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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狼烟起,隐者出

2025-03-12 作者: 什么的秋观
  第148章 狼烟起,隐者出
  在赵无眠服下毒丹之时的同一天晚上,巫明衣襟猎猎,运起轻功飞驰在夜色之间。

  他原本是恶人榜第十,凭的就是自己这手独步天下的轻功和戎族的身份,后被赵无眠给挤到了恶人榜十一,不过他本来也不是单靠武力的宗师……既然轻功好,那便老老实实担起‘传信’的作用。

  堂堂宗师做此等工作,委实‘大材小用’,不过冬燕所行之事关乎天下,如若不是人手不够,他们甚至想让武魁级别的高手做这等跑腿工作。

  而在巫明身后,还远远吊着个人影,是一位衣袍皆白的年轻男子,其面容淡漠,身材挺拔,轻功更是极好,长靴微踏便是向前腾挪数丈之远,却不发出一丁点声响。

  此人乃是元魁之一,梅崇阳。

  梅崇阳出身姑苏梅家,而梅家也为姑苏顶尖世家,丝毫不比苏青绮的苏家,裴羽中的裴家差,因此梅崇阳可谓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一出生便坐拥荣华富贵,天材地宝,神功秘籍,自然也便能顺理成章夺得元魁牌匾。

  他乃景正十六年,也就是去年才夺的元魁,还很年轻,今年也才十八岁,比赵无眠还小两岁,来晋地,倒也不是想插手嫡公主的事……他的目的很纯粹,就是作为大离世家嫡长子,来边关抵御戎族罢了。

  途径太原,听说晋王正在举办‘英雄大会’,便报了名,已是魁首,而他在晋王府领赏时,偶然瞧见巫明与秦书子密会。

  秦书子,巫明,他都认得,但这两人居然会有来往,他不理解。

  一方是抵御戎族多年的边关藩王门客,一方是戎族……见面了不得先给狗脑子打出来?居然还和和气气送信。

  梅崇阳出身世家,对政治并不陌生,结合最近朝中局势,他已是猜出晋王到了绝路,或许会与戎族合作,共谋大业。

  但毕竟没证据,若是随便指控晋王勾结外族,将晋王惹恼,到头来逼的晋王真与戎族合作那可就坏了事儿,因此梅崇阳打算先尾随巫明,瞧瞧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梅崇阳身为元魁,自有绝对的自信,孤身跟踪戎族高手,插手此等关乎国家社稷的大事,一方面应有之义,另一方面,也算是历练自己了。

  他暗中跟着巫明,自太原一路来至西北边,到了晋地边界偏头关,就在他以为巫明这厮是不是要回草原之际,他竟然只是普通易容,便靠着文书,相当简单入了城。

  梅崇阳顿在原地,瞳孔顿时瞪大几分,偏头关乃晋地外三关之一,也是最靠近草原的关隘,一旦偏头关被破,那戎族便可长驱直入,往西直逼宁武关,往北直打雁门关,往南……往南便是河曲,保德等小城,根本挡不住戎族的攻势。

  偏头关易守难攻,地处黄河入晋南流之转弯处,为兵家必争之地,但即便破了,其实也有雁门关,玄武关保底,战略意义没雁门关那么重要,因此偏头关投入的兵力,相对较少,战况也不似雁门那般惨烈。

  但这只是相对而言,此地双方投入的总兵力也已经接近八万,仍可称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十里之内的空气中都满是血腥味。

  如此重要的关隘,就这么让巫明一个戎族靠文书光明正大进去了?
  这文书……总不会是晋王给的吧?
  梅崇阳心底一沉,顾不得犹豫,连忙入了偏头关内,但关内人影纷纷,哪里还有巫明的踪迹。

  他找上守军,匆忙道:“巫明入了城,快去搜他。”

  “这……”守军泛起难色,
  “戎族高手潜入关内,我等寻常士卒,很难围剿,还要靠侠客营的诸位与朝中高手,其实只要将军府内的魏大人不被刺杀就好,实际上在草原,未尝没有我朝高手潜入后方,交战双方,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梅公子不必大惊小怪,倘若您真有意,不如去侠客营寻份差事,以您的身份,不会有人为难于你的。”

