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2024-10-09 作者: 星星不息
孟云皎话音停顿, 直直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段熠面上闪过许晦涩难懂的情绪。
“你父亲,死不足惜……”他用同样的开头。
但时隔不久,想说, 以及能说的,都不一样了。
孟云皎心里头揪得发紧,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反驳,而是屏住呼吸, 期待听到他口中的真相。
她敛住心神,听他一字一句道——
“他知我心悦你,却非要横加阻拦, 他就是该死。”
段熠风轻云淡的描述着一个人的死因, 面上没有丝毫愧疚,反而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得意洋洋。
“孤当时刚称帝,最容不得旁人藐视,他既敢当众抗旨,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孟云皎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真相, 竟是如此丑陋不堪。
她看着面前疯癫状的帝王,字句铿锵道:“段熠,你真是无药可救。”
她不欲再理会他, 转身离开了他的寝宫。
独留段熠坐在塌上,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陷入孤寂。
他垂首敛眸,宛若低喃:“对,孤就是无药可救。”
他早已……药石无灵。
*
“循法之功, 不足以高世。法……法……”
松榭宫内, 有孩童发虚的朗读声, 也有男子威严的斥责声。
“段鸣!这么简单的战国策,你学了这么多遍还是学不会,枉你身为皇室子弟!”
“手伸出来!”段熠拿着戒尺,毫不心软的打在孩童的手板上。
他一边体罚一边训斥,面上冷若冰霜:“你这般无用,往后怎么担得起储君之位,孤又怎么能安心离开?”
不知道是因为手板太疼,还是他哪句话刺痛了段鸣的心。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涌而出。
稚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皇兄你不要离开,鸣儿会听话的,鸣儿会好好学习,不会再忘记了……”
“呜呜呜,皇兄你不要生气……”
他扒拉着段熠的衣摆,鼻涕眼泪一通全沾在了明黄的龙袍上,看着好不可怜。
连昊公公也于心不忍,忙把段鸣抱离了书房,免得孩子再无知地触怒了龙颜。
见段熠喝了一盏茶后情绪平复了不少,昊公公才大着胆子上前劝:“小王爷并非天生迟钝,只是年纪还小,假以时日,定能担得大任,陛下切勿拔苗助长啊。”
段熠又怎不知自己刚刚的失控吓着了孩子,可他就是按捺不住。
他深叹一声:“可孤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自古以来年少登基必会引起朝局动荡,段鸣今年虚岁也才六,内有三王鼎立,外有四海八荒虎视眈眈,纵使他尽量在传位之前把障碍铲除,也难保在他离开后不会有牛鬼蛇神冒出来。
届时,年幼的帝王坐在那龙椅之上,群狼环伺,也只能靠自己的手腕活下去了。
他当然不愿揠苗助长,他只是想在自己撒手人寰之前,把段鸣培养得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
段熠如今回想,幸好自己与孟云皎的子嗣没来得及降世,否则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他也不忍自己的孩儿和皎皎去承受。
原来上天所有安排,是早已料到今日。
昊公公面容难掩悲戚:“陛下福大命大,定会与天同寿的。”
这种恭维的话如今已起不了什么作用。
段熠有自知之明,只想着在自己仅剩的日子里,把事情都安排妥当。
“孤现在能信的只有你和宗澜了,孤走了以后你们定要好好辅佐小王爷,替他稳住这个江山,决不能生出二心。”
昊公公还欲再劝:“陛下……”
“莫再说了。”段熠打断他,面上已恢复一片冷然。
他不怒自威的声音令人肃然,“反正孤就是化为孤魂,也会盯着朝堂上下,若是有谁欺君罔上,孤自有法子严惩。”
*
段熠雷厉风行,那段日子都待在太仪殿处理朝政。
他的手腕比之前更加狠辣,阎王的名声传遍天下。他赏罚制度分明,把朝臣管教得服服帖帖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一个最稳定的朝局交给段鸣。
为了把未来几年的政务也提前处理,他的工作量很庞大,几乎不眠不休的在御书房度过,连监督段鸣都分身乏术,更妄论去苌华宫寻.欢作乐了。
这日,在宴请完宾客后,段熠喝得醉醺醺的,在昊公公的搀扶下脚步不稳的走在长廊之上。
好几次险些摔倒,他却执意的往前走,模糊的视野看不清前路,仅凭自觉朝一个方向走去。
昊公公不得不硬着头皮提醒:“陛下,这里是去苌华宫的路。”
段熠被风这么一吹,酒意消散,这才清醒了一些。
他捏了捏突突跳的额头,“孤有多久没见过她了?”
