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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年年岁岁

2024-10-09 作者: 星星不息
  隔天。

  晨光洒进屋时, 孟云皎是在浑身酸.痛的情况下醒过来的。

  准确来说,也不算醒过来,毕竟她也没来得及睡, 而是正找到空隙准备歇歇呢。

  没错,段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因为她一句无意间的话,竟然拉着她,证明了一整晚!

  至于细节……根本是不堪回首。

  他像是放纵的把之前错过的都弥补回来, 是这么多年的隐.忍,而不仅仅是分别的那半年。

  甚至,段熠现在还丝毫不见疲色, 正神清气爽的给她打来水, 在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那一片狼藉。

  两相对比之下,孟云皎的惨况就特别明显。

  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什么结构制成的。

  病了大半载,刚刚才从鬼门关回来,竟然这样生龙活虎的,一点也没有以前病恹恹的影子。

  用段熠的话来说就是——

  ‘病了大半年不可怕, 想了你大半年才可怕。’

  想到段熠‘想’她的方式,孟云皎打了个冷颤,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反正以后打死她也不敢再离开他半步, 要不然让他‘想’她想急了, 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孟云皎怒瞪着他, 想骂他却没点力气,一开口就哼唧了两声,半点气势也无, 倒像是女子在事.后, 欲语还休的样子。

  段熠坏笑着靠了过来, 又揶揄她:“怎么?还想要?虽然我俩分别那么久,夫人想向为夫讨粮无可厚非,但切忌操之过急啊。”

  孟云皎用那无力的小脚蹬了他一下,凶巴巴的骂:“滚!”

  正好外面有人禀报沈大夫来给段熠复诊了,孟云皎顺势扯开这个话题,艰难的爬起来准备更衣。

  怎知段熠制止了她:“你不是累吗,先歇着,我一个人去就好。”

  孟云皎却有所顾虑:“不行,你平日复诊我都在场的,若这次不去,二叔可不得怀疑吗。”

  自己昨晚跟段熠那么荒.唐,虽然房里的隔音效果还可以吧……但她总觉得莫名心虚,好像全客栈的人都知道她和段熠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似的。

  尤其沈鹤山还是她的长辈,要是突然称病不露面,不就变相承认了自己昨晚的行径吗,她总是有种羞耻的心理。

  “你二叔多精的人,你若不去,他还只是怀疑,你若去了,他就是确定了。”

  孟云皎顺着段熠打量她时那饱含深意的目光看去。

  只见她露在领子外的地方布满深深浅浅的斑驳痕迹,暖昧张扬,更别说衣衫底下的了!
  昨晚那么激烈,又维持了那么长的时间,孟云皎即使不用拿过铜镜,都知道自己眼尾泛着红,眉目含春,肌肤红润的样子了。

  他说得没错,这副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消说也知道是被用心浇灌过的。

  都怪段熠,现在她连自家长辈都被迫避之不见了。

  孟云皎扔了个枕头过去,恼羞成怒道:“还不是因为你!”

  段熠稳稳接过,又放回原位,脾气好得得不像话:“好好好,我错了,以后不这样了。”

  孟云皎正要庆幸他终于知道节.制禁.欲,以后的日子或许能好过些了。才听他慢悠悠道——

  “以后绝对不会做上一整夜,顶多三更天,一定就让你入睡。”

  ?!!

  这么听来,她还得谢谢他大发慈悲了?

  孟云皎用衾被盖住自己的脑袋,来个眼不见为净,唯有一声哀叹溢了出来——

  “求求你,做个人吧!”

  *
  之后当然是段熠独自去复诊了。

  沈鹤山再三肯定段熠的体内毒素已全部清除,颇为欣慰。

  他抚着山羊胡道:“你也算是老夫行医生涯以来,最大的一个奇迹了。”

  他福分不浅,在众人都以为走投无路时,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段熠要的,却不仅仅是如此。

  “二叔。”他唤,“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

  沈鹤山挑了挑眉,才见段熠字正腔圆道:“我想治好这只手。”

  他神情严谨,明显是认真思量过的。

  以前孤身一人的,觉得有没有这右手也没甚差别。但现在不一样,他要用他的双臂,做皎皎最坚实的臂膀,他要给她扛起一片天。

  所以,他必须是健全的。

  段熠的右手,沈鹤山是看过的,都已是陈年旧伤了,说难治也不是,说不难也不是。

  因为这种治疗,靠得不是药材,而是患者本身的毅力。

  那日复一日的康复训练,还有无止境的疼痛,才是最磨人的。

  他沉吟:“要想你的手能重新使得上劲,我需要在你的手上切开九九八十一个口子,重塑你的筋脉,那蚀骨钻心的痛,你真的能承受?”

