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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解构

2025-03-12 作者: 书荒仙人
   第654章 解构
  前世《少年派》以视觉奇观与哲学叙事吸引观众,通过一场海上生存奇迹,探讨了信仰、人性与真相的复杂关系。

  以双层叙事结构展开,表面是奇幻冒险故事,内核则是对人类生存本质的哲学追问。

  印度少年派成长于一个动物园家庭,同时信仰印度教、基督教与伊斯兰教,形成对世界多元化的理解。

  因印度政局动荡,全家决定移民加拿大,携带动物乘货船远航。

  货船遭遇暴风雨沉没,派与斑马、鬣狗、猩猩和孟加拉虎理查德·帕克登上救生艇,成为唯一幸存者。

  动物间爆发厮杀,最终仅剩派与老虎共存。

  派通过驯虎、捕鱼、收集淡水,在太平洋漂流227天。

  途中经历奇幻场景,荧光水母海、飞鱼群袭击、鲸鱼跃出夜幕、食人岛等。

  双重结局。

  奇幻版。

  派最终漂流至墨西哥海岸,老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丛林。

  现实版。

  日本调查员质疑故事真实性,派暗示真相是斑马是断腿水手,鬣狗是凶狠厨师,猩猩是派的母亲,老虎是派内心的兽性。

  船上真实发生的是人吃人的血腥残杀,派为逃避创伤记忆,虚构了动物版本的故事。

  前世关于《少年派》,观众大多是“接受者”层次,下意识接受这套叙事,给出很多哲学解释。

  以“当理性无法解释苦难,人需要故事”来赋予电影意义,拔高立意。

  故事的本质是选择,而人类需要虚构来承载无法直面的真相。

  从影片里解读出很多的象征意义。

  老虎代表人的原始兽性、求生本能,也是派投射的恐惧对象与生存伙伴。

  食人岛,表面是天堂,实为吞噬生命的陷阱,隐喻麻木的平静比绝望更危险。

  荧光海洋,超现实的美景反衬绝境的孤独,暗示自然对人类苦难的漠然。

  笔记本沉没,派丢失记录科学的笔记本,象征理性在生存面前失效,唯有信仰与故事能续命。

  还有不可知论,存在主义困境,后现代叙事等等。

  《少年派》成为了李铵用视觉诗学构建的灵魂寓言。

  通过老虎与少年的共生、现实与虚构的缠结,叩问人类最本质的命题,如何在虚无中锚定生存的意义,当文明外衣被撕碎,人性能否承受真相的重量。

  沿着这个方向走,那就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理查德·帕克,都有野性,都有老虎,需要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巴拉巴拉.
  这一套解读,把自己摆在接受者,摆在徒弟,放在一个低位,接受李铵输出的叙事。

  而去平视电影剧情,揭开视觉奇观、哲学叙事的一层外衣,《少年派》真正的内核是什么,服务于什么群体?
  老虎是吃人的!

  在有限的空间里,老虎必然要袭击人,它是吃人的。

  人要想活,必须要杀虎。

  电影则是共生。

  电影混淆了两种矛盾,将敌我矛盾,混淆成了内部矛盾,化为了西方叙事的一部分。

  帝国主义是吃人的,掠夺第三世界的市场、工业,是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

  “共生”掩盖了残忍,粉饰了“老虎”帝国主义霸权主义的吃人,给人一种可调和,可谈判,可以争取的错觉。

  老虎作为食肉动物,老虎对派的生存构成威胁,如同帝国主义对第三世界的资源掠夺与暴力压制。

  派通过投喂-驯服-依赖与老虎建立关系,隐喻被殖民者可以通过妥协换取生存空间,暗合新殖民主义中经济依附与文化渗透的隐蔽性。

  结局,派选择讲述老虎故事,而隐藏“人吃人真相”,是用美学化叙事掩盖殖民暴力的本质。

  好莱坞叙事的典型模式,强化个体化的生存叙事。

  将结构性矛盾,阶级、殖民与被殖民,压迫与被压迫转化为个人精神成长问题。

  再用普世价值包装,用“人性”“信仰”等抽象概念替代具体权力关系。

  恰是西方中心主义话语的常见策略。

  电影看似没有完全掩盖“人吃人”的残酷真相,给出了叙事的选择性——观众可以选择“相信哪个故事”。

  也有对信仰的质疑,“上帝是个噪音”,是对任何绝对化意识形态,包括西方中心主义的拒绝。

  甚至还有主体的反抗空间。   
  派最终以故事讲述者的身份掌握叙事权,可视为对被表述者夺回话语权的隐喻。

  这种自反性、拒绝、反抗.
  恰恰印证了“立场不对,能力越大,造成恶果越大”这个道理。

  试问帝国主义的压迫,是被压迫者可以说“我不愿意被压迫”就可以不被压迫的吗?

