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真相(求月票)
2025-03-08 作者: 天子
第565章 真相(求月票)
“二公子,令兄真来过这里?”
覃吉一脸好奇地问道。
“哦,我瞎编的。”
张延龄随口道。
覃吉瞬间无语。
张延龄笑了起来:“不过挺好的,这位掌柜既然认识两位覃公公,那就是自己人,以后我会多来惠顾……这地方看起来挺不错的,以后招待个客人什么的也还行……下次我会再带个人前来。”
“带何人哪?”
覃吉发现,饭桌上的话题完全被张延龄带偏了。
张延龄笑着道:“带覃云一起前来……他不是覃公公的亲侄子吗?一个是义子,一个是亲侄子,孰亲、孰重?”
覃吉笑着道:“话说这义子和侄子始终不一样,一个是外人,一个是本家人,养老这方面,还得靠亲侄子才行。甚至死后过继个孩子,也一般是找本家侄子刚生下来的婴儿,这样不记事,过去后也好继承香火……所以当宫人的,有个至亲的侄孙很重要。”
张延龄点了点头,他还是首次听一个太监谈及继承香火之事。
尤其是像覃吉这样位高权重,且行将就木的老人当面提出来,算得上是第一手资料了。
“覃公公,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张延龄拿起茶杯道。
覃吉诚惶诚恐:“不敢当,二公子,一直都是您在照顾老朽,也照顾太子……当今的圣上。”
张延龄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我姐夫的家人,那也是我的亲人,您以后有事只管吩咐就好。家父一直都说,能跟覃公公相识,乃平生幸事。”
覃吉笑了笑。
即便知道这不过是奉承话而已,但他听了依然很高兴。
谁会拒绝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当面抛出来的橄榄枝?
如果你窝囊且无能,光是嘴上说漂亮话,能理会你就怪了。
覃吉道:“二公子,能认识您和令尊,也是老朽最大的荣幸。”
……
……
一顿宴席,张延龄吃得还算开心。
宾主尽欢后,张延龄让平保把剩下的饭菜全都打包好,准备带回去跟张家老大吃。
毕竟大多数饭菜都没动过筷子。
之所以特意提到酱肘子,那也是为了张家老大着想。
那货很喜欢吃。
由于成天在外疯跑,体力消耗大,目前张鹤龄怎么吃都吃不胖,只是看上去更壮实了些……
这年头,瘦不拉几的人出去很受人鄙视,尤其是男子,身上得带点儿“宽度”,才显得有面儿。
“都给您准备好了。”
平保把打包妥当的饭菜,全都放在一个个食盒内,重重叠叠摞好,显得异常精美,笑着问道,“用不用给您送到府上去?”
张延龄往手上一提,摇头道:“不必了。我自己带回去就行。”
“是,是。”
平保忙不迭应声。
张延龄将要走之际,往四下看了看,感慨道:“你这地方可真不错……以后我有宴请朋友的需求,就来你这儿。”
“此乃小人的荣幸。”
平保笑着说道。
随后张延龄扬长而去。
……
……
等覃吉和张延龄都走了,今天的宴请算是正式结束。
平保松了口气。
杨氏脱下围裙,从厨房内走了出来,问道:“没问问那位小公子是什么人?”
平保没好气地道:“能跟咱义父,还有怀恩怀公公坐在一起的,能是一般人么?头发长见识短,在人前还老乱说话!咱们家的前途,都快被你给毁了!”
杨氏嗔道:“今天没见有什么收获,反倒是忙里忙外,折腾得够呛,还没做成生意……眼见银子都扔水里了……”
“这点儿小钱,在乎什么?”
平保显得很洒脱。
杨氏气呼呼地道:“所以说跟着你没个好,既不会做买卖,还成天讲人情和义气,这个家都快被你给败光了!还不是因为我……”
就在夫妻俩唇枪舌战的时候,店门口进来个身材笔直腰佩长刀的年轻汉子。
“这位官人,好生面善,您是来用饭的么?已过了中午开饭的时辰,这会儿灶台那边的人都休息了。”
平保上前招呼道。
来人正是覃云。
覃云放下些碎银子,然后道:“这是先前的饭钱。”
“啊?”
平保一脸惊讶。
东厂厂公在自己义子的店里请客,居然还要付钱?
“另外,食盒什么的就不退了,要是钱不够,你尽管说。”覃云道。
“没有没有,刚才那是我孝敬……几位老人家的,不能收银子……还请阁下收回去。”平保赶紧道。
覃云笑了笑,道:“这不是几位公公给的,乃我家二公子给的。”
“你家二公子?”
平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来人说的是那个看起来颇为青涩的稚子。
覃云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覃百户?是你吗?”
平保突然想起来,自己真认识眼前这个人,而不是单纯面善。
“叫我覃云就行!”
覃云拱手道。
还百户呢,我早就是千户了!
你小子的眼光得与时俱进才行。
平保道:“真是您啊。那位……小公子,莫非也是义父的什么亲戚?”
你一口一个你家二公子,而你又是覃昌的亲侄子,那不就是说,那小子就是覃昌家里什么人?
