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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朕乃永乐圣公,朕乃天子,天命在朕,天命在朕!

2025-03-07 作者: 祝家大爷
   第200章 朕乃永乐圣公,朕乃天子,天命在朕,天命在朕!
  再冲?

  史文恭就站在城楼门口之外,甚至此时,有那神臂弩都上来了,就架在门口。

  只看着铁甲之贼往那并不宽大的门口冲出去,却是冲出去七八个,便被堵得死死,后面的人如何也出不去了。

  那神臂弩破起甲胄来,实在过于轻松,破甲之声刺耳非常,听得人抓心挠肝!上前来的锤头更是围着在砸……

  方杰不知呼喊了多少次,他也再一次一马当先而出,史文恭一步往前就来阻挡,两杆方天画戟打在一处,左右锤头更往前来,还有那神臂弩弓弦嗡嗡在响。

  皆是片刻瞬间,方杰身上锤头中得不知多少下,胸口更是羽箭插了六七支,史文恭方天画戟再来,一下将方杰捅倒在地。

  方杰双眼看着天空,浑身不是疼痛,而是一股难以言说的难受,难受得浑身肌肉抽搐,面庞肌肉更是拧成了一团,目光之中,许是滔天恨意,许也还是无数的不甘……

  刹那间,不知多少铁甲围了上来,锤头刀枪一片混乱……

  战阵之中,再如何英雄好汉,死的时候,便也容不得什么仪式,更不存在什么特写镜头。

  便是霸王项羽死的时候,也是无数人蜂拥而上,诸般兵刃一通来,甚至分尸而夺,有一个姓杨的小军汉夺得项羽一条大腿,从此成就一个几百年弘农杨氏世家。

  手持方天画戟的方杰,死得透透,才有史文恭大声呼喊:“放下兵刃出门者不杀!”

  熊熊大火早已燃起,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从射孔往城下去跳,便是死不投降,视死如归,其中心思,各种各样,许是有人还想逃出生天,有人觉得与其被俘虏,不如一死了之……

  许也还有人真的信那摩尼,觉得这般一死,许真能得道成仙。

  也还有很多人,争先恐后放下兵刃,夺门而出。

  清溪城池之内,越发在乱,四面城门皆在开,不知多少人正在逃窜。

  方腊更是往东城在去,再去寻那还未奔散的部曲,自也教他寻到了一部,一千来人,加上方腊亲兵,便也有两千出头,正也护着方腊从东门而出,沿路也还在收拢。

  其实,若是指挥通畅,人心在定,提前准备好巷战之计划,即便官军入城了,也还可以巷战,胜负还远未分出,乃至贼军还有。

  为何忽然三四万军如此崩溃,溃在城破,更也溃在方腊。

  但凡方腊不慌,便是到处收拢部曲,来去冲杀,许也还有翻盘之机。

  但方腊就是慌了,慌在他真以为方杰包藏祸心谋他身死,却又哪里知道此时方杰已然早一步身死在城头之上。

  此时,东门一开,方腊只管往城外去走,身边跟着的人,也已然有了三四千之多。

  出得门洞一看,先不说那一条一条的壕沟拒马,不远处,已然有一千来步卒列阵以待,这城池着实是小,小到一千多人真就能挡住正面道路。

  不远处,还有骑兵在奔。

  方腊更也在呼:“冲出去,快冲出去!”

