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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求取灵根

2025-03-06 作者: 爱吃han烧白
   第403章 求取灵根
  “黑履道人动身走了?”费南応听得下头人言,语气稍惊。

  费家五爷费南风更是叹了口气:“他怎么就这般走了?是真去了外海?放着好端端的贵胄、豪门不投,反还自甘下贱,去外海与那些不名一文的苦出身一道与天挣命、好做散修?”

  “启禀家主,这消息当是不假,”费家的走报机密头目应声言道。

  “大兄,你说这回黑履道人出走,离了云角州过后,两仪宗会不会派人堵他?”费南风语中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似是对黑履道人这直面歙山堂招揽毫不动心的纯修士并不怎么感冒。

  “堵他?”费南応想过一阵,才缓声道:“倒是不无可能,黑履道人既然选了去外海那等妖蛮横行的化外之地去做散修,这便是绝了州廷庇护的意思。

  有些高修按捺不住,要寻他泄愤,当也是理所应当之事。毕竟重明宗虽然不大不强、但近些年却是坏了某些人不少谋划,黑履道人牵扯不清,哪能如他所想,与重明宗利落拆开?”

  费南风细品费南応这话却觉不假,虽然黑履道人几乎从未参与过两仪宗与云角州廷的斗法,便连蒋青断臂那次他都选择了明哲保身。

  事后其虽然对重明宗颇为照拂,但却未有与康大掌门一并在明面上与两仪宗打擂作对。

  认真说起来,或也只有本来就被两仪宗那些高修视作弃子的岳澜等人,是实打实地殁于其手。

  虽然岳澜当年在两仪宗内已然失势,但到底还货真价实地挂着战堂长老的名头。两仪宗以此为由专来寻黑履道人的麻烦,倒是称不得牵强。

  “两仪宗若有上修出手,康大宝这野爹或就要难受了。”费南风心头到底还有些正事,笑过之后,又与费南応正色言道:
  “大兄,那咱们要不要管?若是大兄动不得,小弟可以带着应山军请六婆婆一并走一趟。”

  “不急,”费南応止住稍显毛躁的费南风,绕过后者直接将那走报机密头目唤到身前,淡声再问:“可晓得伯爷处现在是何反应?”

  “这”身着黑色劲装的头目犹疑一阵,方才开口:“这却不晓得,只听闻伯爷昨日出关,宿于岳氏院中。按几个纠魔司近卫所言,当是还未醒转,也不晓得他是否已然知晓黑履道人离去之事。”

  “嗯,我已知晓。自去庶务堂领取善功吧。”费南応目光稍稍一顿,颔首过后与这头目交待一番,便又缓步返身,重落回座中。

  “大兄,咱们”费南风正要谏言,却被费南応做个动作止住,但听后者淡声开口,笃定十分:“不急,伯爷过不久,当会叫我去寻黑履道人回来的。”

  “大兄这般肯定?”费南风有些不解,但费南応却不再言。

  后者心头在想:“怕是想让我将黑履道人劝回来,以其资质,只要多拨付些资粮、花个大几十年,供一尊正品金丹出来当是不难。

  且他还是难得的剑修,甫一结丹,可不能当普通的新晋金丹来比。更何况,若是黑履道人争气,也证得一中品金丹,那便更不得了了,说不得还有几分结婴概率。若能再出一位心向州廷的真人,

  咱们这南安伯还有大志向,这等人才,自是舍不得放走。”

  兄弟二人与堂中沉默一阵,随后费南风才再开口:“大兄,若是我说是若是,黑履道人劝不回来了,那咱们对重明宗,可还要尽心看护一二?”

  “怎么?原来我歙山堂的嫡婿不是康大宝,是黑履道人?”费南応没好气地瞪了费南风一眼,后者缩了缩脑袋,正待辩解,却又听得费南応开腔言道:
  “康大宝在伯爷眼里头的重要性,可不比黑履道人差上许多。待得时候合适了,定是要予以重用的。况且他那宗门也能称得可用,何消往外推呢?”

