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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安条克十年前的闪回

2025-03-03 作者: 千翅万瞳
   第323章 安条克十年前的闪回

  上帝之城安条克,曾是地中海地区最为庞大的城市。

  在罗马时代,仅城墙内的面积便已经达到约15平方千米,都快赶上同时代长安城的一半了。

  即便在1098年十字军攻克安条克后,因为人口减少、防御体系调整等原因,城墙内范围缩水到6-7平方公里。

  但即便如此,在占地面积上,安条克也远胜耶路撒冷王国的首都,圣城·耶路撒冷。

  当然,以盖里斯的看法来说,圣城其实真不怎么样,也就大点的县城。

  嗯,耶路撒冷城墙长度只有4千米左右,城墙内面积其实估摸着就只有九十几万平方米。

  相比之耶路撒冷城墙内,那人挤人的拥挤生活环境,安条克居民的处境就要好上不少。

  较为宽松的居住环境,也带来了相对低的人畜污染,降低着传染病爆发的概率。

  而且在盖里斯完成驱逐萨拉丁的功业后,北至安条克,南至外约旦,东地中海沿岸这么一条细长的国土上,近百万左右的人口,都一齐被批发了一轮人籍。

  不论是从政治立法、又或者宗教上的思想传播,至少大家开始承认彼此是人,应当都具备人权了。

  人权它不分种族、性别、国籍、族裔、语言、宗教或任何其他身份地位。

  人权包括生命和自由的权利、不受奴役和酷刑的权利、意见和言论自由的权利、获得工作和教育的权利以及其他更多权利。人人有权不受歧视地享受这些权利。

  哪怕王国里的被选举权,在短期之内依旧无法做到平等对待所有信仰,但至少人应当为人,而不是作为会说话的财产与牲口存在。

  早在十年前,大规模战事结束后,为了对安条克进行改革,兰斯便在总督府的内部会议上发表过讲话。

  当时的他,在会议室中面对着诸多官员、前贵族、教会中的教士。

  丝毫不在意场面上那些人,是否困惑、不解、又或者愤怒与悲伤。

  他所要做的,便是将盖里斯的意志,贯彻到这片土地上。

  “……从现在开始,军队里服役超过一年的士兵,成为军官超过两年的,可以进行转业,选择转业的人员需要签署长达六年的雇佣协议,在尊重个人意见的基础上,接受总督府的就业安排。”

  “我们现如今所需要进行的第一件事,便在于取缔安条克的所有庄园,那些转业后的士兵与军官,就是我们手头上的骨干,也就是这次整改的基层人员。”

  “取缔庄园只是开始,考虑到安条克地区的复杂性,我提议,先行建设集体农场,而部分条件不成熟的,先考虑进行分地,作为土地改革的试点……”

