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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像神灵一样

2025-03-05 作者: 小时光恋曲
   第209章 像神灵一样

  这三人收拾干净了,来到小女孩端端的面前,端端问他们干什么去了?
  他们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端端,你把手张开。”李小林说。

  端端听话的照做了,她的手一摊开,果然装在塑料袋里面的糖丸变得黏糊糊的,这代表疫苗已经失去了活性,好在端端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依旧十分高兴。

  她以为这是大白兔奶糖,就算是稀了也能拿来吃。

  她把那三颗糖递给阿莱,奶声奶气道:“请你回到阿坝之后,给那边的小朋友用,我手里只攒了这么多钱了。”

  此话一出,三个大人的心头都涌现出一股悲伤,阿莱更是遮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滑出,他已经写过许多有关于神灵的诗歌,然而他知道没有神灵可以帮助他。

  那可是两亿个孩子!

  各种记录格萨尔王的诗歌一共上千万字,这使得《格萨尔王》成为人类历史上最长的诗歌,然而即便缔造出这样的丰功伟绩,倘若诗歌的每一个字是他神灵的现世化身,他将这字都送给了需要他帮助的人,这也远远不够。

  因为格萨尔王还差了二十倍!
  忽然,时钟指向晚上七点,在日本则是八点整,那个有关于祝福“余切拿到芥川奖”的祝福忽然在阿莱的心头回荡——余切是否拿到了提名?余切是否有机会拿到最终大奖?
  如果他能在几个月后做成这前无古人的事情,是不是他写的小说,就能稍微的起到一些作用?
  阿莱近乎疯狂的追问:哪里有电视机?哪里有收音机?或者,一个电话也可以!

  让我确认一个消息!
  李小林也明白了阿莱要做什么,她劝说阿莱冷静一点,基金会为他们提供了一部电话,前后转接四五次之后,到了《收获》的杂志编辑部。

  问题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余切获得芥川奖提名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拿到提名了!现在我们编辑部正在分析,余切有哪些对手……我看他的希望很大。”

  ——————

  新新饭店这边同样传达到了消息。

  在七点钟,也就是日本的八点钟,日本芥川龙之介评委会公布的新一届的入选名单,播报这一消息的是日本的国家电视台NHK,主播国谷裕子在半年前和余切有过几次会面,没想到半年之后,她再一次提到“余切”的名字。

  这比她以为的时间要早得多。

  “第92届芥川奖的提名作品已经公布,来自京都地区的女作家吉行理恵《小贵妇人》得到提名,她是这一次唯一的女作家。”

  “就读于东京大学外国语系的岛田雅彦凭借着《梦游王国的音乐》同样拿到提名,他的作品在今年获得过野间文艺新人奖!岛田雅彦是一位左翼作家,本科时他创作的《献给温柔左翼的嬉游曲》入围芥川奖——这是他第二次入围芥川奖。”

  “观众朋友们,还有一位值得说的作家,他就是在《朝日新闻》上被名记者松永二平报道的中国青年作家,余切,如果您有关注最近上市的《狩猎愉快》的话,就该知道他是一位实力十分强劲的竞争者。”

  国谷裕子的笑容愈加甜美,好像她也陷入到了面对珍宝的抉择当中。

  “女人,日本男人,还是中国人……最终谁能获奖?最早到2月份,一切都会得到结果。”

  “有这些人是芥川奖此次的评委,远藤周作、中村光夫、丹羽文雄……吉行淳之介,以及井上靖,他曾与余切有过会谈。”

  另一边,当天的杭城会议举办的却非常不成功。   
  用余桦私下的话来说:“我们讨论的太散了,谈起来很愉快,对写作没有帮助。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大家在炫耀各自的学识。”

  余桦乘火车从县城赶到杭城,参加他人生第一次作家研讨会,听后简直大失所望,他身份卑微,当然不会当场说出来。

  但是一回到饭店,余桦立刻就忍不了了。

  第一天都是文艺理论家的闲谈,他们都博闻强识,以至于谈话没有形式,没有主题。

  《京城文艺》的主编李铎聊了一上午的西方现代派,然后把当前大陆文坛带有现代元素的人罗列出来,再一一评价他们,这就已经用了数个小时;之后,作协的创作研究部的研究员季红甄滔滔不绝的讲当代文学的儒家、道家、佛家,于是一上午全过去了。

  下午,写出《棋王》的作家阿城也讲起了“现代主义”,但他不知为何,又说起了西汉时期霍去病的墓碑,他说“那些石雕上的线条,有一根线,也有几个洞,我怀疑这就是抽象艺术,说明‘现代’这个东西不是单西方才有的,凭什么我们写的东西不是‘现代’?”

  “就像是那些线条和圆圆的洞一样!”

  余切赞成阿城的意见,然而阿城的论据简直称得上“抽象”,与他的结论毫不相关。

  阿城的扯淡引起了作家们的兴趣,大家纷纷开始讲故事,于是,下午也这样过去。

  什么是我们要去写的?

  什么是我们不用去写,甚至有可能落伍的东西?
  大家全然不知,只凭着自己的感觉说话。

  如果阿城表现出来是“抽象”的话,陈建工谈到“荒诞”时,他的话语也相当荒诞:

  “我们写文章的时候,就像是做医学实验,把男的器官和女的器官交换,把他们打乱了……到手术结束的时候,再把他们分开,男的归男的,女的归女的,这就是荒诞。”

  陈建工是燕大中文系的研究生,和刘振云的情况一样,但刘振云问他:“你这是荒诞,还是扯淡呢?”

  陈建工哑口无言。

  刘振云说:“我的水平不高,请余切来说说,真正的荒诞艺术是怎么一回事。”

  余切给出他的理解:“用离奇形式直击社会与人性的荒诞本质,就是说,它的背后有一个深刻的结论,但你那个只有过程没有结论了,就好像达芬奇剖尸却不是发展科学,而是为了玩,那达芬奇就是个变态。”

  陈建工面子上挂不住:“余切,我们本来就是扯淡嘛,你不要太严格了。”

  余切说:“我们这是个文学会议,还是聊天会?应该有个起码的范围嘛。比如我们下课了可以随便扯淡,但是上课的时候有个发挥的范围。”

  于是,会议的气氛变得紧张了一些。

  余切当然是这些人当中水平最高的作家之一,可能没有之一,但到底到了何种程度,大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需要一个消息来提醒他们,这消息迅速就等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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