。若凶兽未能除去,尔等再行兵事,全坊出寨。”

  一件又一件的事务,仿佛流水般的逐一被处置。

  余缺落在其中,他早早也站起了身子,旁听着,并且还注意到了第七统领。

  这人也捏着一叠文书,请示了那女将一番。

  大小声音此起彼伏,就算女将行事果断,但是等到军中的事务逐一落定后,日头也已经是不低,估摸着最多再有一个时辰,就是正午时分了。

  这时女将吐出一口气,笑着发话:

  “今旬事毕。诸位同僚,可还有事情要禀告?”

  庭中沉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也不像刚开始那般肃穆,似乎都等着散会后,三三两的约着吃酒去。

  这时,第七统领终于走了出来。

  这人捧着一张契约、一本文书,拱手道:
  “启禀将军,卑职有军马纠纷之事上告,还望将军裁定。”

  对方的话声落下,不少人的目光顿时翻涌,分别落在了第七统领、余缺两人的身上。

  略微知道一点内情的人,眼中都是露出了看戏似的神色,颇是期待。

  那女将听见,她的目光也穿过面甲,打量了一下余缺,似乎也觉得有趣。

  “直说无妨。”女将开口。

  第七统领当即抖着手中的契书,提气喝到:

  “卑职上告弼马坊弼马翁其人,巧立名目,收我第七坊钱粮,坑我第七坊军马,今已延期一月,避不见人……

  此外,卑职弹劾此人,玩忽职守,屡失旬会,不堪此重任,其弼马翁一职,应当再议。”

  告了余缺一番,对方还拱手:
  “此子若无力偿还债务,卑职与此子同乡,愿收此子入坊,充任军职,以让此子偿还债务,一并调教此子,教导其军伍事务。”

  这番话在庭中说出,顿时就引起了一阵更大的嘈杂。

  更多人的面上露笑,将目光落在了余缺的身上。

  坊主一级的人互相弹劾,这事儿可不少见。

  那站在余缺背后的老马猴,也是睁开了一直轻眯的眼睛,面无表情的打量向第七统领。

  反倒是余缺其人。

  他依旧是目光低垂,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表情,并没有因为第七统领的弹劾,而有所任何的表示。

  就好似被弹劾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余缺一般。

  黄山女将坐在众人的上头,她打量着余缺,当即出声:
  “弼马翁余缺,第七统领费武所告你之事,可有解释,是真是假?”

  听见女将的声音,余缺方才终于有所动静。

  他跨出一步,朝着女将拱手:

  “回禀将军,此乃第七统领颠倒黑白,其与本坊原监副、原典簿两个罪官,中饱私囊,里应外合,偷盗官印,特意构陷卑职。

  卑职当日便已经依从军法,斩杀了两个罪官,告知军中。

  至于第七坊兵的军马种种,真假与否,卑职与此事毫不相干,从不曾许诺、签字,上任后也未曾在弼马坊中见到任何一批军马,还请将军明察。”

  监副和典簿两人所挖下的坑,余缺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得略作了一番解释,免得他连解释都无,真被对方算计到了。

  女将闻言,立刻招手:“将军马契书拿过来。”

  立即有亲兵上前,去过第七统领手中的契书和弹劾文本。

  女将把文本扔在一旁,只将契书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确只有弼马坊的官印,并无余缺的签字,且日期刚好就在余缺上任的头几天。

  她两眼微眯,立刻就相信了余缺的话,眼中还露出一抹冷笑。

  甭管怎么说,余缺都是由她发话,才抬上了弼马坊一职。

  其刚上任,底下人就敢这般算计对方,着实连她的面子都不给了。

  女将面无表情,冷冷道:

  “的确仅有官印,并无签字。此事涉及两个罪官,弼马翁此前上任不久,不熟军中事务,办不妥此等中饱私囊之事,此事应当和弼马翁无关。

  第七统领,你可还有话要说?”

  瞬间,压力便来到了第七统领这边。

  其人眼神微变,似乎没有料到对于这等互相推诿之事,女将的态度会如此明确,就差直接给余缺背书了。

  不过第七统领的面色并未慌张,早早就对此也有所准备。

  这人一咬牙,直接将手中其余的文书往地上一抛,再次跨步上前,沉声吐出:
  “回将军,眼下两名罪官已死,连魂魄都被勾去,死无对证。

  弼马翁自然可以将脏水,统统泼到那两人身上。怪只能怪卑职,因同乡之情,看错了人。”

  对方提气:

  “既然这般,卑职便请以‘兵谏’行弹劾之事,好校验校验弼马翁其人,是否够格充任坊主,和我等统领们平起平坐!”

  话到这时。

  第七统领果然是图穷匕见,其想要光明正大的欺压余缺年幼,以削掉其军职,吞其入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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