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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报喜报喜 回门回门

2025-03-06 作者: 老驴知礼
   第609章 报喜报喜 回门回门
  翌日,日暖风恬。

  9月中旬的庆安气温凉爽宜人,虽说早晚有些微凉,但晌午却是刚刚好。

  中老年身着轻薄外套,火力旺的年轻人穿着短袖也不觉得冷。

  匆匆吃过早饭后,徐老蔫便将拖拉机外壳擦的锃亮,顺便将麻袋里的黄纸、元宝和贡品等物放在车斗里。

  徐宁特意穿上红袜子和裤头、腰带,孟紫烟也是全身透着红,刘丽珍手里攥着根红绳追到当院,让徐老蔫绑在手腕上。

  随即,四人乘坐拖拉机朝着东山驶去,留下陈河东、关磊等人在家等候,因为他们要去山上告诉老爷子和老太太一声,正是所谓的上喜坟!
  来到东山脚下,徐老蔫将拖拉机停在路边,因为地里都种着庄稼,所以他们只能绕点远,从东南方向的小路进山。

  沿途风景很杂乱,入目所及是绿意夹杂着枯黄的树叶,地面青苔地衣成片,虽说有几片蘑菇地,但四人都没有心情弯腰捡。

  这时候山中的植物正在发泄着最后的脾气,想要以勃壮成长的生机去对抗即将到来的冷空气,可是四时有序,万物有时,人生亦有其时,任何生命都会有枯萎的一天,不是生老就是病死。

  树叶已经略微泛黄,徐宁只觉得时间飞快,仿佛没做啥事,四季变化匆匆而过了。

  不过回想起这一年的经历,他只觉得很满足,那些所谓的遗憾,终于不再像原有轨道那么令人悲痛了。

  刘丽珍和他偷摸说,过些天想要进山捡蘑菇,却被徐宁摆手拒绝,他生怕老妈不当回事,直言举例附近村屯某人是如何在捡蘑菇或是打松塔时被黑瞎子祸害的。

  老妈听闻有点泄气,她今年几乎没咋出门,除了去趟三道河和望兴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家中忙着琐碎,她也有些心累了。

  徐宁的意思是等王虎和关花结完婚,让她和韩凤娇等人去市里玩几天,老妈反而问:“那家里谁给你们整饭菜?”

  徐老蔫笑说:“诶呀,你们就去玩两三天,我们搁家还能饿死啊?就我这人缘,去哪不混口饭吃。”

  “大喜日子说啥玩应呢?赶紧呸呸呸!”

  徐老蔫朝着地面呸三口,徐宁转着眼珠说:“要不然就等石头和莲芳结完婚,你们先去市里玩几天,等他们结婚前三天再回来呗。”

  “那能行么……”刘丽珍有些心动,只是不放心家里边。

  “行!你们这些老娘们搁家也待魔怔了,该出去溜达溜达。”

  徐老蔫对于这种事从来不阻拦,反而很赞同,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男女平等,老娘们虽然没有上班挣钱,但在家里的付出也不少,他自个平常还能喝点小酒,刘丽珍能干啥?再说男女的快乐是不同的。

  “等到家再研究吧。”

  坟茔地周围又长满了绿草,徐老蔫和徐宁用镰刀清理一番,这才开始摆贡品,孟紫烟将酒盅倒满放在门口,刘丽珍笑着张嘴嘟囔着,与老爷子和老太太通报了今年家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

  徐宁点燃黄纸之后,没多久就出现了火卷风,显然他们也很高兴。

  他和孟紫烟跪下磕完头之后,徐老蔫就把酒盅里的酒洒在门口,而贡品则摆放在原地,待三根香烧完了,他们才捡起麻袋离去。

  下山时,徐老蔫似乎又完成一件人生大事,所以心情很不错。

  他和刘丽珍在前方唠着悄悄话,好像在研究明个回门拿点啥,徐宁则和孟紫烟在后边慢悠悠晃悠着,她时不时询问那座山叫啥、这座山叫啥,徐宁语气平和给她讲着其中故事……

  回到家中,徐宁和陈河东、关磊、王虎又打起了麻将,徐老蔫则是去老房找马六唠嗑去了,他今个午后才会去林场,如果不是林场要来新领导,他完全可以在家歇一天,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若是烧到他,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刘丽珍钻进地窖找出一箱凤城老窖、一筐鸡蛋、两袋米和两袋面、两壶豆油,以及陈河东给送的老鼎丰糕点和绿豆糕等东西。