昊公公低吟道:“已有半月。”
竟然这么快就半月了,那么只剩半月,孟云皎就要离开了。这段日子,她竟一次也没来主动寻他。
那日不欢而散后,段熠一直按捺时不时冒出来的思念,因为他知道每回见她她都不高兴,那他倒不如用忙碌来麻醉自己,尽量不往她面前凑,让自己不那么讨人嫌吧。
但每每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他就不想……不想再蹉跎岁月,每一个瞬间他都不想平白度过,他很怕自己会留下遗憾。
“孤知道自己现在就应该离她远远的,但孤就是忍不住……”
他话里有着微醺的烟熏嗓,也隐隐带着哭腔,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凄凉:“想到以后都见不到她了,孤这心里头就空荡荡的,特别难受。”
好像今天没有星星的夜空一般,晦暗无光。
段熠望着昊公公,宛若自语的倾诉:“你知道吗?孤也曾天真的幻想过,待事情了结,天下太平之时。孤把一切重担都放下,带她去云游四海。她向往自由,孤就陪着她,做什么都好。”
说着说着,一道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在那庄严的龙袍上留下一抹深刻的痕迹。
段熠仰起头,呢喃:“孤计划好跟她的未来,可她的向往的未来里,从未有过孤啊……”
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段熠那么自负的人,本不愿把最脆弱的一面剖于旁人看,可今日酒精作祟,他再也抑制不住,想把忍了那么久的悲伤全部说出。
“孤本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曾有过一寸之地,直到看她为段辞哭得肝肠寸断,孤才知道……是不一样的。”
他毕生所求,不过是孟云皎的一点情谊,但兜兜转转这么久,他什么也没得到。
“其实孤可能一开始就做错了。孤就不应该横刀夺爱,孤就应该成全他们,即使她毒发身亡,死在最爱的男子怀里,她都甘之如饴。那么至少……她不会恨我。”
昊公公不忍他这样钻牛角尖,便安慰道:“但至少,现如今皇后娘娘她活下来了。”
段熠哑然:“她活下来了,可她不爱我啊……”
“她甚至,一刻也没有思念过我。”
每个被魂牵梦索的夜晚,他都独自熬过去,几经煎熬。可她呢,她恐怕在寝宫里数着离宫的日子,快活的酣睡呢。
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凭什么他要一个人?
段熠不甘心,他抬起虚浮的步伐继续前去,他仗着酒意的驱使,不愿再压抑自己。
“皎皎……皎皎……”
孟云皎是被一阵湿.热的吻弄醒的。
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她看着俯身在她颈边放肆的明黄身影,下意识蹙了蹙眉。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闯入她的寝宫,行如此无礼之事。
纵使他的真龙之子,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也应当知晓帝王召嫔妃侍寝,也要先让敬.事房通知的道理吧。
孟云皎冷漠的态度他早有意料,此时也不算受到太大打击。
段熠自动过滤掉她不悦的目光,碘着脸皮道:“皎皎,孤想你了。你还有半月就要离开孤了,孤没多少时间了。这段日子,我们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不好?”
喝醉酒的眼神朦胧无害,他的双眸湿漉漉的,像是乞求主人怜爱的小狗。
他亲着她颈后的皎月胎记:“孤想与你像一对恩爱夫妻那样,朝时相依相偎,夜时相拥入眠。”
他说话间,热气喷在她耳廓,雄性的气息包围她,令她止不住颤抖。
大晚上的,醉醺醺跑过来把她吵醒,一来就动手.动脚的。说什么做一对真正夫妻,说到底,还不是在想那事!
孟云皎没等多久,段熠就暴.露他伪君子的秉性了。
他大手往她的衣.襟探去,薄唇擒住她的唇,哑声低.吟:“孤需要你……孤要你……”
孟云皎推搡不得,只能不耐烦的拧过头去。
她话里是妥协,语气却掩不住厌烦:“随意吧。陛下是这天下之主,要什么哪有得不到的?在陛下面前,臣妾也没有拒绝的能力,不是吗?”