  段熠毫不迟疑:“我不怕痛。”

  生理上的疼痛对他而言,向来不值一提,最痛的,是亲眼目睹心爱之人消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再多的痛我都已经熬过去了,没有什么比当时更痛。”

  沈鹤山遇过很多病人,却从未见过段熠这样的。

  他不知爱人尚在人世时,消沉,是真的消沉。而后想活时,也是真的意志强大。

  他是这样极端的一个人,偏偏这份极端,给了一个叫孟云皎的人。

  沈鹤山认可的点了点头,眼里满是长辈对后辈的欣赏。

  是条汉子。

  难怪他家侄女那么喜欢……瞧瞧,这人才刚痊愈呢,他家侄女就急不可耐,不知节制了!
  *
  冬去春来。

  段熠耗费了好多心神,却始终没能找到沈三山的墓。

  想必以秦赟那冷酷无情的性子,就算把沈三山的尸体拿去给他的草药施肥,也不无可能。

  段熠不想孟云皎难过,没把这个概率说出来,他给沈三山在他夫人的旁边立了个衣冠冢,以方便祭祀。

  两人站在沈三山的衣冠冢前,并肩而立。

  段熠很关注她的情绪变化,一直再用余光偷瞄她,还承诺道:“我会继续找的,若以后找到了,定会让你爹入土为安。”

  孟云皎从襁褓时期就不在亲生父母身边。对于沈三山,她说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最多也就多了一层血缘的羁绊。

  所以,她也并没有因为找不到尸体一事而责怪段熠。

  可段熠却总是在为这件事自责:“皎皎,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若论始因,我的出生,是间接导致你家破人亡的关键。”

  若他不是双生子,也不会连累到给他母后看诊的沈太医兄弟被迫辞官,他们也不会来到南樾,继而被秦赟盯上。

  段熠垂着头,神情有些低落:“他们都说得对,我命带孤煞,不仅踩着自己兄长的命出生,还连累了其他人。”

  “我连累了母后,连累了你爹、你二叔、还有好多人的性命,我就是天煞孤星。”

  “你不是。”柔和的嗓音坚定不移道。

  孟云皎牵起段熠的手,引得他与她对视:“你不是天煞孤星,你是能照亮我夜空的,漫天星辰。”

  出生并不是他所能选的,但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听了她的话,段熠果然眼睛一亮,眸中的晦暗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亮晶晶的光芒。

  “当真?”

  孟云皎朝他微笑:“你护了我的周全,还让我晓得了生命的意义。若说爹爹是给予我性命的人,那你就是赋予我生命价值的人,定是爹爹在天有灵,才把你派到了我的身边。”

  她扯着段熠的袖子,两人一同在坟前跪下,她郑重道:“爹爹,娘亲,我现在很幸福,你们不用在牵挂我了。”

  *
  春后,段熠开始忙碌了起来。

  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在客栈里经常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他甚至搬离了孟云皎的厢房,回到原先来客栈时所居住的地方。

  原因竟是因为他听了沈鹤山的话,觉得客栈人多眼杂的,他和孟云皎无名无分,两人同吃同寝,恐毁了女方的声誉。

  孟云皎无言以对:“二叔向来小题大做你又何必在乎。咱俩是拜过天地的,有什么好避讳的,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怎么说去,我们知道实情就好了。”

  对于此事,段熠也只是一笑带过,也没告知他的计划,显得颇有点神秘。

  就连客栈里的福安,采迎他们,都奇奇怪怪的,让孟云皎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日,孟云皎在客栈又寻不到段熠,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这会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于是她独自一人上街闲逛,想散散那郁闷的心情。

  怎知还真的让她遇见了段熠!

  确切来说,是遇到段熠跟一个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一起,还……

  一起进了青楼?!

  那莺莺燕燕在外徘徊的景象不是假的,那大红色写着‘春香楼’的牌匾也不是假的,段熠那嘴角含笑的样子的样子亦不是假的。

  每个现象都指向一个事实——段熠他学会流连花丛了!
  难道段熠,这么快就变心了!

  孟云皎怒不可遏,奈何女子不能进入春香楼,她只能在外干等候。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里更是一寸寸冷下去。

  男人果真没个好东西,就算能和你同生共死,却还是抵不过外界的诱惑!
  难怪这么主动搬出她的厢房了,估计就是怕被她发现他身上的脂粉味,心虚所致。

  就这样,孟云皎等到日薄西山,段熠才跟那个女人言笑晏晏的走出青楼,两人还在门口还依依不舍的告别了一番,才总算分别。

  孟云皎握在身侧的拳头嘎嘎作响,就差冲上去把这个渣滓撕成碎片了,可理智却不容她这么做。   
  她决定继续再跟下去,好把真相彻底剖解!

