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言情小说> 港夏烈吻 > 351.第351章 食子

351.第351章 食子

2025-03-06 作者: 曲朝
   第351章 食子
  仔细看发现男小人被她加上了双开门冰箱一样的宽肩,腰也被画细,还贴心给他画了肱二头肌和八块腹肌,像个健美先生。

  应铎低笑,拿手机把两个小人拍下来。

  唐观棋站在他背后说话:“这样才对。”

  “我是这样?”应铎低笑,看向男小人。

  唐观棋理所应当地问:“不靓仔吗?”

  应铎看向那个小人,包容又好笑地道:“好,靓仔。”

  唐观棋放眼观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屋子。

  虽然不难收拾,但这是应铎收拾的就很令人惊讶。

  她不由得感叹一句:“你竟然会煮饭还会做家务。”

  应铎这种大少爷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对。

  即便做得不是很好,但会做已经是十分让人意外。

  应铎温和纠正她对自己的错觉:“有些时候不想麻烦别人,就会自己随手做一下,也不难。”

  唐观棋了然。

  倒也符合应铎的性格。

  应铎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接起,对面的麦青语速很快:“boss,老爷子怕是要出事,今日早晨………”

  唐观棋就看见应铎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应铎挂掉电话,还沉寂片刻,像是在思考或是接受现实。

  过了须臾才和唐观棋低声道:“应承峰可能要死了。”

  唐观棋错愕。

  两个人带着保镖赶往老宅,唐观棋立时让办公室把消息放出去,通知媒体。

  他们到的时候,老宅外面已经围满了记者,里三层外三层,都想拍到些什么。

  唐观棋不敢赌,不敢保证这不是陷阱,用应承峰将死的假消息把他们骗回老宅。

  如果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很有可能就让杜青然得逞。

  在公众眼底下,才有可能让应铎平安无事。

  车一直开进老宅后花园,在保镖遮挡下,唐观棋和应铎进了门。

  而麦青也早已带人赶到:“老爷子在楼上,昨晚还醒了,情况好转了些,想和我阿爸说些什么,今日早上却忽然情况恶化,什么都说不了,又陷入昏迷。”

  往里走就看见老麦主任站在那里,对应铎和唐观棋深深鞠了一躬,有种今日已和他们打预防针节哀的意思,手里拿了一份文件。

  应铎的表情肃穆,唐观棋若有所思。

  上了楼,打开房门的时候,医生正在观察应承峰情况,一屋子的医生,就像应承峰真的要死了一样。

  唐观棋看向应承峰,之前见过那个地位居高心思不好揣测的老头,面色灰白躺在床上,但又不像是没有生机。

  杜青然坐在床边,看见应铎的那一瞬间,她的瞳孔激缩,又若无其事地红着眼抱怨道:

  “应铎,我和你阿爸都以为你出事了,你好好的怎么不传消息回来给我和你阿爸?你阿爸都吓成这个样子了。”

  唐观棋却开口和保镖说话:“麻烦你们请医生们出去。”

  保镖几乎是押着医生和佣人出去的。

  把房间清空到只剩下自己人,唐观棋才开口:
  “大妈,你也不用装了,阿爸是你用瓷器砸成这样的,不然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何以吵一架就中风?”

  孙玉玲看见的那个碎掉的瓷器,未必是吵架时摔的,更有可能是用来砸应承峰砸碎的。

  不然应承峰听说儿子失踪都没有晕,去和杜青然吵一架就晕了,未免太荒谬。

  杜青然本来低沉的样子微微停滞,视线落到唐观棋身上,却只是有些轻蔑,似唐观棋不配和她说话,而后看向应铎:

  “应铎,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都不和大妈说?你看看你这个新抱,乱讲话到这个程度你都不管管。”

  应铎看着应承峰灰败的脸,前二十八年一直笼罩在他头顶的父权,似乎这一刻也只是任人利用:

  “难道观棋说得不对吗?不是你砸伤了阿爸?”

