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问诊(求月票)
2025-03-06 作者: 天子
第560章 问诊(求月票)
怀恩重回内阁值房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到了掌印所在的房间,刚坐下就在那儿咳嗽,却是之前从不曾见过的症状。
“怀公公,您这是……?”
覃昌带着覃吉走了进来,一脸关切之色。
覃吉则在回避,不敢跟怀恩对视。
怀恩脸色因猛烈咳嗽而潮红,喘息道:“偶感风寒,不碍事的……”
“唉!”
覃昌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打量覃吉,意思是你来说。
毕竟我是上司,你是下级,说话做事都得分人,比较难开口的,当然是你这个下级来承担责任!
但覃吉做得很绝,直接便把头调向一边,好似在说,没看到没听到……事情跟我没关系!
覃昌无奈之下,狠狠地瞪了覃吉一眼,这才回过头道:“怀公公,听说您生病了?”
“呵呵,谁说的……?”
怀恩气息粗重,强笑着问道。
“太医院的人说的……说是您去请药,单独跟徽州籍的太医汪机坐下来谈了很久,随后汪太医开出了一个药方,被人拿来问询是什么病。”
覃昌介绍道。
怀恩脸上的笑容隐去,蹙眉道:“不对,不对,以我所见,汪太医不是这种不识大体之人,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覃昌解释:“其实就是太医院内部某人把汪太医开具的药方给偷了出来,关乎到太医院内部的一点儿纷争,事情已经被我给压住了……你不会真以为,你生病能瞒过天下人吧?”
“咳咳咳……”
怀恩又猛烈咳嗽几声,勉强笑着说,“一人之病,算不得什么,生老病死本就寻常,老朽都到这年岁了,难道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吗?再则,现在的我不好好站在你们面前么?”
覃昌叹道:“不是非要查你的个人私事,而是要告诉你,你现在对大明朝很重要,对陛下更重要……我们都想帮你!”
“呵呵。”
怀恩显然没当回事。
覃昌正色道:“先皇染恙在身,当时太医院上下束手无策,只有张国丈挺身而出。这事,非得请张国丈出面不可!
“你切不可推辞,我二人帮你去说。”
怀恩本想拒绝,但看到覃昌严肃的神色,再想想年少的皇帝,不由幽幽一叹,一摆手道:“罢了,罢了,随你的意思去做吧……老朽多存活一天,就为陛下多效一天命,何乐而不为呢?”
……
……
这天晚上,张峦跟李孜省相约好吃宴,李孜省说要介绍几个教坊司“神通广大的人物”给张峦认识。
张峦屁颠屁颠就去赴约了。
在张峦看来,是否认识别的朝臣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唯独这教坊司嘛……那绝对是好地方,是个能让自己后半生流连忘返的所在。
仿佛有了这些人在,他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可惜还没等张峦入席,这边驾马车送他过来的常顺突然现身宴会现场,给他捎来一封信,本来张峦是没兴趣看的,毕竟这年头想结识他的人太多了,可既然是常顺专门带给他的信,说明这封信很重要,需要他尽快过目。
张峦耐着性子看完,不由眉头紧锁。
此时正好李孜省跟庞顷交待完事情,施施然走过来,见到张峦那不寻常的神色,不由好奇问道:“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张峦抬头看了李孜省一眼,一摆手道:“没有,府上好好的……就是司礼监的覃昌覃公公给我来信,说是一位重要的亲人生了场大病,希望我能出面给诊治一番。”
“呵呵。”
李孜省乍一听没太当回事,笑着调侃,“来瞻,你治病救人的本事可说是人尽皆知,但谁都不敢来麻烦你……你可知道是为何?”
张峦仔细想了想,问道:“是否是因为我没治好先皇的病,众人都觉得我医术不精?”
李孜省哑然失笑道:“你也是,先皇重病在身,众太医束手无策,唯独只有你得先皇信任,鞍前马后在病榻前诊脉和确定治病救人的方子……这些充分说明了什么?”
张峦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为啥没人找我……难道是说我沾过先皇的龙体,他人怕我给再给他们诊脉,会无福消受,折了寿数?”