可之前从未听说义父过继了个孩子到膝下啊。
覃云一脸神秘地道:“具体身份不好说,但总归以后有机会见到,你好好招呼便可。另外,我已经升了锦衣卫千户,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到锦衣卫衙门这边来知会一声……
“这次你招待得很好,连二公子都夸赞你这边的饭菜做得相当不错,且态度绝佳,说以后会常来光顾。”
平保赶紧道:“那是小人的荣幸。覃千户,也是小人眼拙,您可千万不要见怪!”
……
……
张府。
刚回到家中的张延龄,立即被张峦叫到书房。
张家父子隔着几案相对而坐,张延龄把整理出来的治病方案,一并交给张峦。
张峦问道:“怀恩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非死不可吗?”
“眼下可以称之为肺积,在医书中就有相关记载,我给你标注出来了。”张延龄道,“这病就是越发展下去越严重,不过也有病人能活个三年五载的……但以目前的诊疗手段来说,恐怕再坚持个一年就算是好的。”
张峦皱眉不已,问道:“目前?难道说未来就有办法应对了?吾儿,你说话总是带着些许歧义,让为父好生思索,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延龄咧嘴笑道:“所以,爹你想那么多干嘛?”
张峦摇头叹息:“没想到,跟怀恩认识没几天,他就要死了?真是人生无常啊!”
“爹,你也得好好养护自己,不然过个几年……”
“呸,你个臭小子,没事诅咒你爹我干嘛?”
张峦骂道,“我死了你能继承家产还是怎么的?好好盯着点儿,要确保为父的健康……以后没事我就找你号号脉,不管有没有问题,你都得给为父说出个所以然来……哼,我就不信了,家里守着你这么个能人,为父还能英年早逝不成?”
“呵呵。”
张延龄对张峦的厚脸皮,只能报以苦笑。
张峦放下医案,道:“说正经的……这事儿陛下还不知晓,我就这么出面去为怀恩治病,不太好吧?”
张延龄笑道:“放心,爹,估计这一两天,陛下那边必定会知晓。”
“咦!?他们不是想联手隐瞒么?”
张峦不解地问道,“这么快,他们就自个儿把窗户纸给捅破了?”
张延龄问:“覃昌找你为怀恩治病,便有把这件事揭破的原因在里面……你就从未想过吗?”
“啊!?”
张峦再次大吃一惊,“我还以为覃昌完全是出自一片好心,原来他也带着算计呢?”
张延龄无奈道:“怀恩有意隐瞒自己的病情,而覃昌可能是事出巧合,被他无意中得知真相……你说要是他心知肚明却故意不说出来,回头陛下是否会觉得他为人不诚恳呢?”
张峦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怀恩自己不肯说,非得强求别人来说?这算哪门子道理!”
张延龄笑道:“早发现早治疗,怀恩是不想给陛下和朝廷添麻烦,完全是出自好心。你觉得覃昌若是知而不报,那算什么?即便陛下当时不怪他,但心里终归会有根刺……你覃昌有意隐瞒、知情不报,导致怀恩病入膏肓离世而去……你覃昌是因为有心要取代怀恩,故意使坏吧?”
“咳咳!”
张峦猛烈咳嗽两声,也有可能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摆摆手道,“行了,吾儿,算你说得对,这人心隔肚皮,为父算是看出来了,朝堂上下没一个好人。照理说陛下不是那种人,别把他往坏处想。”
张延龄解释道:“人好人坏是一回事,但心底的怨责不会仅仅因为你是好人就不滋生……覃昌也怕被皇帝猜忌,所以把事情先告知覃吉,又找你出面治病,等于是把事半公开化,如此一来,怀恩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只能把事如实告知陛下。”
张峦道:“哎哟,经你这一说,那覃昌简直是只千年的老狐狸,太狡猾了……难怪给别人治病他这么下力呢。不知道的真以为他是什么天大的好人!那为父就继续装糊涂,等着事情先被揭破?”
“随机应变吧。”
张延龄道,“谁知道陛下几时知晓呢?估计姐夫获悉内情,还会主动请你帮忙为怀恩治病呢……结果跟现在也没什么本质不同。”
张峦重新拿起医案瞅上几眼,嘴上道:“连陛下都会找我去为怀恩治病?那我可得做足准备工夫……人前我可不能丢脸!”
张延龄笑道:“你都给先皇治过病,且还是单独在宫里,经历过各种盘问和质疑,也算是大夫圈子里的老江湖了,还怕这点儿小场面?”
张峦却摇头:“先皇那边我倒是不担心,毕竟他都病糊涂了,有一丝生的希望就会努力去争取,但我发愁的是怀恩……这老小子看人眼光就是与一般人不同。在他面前,我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有时候都忍不住背脊发凉。”
“爹,你还有畏怯的时候?”
张延龄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切,为父又不是圣人,自然会有情绪上的变化。算了算了,为父赶紧去准备……忙你的去吧,打扰你一天,很不好意思。”张峦道。
张延龄问道:“爹,你这两天没安排娱乐项目?”
“有啊,我这不赶紧先熟悉一下你写的东西,晚上去跟李孜省会面?最近应酬特别多,李孜省给我引荐了不少人,我感觉自己都快忘了谁是谁了……脑子不好使,有时候觉得人都长一个样。”张峦道。
张延龄好奇地问道:“爹,你还脸盲呢?”
“呸!”
张峦啐了一口:“什么脸盲,为父不知你在说什么……总归为父很忙,现在咱各忙各的去,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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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