  杜青然面色微凛。

  而唐观棋蹲下身去看应承峰,观察他脑后是否有伤:

  “麦姐,麻烦请郑医生过来再给阿爸做个检查,看看到底是外伤还是脑梗中风的内伤。”

  “这七八个医生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真的想为阿爸治病。”

  麦青微微点头,拿着手机出去。

  杜青然却站起身来,高高在上讽刺唐观棋: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一只冇家教的野鸡,如果不是应铎眼花了也不会让你这种东西上位。”

  应铎却冷漠看着杜青然,反唇相讥:“是她说中你心思,你才这么恼羞成怒?”

  杜青然姿态高傲,冷冷道:“我同你阿爸几十年夫妻,也当了你二十八年的妈,你此刻护着一个还未过门的外人?”

  “你是当了我这么久的妈,不也是想我死吗?”应铎却只是平淡说出事实。

  杜青然本来愤怒的表情有些惊愕,意外于应铎竟然看出来,却依然镇定反驳道:

  “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而唐观棋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审判对方:“把应铎绑在DF大楼,复刻应琮的死亡,提前五年插手DF大厦建设,难道不是你?”

  试问还有谁能提前这么久筹备一桩绑架,对应铎有这么深这么久远的恨意?

  她走近杜青然,面色冷漠:“你认为绑架应琮的人是应铎,所以才这么对应铎,是吧?”

  杜青然见她越走越近,对底层人本能的厌恶升起,扬手就要打她。

  却没想到下一秒,她被唐观棋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登时天旋地转,已经衰老的身子骨扛不住,连连后退几步,还是佣人扶了一把,她才不至于跌跤。

  听见那个出身低贱的年轻妹讽刺:“你绑应铎我还未打你,还想打我?”

  杜青然无法相信一个根本连她脚底都碰不到的底层人,居然敢打她,杜青然身边的佣人也愤怒道:

  “你做什么?掌掴长辈到底是哪里来的教养?你还想进应家的大门?”   
  唐观棋却淡定,被嘲讽家教完全没有波动,她本身也没有爸妈教,这话毫无攻击力:

  “我进不进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你们更应该滚出去,差点杀了应承峰,还绑应家唯一的继承人。”

  佣人却愤愤不平:“怎么,应铎绑得阿琮,别人就绑不得他?”

  唐观棋觉得可笑:“所以你们承认了,就是你们绑了应铎?”

  佣人顿觉失言。

  杜青然却压着佣人的手,明明白白地面对,她作为这个家做大的真正底气,自始至终都是掌权者,有什么必要和这些出身可笑的小辈争:

  “到了这个份上,你们也好好交代一下,到底是怎么把应琮绑走的。”

  唐观棋却觉得她可怜,到了这个份上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还端着大家长的架子。

  她站在应铎身边,有意遮着杜青然看应铎的视线,那视线太恨又居高临下,她不想让应铎看见。

  唐观棋才开口道:

  “应承峰主动去找你吵架,是因为猜到是你绑架应铎的吧,你有冇想过他为什么这么急?应铎不是他最不重视的儿子吗?”

  杜青然并不想和唐观棋对话:“应铎,你回避这么多年,现在还躲藏?”

  应铎握着唐观棋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替他出头,只是淡淡将一个杜青然绝对接受不了的事实说出:
  “二十年前,阿爸曾经秘密立过信托,将三分之二不动产放入。”

  杜青然冷声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应铎却丝毫不受她干扰,语气平静说下去:

  “还建立过一份秘密遗嘱,叮嘱他过世后所有资产的去处,这遗嘱一直在老麦主任手里,而这些遗产的受益人都是我。”

  怎么可能。

  杜青然面色微变。

  二十年前,正是应琮和应承峰父子和睦的时候,应承峰眼里几乎只看得见阿琮一个儿子,怎么会把遗产都留给应铎?
  她不可置信道:“你乱嗡什么!”