她早就认清了事实。
不管段熠有没有说过放她离开,这种夫妻间的敦.伦之礼她就是放在何时都没有反抗的理据。既然反抗不得,又何须徒劳挣扎。
她认命般的闭上了双目,平躺在床榻之上:“只是事.后记得赐下避子汤。毕竟死了一个无辜的生命就已经够了。”
孟云皎的话刺痛了段熠的心。
本来酒醉的理智也回归了不少。
他当然不会再让她有孕,即使身体允许,他也不可能在明知自己是将死之人的情况下,还给她留下羁绊的。
他没那么自私,也没那么狠心。
段熠露出苦涩的笑:“或许孤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呢。”
“孤只是想……”
“让你快乐而已。”
孟云皎嗤笑一声,没有应答。
“皎皎放心,今日无需喝避子汤,我们试试另一种方式。”
说罢,孟云皎感受到束月要被抽.离,衣裙四散.开来。
段熠像是在履行自己所说的话那般,并没有急着纾.解,他耐心的取.悦她,仿佛真的只想让她‘快乐’。
带着薄茧的手指一寸寸拂.过。两人太久没亲密了,身体像是不听使唤,竟被勾出陌生的快.感。
孟云皎紧紧抿住唇,不让那羞人的呻.吟现露半分。
段熠自然察觉到了,他往她耳廓呼着热气,满意的见她身上起了一片颤栗。原本白.皙的娇身区,也染上绯.红,如樱花铺洒满地的美景。
他的手移至她的后.背,绳结一解,护住两座山的阵法被撤去,山脊的容貌一览无.遗。
段熠隔了这么久的时间再看,还是如初见时一般,为此感到惊艳。
“皎皎,你好美。”
两人赤.裸相对,孟云皎还是很羞耻的,她定定望着那被扔在一旁,皱得不像话的龙袍,陷入沉思。
也不知道段熠是想玩什么花样,她总觉得,他看向她那处的目光有些许……不怀好意。
而段熠也没让她胡思乱想多久。
他用唇.舌在山上落下湿儒的甘.泉,直到山顶上,两颗梅.花树绽.放,他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而后,孟云皎看着他,劲月要一送,巨.蟒坦然的穿过两座山之间的山腰,在那里开疆扩土。
男子的气息太近,随着他的动静,气味轻易带了过来,让她一呼一吸之间都免不了纳.入。微微垂眸间,那本不轻易示人的东西也近在咫尺,纹理清晰可见。
孟云皎被桎梏着,动弹不得,也知晓自己没有蚍蜉撼大树的力量,只能咬着唇,别过脸去不再去看眼前的场景。
段熠如愿见到娇女浑身一颤,却没有阻止的意图,他越发得意,自己在山腰处奋.力锄禾。
直到原本雪白的两座山磨出了深红的沟.壑。
直到田已耕好,即将收成之时……
段熠额间细汗密布,呼息也急得不似常人。
他紧闭双眸,嘶声渴求:“皎皎,咬.我……”
那玩.意就在离她唇边不远的地方耀武.扬威。
孟云皎也不知自己是受了蛊.惑,还是恼怒他占山为王,反正她得到恩准,更是毫不犹豫,鬼使神差的往他最脆弱的地方一咬。
咬力很大,原本敏.锐的感官更是收到了放大几倍的痛楚。
‘哼’的一声溢出喉.咙,男人吃痛,报复性的用水.柱把她的鬓发打湿。
-
拾缀完毕后,段熠也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他躺在孟云皎的身侧,眷恋的把她揽进怀中,轻嗅着她发间的香气。
开口时,嗓音还带着餍.足后的哑:“皎皎方才可有快.活?”
本来不提也罢,但他竟然讨功劳似的询问,孟云皎就忍无可忍了。
“好好的身体被弄出了一道道红痕,原本干净的头发也要提前清洗了,陛下觉得呢?”
皎皎一向细皮嫩肉的,段熠又怎会不知。要换做之前,他也不舍得折.腾她。
但一想到自己时日无多,与她这般相处的机会不多了,他便只想纵.容自己放肆一回。
段熠看她娇嗔的面容,低低的笑了:“不喜欢?那无妨,明日我们可以换另一个地儿。”
孟云皎没料到这个衣冠禽.兽还心心念念下次。而且……明日?
这还是人吗!?
也不知道他会换着什么法子来折磨她,但依据之前的经历来看,这男人一旦不节.制起来,是什么都有可能干得出的。
这么一想,她浑身上下都不好了。
胸口还在闷闷的疼,孟云皎揉了揉,没好气道:“陛下是听不懂人话吗?只要你不来苌华宫做这些有的没的,臣妾估计就很快.活。”
也不知他是怎么回事,一来就饿死鬼投胎似的,像以前一样一争吵就相安一隅不好吗。
要是没见着他,纵使没有离宫,她也不会被那么多伤心事所扰,还能有片刻安宁。
他这一来,什么都打破了。
话音刚落,段熠的脸色徒然沉了下去,面上不再有一丝玩味:“唯独这件事,孤不能答应。”
要是今日之前,他还可以顾及她的意愿行事,但如今……
段熠坐了起来,棉被滑落,不着.寸缕的健身区再次呈.现。
不知是不是错觉,孟云皎觉得,这副躯壳似乎比往日多了些许孱弱,在这血气方刚的年纪,他竟像病入膏肓一样,肤色苍白。
就连后背也布满着如她一般被魏太医针灸过的细孔。
但孟云皎原本的疑虑在目光从上往下掠过,在看到那生龙活虎的象.征后,就全都消散了。
她轻嗤着移开眼,自然也没注意到段熠莫名低落的心情:“孤以后不在了……”
他顿了顿。
“孤的意思是,以后不在你的身边了,你又是否还记得我?”
