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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第231章 纽约没有飞机,洛杉矶有

2025-03-12 作者: 淡月新凉
  若是在其他地方,棠许大可以直接拿起那束花,狠狠砸在江暮沉身上,让他滚。

  可是这是宋雨廷和秦蕴长眠的地方,她不想把场面搞得太难看,竭力忍了又忍,才没有去碰那束花,只是看着江暮沉,“你想干什么?”

  江暮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一次转头,看向了孟连城,“你是?”

  他一贯目中无人惯了,对待任何人都是倨傲审视的姿态,此时此刻也不例外。

  而孟连城依然是谦逊温和的,微微一笑之后,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孟连城。”

  整个淮市,同一圈层的家族就那么多,江暮沉和孟家的人必然是熟悉的,所以当孟连城报出名字来,他没理由不知道他是谁。

  可是江暮沉不仅没有和孟连城握手,反而低头瞥了一眼他那只苍白嶙峋的右手,带着嫌弃一般,脸上一丝微笑也无,“哦?孟先生也是来扫墓的?你也认识宋先生?”

  孟连城道:“我与宋先生并不相识,我只是认识……棠许。”

  “是吗?”江暮沉审问一般,“怎么认识的?”

  孟连城似乎怔了怔,看看他,又看看棠许,依旧保持了礼貌的微笑,“抱歉,我能不能问问你是哪位?”

  听到这句话,棠许不由得也朝孟连城看了一眼。

  他们第一次见面孟连城就认出了她,并且自诉原因是看了很多八卦杂志。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那些八卦报道认识她,那有什么理由不认识江暮沉?
  如此说来,要么是他躺了十八年的后遗症又发作了,要么就是,他故意这么说来激怒江暮沉。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江暮沉冷笑了一声,“你认识她,却不认识我?”

  听到这句话,孟连城情绪依旧平稳,道:“抱歉,我经历过重伤,很多事、很多人我都不记得。”

  见状,谭思溢连忙站了出来,说:“江暮沉先生,是棠小姐的合法丈夫。”

  棠许闻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很快就不是了。”

  江暮沉眸色隐隐一沉,却没有回头看她,而是依旧逼视着面前的孟连城。

  他这样的姿态,实在带着过于明显的敌意,仿佛他根本不是第一次见孟连城,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带了预设立场。

  可是,他的预设立场从何而来?

  棠许一时并不能确定。

  而孟连城在得知他的身份,又听见棠许的话后,似乎了然了什么,很快再度微笑着开口道:“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

  说完他才又一次看向棠许,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有时间我们再联系。”

  棠许微微点了点头。

  孟连城很快转身离开。

  而江暮沉这才终于转头,看向了棠许。

  棠许坦然迎着他的目光,似乎也想要从他的神态之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还真是交游广阔。”

  “是啊。”棠许直截了当地回怼,“因为我有礼貌,所以大家都愿意和我做朋友。”

  听到她明显语带讥讽的话,江暮沉竟然也不生气,只冷笑了一声,道:“你最好有能力分辨对方的真实目的,棠许,什么人能交往,什么人不能,你看得清吗?”

  棠许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圈,“我看得很清楚,所以该脱离的人,我一定会脱离。”

  说完这句,棠许侧身越过他,径直就要离开。

  下一刻,江暮沉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迫使棠许回过头来,警告一般,“离他远一点。”

  棠许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凭什么告诫我?”

  “就凭我比你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江暮沉朝她走近了一步,“棠许,你不想后悔,趁早不要再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哦?那能不能展开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棠许追问。

  江暮沉却只是看着她,眼波沉沉,像是并无解释的耐心和打算。

  这样的态度,原本也在棠许的预料之中。

  她轻轻笑了笑,“说不出来?没关系。那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知道吗?”

  听到这个问题,江暮沉赫然一顿,那暗沉的眼眸之中,分明有怔忡一闪而过。

  棠许却已经懒得等待他的回神了,转头径直离开了这里。

  江暮沉站在原地,看着棠许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似乎依旧没能从刚才她的问话之中缓过来。

  “江先生?”谭思溢轻轻喊了他一声,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江暮沉低头,看见手机上棠岚的来电。

  他一边接起电话,一边终于也缓步离开了此地。

  直到出了陵园,坐上车,谭思溢才从副驾驶回转头来,向江暮沉汇报道:“太太她离开墓园之后直接驾车离开了,而孟连城比她还要离开得早一些,两个人没有再碰面。”

  江暮沉微微拧着眉,闻言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片刻之后,才又道:“关于孟连城和棠岚从前的关系,查得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进展。”谭思溢低声道,“到底是那么多年前的事,那时候棠岚的身份又是有夫之妇,就算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只怕也很隐秘,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

  江暮沉听了,只开口道:“尽快。”

  “是。”

  车子缓缓启动,江暮沉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风景,脑海中反复闪过的,却都是刚才棠许问的那句——

  那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知道吗?
  许久之后,江暮沉才终于又一次开口:“实在不行,就从当事人身上突破好了。”

  谭思溢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指孟连城和棠岚。

  而棠岚远在南洋。

  那么这个当事人的意思,就是……孟连城?

  ……

  当天晚上,当孟连城从那间熟悉的画廊走出来,面前骤然出现了好几个素未蒙面的男人。

  “孟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一面。”

  他的司机将车子停在路边,见此情形,犹豫着喊了一声“孟先生”,有些不敢上前。

  孟连城伸手示意他没事,随后才看向面前的几个人,“能不能问一句,你们的老板姓甚名谁?”

  “你跟我们去,见到不就知道了?”