  费南风听得费南応这话,倏地便想起来康大掌门这段时间内在费家所受到的冷遇,讶然开口:“那大兄回来过后,怎么还对其是那般态度,小弟还以为”

  “这是两码事,”费南応摇了摇头,只道:“我之前只当他这一回随我回了族地,拜谒过叶涗老祖过后,还能有得几分机缘成一正品金丹。

  只可惜,他这心不够狠,资质也难说好,是以他这道途将来怕就是有限了。但只要伯爷仍还记得他,那他便还有起复的机会。

  毕竟老祖带着咱们下注的这位南安伯,可是非一般的看好这康大宝。待伯爷结丹过后,左近若还能如今日这般继续平静下去,说不得他还有被重用的概率。”

  费南応言及此处,见得费南风目中仍有疑色,正待再做解释,值守大门的费家族人却是传来了一份急帖。

  急帖上头字数不多,费南风看过费南応脸色无异过后,方才大胆揭开。

  只见得费南风面上双眼微微眯起,瞄着急帖上头的篆文看过一阵,才一边将帖子呈于费南応,一边低声念道:“大兄,确如你所预想,伯爷是要我们费家去寻黑履道人回来。”

  费南応接过只轻轻瞄了一眼,才道:“这确不值当个什么,本来就不难猜的事情。”

  “大兄,那小弟这便去请六婆婆出手了,我再将应山军也带上,当是能够万无一失才对。”费南风当即便要请命,却被费南応做个动作止住。

  后者想过一阵,一面从座中起身,一面淡声言道:“无妨,还是我去一趟吧。他这回出走定然是匿踪潜行,你与六婆婆带着应山军去,未必能够寻得到他。”

  “大兄如今贵为上修,去行这般跑腿活路,是不是有些自降身份?”费南风显是并不赞同,还要再劝,却见得费南応摇头再言:

  “我这回去,若真能寻到他,说不得还能替他挡一挡别家金丹。届时勿论能不能劝得他回来,至少能赚个人情。”

  费南风又开口道:“那黑履道人便算成就金叶道基,但归根结底,现在也不过是一区区筑基,有甚值得大兄去赚他人情的?”

  费南応这回说话时候语调稍稍提起了些,他看了眼仍然一脸自矜之色的自家五弟,才言讲道:“这时候才好赚得人情,不然待其结丹过后,咱们又如何赚得他人情?”

  “大兄便这般看好他结成金丹?”

  费南风语气更加诧异,毕竟万事都无绝对,便算金叶道基着实稀罕,但修行路上却是凶险十分,黑履道人形单影只地背井离乡、奔赴外海去做闯荡,未必就能够成长到那时候。

  “他若无有今日这般胆色,我今日或还没有这般笃定。”费南応又笑了一声,大步迈开行到宣威城外,正待乘起飞舟,却见得天空中飘来一个巨大的黑影,几要将其顶上的日头尽数遮住。

  “宗老!”费南応也未想到钧天禽这时候竟会从颍州赶回来,毕竟后者自送了蒯恩往京畿道后,便一直未有返回的消息。

  费南応还只当这老鸟是厌恶了云角州灵脉贫瘠,这才安心缩在家中享福,却也不敢多问,只当这位宗老从未来过才是。

  毕竟而今的两仪宗一直畏缩不前,除了差遣了荆南袁家在白沙县偶尔动作之外,双方也只称得上稍有摩擦。

  在这等情境下,便连死个筑基真修都算得是件稀罕事情。短时间内,也用不着钧天禽这类费家的镇族灵兽来此坐镇才是。

  钧天禽这羽翼又肉眼可见的变得鲜亮许多,显然因了引荐蒯恩到南王门下的事情,他也得了不少好处。

  他见了费南応后好奇言道:“南応你这是要去哪儿?我这回在南王殿下地方讨了些他已用不着又专门滋补金丹法身的资粮给阿弟,见得他炼化过后方才放心回来,这才耽误得久了些,未有耽误你的事情吧?”

  “南応不晓得宗老今日莅临,失了礼数未有远迎,还请.”

  “够了够了,你们这些小辈说话怎么都是一个语气,好生无趣。老祖我自能飞天遁地,何消你们远迎近迎的?!速速答话,你这是要往何处去?!”