  守军言之有理,梅崇阳默默离去,在城门处站了片刻,心中顿觉疑点重重,保守起见,便先为梅家写了封信,将自己的见闻与猜测详细描述一遍。

  尤其便是晋王疑似勾结戎族此事。

  梅家在朝中也有官身,还望朝中得知此事后,能提前有个准备吧。

  想着,梅崇阳便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准备什么啊?现在就连皇帝都没有,要是晋王当真与戎族勾结,恐怕天下当真要乱。

  念及此处,他心中泛起几分犹豫,这事牵扯得太大,实在不是他一介小小的梅家嫡长子所能参与的。

  梅崇阳站在雪中,偏头看去,此刻入夜,戎族攻势缓和,乃是难得的停战时刻,但即便如此,城中也满是‘霹雳乓啷’的打铁声,不时有布衣百姓推着小车,带着瓜果肉食,送去城墙前的火头军。

  城门口也有源源不断的马车,正是从后方送来的粮草。

  戎族深秋扣关,如今也过去快四个月了,偏头关的百姓估摸早便习惯这‘战时状态’了。

  梅崇阳默默收回视线,深呼一口凉气,朝城内而去。

  他此行本就是为了抵御戎族,原本是打算去雁门关,不过偏头关自然也可。

  
  山间屋舍,灯火幽幽。

  赵无眠脱去上衣,趴在他刚做好的床板上,脊背上插满银针,晒了一整天的毯子铺在他的身下。

  紫衣女子收好针包,又隔着手帕为他把了把脉,少许之后满意颔首,“吸收得不错,等他醒来,估摸再寻三种蛊王之毒,调成毒丸,便可练成先天万毒体,到了那时,他的血液可谓谁沾谁死,便是武魁也要忌惮,更是万毒不惧,还能修行本姑娘这门心法。”

  小白蛇盘在木桌上,张大小嘴摇摇晃晃。

  紫衣女子哑然失笑,“你现在可不能喝他的血,再喝,他就要被你吸干了。”

  “嘶嘶嘶~”

  “你睡吧,我需要实时为他把脉,从零到一,便是最难的一步,容不得半点差错。”

  “嘶嘶~”

  “等我死了,他便是你的主人,也只有他能当你的主人,朝烟是我的弟子,他与朝烟想必关系不菲,如此,倒也不算传给外人。”紫衣女子撑起侧脸,闭上双目,好似假寐,嗓音平和。

  “嘶嘶。”

  “是吗?”紫衣女子睁开双眸,眼里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柔意,“那你便继续想办法吧。”

  夜间,紫衣女子再未休息,她坐在赵无眠床边,时不时为他把脉,调整银针的位置。

  夜深之后,眼看赵无眠的身体状况愈发稳定,她便犹豫片刻,自怀中取出一块手帕。

  手帕深紫,其上用红线绣着一朵梅花。

  紫衣女子指尖轻抚着手帕上的梅花,神情复杂。

  这梅花,便是江湖人人追求渴望,甚至于引得枪魁与本我堂堂主都来此争夺的九钟之一,奈落红丝。

  那天,她救了赵无眠一命后,便自顾自远去,但那日雪面上,还有着赵无眠一路狂奔的踪迹,即便已经被大雪掩埋了大半,但紫衣女子还是出于敏锐直觉,跟着这条踪迹,一路来至一片空地。

  那空地上,满是积雪,并无异样,但紫衣女子也并非江湖小白,依靠蛊虫左右搜寻,才挖出被赵无眠埋藏在地底深处的一件残破龙袍。

  龙袍明显是经由武功山的‘封世鞘’开过光,因此有它在,奈落红丝其实没什么威胁,但赵无眠带着它一路砍杀至此地,破破烂烂,效用大减,
  奈落红丝便自发向外逸散少许气息,害的她大半蛊虫活生生‘老死’,好在紫衣女子身上宝贝不少,也有自武功山开过光的绫罗绸缎,才有惊无险取得此物,将其缝制在绸缎之内……也就是这块手帕。