  应铎却示意老麦主任将文件拿出来。

  老麦主任将随身带着的文件袋拿出,把那些文件的复印件递到杜青然手上。

  那些清晰的字句落入眼底,哪怕是当年的复印件都已经泛黄。

  在应承峰最疼爱应琮的那些年,永远无条件捧着她和小琮的那些年,应承峰却立下这样一份遗嘱。

  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应铎,不是给应琮,甚至不是给老二生的应琛。

  杜青然略下垂的眉眼森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观棋看了一眼病床上已经病重的应承峰,又看向根本没有意识到事实的杜青然,有些悲悯道一句:
  “应琮是应承峰害的,不是应铎害的,这么多年你恨错人了。”

  佣人都无法相信,情绪激动起来:“你们胡说八道,这文书肯定是你们伪造的。”

  唐观棋也知这事实可怖,最疼爱儿子的父亲亲手杀了这个儿子:
  “是不是乱说,其实你仔细想也清楚,如果应承峰真的这么疼爱应琮,又怀疑是应铎动的手,这些年怎么可能让应铎安然无恙?甚至让他成为继承人?”

  杜青然拿着那些文件,看着上面已经故去的日期。

  二十年前,足足二十年前,她亲眼看见应承峰有多疼爱阿琮的时候,她只觉讽刺,用这样的文件来诓骗她:

  “应琮是他的亲生儿子,有什么可能对应琮动手?”

  她看向应铎,因为衰老而显得有几分刻薄的唇用力吐露字句:

  “但你,嫉妒应琮得到你阿爸的宠爱,嫉妒应琮什么都有,你才是那个最有动机的人。”

  应铎听着她这样说,却无比平静,比起杜青然这样还对应承峰抱有幻想的,他早已经对父亲这个词绝了期待:
  “你知道应承峰为什么把应琮绑在离家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活活把应琮饿死吗?”

  杜青然握紧手里的纸张,对应铎已经把这一切当事实讲的语气,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应铎平静告诉她可笑的事实:“因为他厌恶应琮,也厌恶你,厌你们对他吆五喝六,仗着自己背景对已经高居人上的他毫不尊重。”

  应琮被绑架的地方,离春坎角老宅只有五十米。

  说直白些,应琮甚至能从孔洞里远远看见应家人走来走去,急着找他的身影。

  被关在那个废弃的音乐剧场里,有希望但又毫无求救之力,可想而知应琮有多绝望。

  这和应铎被关的地方有格纹窗是一样的,应铎知道自己就在最熟悉的DF大厦,但他所在的位置是谁都不知道的一层楼。

  只能神思清晰,无比绝望地等死。

  隔音棉,格纹窗,阴阳电梯,最近的地方,筹谋已久,把门封死了,却故意留了一条应铎绝对出不去的缝隙,留下这看似有希望实则绝望的细节。

  故意不弄死应铎,就是为了让应铎体会一遍应琮死前的绝望再赴死。

  在建造这栋大厦之前就已经布局,想要关死应铎,杜青然继承了应琮在DF的股份,当然有机会插手其中。

  但现在不是十几年前了,应铎也有应琮当时都没有的助力,哪怕没有唐观棋,办公室不多时也会找到蛛丝马迹。

  甚至这局面太弱智,让他们一开始都以为背后的人不是想弄死应铎。

  杜青然却冷笑着,她脸上的皱纹都泛起折痕明显的涟漪:
  “你知道自己说的话多可笑吗?你阿爸讨厌我们母子?”

  唐观棋站在应铎身边,握着应铎微凉的手,反问杜青然:

  “难道不是吗?”

  “应承峰也有意表现得在怀疑应铎,实际上,只是给你看的障眼法,这么多年你不是没有联想到应承峰身上?”

  杜青然是当时港城豪门的千金,应承峰还没有起家的时候,是接手了岳父的事业,得到岳父提携,才得以起步。

  起步之后,杜青然还对他摆出大小姐姿态,外人看了他被老婆指来点去都笑,港媒当时报道不少,哪怕内地也知道他惧内。

  甚至大儿子都很娇纵,不把阿爸放在眼里,在外人面前不留给阿爸面子。

  表面上应承峰是事事顺着,但时间长了自然引起忌惮。

  所以只剩一个性子相对软的应铎,和身份翻不起风浪的应晖。

  虎毒不食子。

  但应承峰食子,把儿子关在离家里五十米的地方,让儿子就这么看着却无法逃生,活活饿死了
  还在多年后栽赃给应铎,让杜青然起疑,觉得是应铎害死自己的孩子。

  怎么会不恨?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