“呵呵。”
李孜省捻着颌下胡须,笑着道,“来瞻,看来你是真没把自己的本事当回事啊……难怪,毕竟你本领大得很,又不只限于治病这一方面。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就是觉得你现在位高权重,不好意思登门来求你帮忙诊病。”
“唉!”
张峦幽幽叹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事关生死了,相熟的人来求我帮忙,我还能见死不救吗?
“只是……我能力有限,能不能出上力就两说了。这不,覃公公为了亲眷都想让我出手帮忙了,这不正好说明……事关生死,那些繁文缛节和身外事,就没人在意了吗?”
李孜省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分析道:“说来也奇怪,内外臣之间往来,除非是办皇差,否则很少以私下的理由会面。”
“哦,对。”
张峦点了点头,赶忙把信叠好,往怀里塞去。
李孜省又道:“覃公公可是宫里的老人,且是做过印公的大人物,他不会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吧?他有什么亲眷生病,应该去找太医院的人,相信那边的人断不会不出手帮忙,为何要找你,还如此神秘?”
“我……”
张峦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李孜省继续分析:“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某一位贵人生病了,又不好随便对外人言,所以就以私下请托的方式来找你帮忙?”
张峦惊讶地问道:“贵人?你是说宫里先皇遗留下来的那些妃嫔吗?”
李孜省道:“宫里的贵人生病,几时轮到覃昌来私下请托你?我是说,有跟他关系比较亲近,且地位隆宠,生病了又不好对外人言,还要遮遮掩掩的人?”
“啊!?”
张峦大为不解,问道,“生病这么大的事,还用得着隐瞒?换作是我,巴不得早点儿找名医来诊治,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习惯!”
嘴上这么说,张峦心里却在想,还好名医就在我身边。
有吾儿在,好像我都能更长寿些。
真好!
不用去求外人,谁都可能会害我,但吾儿却不会。以吾儿的本事,为我治病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孜省道:“那要是来瞻你生病了,一定会尽早让人知晓?”
“这……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假如我不想上朝,正好借助生病的机会,在家好好休养,自然要对外大肆宣扬,别人前来探病还有一笔额外的进项;
“反之,如果我事业心重,一心要权倾朝野,随时随地都要掌握朝政状况,肯定会竭力隐瞒病情……但是,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会主动去找大夫,让其来给我诊治,不需要让他人请托。”
张峦摇头道。
“呵呵,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李孜省突然笑了起来。
张峦惊疑不定,问道:“你知道是谁?我认识吗?难道是说哪位阁老和部堂?亦或者……”
“都不对!”
李孜省摇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次怀恩怀公公回朝后,气色有些不太寻常,甚至有时连精神都不太好吗?”
“怀公公!?”
张峦摇头道,“以前我又不认识他,我可不知道他以前的精神状态如何,我见到他倒还觉得挺好的,全身都充满了那种……力量?啊不对,乃正气,让人油然生出一种激越的情怀!只是……咳咳,好像吾儿跟你有相同的看法。”
“你是说延龄吗?嘿,咱贤侄可真有本事,继承了你的衣钵。”
李孜省欣然道。
张峦脸烧呼呼的,心想,别是我要继承他的衣钵……总感觉怪怪的,让我这张老脸不知往哪儿搁。
李孜省笑着问道:“咱贤侄还说什么了?”
“你直接唤他名字便可。”
张峦道,“那小子平时神神秘秘的,有些话还不肯明说。李尚书,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是……怀公公生病了,怕被人知晓,所以让覃公公来找我问诊求药?”
“嗯。”
李孜省点头,“这是我的分析,做不得准。信上还怎么说?可有约定好时间,在什么地方会面诊脉什么的?”
张峦道:“有提到,不过……我不知该怎么说……我真的要去赴约吗?”
李孜省诧异地道:“能让大明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都如此重视的事,还不惜冒着被人谤议跟外臣私下沟通的风险,前来找你……你没理由拒绝啊。”
张峦道:“听你这一说,好像我更应该拒绝了。”
李孜省笑着指了指前面的院子:“走吧,酒菜已备好,咱赶紧入席……至于去不去赴覃昌的约,你自己决定吧。或者你跟延龄好好商议商议,没想到咱贤侄也是一号人物,说起来就是我没有年岁相仿的闺女,不然都想跟你结亲家了……”
“哦。”
张峦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辛亏你没有。
不然我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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