  这个月,她日夜研究此物,配出不少与奈落红丝有关的蛊虫毒物,本意是打算调配出一种不比寒玉蛊逊色半分的蛊毒,帮彩彩渡过幼年期。

  给赵无眠吃的毒丹,也就是来源于此,她手头的材料,也就只够做这么一颗,但迟迟不敢给彩彩吃,毕竟小白蛇只是幼年期,未必受得了此等猛药。

  不过如今赵无眠已来,促他成先天五毒体后,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吸食他的血液,对彩彩的成长其实更为平滑安全。

  赵无眠如今寻到此处,想必已经猜出了奈落红丝就在她的身上,却从未向她提起过。

  紫衣女子也在犹豫究竟要不要把此物再送还给他。

  按理说物归原主,合情合理,但她可不是什么善心大发,满心侠义的江湖侠女,自己死了一大半的珍贵蛊虫,数年心血付诸一炬才得来的九钟,就这么还给赵无眠啦?
  开什么玩笑,那她的蛊虫岂不是白死了?
  而且她更是可以利用奈落红丝的特性,加快时间流速,也就是加快毒虫毒草,天材地宝等的生长速度。

  对于寻常武者而言,奈落红丝对于战力的提升,副作用太大。

  但对于她而言,这就是最为适合她的九钟。

  单单这一月的收获,便抵得上她一年积累。

  就在紫衣女子犹豫间,耳边忽的响起一抹细微剑鸣,屋内灯火被劲风忽的吹灭,却看一柄纯白长剑不知何时,竟是架在她的脖颈处。

  紫衣女子回过神,错愕看去,却见慕璃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侧,满头秀发没有束起,随意披散在后腰,月光透过窗纸,洒在她的身上,衬得仿佛她是什么银月仙子。

  她一手持剑,熟美面容极冷,“妖女,你对我徒儿做了什么!?”

  慕璃儿刚醒,便瞧见昏迷不醒的赵无眠,苏青绮与洛湘竹,心中警戒到了极点。

  紫衣女子略显不可置信,“一天就醒了,你这是什么体质?”

  此间剑距离紫衣女子的脖颈又近了几分,嫩白肌肤都已经隐隐浮现点点血珠。

  “此刻是我在问你,妖女!”

  紫衣女子轻哼一声,半点不怕,微微一笑,“你大可杀了我,不过到了那时,你的那位徒儿,可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先天万毒体可是停不得,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服毒丹。”

  慕璃儿柳眉紧紧蹙起,“先天万毒体?归玄谷那传说中的体质?百年前归玄谷谷主江文嵩制出寒玉蛊,似乎也是为此,却反而害的数百人身死。”

  “知道的还挺多。”紫衣女子斜视了慕璃儿一眼,继而淡淡道:“把剑放下,你瞧你那位徒儿的模样,是被我强迫的样子吗?”

  “那可未必。”慕璃儿并未轻信紫衣女子,面容依旧冰冷,“发生何事,如实说来。”

  “本姑娘是朝烟的师父,你们四人误入此地,只有赵无眠没被我散布在屋外的毒素迷昏,他想等你们苏醒再一同离开,在这段时间,他都是和本姑娘住在一起。”

  “这段时间和你住一起?”慕璃儿上下打量了眼紫衣女子,着重在她鼓囊囊的胸脯上看了眼,“色诱我徒儿?”

  紫衣女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也不知是谁骚了吧唧一直蹭你徒弟,还用手给自己解决了。”

  慕璃儿微微一愣,继而顿时一恼,显然是理清了那什么‘山洞情缘’不过是黄粱一梦,但迷迷糊糊间,她也确实能感觉到自己当时在蹭赵无眠。

  “我怎会突然做什么所谓的春梦!?定是你这妖女所为!”

  “不差,我给你下了春药。”紫衣女子笑吟吟道。

  慕璃儿呼吸一窒,银牙一咬,继而瞬间抬起剑鞘,和紫衣女子扭打起来。

  倘若先天万毒体不假,那赵无眠的确离不了这个女人,此妖女杀不得……但杀不得,还揍不得?
  慕璃儿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江湖女子,知道紫衣女子会用毒,愣是不敢和她肢体接触。

  啪啪啪——

  剑鞘打在腰间与小臂,脆响传遍屋内。

  紫衣女子吃痛,也是一恼,挥掌拍来,掌法极为玄妙。

  慕璃儿认出了这是归玄谷的掌法,心中信了几分她的身份。

  但这气不消,念头不通达。

  紫衣女子不用毒,根本不是慕璃儿的对手,打了十几招,她就被慕璃儿用剑鞘抵在木桌上,上半身趴在桌上,臀儿挺起,有点不雅观。

  慕璃儿微微喘着气,脸色略带几分红霞,“你叫我三声姑奶奶,再交出奈落红丝,我就放了你!”