  除了西城,东南北三面,皆是如此场景,蜂拥而出的贼人,已然与一千多堵门的官军步卒打在一处。

  南北两边,有人往前去冲,便是想冲过去,有人边打边绕,便是想绕过去,有人直接往两边先跑,便是想着让别人去打,他只管绕道去跑……

  越是如此纷乱,便也越是冲不出去。

  反倒是西边,方腊拢了成建制的部曲,冲锋起来,还真是威势不小,与那堵路的一千来官军步卒打得激烈非常。

  只管是远处还在观战,沟壑纵横,着实还冲不过去,只待这些贼军当真能把官军击退一些,让出一些空地,才可从侧阵去冲。

  苏武更也绕城打马在奔,这不大的城池,绕起来倒也便捷,只看哪一面贼军突围最奋勇,苏武便去支援哪边,常理而言,方腊必然就在其中。

  苏武的马蹄,自也就停在东城,跟随在他身旁的骑军有一千五百来号,还能从容更换坐骑。

  就等着东城这些贼人露出侧阵。

  清溪城内,还有一彪人马,几百号人,回到了自己的驻地,并不奔逃。

  那大宅之内,挤得满满当当,几百号军汉,都是一脸懵圈。

  说好的圣公开坛做法呢?说好的天降雷霆呢?
  大宅正厅里,庞万春坐定当场,雷炯站在当面。

  雷炯开口在问:“庞……兄长,这是为何啊?”

  庞万春看着雷炯,只答一语:“兄弟,你有一遭富贵……”

  “我……”雷炯当真就愣,他如何能信?
  庞万春继续来说:“本是我与王寅兄弟之定计也,圣公颓败之势已然不可再逆,便也是为了给众兄弟们求一条出路,少造一些杀孽,如今这事啊,早已与以往咱们揭竿而起的时候大不同了,该停下来了!”

  “那……”雷炯不知说什么,便问一语:“那你为何不早与我说?”

  庞万春摇着头:“说不得什么,早说事就不成了,兄弟,我自不会害你,其实我要说什么道理,你都懂,圣公……成不了事也,咱们在城外苦战之时,他闭门不出,坐看我等惨败……唉……就看这清溪城池,永乐永乐,哪里永乐啊……”

  雷炯吞着口水,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庞万春便接着道:“你啊,往门口去,但有官军要来,你只管说,咱们是城内之内应,请官军军将来……官军许多军将都知晓的,以免误伤。”

  雷炯愣愣转身迈步,出门而去,却是出门之后,转头又看了一眼庞万春……

  只看那门外,无数双眼睛都看向大厅之内的庞万春,庞万春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雷炯出门还有吩咐:“你们,守在大厅门口!”

  这里,还有庞万春最心腹的八十来号人,便是他们守在门口,旁人也就做不得什么了……

  雷炯自到门口去等去看……

  城池之内,到处都是被堵截在街巷之中的贼军,便也有无数呼喊,跪地投降不杀之类……

  有人奋勇去打,也有人绝望之下,跪地而去,大势已去,人心如此。

  打来打去,厮杀几番,再不成了,便也有更多人跪地投降……

  那第一时间冲得去城外的,自也到处厮杀,官军也在第一时间去占领各门,便也是要堵截逃贼。

  整个清溪城,已然成了一个大闷罐一般。

  武松带着陷阵营,到处奔走厮杀,只为一事,寻到方腊。他先去县衙,再拷问沿路遇到的不少俘虏,也猜也想,甚至也听。

  猜方腊会往哪里走,东边最可能,东边还有方腊的几十万大军,还有建德城桐庐城……

  听是听哪边厮杀之声最是激烈,城池不大,来去几番,倒也能有分辨,自是东城那边最是激烈,喊杀震天……

  那就往东城去,去擒拿方腊!
  东城,还在激战,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不远处还有骑士健马。

  前也在杀,后也在杀。

  方腊在人群之中,只管大骂:“方杰,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定落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一旁还有祖世远,他来答话:“圣公,只要逃出此番,那方杰之奸计,定不能得逞!”

  方腊焉能不知,只管抬头去看,看那不远处动都未动的骑兵,逃出去?
  何其难也?

  方腊一直在环顾左右,便是头前,哪里想过清溪城池会破?哪里想过会如此奔逃而出?

  这几天,还在想着多努努力,再生一子……

  转眼间,竟是已然落到如此境地。

  再转头去看,只看那城门洞处,奔出来的已然是那官军之铁甲,如洪水一般泄闸而来,一时间当真前也是官军,后也是官军……

  还听得身后有人大呼之语:“擒方腊,擒方腊!”