  说完,几个人直接给他指了另一辆车的方向。   
  孟连城倒也沉稳,没有任何惊慌和失态,很快跟着那几个人,坐上了那辆陌生的车子。

  车子转过两条街,停在了一家地下酒庄门口。

  孟连城跟着其中一个人进入酒庄,打开VIP包间的门,见到了坐在里面的主使人。

  江暮沉手中夹着香烟坐在沙发里,听到动静,才缓缓抬眸看向来人,随后靠向沙发后座,微微抬了抬下巴,“坐。”

  孟连城似乎并不惊讶,点了点头之后,很快在旁边的那朵沙发里入座,“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你既然敢纠缠她,就应该想得到。”江暮沉回答。

  “你是说……棠许?”孟连城微微一笑,“我和她不过就是刚认识,因为她亲生母亲的关系有了些交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江暮沉掸了掸手中的烟灰,才终于正眼看向他,“误会?你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和目的,自己不知道吗?你是怎么说出‘误会’这两个字来的?”

  孟连城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很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是啊,躺了十八年,可能大脑和四肢一样退化了。”江暮沉毫不客气地说道,“可是那些你所谓不记得的事,还多的是人记得。你不明白的,也多得是明白人,懂吗?”

  孟连城依旧微笑着摇了摇头。

  江暮沉的耐心显然已经要消耗殆尽了。

  “既然你要装到底,那我就明白点告诉你,离棠许远一点。你要是再敢接近她,纠缠她,我不保证你下半辈子会在什么地方度过。”

  “呵。”孟连城轻笑了一声,缓缓开口道,“棠许知道你这么为她出头吗?”

  江暮沉目光瞬间阴沉了几分,“与你无关。”

  孟连城点了点头,道:“那我能不能再问一句,是谁让你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江暮沉微微冷笑着看他,“终于不装了,是吗?是谁让我来的,你心里没有数吗?”

  “我也不过就是问问。”孟连城道,“毕竟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我与棠许也不过就是普通交往,你不该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才对。”

  “孟连城。”江暮沉连名带姓地喊他,“我不是棠许,这一套对我没有用。我今天说过的话,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忘记,我会一直盯着你。”

  孟连城缓缓站起身来,“这么说来,我可以走了,是吗?”

  江暮沉只是冷冷看着他,目光阴沉,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孟连城对此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起身之后,还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这才缓步走向了门口。

  江暮沉紧盯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孟连城刚刚离开不久,谭思溢便推门而入,汇报了孟连城离开的动向之后,才又道:“这个人,实在是太平稳了,完全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没有破绽,本身就是一种破绽。”江暮沉缓缓道。

  一场车祸,昏迷了十八年,醒转过来,物是人非,心中会没有怒气吗?
  可是他却如此从容,如此平和。

  滴水不漏至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个人,极其擅于伪装和掩饰,心机之深沉,恐怕旁人根本无法窥测。

  也难怪,棠岚会一再打电话让他帮忙,一定要让棠许离这个人远一些。

  的确,他无法具体得知孟连城到底做过什么,以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棠岚的反应,加上孟连城今天的反应,对江暮沉而言,已经是铁证。

  而棠许……这个女人,居然还一而再再而三跟这个人见面——

  江暮沉并不觉得她会愚蠢迟钝到这种地步。

  毕竟,在此之前,她就已经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棠岚。

  如果是这样,那她对孟连城,很有可能也是在试探,在调查。

  可即便如此,江暮沉依然觉得她愚蠢——

  她觉得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能够玩得过像孟连城这样的老狐狸?
  简直愚蠢至极!
  ……

  正因为棠许这样的愚蠢,江暮沉一边派了人盯着孟连城,一边还要派人盯着棠许。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孟连城的确和棠许没有任何联系,倒像是真的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般。

  然而,到了第三天,江暮沉正在跟两个部门经理开会的时候,谭思溢忽然敲开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江暮沉对此显然有些不满,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然而谭思溢径直走到他身边,俯身在他耳边道:“太太刚才被警方带走了。”

  这一下,江暮沉脸色瞬间更难看了,打发了那两个部门经理后,才看向谭思溢,“怎么回事?”

  “跟丰正有关系。”谭思溢回答,“好像是在他们运输的货物里发现了违禁品,现在怀疑太太跟人有不恰当交易,牵涉其中。”

  江暮沉心头一沉,“谁办的案?消息对外公布了吗?”

  “暂时没有。”谭思溢回答着,报出了办案的单位。

  江暮沉起身就往外走。

  谭思溢连忙拦在他身前,道:“他们这次直接就对太太采取了行动,事态只怕不小。您出现,万一被媒体拍到,闹大这件事,只怕对公司和太太都有不好的影响。还是另外安排人去处理吧,我已经联系梁律师了——”

  他说了这么一大通,江暮沉却像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越过他,拉开办公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深夜的纽约曼哈顿,燕时予同样收到了消息。

  他第一时间拨通了段思危的电话,开口便问:“怎么回事?”

  段思危显然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怎么回事?”

  燕时予听到他这个反应,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来,他看见窗户反射的自己,眼神之中清晰地闪过焦急——

  “我把她托付给你,她被警察带走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知道?”燕时予说,“你现在,立刻带着能用的人去警局,无论如何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尽快把她接出来。我立刻准备回程。”

  “你疯了?”段思危忙道,“你出差还没结束,就这么回来,怎么对老爷子交代?况且这个时间纽约哪有飞机让你回来?”

  “纽约没有,洛杉矶有。”燕时予沉声道,“按我说的做!”

  挂掉电话,高岩从另一扇门后走出来,他知道自己拦不住燕时予,也没打算拦他,只是道:“安排好去洛杉矶的飞机了,去机场的直升飞机马上降落。”

  燕时予转头就向外走去。

  高岩拿上装证件的箱子,扭头就跟上了燕时予的步伐。(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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