  “你怎知我有奈落红丝?”紫衣女子即便被制住,眼神也淡漠无比,看上去半点不怕。

  “若非奈落红丝,我怎会做那种梦?”

  啪——

  慕璃儿反手拿过无恨刀的刀鞘,用力在紫衣女子的臀儿上一拍,波浪阵阵饶是慕璃儿同为女子也不由跳了下眼角。

  紫衣女子又是吃痛,但嘴上毫不留情,“在奈落红丝的推演中,你的确做不了选择,但奈落红丝的推演并非毫无逻辑,这岂不就证明,师徒相爱也是未来一种可能性?你此刻着急否认,又拿本姑娘出气,不过是做贼心虚……”

  啪——

  “是又如何?我就拿你出气,你能奈我何?”

  紫衣女子似乎也觉得自己给人家师父下春药不太地道,也便没用什么毒药反制,只是紧紧抿着粉唇,不言不语,偏过头望着慕璃儿,眼神轻蔑。

  “嘿~还挺倔!”

  啪啪啪————

  “等朝烟当了皇帝,你这就是殴打帝师!看她不砍了你的头!”

  “帝师?赵无眠是我徒儿,等我让他上了洛朝烟的龙床,我看洛朝烟到那时敢不敢动我?”

  “下流卑鄙!”

  “用不着你个用春药的妖女来说此话。”

  慕璃儿将紫衣女子好一阵收拾,但紫衣女子就是不松口,反倒把慕璃儿累的够呛。

  她在椅上坐下,小口小口喘气,歇了一阵儿后自腰间取下自己的酒葫芦,打开塞子,咕噜咕噜仰首喝了一大口酒。

  紫衣女子揉了揉吃痛的臀儿,又瞪了一眼躲在角落快被吓死的小白蛇,嘴上还嘟囔着‘做贼心虚,为师者对徒儿起邪念,不配为师’等语。

  慕璃儿不搭理她,自顾自喝了半壶美酒,有了几分醉意,俏脸略带红霞,口中轻叹一口气,“你所说不差,归根结底,是我没能把持本心,即便记忆是奈落红丝推演而出的,但我本能的动作却做不得假。”

  紫衣女子撇了撇嘴,不想搭理慕璃儿。   
  慕璃儿自顾自地继续说:“设身处地,倘若真发生了梦中情景,我并不会如梦中那般选择。”

  慕璃儿望向赵无眠的侧脸,眼神复杂几分,继而又是洒脱一笑,“倘若我真不顾伦理,那也是我先压上他,而不是像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逆来顺受。”

  “骚啦吧唧。”

  啪————

  “你!”紫衣女子瞪着慕璃儿。

  慕璃儿淡淡收回剑鞘,又仰首灌了口酒,问道:“他可是向你问过奈落红丝的下落?”

  紫衣女子冷哼一声,“没有。”

  “是吗?”慕璃儿沉默片刻,又微微摇头,“九钟之事,由他做主吧,我不多置啄。”

  慕璃儿将葫芦里最后一口酒喝完,偏头望去,东方发白,已经要天亮了。

  她又看向赵无眠,想了想,继而起身弹了弹衣角,“我且先行离去,再失踪下去,估摸剑宗要派人搜山。”

  紫衣女子不屑道:“说白了不敢见他呗,找什么借口?”

  说罢她又后退几步,警惕望着慕璃儿,捂住臀儿。

  慕璃儿将此间剑别在腰间,斜眼看她,然后淡淡道:“裤子脱了。”

  “嗯?”紫衣女子微微一愣。

  慕璃儿没有回答,直接张牙舞爪就扑了上来。

  “你!你想做什么!?”

  “我裤子湿了一大片,徒儿不好意思给我换,现在干巴巴穿的难受得紧。”

  “那你抢我裤子作甚!?”