  不知多少人在喊,自也是武松第一个喊出来的,当真就这一语,麾下军汉士气如虹,本已是疲累不堪,陡然一个个好似打了鸡血,疲惫尽去,奔跑厮杀卖力非常。

  连不远处坐在马背上的苏武也听到了呼喊之声,嘿嘿一笑:“方腊竟是当真在此,妥了!”

  本还有一些担忧,担忧方腊不在此处,是所谓什么声东击西之法,此时笃定了,便也知道,如此仓促之下,小小城池,方腊也用不出什么声东击西。

  便是城门那边在喊,堵截这边忽然也在大喊:“擒方腊,方腊就在这里,擒方腊!”

  苏武已然开口:“快,把西城那边的神臂弩都调过来!”

  游骑立马去奔,区区二三里地,哪怕绕城而去,也不过三四里而已,来去不会慢。

  苏武再有言语:“来人,到处去喊,擒得方腊者,赏钱五万贯,官升三级!若是众人合力,皆可分赏,官职皆升!”

  便是游骑与令兵到处去奔,边奔边呼,赏钱五万贯,官升三级,合力皆可分赏升官。

  当面最先听到的,便是城外堵截的一千来号军汉,闻得此言,本已被贼人冲击得有些显出散乱的军阵,陡然忽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瞬间就往前在推。

  只待那令兵翻越一排排拒马与壕沟,到得城下不远再呼几番,霎时间,喊杀震天在响。

  已然形成了合围之势,城外围困之地,长度不过二百步而已,宽度也不过三四百步,这片小小区域之中,挤着三四千贼军,外围里的官军却是越来越多,起初两边步卒加在一起,不过三千来人。

  此时,已然有了六七千人。还有苏武一千五百骑,起初也还有五百骑在此,合在一起两千骑兵。

  也有那漏网之鱼在壕沟拒马之间频频翻越在奔,苏武远远看得,抬手就指:“左边巡去三百骑,右边巡去三百骑,便是一个都不能放走!”

  那两手两脚翻越壕沟拒马的速度,岂能有骑兵驰骋来得快?
  便是那漏网之鱼还没有走出壕沟拒马的范围,壕沟拒马之外,那骑兵已然就在远处等候着了。

  若是生产力更足的时代,这些壕沟拒马之中,还会拉上一层一层的铁丝网,从古至今的阵地战场,其实大同小异,道理都是一样。

  官贼双方,一万多人,挤在清溪城东这片小小的区域之中,尸山血海在杀。

  官军里,所有人都知道,人头就是钱,此时围困当场几千贼,每杀一个都是钱,还多是精锐之贼,更是值钱,已然都是案板上的鱼肉,只管一刀一刀去切,若有幸拿到那方腊,更是从此跨越阶层,官职且不说,立马成为豪富人家。

  甚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那一声投降不杀的话语都没人去喊。

  若是贼军投降了,赏钱虽然也有,但那肯定不会很多,亲手斩杀一个,只管看一眼大小队头,还有押官,副队头、旗牌官,谁都行,乃至看都不必去看,呼喊一声也可,钱就落了自己口袋里……

  苏武本也还没发现这一点,久了之后,忽然有些觉得不对劲,陡然也就发现了这一点。

  他许也懂得此时此刻军汉们的心思,一时间心思里也有些复杂。

  人若不给一条生路,困兽之斗,岂能不强?
  岂能不给军汉们造成不可避免的伤亡?
  还是苏武在喊:“再去传令,贼军可以投降,投降免死!”

  令兵就去,只去几个。

  苏武一看,又道:“去百十轻骑,四处大喊,我之军令,投降不杀!”

  一彪轻骑散去在奔,苏武也微微皱眉。

  只看到处是呼喊的游骑令兵,却是那军汉冲杀起来,依旧尸山血海在搏,好似浑然未觉苏将军之令。

  是贼军没有投降的吗?
  显然不是!

  苏武已然皱眉,他知道,这种情况,是他一手促成的,是他有意无意把军中的氛围推到了这个地步。

  苏武以往,从未想过这件事还会有负面效果。

  但苏武后悔吗?

