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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惨胜

2025-02-05 作者: 鲫鱼汤要加香菜
  戌时三刻,雨线如矢,郁水翻涌出白浪,每日测量水位的士卒登上城墙,告知种平今日的江水水位和流速较之昨日是增还是降。

  “雨势如此之大,水位却不增反降?”种平微微皱眉,急匆匆来到江畔,一见江中测量流速的竹筒起伏便觉察出不对。

  他豁然起身,顺着浪涛往上游望,除去雨幕白浪,并无它物,种平却联想到今日士燮迁营拔寨的举动,莫非是……

  这水攻之计他能使,难道士燮就用不得?恐怕是士燮在上游截江蓄洪!
  种平下意识摸了摸城墙,这两日士燮都是夜间出兵攻城,闹出动静便又撤军,大抵那时便已开始在上游筑堤了,当下城中士卒已大多疲乏,即便种平自己还能熬得住,他也并不确信这墙体能挡得住蓄了三日的洪峰。

  李蒙听了种平的推测,立即自告奋勇:“我愿带一百白毦兵溯江毁堤!”

  “兄长且看。”种平用铁锥在砖面划出三道水痕,“郁水在此处拐弯,此处水流最急,若是在上游截江,三日绝不能成。”

  他揉了揉眉心,冷静下来分析,方发觉刚刚自己竟然也有片刻慌神,夸大了士燮之能,暗自掐了掐掌心。

  连熬了五日,他也有点支撑不住了。

  种平定一定神,依旧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出两日,士燮必会开闸泄洪以淹猛陵。”

  他停顿了片刻,在心中想着解困之计:“让士卒将那几艘艨艟上的牛皮木板都拆下来,卯时前扎成木排藏在芦苇荡。“

  县令突发奇想:“先生可是要借洪水反冲敌营?可木排如何能控方向?”

  “这怎么可能?”种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几分好笑“那木排再如何沉重也难令洪水改道啊,莫非县尊以为平会什么点‘点木成石’的法术?”

  县令也意识到自己异想天开了,实在是种平总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让他觉得不论是虚妄的想法,种平都有能力实现。

  “今夜我带城中两百守军去袭士燮大营,兄长带一百白毦兵从东门入江,至上游毁堤。”

  “让三十白毦兵伏于木排之下,每人衔一节空心竹换气。木排顺流直冲士燮水寨,铁锥自下而上凿穿船底。”

  种平说着,看了眼身侧的樊阿。

  樊阿意会,从背后掏出一个布袋,三支染毒的铜箭簇正盛放其中:“野葛汁虽少,足够让三艘艨艟的桨手瘫软。”

  “城中的粟米可浸了狼毒头?”

  种平主动询问,樊阿有些可惜那些粮食,但还是按照他所言的都准备好了:“都泡上了。”

  县令主动避开樊阿的视线,当时他头脑发热答应种平用尽城中存粮的时候尚觉得自己魄力无双,如今冷静下来,不免担忧种平计策不成,猛陵再难坚守,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相信种平有扭转乾坤的本领了。

  种平三两步下了城头,去查看鸱巫那里的准备,他正将最后半袋朱砂倒入陶罐。雨水顺着城垛缺口流进来,在罐底积成暗红色的漩涡。

  李蒙和樊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比起县令和李蒙等人对种平的盲目信任,他还保留着几分清醒:“城中并无弩机,箭矢又已用尽,拿什么袭营?”

  种平这会儿已经想的差不多了,顺手折下根竹枝,在泥地上画出郁水走势:“上游葫芦口形似布袋,士燮筑堤必选此处。白日水位反降,说明堤坝已高过七丈——”竹枝在“葫芦口”的位置重重点了点,“这等雨势遄流,他若是筑堤,大抵会用俚人的藤索捆石法,左右不过是沉木石截断水道。此法我在广信时多见于俚寨,筑成堤坝的速度确实快,但真要说有多牢固……我看也未必。”

  “他料定我等城池在此,对洪水避无可避,可他六万大军冒雨迁营,又要分兵袭城,岂能一日内便拔营而走?一旦上游决堤,我等尚有城墙为守,那士燮又有何物阻挡?”

  李蒙听出几分不对:“若是伯衡回城不及,岂不是亦为洪水所困?”

  种平坦然道:“本就是博命之举,难免凶险。”

  李蒙还欲开口,种平却笑着开口:“出行前子将先生曾为我卜卦,言此行有些凶难,倒不至于危及性命,想来我还是有些运道在身。”

  这话自然是谎言,毕竟许劭从来看不透种平的面相,当然也无从卜筮,但种平有系统兜底,现在确实还不是他的死期。   
  种平言之凿凿,李蒙转念一想,种平所承诺过的事尚且没有做不到的,那盲目的信赖又重新占领了智商高地,双手抱拳,果断接下了种平安排的重任:“定不负伯衡所托!”