他叹:“你定然会忘了我,而后爱上别人,与旁人生儿育女。”
孟云皎从来就没相信过段熠会放她出宫的话。
对她而言,那一切不过是段熠的托词,她根本不可能逃离皇宫。以段熠强.势的性子,就算天涯海角,他都把她逮回身边,更别说眼睁睁看她嫁作他人妇了。
她不知道段熠现在又在空想什么,只觉得他完全是在无病呻.吟。
段熠爬起来,跪坐在塌边,目光一寸寸掠.过她身上每一处,话里包含着满满的占有谷欠:“可孤要你记得我。”
他抓起她两只玉足,轻吻、舔.弄,而后来回摩挲,眸里充斥着偏执的光。
“孤要你……每个地方都沾上我的印记。”
孟云皎就这样瞠目结舌,看着原本疲.软的昂.然重振旗鼓,把她的足踝烫得一缩。
“孤就是死了,也要昭告天下,你是孤的女人。”
“永远都是。”
*
那日之后,段熠仿佛捅破了窗纸,也就肆无忌惮了。
夜晚他自是留宿召寝,就连白天他也不肯放过跟她相处的一丁点时光。
一大清早,段熠早朝回来,就把孟云皎拖到御书房里,让她近身伺候。
昊公公这个御前太监完全成了摆设,原本的职责全都被孟云皎包揽了。
孟云皎没法不妥协,只能一边磨着墨,一边哈欠连连。
段熠见她行事那般不用心也不恼,反而看到她在身边,就觉得内心被填得满满的。
那是幸福的滋味。
若是能这辈子都这么平平淡淡的度过也是好的,可惜上天不允。
每一刻都是奢侈。
他想到了什么,柔声道:“皎皎,趁最后这几天,我带你出宫,我们一起重游些故地可好?”
孟云皎自是提起了兴致,连懒洋洋的动作都变得勤快起来。
她没有兴高采烈的应答,但她竖起的耳朵,已经出卖了她。
段熠捏了捏她的俏鼻,好心情的朗笑:“我们可以去之前住过一段日子的木屋,也可以去染织坊探望孟家的旧人,还可以到那温泉行宫寻找回忆。”
他没察觉到孟云皎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猛然变换的脸色,依旧自顾自的憧憬着:“皎皎不是喜欢飞檐走壁吗?我可以抱着你,再让你体会一次,也能让你站在那高处,眺望一遍烟火秀。”
孟云皎眸里有隐忍的底色,她嗓音微颤,拒绝道:“不必了,我哪都不想去。”
孟云皎向来喜欢出游,又怎会如此反常。段熠以为自己听错了,讷讷问:“为什么?”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她抬眸,露出那双猩红的眼,她歇斯底里道:“我是在那里失去的孩子,那里只会激起我痛苦的回忆,没有任何值得回顾的过去!”
段熠心上一揪,哑然失色:“真的一丁点也没有吗?”
失去孩子的痛又何尝不深深的刻在他骨子里,但他却始终认为,在温泉行宫里,美好的回忆也很多,足以掩盖两人的伤痛。
“在那里,我们至少有段日子是真心相待过啊……”
他们一起一针一线缝制孩子的小衣、他们坐在一起给孩子取名字、他挽着她的手陪她在院子里散步、他把屋子布置的五彩斑斓,看她绽放明媚的笑容。
他还给她画过像。她明明说过,人生有过污迹也没关系,孩子会谅解他的……
然而那一切都只是段熠一个人的美好梦境,孟云皎甚至不惜去打破它:“要不是因为孩儿,我根本不可能对你假以辞色,跟你朝夕相处的日子我也不是真心在快乐。”
“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段熠趔趄一步,不敢置信的看向她那残忍的目光。
他痛声呢喃:“不是的,你也曾真心待过我。”
“到底是什么时候?我把你弄丢了?我们才会一步步走向现在的绝境?”
一步错步步错。错到如今无法回头。
孟云皎不愿跟他纠缠在这个话题上。
她挪开了脚步,福了福身:“陛下若没有其他吩咐,臣妾先行告退。”
帝王没有阻拦,只失魂落魄的跌坐在龙椅上,眼睁睁看着爱人的背影远去,他成了这世上最孤寡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