  他一点都不后悔!
  他虽然觉得此时情况略微有点失控,但他心中,莫名又觉得合该如此!

  好!
  越是这般越好!

  那就这么打!
  苏武一边看着那游骑令兵不断飞奔去喊投降免死,一面又看着尸山血海杀得不可开交。

  许多事,都是矛盾的,只看苏武心中真正要什么!
  神臂弩来了!
  立马架在那一千来号堵截之军身后,弓弦不断在震。

  一时间惨烈非常,好似屠杀一般。

  苏武身旁,有那骑士范云,正在哈哈笑:“这般杀起来才爽快呢!”

  苏武看了看范云,点了点头,忽然有一种安心之感,麾下这支军伍,好似真养成了,军汉之心,一个个剽悍非常。

  这两浙江南一趟,来得值!
  这件事,远比得了多少钱粮要重要得多。

  范云看得激动,又道:“将军,咱们也下马去杀吧?”

  苏武摆摆手:“你当也不缺钱了吧?”

  “啊?”范云转头来看,他如今可是大功在身,小功无数,身家真算起来,已然就要超越城市中产,连老婆都娶到了。

  却听范云笑着一语:“将军,我是不缺了,但我麾下兄弟们可还缺呢,我日子过好了,他们若是吃糠咽菜,我还如何见人?便是兄弟们都要置办房舍,还能娶妻生子,更还要把儿子都送入学堂,如此,我便才有脸面!”

  苏武笑着点了点头:“以后啊,有的是机会。”   
  “将军,此言当真吗?”范云有些不信,又道:“这般方腊贼一擒,往后还有仗打吗?”

  苏武认真点头:“有的,还有很多,咱们还要去打辽人,那辽国城池,可富庶得紧呢!”

  苏武直接泄露了军事机密。

  “当真?”范云激动不已。

  苏武心中也欣慰,这不是闻战则喜,什么是闻战则喜?

  苏武更是严肃认真来说:“当真!”

  苏武得把这军事机密泄露一下了,倒也算不得什么了,便是要把军中的士气吊住,不能泄了这口气去。

  “好好好!”范云激动回头,便是大喊:“兄弟们都听到了吗?”

  众人也在点头,不少人都听到了。

  苏武更是来言:“这些贼寇,不值钱,来日打辽人,辽人还要涨价码,便是一个精锐辽人之头,五十贯!”

  苏武不开玩笑,他付得起,辽人如今堪用之兵也不多了,童贯二十万伐辽之时,真正面对的精锐辽军,不过数千之众,一个五十贯如何付不起?
  只要花钱真能买得来,苏武一个一个去买。

  打完辽人打金人,五百贯一个头兴许有玩笑意味,一百贯两百贯一个头,苏武更也一个一个都去买。

  也就是这大宋,田地都有了主,若是有田地能给,只管给。

  乃至功爵,只要苏武做得了主,有什么不能给的?大秦在那个生产能力之下,都能给,如今之大宋,更要给得多!
  其实,没多少敌人,辽人不多了,女真也没几个人,乃至党项,也没几个人。

  也就这点仗了!

  范云更是激动回头去喊:“五十贯,将军说了,辽人精锐,一个五十贯!”

  头前尸山血海还在杀,此处,诸多骑士,已是喝彩连连在呼喊。

  苏武也转头去看,此时此刻,莫名想问一句,问一句那能将所有人都吓呆的话语。

  就问诸位兄弟,敢不敢随我苏武打马冲进东京城里去?
  当然,苏武未问。

  只看着众人激动的呼喊,欣慰在笑……

  那神臂弩依旧在怒号,并不瞄准,只是抛射,抛射是避免伤到友军。

  那方腊,在人群最中央,手中不知哪来的一柄剑,举在手上,来去呼喊不止,冲啊杀啊……

  一旁祖世远,有些累了,并不说话,就看着方腊脚步来回,前后左右,也看着方腊把剑举过头顶到处去挥舞。

  也看左右之军汉,一个个面色早已有变,头前的凶狠,慢慢变成了此时的惊恐。

  四面都是官军,前后左右都不能进,包围圈反而越来越小,人群越发紧密。

  厮杀哭喊哀嚎……

  讨饶求情……

  还有那官军令兵来去不断在呼:“投降免死,投降不杀……”