  给老孟家拿这些东西,老徐家不仅有脸面,传出去也能留个好话,更何况现在老徐家最不缺的就是物资!
  除了自个家地窖堆满了米面等物,老王家地窖里还有不少东西,哪怕20号人顿顿在家里吃,吃个一年半载也不是啥问题。

  晌午,王彪和刘天恩都没回来吃饭,应该是玩疯了,要不然就是在大喇叭家吃了,韩凤娇和吴秋霞都没找,他俩已经有自主思维了,再管教容易管出事……

  但刘大明晌午回来时,传来个消息说他俩和黄林拿着老工字钻进西边林子打鸟呢,果不其然,午后3点多钟,张桂芳拎着半麻袋家雀进了门。

  “这仨孩子打的,给家雀脑袋都打没了。”

  刘丽珍问道:“那他仨咋没回来呢?”

  “又钻林子里去了,说晚间让他大嫂炸家雀……”

  “还挺会吃呢。”

  “这可给他们放假了,成天不着家。”

  吴秋霞说:“放假玩玩也挺好的,就是他们搁西边林子,别再碰着老豹子。”

  “舅麽,哪有那么多老豹子,应该没啥事,等回来我说说他仨。”

  张桂芳笑道:“还真就得你说,我们说话都不管用。”

  “你们是舍不得抄起笤帚疙瘩,要像我妈似的,屁股早就开花了。”

  刘丽珍瞪眼道:“我啥时候给你屁股打开花啦?”

  “诶妈呀,我这不是比喻么。”

  老娘们咧嘴相互对视一笑。

  晚间,王彪和刘天恩、黄林回来时,全身都是土,但老娘们都没说他仨,徐宁倒是不客套的说了他仨几句。

  他们再三保证绝对不会爬树打松塔、下河摸鱼才作罢。

  炸家雀差点意思,还是烤家雀味道香!
  睡觉之前,徐宁和孟紫烟忙活了半个点,事后躺在床上相互依偎着唠嗑。

  “明个吃完饭就回去啊?”孟紫烟问道。

  “咱俩结婚时,我啥时候去接的你?”

  “好像是8点08。”

  “那就这个时间到门口。妈把东西都预备好了,装车就能走,啥都不耽误。”

  “行,那……那现在睡觉么?”

  徐宁扭头问:“你啥意思,还有战意呀?”

  “诶呀,我有点睡不着。”

  “你精神头咋这么足呢,那你自个研究研究吧,我现在不乐意动弹。”

  “……”

  新婚第三天,昨夜下了场小雨,将大地淋湿一层,待初阳缓缓升起,湿润的地面就逐渐变得干燥了。

  饭后,关磊和王虎、陈河东帮忙将米面等物装进拖拉机,苏雅雯则给孟紫烟盘了个头,这头型是已婚妇女的专属,回娘家基本都要盘发,意思是她已经是女人,而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你坐我腿上得了,反正也不远。”

  孟紫烟闻言真要往他腿上坐,却被徐宁紧忙推开,调侃道:“逗你玩呢,你坐我腿上,我咋开车?坐边上!”

  她噘着嘴坐在了徐宁旁边,然后两人就驱使着拖拉机驶出了院门。

  8点08分准时停在老孟家门口,这时屋内的孟瘸子、刘芬芳和孟银河迎了出来。

  “二宁!”   
  “爸妈!”

  孟瘸子和刘芬芳闻言满脸笑容的应声:“诶!”

  “我大舅他们咋没过来呢?”

  刘芬芳说:“他们待会就来了,你先进屋吧。”

  “成,银河,来车里搬东西。”

  “诶呀,咋拿这老些啊?”刘芬芳惊呼道。

  徐宁笑道:“都是我妈给预备的,我俩结婚前儿不是收了挺多东西么……”

  “那你们留着吃呗,我们这就三口人能吃多少,你们那边人多……”

  “咋吃都够了,家里还剩下不少呢,这都没给你们拿太多,我寻思等吃完再拿。”

  刘芬芳笑说:“这玩应意思意思就行呗,这么多东西都够我仨吃半年了。”

  “银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常可不能饿肚子……”

  他们边唠嗑边将车斗里的东西搬进了屋,放在外屋地占据了挺大地方,差点把水缸和碗厨埋上。

  孟瘸子和徐宁、孟银河在东屋喝茶水,刘芬芳则是把孟紫烟拽到西屋问了点事。

  肯定包含那方面的事,直言说:“闺女,你得抓紧呐!现在刚结婚正是要孩子的好时候,再过两年就该晚了。”

  “诶呀,妈,你再说我都不好意思啦!”孟紫烟红着脸扭捏道。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明年生孩子最好,因为你年轻身体恢复的快,知道不?你俩这几天相处的咋样?”