  农业革命是工业革命的前置条件,农业的大发展,是经济大发展不可绕过的道路。

  对于兰斯这样一个有着一定迫切追求的人而言,他势必不会等待一切水到渠成,不会坐等来自耶路撒冷的命令。

  既然他是总督,那么安条克这一亩三分地上,便是他说的算。

  当时的他对亚嫩的工作情况是有了解的,对于庄园转农场的工作开展也看到了不少问题。

  总的来说,庄园转农场与农场骨干的水准息息相关。

  有技术帕拉丁负责的农场,基于其符合真理的世界观,以及脱离了当地人的矛盾冲突纠纷,往往能够优先解决实际困难,快速的提高当地人的生活水准。

  再加上,他们具备一定的神学造诣,宣传起盖里斯神学的时候,总是头头是道。

  从而能使得那些原本的撒拉逊人农奴以及穷苦的法兰克人自由民,都一齐拥护起教团、拥护起王国。

  而一些接受过军队教育的退伍军人,在庄园转农场的工作中。

  虽然不一定能够快速提高当地人的生活水准,但办事公道,言出必行,也能够得到当地百姓的尊重,所以也能够行之有效的推行一些对当地人有益的工作。

  再次的一些,由于是从当地提拔的“有力人士”或者说存在私心的,就容易会把事情办糟,这办糟不仅仅是影响了当地的农场的收益,还影响当地百姓对王国的感官。

  就兰斯当时在外约旦调研时,就听老约翰吐过不少的牢骚。

  在改革期间,不少人私心太重,一干起活就前怕狼后怕虎,以至于当地的情况,居然看不出和当初农奴庄园有什么区别。

  有着外约旦积累的那些经验,虽然安条克的情况更为复杂,但兰斯在推广改革期间,反倒是更加大刀阔斧起来。

  确实,他没有足够的帕拉丁能作为骨干,去填充到基层。

  但安条克由于参与了耶路撒冷反攻战的原因,倒是有着数千接受过长期军事集训的士兵。

  在战争结束后,这些人,连带着其中的军官,都成了兰斯手中的可用之材。

  安条克没多大,人口其实也没多少,充其量不过二十多万。

  接近四千的安条克动员兵,实际上已经达到每十户家庭中便有一人去服役。

  这些士兵或许尚且不识字,但在战场上与盖里斯并肩作战,见证过盖里斯一人破城的伟力后。

  理所当然的对盖里斯神学,对太平教团,对安条克总督府,心中都填满了崇敬。

  人是具备主观能动性的,凭借着自己的意愿,主动去做一件事,和接受他人命令迫不得已干一件事,其做事的效率是截然不同的。

  在太平教团的神学教育中,改变腐朽的社会,推动农业的丰产,已经是近乎上天堂的捷径了,因而那些军人,即便是不识字,也能喊喊口号,站出来支持安条克的农业改革。

  而且还不止如此,早在十年前,兰斯便从阿尔哈迪学校那边,邀请过老师和学生来到安条克这边建立大学,培养各方面的人才。   
  当然,因为时代的原因,这所大学并非什么高等教育阶段,而只是一所学校。

  按照兰斯的规定,这所大学向所有能够通过入学考试的人提供教育,而即便是一时间不能通过入学考试的学生,其实也能在大学里旁听,只不过无法得到总督府给予的补助。

  按照盖里斯做出过的指示,安条克的大学不仅是教育机构,其实更是科研机构。

  这与同时代的欧洲大学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黑暗中世纪这个概念,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欧洲人在文艺复兴时期乃至于之后,为了自我反思所塑造出来的概念。

  当然,并不说中世纪就不落后蒙昧,而只是没很多人想的那么刻板印象。

  就比如说,严格来讲如果真的存在黑暗中世纪这个概念,那么其应该在公元十一世纪左右就要开始结束了。

  虽然欧洲的识字率依旧无法与中东或者天朝相比,但贵族群体对知识的重视,也已经开始于11世纪后被凸显了出来。

  世界上第一所现代意义上的大学博洛尼亚大学便创建于1088年,即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发生前的十一年。

  博洛尼亚大学的诞生本就与盖里斯设计的大学存在天壤之别,首先并不是什么领主、政府、议会设立的这所大学。

  博洛尼亚大学的诞生与中世纪城市的独特的法律体系有着奇妙联系,博洛尼亚当时就与旧耶路撒冷王国时期的城市一样,有着非常严苛的法律,甚至于行使着连坐制度。

  即如果A与B两人都来自匈牙利,当A犯错的时候,B也会一同受罚,
  在这么一种处境下,大量来到博洛尼亚的求学的学生们组建起社团,这些社团出现后,便选择直接聘请当地的学者来对自己进行教学,而当复数的相同性质的社团联合起来之后,却就诞生了最初的大学。

  学生组建了社团、社团聘请了教师,而当社团联合起来后,也就有了最初的大学。这样一个教学机构,学生社团所拥有的权力是后世中国所完全无法相比较的。

  在与博洛尼亚当地政府协商后,博洛尼亚大学学生们的权力被确立起来。

  学生们如果对教授不满意,可以选择罢课,可以直接将教授炒鱿鱼。当大学需要做出重大决定的时候,也是由学生集体进行投票表决。

  学生可以强制执行他们对课程内容的要求以及教授获得报酬的多寡。大学教授的聘用、解雇和薪酬,由来自管理该机构的每个学生社团的两名代表组成的民选委员会决定
  在这个过程里,作为教学者的教授们,为了对抗学生团体的权力,也拉帮结派形成了自己的组织。