  空中的箭矢,如雨在飞,倒也不知道是什么箭矢,如此巨力,便是祖世远身边,铁甲汉子,竟也一箭就透……

  祖世远只管躬身低头,左右都是人墙遮蔽。

  那圣公方腊,早已不管不顾,左右来去不停……

  许久之后,祖世远忽然开口了:“圣公!”

  圣公依旧左右不停来去呼喊……

  “圣公!”祖世远大声再呼。

  “何事?”方腊听到了,转头来问。

  “圣公,咱降了吧……”祖世远问得一语。

  方腊利剑在手,指来喝问:“你竟敢扰乱军心!”

  祖世远陡然把躬着的身形站直了一些,左右去指:“圣公,出不去了!”

  方腊更是呵斥:“出得去,一定能冲出去!”

  “圣公,还有建德、桐庐、新城,还有歙州好几座城池,还有数十万军,圣公,降了也还有大用,定能活命,兴许还能谈个好去处……”祖世远更是来说。

  方腊只管热血在头,跳脚来言:“能出去,定能出去!”

  “圣公,那方杰只怕已然奔出去了,他不论去何处,去哪座城池,他便是新的圣公。圣公若身死在此,他就真是新的圣公了!岂能让他如意啊!”

  祖世远绕过方腊的利剑,附耳去说。

  还说:“那方杰若成了新圣公,圣公若是帮着官军建功,许还有大功劳!”

  只说这一语来,方腊陡然身形一定,呆愣当场,目光无神。

  祖世远并不多言,他知道方腊在思索什么,等他思索就是。

  就看方腊,面上阴晴不定,一时皱眉不止,一时舒展在开,一时咬牙切齿,一时骂骂咧咧……

  却是陡然,方腊抬头,把手中利剑指向天空,又大呼而起:“朕乃永乐圣公,朕乃天子,天命在朕,天命在朕!”

  祖世远便接一句:“圣公,此番若是能活着,许还有天命!”

  方腊低头看向祖世远,眼神里皆是复杂,是犹豫,是彷徨……

  却听身后已然听得有那汉子粗嗓在喊:“方腊近了,方腊定就在眼前了!”

  祖世远转头去看,那汉子巨大非常,在官军人群之中,格外显眼,手中大朴刀早已卷成了大铁条,奋勇不止,冲杀极快,就在身后四五十步了。

  那是京东两路兵马都总管苏武麾下第一骁勇,东平武松!
  此时武松,早已发现了方腊,那赭黄袍已然过于显眼,近前了,哪里还能看不到?
  “圣公,再不降,当真死于乱兵加身,一切皆休,万事皆休矣……”祖世远也怕,也担忧,担忧自己也死于乱兵加身。

  他还有大好前程,还要去见天子驾前,他已然是大宋忠义之士,岂能如此死于乱兵加身?

  “降……”方腊转头去看,四处去看,口中话语像是呢喃,连连在说:“降……降啊……”

  便是呢喃几语,方腊又暴跳如雷:“方杰,朕死也不放过!”

  祖世远却是立马凑近:“圣公你说什么?是不是降了啊?”

  就看方腊手中利剑,忽然垂落,双手无力垂在身躯两边,人也佝偻弯腰,头也在低,轻声一语来:“降吧……”

  祖世远立马站直大呼:“圣公有令,投降投降,快,快跪下,都快跪下!”

  祖世远急不可待,甚至下意识里伸手去拉左右之人跪地,人群最中心,周边众人,都来看圣公,看圣公躬身低头……

  还听祖世远再次呼喊:“圣公有令,都降了吧……”

  只看祖世远左边拉一个跪地,右边拉一个跪地,再看左右,立马也是跪得一圈去。

  跪地之人,好似多米诺骨牌一般在“倒”,由内而外,一圈一圈在扩散。

  其实,三四千之众,此时早已损失过半。

  不得片刻,就看得中心区域,跪满了一片。

  武松人高马大,已然瞧见,便是大喊:“罢了罢了,不必冲杀,贼人降了!”