  见到钧天禽的语气倏地变得不满起来,费南応忙开腔将匡琉亭所安排的事情简要讲了,确是勾得了这老鸟几分兴趣。

  “如此说来,你小子是要去寻那个黑履道人?老祖我左右也无事情,我们便一道去吧。最好那劳什子两仪宗真能够胆来人,老祖我也正好称量称量这些边州金丹的本事。”

  言过之后,钧天禽也不待费南応是何反应,催着后者登上了背上楼阁,御风而去。

  ————腾文府、沐风谷
  黑履道人带着早年间于外州游历时候寻得的奇异灵器“雾隐容”,又一次踏入了名躁大卫的万宝商行。

  他这一回来,自是想要寻一寻供以蕴养法剑的珍物。

  肃秋剑的品阶高达三阶中品,这可是许多金丹上修修行数百年都未必能拥有的稀罕法宝。

  是以山南道的寻常地方,自是难寻得能蕴养此剑的珍物。黑履道人这才在离开之前,特意绕行到腾文府的万宝商行碰碰运气。   
  他这灵器“雾隐容”论起品阶来仅是下品,但一般不精擅神识之道的假丹全力都难窥破其真容。

  黑履道人拟了一张麻子刀疤脸,甫一进门,便就有一位姿色姣好的女修快步过来相迎。

  他特意先地打听了其余好几样并无相关的灵物价钱,时而皱眉不语、时而眉眼见喜,那迎客女修却是无有半点不耐,将一样样展品取出、放下,一如既往地无有丝毫拖沓。

  前戏铺垫地差不多了,黑履道人最后再问过每次必问的物什:“唔,险些忘了。这次某代长辈前来采买,出门前长辈才顺带提过一嘴,要某过来撞撞运气,问一问贵家可有碧落灵根出售?”

  “碧落灵根?”便连这每日迎来送往了不少高修的美貌女修听得此物,都是眉头一拧。她飞速的将手中玉简划过一遍,随后才歉声言道:
  “确是不巧,前辈所需的这灵物山南分号并无所藏,若是亟需的话,或可从别道调来。只是这时间和费用需得.”

  那个足能令得人瞠目结舌的数字黑履道人都已听得麻木了,他只在心头叹过一声:“待出去之后再为青哥儿寻一寻吧。总听人讲外海虽然凶险,但修行资粮确是不输京畿中州,想来就算仍寻不到碧落灵根,当也能寻得到其他的替代之物。”

  然而未待女修言完,黑履道人便就不动声色地拣选了几样不错的灵材与养剑的珍物混做一起。

  足花了辛苦积攒的大半身家过后,黑履道人看得出这女修目中隐藏不住的喜色和频繁送来的秋波,他都兀自不理。

  只是径直踏出了这处销金窟,按着既定仙路往外海行去。任暗处的尾巴现行出来,跟在身后。

  ————

  一人一禽伴着飞了好长时候,却还是未有见得黑履道人身影,这不禁令得钧天禽稍有不满。它倏地止了双翼动作,停在云层风雾之中,开腔言道:
  “南応小子,老祖我这一路行来莫说黑履道人了,便连别家金丹都未见得过。你小子是不是同上次那般一样,算错了那黑履道人的路线?”

  立在钧天禽厚大背脊的宫殿上头的费南応尽力做出副笃定十足的语气,恭声回道:“还请宗老稍待,应当再往前行一些就能寻到了。”

  “老祖我确是未有想好,之前未想过茫茫一道,要寻一个筑基修士是何等不易。”钧天禽又叹了声气,只道:“再寻一刻钟,若是还寻不到,那便就返程了。”

  “宗老,这可是伯爷安排的事情。”费南応面有难色。

  “那又怎么了?当今除了今上和南北两位宗王之外,大卫仙朝的哪个匡家宗室是老祖我惹不起的?”

  钧天禽哪管费南応此时心头正稍有懊丧,语气里头尽是满不在乎。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钧天禽半点不等,就要径直飞回。费南応又劝了一阵,却是无用,便也不再劝了。

  他堂堂金丹亲自来做这等事情,足算纡尊降贵了,匡琉亭便算知道了,也难说出个什么来。

  这一人一禽才行过数百里,二人便就见得了一个圆润如玉的金丹上修。

  “前头那小子,止步!!”

  孤身出来的两仪宗掌门栗云上修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嚣张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他马上生出警惕。想来这后头的来者已是离得很近了,当下便要遁逃,却又被接踵而来的另一句高呼骇得止住动作。

  “敢走!再敢跑就把你金丹剥出来泡酒用了!”钧天禽扑棱几下翅膀便就超过了栗云所用的高阶飞舟,横在后者身前,开腔问道:“你小子是出来寻黑履的?”

