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第257章 纪檀x连景程
2025-03-11 作者: 许酒心
第257章 纪檀x连景程
在青藤路居民的最初印象里,连景程是一个真诚纯粹,清俊帅气的男人,有着垂柳似的谦卑和深潭般的沉默。
他的过往和一个谜一样的女人紧密相关,没人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
他原本不属于这里,他的家乡在遥远的南方。
为了一个女人,他背井离乡,漂泊至京城。
十二年的时光,他感受过雪中送炭的温暖,也感受过雪上加霜的无情。
最终他空手离去,十余年来徒劳无获。
但他不知道,他所爱之人,亦将牵挂和眼泪留在了他身上。
在故事开始前,连景程居住在海岸村,一个民风淳朴、海浪静谧的地方。
遇见纪檀那日,天空下着倾盆大雨,风吹得雨丝如烟如雾。
连景程挑选好东西,走到收银台,结账后,撑着伞,从小卖部离开。
雨势磅礴,滴落在地面,水流由高位往低位流淌,他沿着熟悉的街道走,拐弯准备下台阶时,蓦然止住了步伐。
连景程停在了台阶上,看着背对着他的女孩。
纪檀坐在第二阶上,纤长的双腿落在台阶的最下面,鞋子踩在被雨水浸泡的泥泞地上。
长裤露出半截瘦削的脚踝,冷白皮肤溅上几滴细微的泥色,她却全然不在意,只撑着手肘,支在屈起的膝盖上。
而她穿在身上,那件几乎湿透的薄款外套,正在被她用布着两道血伤的手扯起一角——
衣服造起的“帐篷”下,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猫咪。
猫咪小小一只,柔软的毛发湿透,看起来极其可怜。
风裹挟着细密的雨不断飘洒在女孩身上。
她身上的衣裳淋得湿透,紧贴着腰窝,勾勒出的腰肢细软,却散着柔韧的力量感。
她似乎毫无察觉,只侧着身子,低垂脑袋,含笑看着衣下同样狼狈的落汤猫。
细雨落在她卷翘的长睫,随着她眨眼的动作,凝聚的小水珠滑落,淌过她漾着点笑意的唇角。
连景程单手撑着伞,一瞬不瞬望着她,恍若失了神。
扑通,扑通。
淅淅沥沥的雨水声,掩不住藏在胸口的心跳声。
纪檀抱着小猫咪站起身来,走到屋檐下,眉眼弯着笑将猫咪放在雨水淋不到的干燥地方。
不待连景程反应过来。
哗啦。
白色的鞋子踩过低洼的地面,女孩跑向雨中,逐渐跑远。
她飘起的衣摆像一朵云雾里盛开的鲜花。
连景程撑着伞走向屋檐下,看着那只毛发湿透的小猫。他对猫过敏,没法触碰,瞧了一会儿,又抬眼望向远方。
那个女孩早就没了踪影,看模样应该不是本地人。
后来的每一个雨天,连景程总是会想起这一幕,包括他离世那日。
可他怎么都无法想到,这场大雨蔓延至京城,同样淋在了连厘身上。
再次遇见纪檀,是一个绵绵雨天。她来民宿登记入住,说是来散心旅游的。
连景程作为民宿的老板,替她拎着行李,带她到房间门口,语气莫名腼腆拘谨:“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到前台找我。”
纪檀头顶戴着顶棒球帽,黑色口罩摘下,勾着指尖,朝他笑笑:“多谢老板。”
连景程长相带着东方男子特有的英气,五官清俊立体,内双配上扬的眼尾,眼眸漆亮,看起来有些像狗狗眼,嘴唇有棱有角,带着点肉感。
他刚刚接手父母留下的民宿,对于经营的许多操作仍然生疏。
纪檀每次有问题找他,他总是反应慢一拍,像榆木脑袋,呆得可爱。
好在纪檀不急,性格也不烦躁,总能笑盈盈地带过,顺带调侃他几句或者捉弄他一下。
连景程平静如水的日子,因为多了一位腹黑姑娘,泛起了生机。
某日,纪檀心血来潮想跟海岸村的人们出海捕捞,她跟连景程说起此事,他隔三差五地叮嘱她出海的注意事项,以及送她晕船药、感冒药、救生衣等物品。
在他第N次敲响她房门时,纪檀饶有兴趣地邀请他:“既然这么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出海吧。”
出海当天,纪檀和连景程并肩坐在船只甲板上,视野里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海岸,清爽的海风吹拂而过,荡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纪檀从口袋拿出有线耳机和mp3,将一只耳机戴上自己的左耳,偏头笑着问连景程:“要不要一起听?”
连景程一愣。
他的眼瞳倒映着她的笑脸,纪檀没等待答案,倾身靠近,将另一只耳机戴在他右耳上。
女孩的发丝微凉,被海风扬起,像根轻盈的羽毛拂过连景程脖颈的颈动脉处。
在那艘船上,触碰对方视线的那一瞬。
他们就该明白,毁掉他们的,是非彼此不可的执念。
耳机里萦绕着大提琴四重奏《梁祝》的音律。
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她还说,在她看来,爱情不是必需品,是幸运者的奖品。
幸运,遇到深爱的人,并与他纠缠相爱。
不幸运,孤独终生,能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也不错。所以她出来散心,想找回自我。
连景程心想。
爱情如若真是幸运者的奖品,那她就是那个让他变幸运的人。
以至于后来,他将自己连根拔起,执拗地到陌生的城市一遍又一遍地寻找。
日复一日,幸运地想。
也许,他明天就能找到她。
也许,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见她一面。
没关系。
他可以死等一辈子。
只是他们两个犯的错,不该让年幼的女儿承担后果。
他可怜的女儿该何去何从?
远在地球的另一角。
堪比金笼子的德国城堡里,管家弯腰,轻拍了拍趴在梳妆台沉睡的女人肩膀。
“小姐,小姐,小姐.醒醒。”
纪檀蓦地站栗,从一场噩梦里骤然苏醒,梳妆镜倒映着她的五官,眼眶溢出的泪水洇湿了她的脸庞,像一件易碎的冰冷瓷器。
昨夜外公的话犹在左边:“你安分待着这里,他就不会有事。”
“您刚在梦中一直哭,是做噩梦了吗?”管家柔声询问。
纪檀打开手上的怀表,看着转动的时针:“是美梦。”
梦里,阳光在天际割出一道虚影,远处是蔚蓝静谧的海岸。
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往前跑,身后,并肩而行的年轻男女笑容满面看着她。
他们都等了很久,等不告而别的人回来,等禁锢的牢笼解开,等血脉的线牵引着他们团聚。
但幸好,他们等到了。
然后,相视而笑,谈起往事。
“取什么名字好?”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婴儿,脸庞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2月1日是个好日子。”她右手指腹摩挲着自己手腕的红玉坠手链,思忖道,“Li,叫厘厘。”
“连厘,我们的宝贝女儿。”
补充一下爸妈的内容。
没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