  段熠依旧没发现身后多了条尾巴。

  他似乎百事缠身,从青楼离开后,又来到了一座僻静的庄子。

  只见他鬼鬼祟祟的敲了敲门,很快便有长相秀丽的女子把他迎了进去。

  他这一待,又待上了好几个时辰。

  孟云皎蹲守在外,已经生无可恋。

  这个男人恶劣至极,不仅频频出入青楼寻.欢作乐,甚至都跑到人家的宅子去,跟有夫之妇偷.情了!

  她只知晓段熠精力旺盛,却没想到他无处发泄时,竟伤风败俗自此。

  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她就应该把他伪装的面容撕破,让他从今往后,在这个镇上再也抬不起头!
  孟云皎怒气冲冲的上前去,把大门敲得砰砰作响。

  她一边敲一边哭喊:“我这命苦啊,遇人不淑,竟遭人蒙骗错付芳心。端星辰,你长得人模人样,斯文儒雅的,想不到竟是这种人。”

  她这一嚷嚷,周围的人都聚集了起来,对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宅子指指点点起来。

  段熠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尴尬的面对众人的指责,最终耗了许多唇舌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原来这并不是段熠来偷.人的宅子。

  这是段熠重金置办的产业!
  这么大一宅子,竟然是他的。

  虽说他原本就是一国之君,但孟云皎委实没有料到,他从皇宫离开后,还依旧这般富可敌国,竟然不声不响的就买下了那么大一宅子。

  想着想着,她又面露忧愁起来。

  段熠现在做这么重大的决定都要瞒着她了,他肯定还有更多的事瞒着她。

  他们早已离心离得。

  孟云皎捏着帕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段熠像是猜到她所想似的,叹了一声,才缓缓道:“并非刻意瞒着你,只是想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带你前来,好让你能够惊喜。”

  他出入院子,筹备装潢事宜,已经半月有余,没料到竟在最后关头被发现了。

  亏他还费心联合他身边的人一起,企图把计划设计的天衣无缝。

  这下好了,全被这好奇心重的女人给坏了,还差点让他在街坊邻里面前落下个不好的印象。

  孟云皎才恍然大悟。

  难怪他那么奇怪,周遭的人那么奇怪。原来他们都知道了一件人尽皆知,唯独她本人不知的事——

  段熠打算求婚!

  “你二叔说得对,我总不能让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我。以往封后大点虽是我精心策划,却不是你心之所喜。现在我想让你以新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嫁给我一次,没有任何勉强,只有两情相悦。”

  段熠执起她的手,也不管她呆滞的神情,自顾自的陈诉:“我会跟着平民的习俗,以端星辰的身份向你二叔提亲,对这位叫云皎的姑娘,明媒正娶。”

  在这个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班赛,在这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城镇,他想他们俩都以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只要能长相厮守,即使不是帝后的身份,也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没想到段熠思量的这般周到。

  沈鹤山随口的一句话,他放在了心上,并用心去实践。

  他想给她一个崭新的仪式,不用太盛大,不用太隆重,只求他们都以最自在的状态,去完成就好。

  他不会再用权势逼迫她,他要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妻。

  从此,他们与其他平常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琐碎又甜蜜的余生。

  孟云皎心里早已炸开了花,却故意表现得闷闷的:“你就料定我一定会答应啊。”

  跟她身边的人联合起来做了这么多……怎的,他们是觉得她除了嫁给段熠之外,就没有第二选择了?
  就不许她这段日子体会到单身的好处,不愿再被婚姻捆绑住?

  段熠沉吟了片刻,貌似很认真的思索:“不确定,所以还是得增强外在条件,宅子聘礼肯定是要羡煞旁人的。总不能成亲后,还要委屈你蜗居在一家小客栈吧。”

  孟云皎噙着嘴咪咪的笑。

  以往她并不觉得独自一人在客栈生活有多凄惨。

  直到有一个男人告诉她,人生还有其他的选项。

  她可以跟爱的人在一起,他们有自己的宅子,他们可以生几个可爱的娃,在家中的每个角落,都留下欢声笑语。

  那感觉,仅仅是想象,都觉得幸福美满。

  “那……春香楼,又是怎么回事啊?”