  好莱坞在全世界攻城略地,西方中心主义恨不得侵占所有文化的土壤,已经控制的区域丝毫不装,还未控制的区域各种渗透,大搞后殖民主义,甚至颜色暴动?

  是哪个国家说拒绝,就能拒绝的了吗?

  一个病恹恹的年轻人和巅峰泰森生死战,丢在一个笼子里,死活不论。

  给年轻人站位角度、喊开始、搏斗方式、喊疼等等的自由,设定足够多的细节,给他充足的“个人选择”。

  这是个人选择吗?
  确实,给了机会。

  但不过是更高级的脱罪方法,让“泰森”动起手来连最基本的罪恶感都不需要,毕竟你也可以选择,也可以反抗,也可以出手,谁让你实力不足!

  何况,《少年派》电影里的夺权,仍需通过西方主导的媒介实现。

  电影的叙事,不过是一种更为高级play方式,让主导者更兴奋罢了。

  被“杀”的自由,被“杀”的选择,不是自由也不是选择。

  拒绝的自由和选择,不参与这种残酷游戏的自由和选择,才是真正的自由和选择。

  而把残酷的故事,解构的越彻底,拍摄的越美好,越有情调,越是残酷,也是无上的讽刺。

  正如《金陵十三钗》造成的恶果,远比《南京南京》《1942》要大。

  历史观最差的《南京南京》造成的恶果最小,甚至起到了反作用,因为陆钏菜,连解构都解构不好。

  李铵却不同,他是被西方叙事选中的。

  他是东方主义视角下的电影大师,比老谋子还强的电影大师。

  在花旗国混出头的华裔,可以怀疑立场,但不用怀疑能力,特别是男性,必然有两把刷子。

  李铵以东方视角,派作为印度少年对三种宗教的兼收并蓄,暗示非西方主体对多元叙事的自主选择,而非单方面接受西方启蒙理性。

  李铵以强大的能力,营造了虚假的幻象,回避了事实。

  事实上,西方主体并不接受非西方叙事。

  李铵正是好莱坞坚定且有能力的意识形态战士。

  再回过头,审视李铵和西方叙事的关系。

  李铵的创作始终游走于东方伦理与西方形式之间,《卧虎藏龙》的武侠哲学与好莱坞类型片嫁接,他客观上是好莱坞在华人世界的文化代理人。

  《少年派》的印度背景、加拿大移民结局,也符合西方对“他者文化奇观”的消费需求。

  非西方导演进入全球市场时,往往被迫采用西方认可的叙事语法。

  李铵获得西方叙事认可,也必须迎合西方对“东方神秘主义”的想象。

  各大电影节,奥斯卡给他荣誉,恰恰是对他忠诚的褒奖。

  而这一切,很可能不是故意为之,而是西方整个系统性的链条,它就开了这样的口子。

  想要从这个口子里进去,突破天花板,就要自己把自己削成这个样子。

  不阉割自己的,突破不了天花板,强行突破了没有好下场。

  《少年派》的后殖民主义潜藏在故事里,将殖民暴力转化为个体精神寓言,回避了对帝国主义结构性暴力的批判,并且进一步扩充了帝国主义霸权的多元文化。

  李铵将自身作品,利用跨文化身份,将自己纳入新自由主义全球化叙事的“多元共存”神话,成为消解政治对抗的文化商品。

  沈三通挥舞大手,将《1937》展开的反思潮、大讨论,推向高潮。

  这是真反思。

  当然,在一些人眼里,轰轰烈烈的大解构开始了。

  以微博平台为主战场,多个电影大V带头之下,掀起了对影片的解构。

  这种讨论,放在花旗国屁用没有,说了也听不懂。

  东大不一样,平均文化素质和常识高,一场酣畅淋漓的解构由此展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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