  “挺好的,他还给我洗脚呢……”

  刘芬芳闻言皱眉道:“咋还让二宁给你洗脚啊?哪有老爷们伺候老娘们的,往后可不兴这样了。老爷们在外头挣钱,老娘们在家就得收拾利索的……”

  “我告诉你嗷,咱两家可是挺多年交情了,我和你爸都知道你老公公婆婆的性格,在咱们屯肯定是数一数二的好!”

  “别觉着你老婆婆啥都不让你干就是好事,时间长了,容易把你惯出毛病!在家该干活就得干活……”

  孟紫烟点着头没吭声,她这几天确实有点放赖、就是懒了。

  “我为啥没在你结婚之前说这事,我就是寻思瞅瞅你是咋做的,你说你进门三天,一把火都没往灶坑里填过,像话么?”

  “不像话……妈,你别生气。”

  刘芬芳道:“我可没生气,二宁家朋友多、人来人往的,瞅见你这个新媳妇啥都不干,好看么?这不是让旁人看笑话么!”

  “我知道了,妈。”

  “你俩搁家里谁管钱呢?”

  “他让我管,可我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多钱呐?妈不是给你1500块钱么?”

  孟紫烟笑说:“具体多少可不能跟你们说,反正比1500块钱还要多……”

  刘芬芳脸上浮现怪笑:“诶呦,和二宁别的没学着,鬼心眼倒是长了不少!不说拉倒吧,但你管着钱可不能瞎花,像你宝哥在外面做买卖,你姐根本就不要钱,全是你宝哥给的,为啥?做买卖这事得需要钱,如果是急事的话,再跑回家跟老娘们要钱,那啥都耽误了,明白不?”

  “嗯呐,我知道。”

  这时,院门外响起摩托引擎声。

  徐宁等人同时抬头向窗外望去,便见到一台倒骑驴停在了院门口,车座上是小哥,车斗里坐着老太太和抱着孩子的老舅麽。

  随即,徐宁、孟瘸子同时起身奔向外屋地,而刘芬芳和孟紫烟也正好掀门帘子。

  众人走出门,徐宁边往门口迎,边挥手打招呼。

  出门后,便瞅见二舅等人骑着自行车追了上来,刘芬芳扶着她妈的胳膊向屋内走去。

  “小哥,这太倒骑驴咋样?有没有啥毛病?”

  “没啥毛病,劲老大了,我稍微拧点油门就往前窜!有台这玩应方便多了。”

  “嗯呐,这两天没去赶集啊?”

  “昨个去北屯集了,有挺多人都问这台倒骑驴,我告诉他们是搁街里买的,但没告诉他们卖多少钱。”

  “再有人问就说380块钱一台,到时候你也能挣点。”

  “行,这个脚扎子是强子让我拿的,你给他拿回去吧。”

  脚扎子就是爬树工具,专门打松塔用的。

  徐宁将脚扎子接过来问道:“他啥时候跟你说的?”

  “就你结婚那天,他还要给我钱,我寻思也不是啥好玩应要啥钱呐?你给他拿回去使吧。”

  徐宁没客套,当即点头:“行!进屋吧。”

  刚进屋,二舅喝口茶水问道:“小两口刚结婚咋样啊?”

  “挺好的,二舅,我俩平常没啥事就搁家闲着了,但明个应该闲不住了。”

  “咋啦?有活要干呐?”

  “我兄弟石头不是也快结婚了么,我们得去趟三道河。”

  “啊!那正好溜达溜达,反正没入冬呢……”老舅说道。

  他们在屋内唠了一头午,满地都是瓜子壳,直到晌午吃饭之前才停下嘴,便觉得腮帮子有点疼,却不耽误他们喝酒。

  这顿回门宴拢共10道菜,全是孟紫烟的娘家人,除了孟瘸子的仨徒弟没来,其余人全都在桌上了。

  接触时间长了,徐宁觉得三个舅舅唠嗑也不那么臭了,这可能和他本人有关,因为他们和自个儿子闺女说话时,基本每句都夹枪带棒的,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么唠嗑不好,但管不住嘴啊,就想过过嘴瘾……

  仨舅和哥嫂、姐与姐夫都没劝酒,但徐宁知道眉眼高低,这顿酒必须得喝好,要不然多让孟紫烟没面子?

  这个喝好,不是陪好娘家人,而是他自个得喝到位,最好是喝到半醉不醒的状态。

  徐宁将这个量把控的相当好,2点半左右就已经喝迷糊了,然后被孟银河和孟紫烟扶到西屋炕里躺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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