  虽然很满意段熠的细心安排,但孟云皎心里还有疙瘩,不除不快。

  段熠先是诧异,而后无奈一笑:“你连这都知道了,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夫人啊。”

  原来这也是孟云皎自个儿脑补过度,根本没有什么活色生香的场面。走在段熠身侧的女人是春香楼的老板娘,而段熠,从始至终跟她谈的都是生意。

  “我思来想去,这是最稳妥的生意,我顶替过来,不用耗费什么心神,依旧能维持盈利。”

  之前没想过能活下来,自然也不在乎这些身外物。但既然决定跟孟云皎白头偕老,他自然要早做打算。

  帮皎皎扛起一片天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是个男人,该有担当自然得有。

  段熠蹭了蹭她的肩膀,可怜兮兮道:“要在班赛生活,我也总要像其他男子一样挣钱啊,总不能翘着二郎腿等你养我。”

  想不到段熠还有这样的自觉,她还以为他一个皇亲贵族不愁吃喝,没钱了自然而然伸手向京城要了。

  可他不仅弃了皇帝的身份,还做起了精打细算的生意人,可见他为了他们的未来,是绝对愿意妥协的。

  但是还别说,这青楼他盘得确实不错,与福云客栈的距离并不远,时不时还能两相帮衬呢。

  “所以夫人,我能做这门生意么?”

  他眼巴巴望着她的样子,令孟云皎噗嗤一笑:“可以做,但别太操劳就好。”

  段熠下意识的误会了什么:“是在怪我近日太忙,忽略了你吧?放心,因为刚起步,要亲力亲为的事比较多,等过些时日,就能放手让伙计去办了。”

  孟云皎脸颊一红,虽然自己确实有因为段熠冷落她的事在耿耿于怀,但她也不愿轻易承认啊。

  于是‘哼’了一声道:“谁稀罕时时刻刻黏着你。我是让你别太操劳,当心你的身体,尤其你的右手啊!”

  他的右手在康复阶段,每日都要找沈鹤山针灸的,要是太辛苦,又伤及筋骨,前功尽弃就不好了。

  却不知段熠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联想到什么,他望着自己已经恢复了八成的手陷入沉思,最后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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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晚上的时候,孟云皎才领略到他那眼神里,包含了哪种意思。

  床榻内,帐幔垂落,掩去一副好风光。

  孟云皎眼尾嫣红的怒瞪着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登徒子。

  是的,段熠确实搬离了她的住处,但他却喜欢时不时在深更半夜时,从窗户潜入她的闺房。

  用他的话来说便是——

  “这样旁人看不到你我同吃同寝,对你姑娘家的声誉也不会有影响。”

  孟云皎看着此时衣不蔽.体的自己,脸上写着无语。

  拜托,就她这种三五天就在他面前上演赤.裸状态的,声誉对她还有什么意义吗?

  这男人却不这么认为。

  他很认真的把各个窗户都锁上,还扯下了厚厚的帷幔,把里外划出一条分明的分隔线。

  唯独床榻里敞亮的空间,任他们随意放.纵,因为那里外人皆无法窥.见,那是独属他们两人的秘密天.地。

  段熠的刻意压低了嗓音,显得格外暗哑:“皎皎说,担心我的手恢复得不好?”

  孟云皎紧咬着下唇,不让羞人的呻口今溢出喉咙。

  这男人却变本加厉,变着花样,往更深入的地方捣鼓。

  他抵在她的耳畔,拂过的热气又止不住令她打了个冷颤:“夫人怎么不说话了,说说看,为夫的手指灵不灵活?可还能让你满意?”

  孟云皎对这种随意扭曲她话里含义的无耻之徒恨之入骨。

  她明明只是纯粹的在关心他,却总能给他钻到空子。

  但身体上的感触却不得不让她承认。

  段熠的手恢复得很好,与往日筷子都拎不起的程度有着天壤之别。

  他用尽以往的手段……甚至比以往更恶劣的手段,去弄哭她。

  直到床榻已经泛滥成灾,段熠才总算放过了她。

  “放心吧,我的手早已痊愈,毕竟是要用来服侍皎皎的,你说为夫康复训练的时候,能不上心吗?”

  孟云皎用衾被捂住自己的脑袋,拒绝再听他口中的污言秽语。

  嗡嗡的嗓音传出来:“你这种话,有胆量就在二叔面前说!”

  要二叔知道他费尽心思治好的右手,竟是作这般用,他必亲手把段熠废了不可!
  段熠朗笑。

  “我怎会在二叔面前说,这是我俩的闺房情.趣,我只会在夫人面前说。”

  听他这话,非但不打算改,还显得格外得意了。

  真是无耻至极!
  孟云皎嗤了一声,转过身,不愿再搭理他。

  偏偏段熠还不肯罢休。

  他把她的遮挡掀了开来,逼问她:“所以皎皎,你答应了吗?”

  他问得没头没尾的,加上孟云皎劳累过度,思绪敝塞,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维。

  “答应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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