  “我乐意。”

  等天色大亮后,慕璃儿穿上香喷喷的干净裤子,整理了下白袍下摆,扬长而去,好不潇洒。

  紫衣女子跪坐在地,裙子就撩到腰间,下身单单剩下一条贴身薄裤,布料紧紧贴身腿上肌肤,可见其白皙细腻,更可见淡淡阴影。

  “匪徒!等下次见面,有你好受……”紫衣女子咬牙切齿,继而便听旁边有点动静,淡漠面容顿时一慌,眼看赵无眠就要醒来,她连忙起身用裙子挡住自己的薄裤,拍了拍衣襟尘土,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赵无眠一睁眼,便瞧见紫衣女子站在面前,垂眼看他,神情平和,只是发丝与衣襟略显凌乱。

  赵无眠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这是……走路摔倒了?”

  “别那么多废话。”紫衣女子扶着裙子,准备在他旁边坐下,但臀儿刚碰到床铺便猛然弹起。

  赵无眠:?

  “你太脏了,本姑娘有洁癖。”紫衣女子淡淡说罢,弯着腰,隔着手帕又为他把了把脉,柳眉微蹙,琢磨少许后,抬手拔出银针,口中道:
  “进度比我想象的好,我原以为,服下此丹,你至少还需四种不弱于寒玉蛊的毒,但如今看来,再需三样即可。”

  赵无眠揉了揉肩膀,却是先看向苏青绮她们三女……如今只剩下苏青绮与洛湘竹。

  而挂在墙上的此间剑也不见了踪影。

  赵无眠顿时了然,看向紫衣女子的挺翘臀儿,“被师父教训……”

  话未说完,紫衣女子忽的抬手在赵无眠的手背上摸了下,略显恼火,“多嘴!”

  “呜呜呜……”赵无眠又瘫倒在床上。

  “哼。”紫衣女子拿出纸笔,琢磨少许,继而弯腰写了什么,继而才示意给瘫痪在床的赵无眠看:“九黎蛊,天玄尘,龙燎血,只差这三样就齐活了。”

  “呜呜呜……”

  “彩彩。”

  小白蛇再度爬上赵无眠的小臂。

  赵无眠恢复自由,暗道就算是为了以后不再被这个女人毒倒,他也得找到这三样东西。

  “不是要寻蛊毒吗?后面那两玩意儿是什么?”

  “大部分蛊毒本姑娘都有,蛊毒也只是毒丹的一种成分罢了,先天万毒体也没这么好成。”紫衣女子微微摇头,“你先寻前两样吧,最后的‘龙燎血’……”

  她稍显犹豫,片刻后才道:“这乃先天万毒体大成的最后一味材料,最后再寻也不迟,而且我有下落,交给本姑娘便是。”

  “那前两样在何处?”

  “不太清楚。”紫衣女子琢磨片刻,嗓音淡漠轻灵,“我多年游历江湖,就是在寻先天万毒体的材料,如今只差前两样,等朝烟为帝后,你利用朝廷的势力去找吧,积极点,找不到,你就得死。”

  赵无眠微微颔首,起身舒展了下身体,“师父都醒了,那苏小姐和师姐想必也快了吧?”

  紫衣女子微微一愣,想说的确如此,估摸晚上她们两就醒了。

  但话至口前,她却是反而说:“谁知道呢?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的,本姑娘也没想到慕璃儿那匪徒居然一天就醒了。”

  赵无眠微微一笑,也不知看出了紫衣女子的小九九没。

  他起身烧了水,洗漱好后,又用热毛巾为苏青绮与洛湘竹擦了擦脸,去厨房熬了锅粥,吃过早饭,继而又提起横刀,来至屋外。

  紫衣女子自窗口探头看来,却见赵无眠又开始呼哧呼哧做木匠。

  她喊道:“你还想做什么东西?”

  “随便做做,闲着也是闲着。”赵无眠没有回头,答道。

  紫衣女子撇了撇嘴,反正就算是做木簪子,也不是给她做的,自己有什么好关心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弯腰倚在窗沿,偏头望他。

  天空中下起了丝丝细雪,风一吹儿便争先恐后涌进屋内。

  赵无眠一边砍木头,一边问:“你还打算在这儿待多久?”