  教授们检验学生的水平,并决定需要怎样的学业成果才能取得学位,如此一来哪怕学生的权利再大,只要他们没有从教授手中取得毕业证书,他们也无法宣称自己是一名通过大学教育的学者。

  这样的奇特的体制,成为了西式大学的典范,而博洛尼亚大学这样的教育机构,大多数都是提供神学、法学教育,然后又有三艺四术的说法,而等到阿拉伯医学传入之后,还成立有专门的医学院。

  而安条克的大学,所要教授的内容,理所应当的远超这些范围。

  起初的时候,阿尔哈迪学校,还只教授:自然科学、神哲学、医学三大分类。

  但兰斯却已经开始雄心勃勃的,想要将盖里斯曾提到过的综合性大学实现。

  在上述三大分类外,已经开始添加:农学、语言学、地理学等分支。

  除去兰斯死皮赖脸,从各地挖人过去教学外,盖里斯其实也曾在安条克的大学中进行过授课。

  当时的盖里斯,就农业改革的迫切性,在安条克大学这座新生的学校中,进行过正儿八经的授课。

  “在讲之前,我想让大家先弄清楚一件事:主的道理,不只是念在嘴上,而是要落实在生活里。”

  “有些人听过这些道理,有些人没听过,有些人在劳作和交易中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今天,我就要把它讲明白。”

  “主的恩典遍布大地,祂赐下阳光和雨水,让庄稼生长,让田野丰收。但我要问你们,既然主的恩典如此丰富,为什么还有人吃不饱?”

  “为什么有人辛苦劳作了一整年,到了冬天却还得发愁下一顿饭?”

  “城镇要繁荣,必须有足够的粮食支撑。光靠几个有钱人堆满粮仓,换不来铁匠打铁,换不来工匠盖房子,更换不来学者写书、战士保卫家园。”

  “经上说:‘人若不劳作,便不可食。’但我要告诉你们,若有人辛苦劳作,却还是吃不饱,那就是世道出了问题。”

  “可能有人会说,那就让更多的人去种地吧,这样粮食不就多了?”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田地是有限的,人再多,地就那么大,收成不会无止境地增长。更何况,种地的人自己也要吃饭,如果地里的收成不够,那多出来的人反而会让大家都更穷!”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土地本该养活所有人,可若是粮食被少数人囤积,价格被他们操控,那真正出力气的人反而活不下去!经上说:‘土地因你受咒诅,你必终身劳苦才能得吃的。’但我要告诉你们,这咒诅不是从天而降的,而是那些只顾自己享乐、让别人受苦的人制造出来的!”

  “如果大家都被困在土地上,只能勉强活着,那工匠、商人、学者、战士都没办法生存,城市也就没法发展。要想改变这一切,就得让每个人都能吃饱饭,都能靠自己的劳动过上好日子!”

  “天国什么时候降临?”

  “当饥饿的人得到了食物,受压迫的人得到了公正,劳苦的人不再被剥削,那天国就已经在我们中间了!”

  “愿主赐给你们智慧,让你们明白,真正的信仰不是空喊口号,而是让这片土地上的人,都能活得更好!”

  盖里斯除去这段定场的话,还举过一些例子,从而让在场的人能明白未来如何。

  一个人就可以耕种十亩地,两个人一同耕种十亩地,固然可以通过精耕细作提高产出,但事实上的人均粮食却是下降了。

  对于一个小农社会来讲,就往往会陷入这么一个误区,即为了获取更多的粮食,需要更多的劳动力,而更多的劳动力需要更多的粮食,粮食越种越多,农业人口也越来越多。

  但事实上却是地怎么种都会不够吃,既然自己都不够吃,又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粮食卖去市场上以供养城镇人口呢?
  因此如果想追求城镇化兴起,那么重点应当是剩余粮食,而不是粮食总产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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