  暴雨初歇,士燮军第三次佯攻的鼓声刚止,西城门便悄然打开。

  种平带着两百穿着藤甲,打扮与士燮手下军队一般无二的守军从排水渠钻出城墙,他们口中衔着薄木片,贴着江岸芦苇潜行,靴底绑着浸透鱼油的蒲草——这是鸱巫献的计策,暴雨中既能防滑又不会留脚印。

  距中军营帐三十丈时,已经能看到俚人士卒正在帐外巡视,再近一些便会被火光照映出踪影,二十名壮汉立刻卸下背篓,里面是用湿泥封口的陶罐。他们掏出火折子猛吹——这是种平特制的延时引信,浸透了树油的椶丝在泥中也能阴燃。

  等到朱砂粉喷涌而出,夜风卷着红雾扑向篝火,俚人们惊呼“瘴气来了”,整个大营顿时出现了小范围的骚乱。

  种平早带着几十人绕道,趁着那些俚人被东南方的朱砂吸引了注意力,自己则来了营帐后方,他一早便发觉此处防守比营前严密许多,甚至还有马槽,心中猜测或许这便是粮草存放之处。

  也不管是不是,当下高呼一声:“放!”种平挥刀斩断腰间布带,被厚厚牛皮裹着的滚烫的铜罐被用力掷入军中,罐体遇火炸裂,液态铜汁在雨水中迸溅成蓝白色火团。裹着朱砂的毒烟顺着风灌进营帐,战马嘶鸣着撞翻鹿砦。

  “有人袭营!”

  守在此处的士家军大叫,有人试图去捡未炸开的陶罐,却被烫的握不住,铜汁浇在身上,皮肉滋滋作响,那惨叫之声骇人异常,便是种平这个始作俑者,也不忍多看。

  “西北角火起!”俚人士卒们刚从朱砂雾中脱身,便又听见粮帐遇袭,匆忙调头回援。

  种平已带人混进士家军中,主打的就是一个添乱,时不时叫喊两声,遇见来援的俚人就是一通唾骂,趁乱推倒了营中不少火把,专门对着易燃的营帘踢过去。

  偏偏此刻雷声又起,有些俚人经历过种平的爆竹,还以为又是敌人袭击,呜呜哇哇的乱叫乱舞,更是乱上加乱。

  这便种平正带着那两百守军脱身,郁水上游,李蒙已带着手下白毦兵从水门潜出,他们背着用兽脬充气而成的皮袋,像江獭般贴着岩壁游动。

  当见到葫芦口的堤坝之时,他们潜在水中,沿途用铁锥隔断石块之间的藤索,李蒙摸出个竹制量雨器,看了眼水位刻度,示意一队白毦兵登岸袭击守兵,自己和另外几十白毦兵深吸一口气,下潜入江中,摸索着木石之间的缝隙,寻找石块之间的错位处。

  只花了三日搭建成的堤坝比种平预估的还要脆弱,随着垒起的木石轰然崩塌,五丈高的浊浪裹挟断树奔涌而下,纵然李蒙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躲避不及,只是勉强捡了条性命,那几十个决堤的白毦兵几乎全部葬送在洪水之中。

  县令站在城头感受着脚下震动,命令守军在城头挥动火把——三十具木排如黑龙出水,借着浪势直扑敌营。

  “水鬼!江里有水鬼!”

  士燮军惊恐的呐喊被浪声淹没。白毦兵用铁锥凿穿船底后并不恋战,而是抓着浸油的苇草潜游回城。失去动力的战船在漩涡中打转,将后续洪峰引向自家营帐。

  “放闸!”

  县令一声令下,护城河竹闸应声而开。护城河的河水被浪潮逆冲入江,将浸泡腐烂的粟米卷进漩涡。饥肠辘辘的江鱼争食毒米,翻着白肚漂满江面。

  “江神发怒了!”

  不知哪个俚人士卒先喊出声,恐慌比洪水先一步席卷而来。士燮刚要斩杀惑众者,那奔涌的江水已经咆哮而下,本是如他所料一般冲击过猛陵城——可惜这水来的太早了一些,如今他竟是先一步领略到了苦果。

  粮草已毁,俚人溃逃,轮番打击之下,士家军彻底崩溃,连督战的校尉们都被溃兵冲散。氏尤护着士燮登船时,船底突然传来凿击省,白毦兵攀登而上,手中浸透了野葛汁液的铜簇瞬间收割走船上桨手的性命。

  卯时初,雨歇云散。种平趴在浮木上咳出半口江水,他转头看见白毦兵正驱赶着缴获的走舸,船头绑着昨夜从敌营抢来的帅旗——那上面浸透的朱砂被朝阳一照,恍惚间竟似血染。

  “伯衡!”李蒙赶忙把种平从水里带了上来,这一次虽是大胜,可胜的实在惨了些,便是种平这里,带出城的守军如今还能找到的,也不过是两三人罢了。

  种平望着顺流而下的士字大旗,伸手接住一缕穿过云层的阳光:“把士燮绑好,带几艘艨艟,也学着他装上几十袋泥沙,上覆粟米——该给广信送捷报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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