  “我的蛊虫死了很多,目前还在重新培育,至少也得再待一个月。”

  “一个人?”

  “一个人。”

  “当真不寂寞?”

  “不寂寞……再者寂不寂寞,关你何事?”紫衣女子小手轻轻挽着自己垂在脸侧的乌黑发丝。

  “一个姑娘家孤身住在荒郊野岭,不安全。”

  紫衣女子侧眼看他,片刻之后才淡淡移开视线,“我死了也不关你事,我自己会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死,就像你当初身中寒玉蛊,孤身跑到此山一样。”

  赵无眠看了她一眼,继而笑道:“你这话不就是希望我像你当初救我一样救你。”

  “自恋。”紫衣女子不愿在这个话题多聊,又自窗口收回身子。

  但没半响儿,她却是又探出上半身,朝赵无眠扔了两个瓷瓶,“黑色的那瓶是毒丹,每隔三天服一颗,白色的那瓶是玉龙丹,乃世间最好的内伤丹药,瓶子里一共有九颗,你省着点用。”

  “对我这么好?”

  “看在朝烟的面子上罢了。”

  紫衣女子淡淡说完,又向后探回身子。

  不时,她走出屋,却是换了一身干干净净,做工复杂,更显身段儿的紫色衣裙。

  “换衣服作甚?”

  “原先的衣服被你师父弄脏了。”紫衣女子简短和赵无眠说了一句,便去了厨房,不多时,便有股肉香自厨房内传出。

  赵无眠又笑了下。

  直至午后,赵无眠又做了一把躺椅。

  他将晾晒的虎皮收起,闻了下,没什么异味,便铺在躺椅上,继而仰面躺下。

  躺椅在雪中嘎吱嘎吱摇晃,雪幕自天空飘下,好不自在。

  紫衣女子站在门前望他,柳眉轻蹙,“你做这个干嘛?”

  “给你用啊,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赵无眠起身拍了拍躺椅上的虎皮,“你坐上来试试?”

  紫衣女子沉默半响,才背着双手,缓步来至躺椅前,看了赵无眠一眼,继而犹豫片刻,扶着裙子,在椅上躺下。

  赵无眠在旁边为她摇椅子,“舒坦不舒坦?”

  “还行,手艺不错,等朝烟为帝后,让她给你封个宫中御用木匠。”紫衣女子闭上双目,一向淡漠的神情略显惬意。

  赵无眠笑了下,“屁股不疼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

  “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我躺过的地方你还躺?”

  紫衣女子啪的起身,背着双手,怒气冲冲又回了屋,刚想摔门,却发现赵无眠还没做,又回首怒道:“本姑娘的门呐!?”

  “忘了忘了,这就做。”赵无眠呵呵一笑。

  等紫衣女子回屋后,他却是搬起木板,寻了棵距离屋舍很近的大槐树,搭了个秋千。

  紫衣女子站在窗前望他,粉唇抿了抿,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赵无眠搭好秋千,又朝她招手,“来试试。”

  紫衣女子离开屋子,站在秋千前,仰首望着高大的槐树,也不再问赵无眠做这玩意儿干什么,只是道:“会不会不稳啊?”

  “不稳你就摔个狗吃屎……”

  紫衣女子瞪他。

  赵无眠轻咳一声,拍拍木板,“试试?我给你推。”

  “我又不是小孩子……”话虽如此,紫衣女子还是扶着裙子在秋千上坐下,双足踩着雪面,微微用力一踏。

  赵无眠微微一笑,还没推,继而却是瞧见西北方向的天空中,升起了一抹黑烟。

  天空澄澈,雪幕如织,宛若画布,这黑烟便如污水般泼在天空之上。

  赵无眠脸色一变,“狼烟……”

  紫衣女子瞧见狼烟,神情也是微微一愣,“这个方向,是偏头关……但偏头关本就与戎族交战,怎么会平白升起狼烟……”

  一般都是发生战事时才会狼烟,起个报信的作用。

  但戎族本就在扣关,都知道那儿在打仗,还起个什么狼烟?
  话音未落,她的神情带上几分错愕。

  赵无眠沉声道:

  “偏头关……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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