  “确如前辈所言,”栗云上修只一眼便就认出来了眼前这扁毛畜牲是费家灵禽,面上苦色便跟着渗出。

  须知道,便算他是掌门,但这是因了两仪宗轮换制度才坐上的,真论起修为本事,他在两仪宗一众金丹里头只算得中下,哪有本钱来与这征伐无数的老鸟交手?

  “可惜了,若是摘星楼主不管你家,那我还可以将你这鲜嫩金丹直接嚼了。”钧天禽故意地桀桀笑了几声
  费南応未有忘记正事,看着毫无反抗之意的栗云面上表情严肃十分:“栗云上修是来寻黑履道人算账的?”

  “恰恰相反,我家负责战堂的宗老之前却是要亲自出马、来寻黑履道人算账,却是被我拦下来了。”栗云上修与费南応相谈却要从容许多,他又言道:“至于我为什么来,这原因倒是和你们一样。”

  “贵家竟还愿意收他?”费南応稍显讶然,栗云却是不觉有异:“他手上又无我两仪宗多少血债,杀些低阶弟子罢了,为何不收得?”

  这话确是有些道理,费南応下一句都到了嘴边,却听得耳边响起一阵爆响:“走!”

  一人一禽默契十足,径直将栗云上修甩过之后,便就朝着一个灵力波动颇为厉害的地方疾速行去。

  栗云自无独自追上去的胆量,他只气得牙根紧咬,心中暗骂:“只一个费南応还便罢了,便连那头老鸟都出来给匡琉亭做跑腿打杂事情,这颍州费家当真是脸都不要了!”

  两位费家高修到达地方的时候,黑履道人正手持听泉,一人独斗三名同阶。其中过程倒是无甚说头,堪称砍瓜切菜,颇为赏心悦目。

  惨叫声渐渐平息下去,费南応缓步凑到黑履道人身前,淡声道:“道友进益不小。”

  “不敢当前辈谬赞。”后者显然未想过竟会被费南応寻到,当即便就躬身还礼,以示谦卑。

  “听闻道友要想往外海去,这封是伯爷手信,还请”费南応见得黑履道人接过信笺,却无有打开的意思,这才好奇问道:“道友怎不相看?”

  “看与不看,都是要去的,索性便就不看了。”黑履道人淡笑回道。

  “你这小辈,说话倒是挺对我脾气。”赶了一路总算寻到了正主,钧天禽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只又言道:“你虽掩藏得好,但却瞒不过老祖我的眼力。你小子当已经修成了剑元了吧?区区筑基真修,就有如此成就,确是了不得。

  只你这等资质,若是愿意与我回颍州族地,我那阿弟是个大方性子,定会将家中资源为你敞开,你自可早日修成金丹、甚至还是中品金丹。”

  “前辈不是来帮匡琉亭做说客的吗?”黑履道人稍稍一愣,“啊,这”老鸟大窘之下答不出话,最后还是费南応开口言道:“都是尽心王事,道友何消分得这般清楚?”

  黑履道人也不纠结,拱手再拜:“前辈说的是,只是晚辈一心要去外海奔个前程,确是无福尽心王事。”

  钧天禽听得此话,稍有不耐:“外海、外海!老祖我都明说了给你一个中品金丹的前程,你难道还不知足?!怎么,还想如匡琉亭一般去结上品金丹吗?

  要知道,便算是他,也未必能够有多高的胜算。你这么一个孤家寡人去了外海,将来是何结局,可难说罗。”

  这一回黑履道人却是默然,不再答了。

  钧天禽跟着一愣:“你小子好大的心气,居然还真要结上品金丹?!”

  “晚辈从不觉得,贵胄王公就天生比晚辈高上一头。”黑履道人昂首又答。

  “好小子!”钧天禽又念一声,却不晓得是赞是惊。

  费南応亦是又笑又叹:“本来这一回还以为能赚得道友人情,未想两仪宗那些宵小也识得道友前程,倒是未有成行,也是可惜。”

  只见黑履道人闻声过后,眸子倏地一亮:“前辈若真看得起晚辈人情,那晚辈便斗胆僭越一回。”

  待得四道目光朝他看来,黑履道人才开口言道:“不晓得这碧落灵根,前辈能否忍痛割爱,赐下一截?”

  费南応倏然变了脸色,只道:“道友好走不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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