  却是眼前之贼,还站着呢,军汉们自还有惯性,向前去冲杀。

  武松更是大喊:“罢了罢了……”

  因为眼看着那跪地之势,就要扩散过来了。

  石秀也喊:“罢手罢手……”

  随后营指挥使,都头也在喊罢手,大小都头,便跟着也喊罢手,也是扩散而开。

  这边,惯性终于要止住了,只看那跪地之人扩散过来,已然眼前皆是跪地一片。

  只有那中心之处,有一人持剑在手,佝偻在站。

  武松嘿嘿一笑:“那是方腊!”

  却看另外一边,苏武在高头大马上,早已看到了中心在跪,已然下令神臂弩不再去射。

  只待满眼皆是跪地,这边厮杀慢慢也止,倒也有那倒霉的,在军汉惯性之下,跪地瞬间也还丢了命去……

  慢慢,全场皆止。

  苏武驱马向前,范云在前开路:“让一让,将军来了!”

  众多军汉转头来看将军,一个个嘿嘿在笑。

  苏武也左右点头致意,人群中让开一条路来,让苏武打马进去。

  方腊,也就越发近了,苏武到得最头前,端坐马上,把那方腊上下一打量,看不到人脸,便是把马鞭抬手一指:“着他近前来!”

  其实还有四五十步远,范云在旁就呼喊:“说你呢,那个人,过来!”

  方腊微微抬头,自也去看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骑士苏武。

  苏武被众多骑士簇拥在前,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苏武,每个军汉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笑容,笑容之中,是那眼神里的热切,那是崇敬,是崇拜。

  范云怒目还再喊:“我家将军叫你过来!再不来,射杀了你去!”

  祖世远,本也跪地,此时连忙起身,扶了一下方腊,说道:“圣公,无妨无妨,卧薪尝胆又如何!”

  方腊甩了甩手臂,示意不要祖世远来扶,再把手中利剑插入泥土,抬头,挺了挺胸膛,在人群中往前来走。

  范云嘿嘿一笑,与苏武来说:“将军,那厮来了,还穿个了赭黄袍呢!”

  苏武点了点头,伸手去拍了拍坐骑的脖颈,示意坐骑安静不动。

  踏雪乌骓马自是通人性,立马站定不动。

  范云再去呼喊:“直娘贼,快些走,还教我家将军慢慢等你不成?”

  方腊脚步并不加快,竟是还要保持某种天子的威严与风范。

  倒也不远,终也是不得多久就走到了苏武近前,那方腊抬头再看,开口一语:“将军年轻!”

  倒也不知此语是何意……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态……

  苏武不笑不怒,上下一瞧方腊,倒真是个好面相,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还真有几分宝相端庄的味道,再加上发髻胡须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此时双手一负,站定当场……

  再加一身镂金平天冠,赭黄衮龙袍,龙纹碧玉带……

  似见故人,故人名叫赵佶。

  苏武抬手一指:“脱了去!”

  方腊面色一愣,就看范云翻身下马,左右还有几个军汉立马围过去,一把就把方腊摁压在地。

  那方腊下意识里还想反抗一二,却是几个粗鲁军汉摁压在身,哪里有反抗的余地,刚才那风范威势,哪里还有?自是荡然无存。

  三两下去,赭黄衮龙袍已然拿在范云左手,镂金平天冠在范云右手,那条龙纹碧玉带搭在范云肩膀。

  范云还提起两手与苏武献宝:“将军,还别说,这贼厮穿得还挺好看!”

  苏武点着头:“再把这厮提起来!”

  再提起来,方腊自就不一样了,拔了毛的公鸡,看起来就……舒服多了……

  (兄弟们,二月最后一天了,看一眼月票,千万不要浪费了,拜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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