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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1章 震动

2025-03-13 作者: 观虚
   第1031章 震动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

  “御剑?!”

  “墨画这该死的小子,他竟然还会御剑?!”

  “他怎么会御剑?他怎么可能会御剑?”

  “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个事实太过震撼,以至于很多观战的修士,第一时间怀疑的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自己的脑子:
  “我是不是中了幻术,出现了幻觉?”

  “我磕丹药把脑子嗑坏了?好像有点分不清现实了……”

  “我昨晚喝大了,可能酒还没醒。”

  “我应当是在做梦……但是我竟然梦到墨画在御剑,实在是太搞笑了,我的识海肯定是出了问题……”

  ……

  当然,大多修士还是有理智的,相信眼见为实。

  但正因如此,他们越发难以置信:

  “那个墨画,他真的是在御剑?!”

  “他还用御剑……瞬杀了叶之远?”

  “太虚门的‘阵道魁首’,御着飞剑,一剑杀了大罗门的御剑天骄?!”

  “这他妈合理么?”

  “离谱至极。”

  “这个修界太疯狂了……”

  大多数人,心中充斥着震惊和不解。

  “还有个问题,这个墨画,他到底从哪学的御剑,他又怎么可能学得会御剑?”

  “他身上,明明一丁点剑气都没有,肯定是没剑道传承的。”

  “他御剑的法门,又是什么?”

  “一点人剑合一的御剑痕迹都没有……”

  “我修剑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另类的御剑剑诀……”

  “太虚门有这样的御剑法?”

  “还有,他御的,这是什么剑?怎么直接爆了?”

  “这个爆炸,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是失误?”

  “御剑走火?灵剑爆炸?误打误撞,秒了叶之远?”

  “这个叶之远,真是倒霉催的……”

  “你们光顾着看剑了,没注意到,他御剑的距离,也有点不对劲么?”

  “似乎比叶之远,还远了一点?”

  “这个距离,接近筑基极限了吧?”

  “方天画影上,距离不好估测,但大概也有个一百好几十丈了……”

  “这是一个不修剑法的阵师的御剑距离?”

  “神识再强,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吧?”

  “阵师的神识,是让你画阵法用的,不是让你御剑用的,这个墨画,到底有没有点自觉啊?”

  “难以理解……”

  ……

  观战的修士,或是费解,或是怔忡,或是困惑,或是震惊,彼此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山间同一时间,无数修士,言语交错,嘈杂不止。

  整座论道山,满是喧嚣之声。

  不光这些寻常的观战修士,便是闻人琬,慕容彩云,花浅浅,顾长怀,张澜这些,一定程度上“熟悉”墨画的人,也全都一脸震惊。

  他们也没想到,平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连剑都没碰过的墨画,竟然还会御剑?

  尤其是张澜。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在通仙城,墨画这孩子,别说修剑法了,甚至连剑都拿不起。

  却不想一晃十来年过去。

  他竟然就能在论剑大会上,一剑秒了声名赫赫的,大罗门的御剑天才。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当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离谱到家了……

  观剑楼上。

  花谷主怔怔看着墨画,美眸之中满是错愕。

  其他各宗掌门,也都面露不可思议之色。

  茶室里。

  太虚,太阿,冲虚三山的掌门,默默地坐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也结束得太突然了。

  论剑开始,墨画御剑,一剑飞去,直接炸开,然后论道钟一响,一切又都结束了。

  然后,就……

  赢了?

  三山的掌门,一时间都有些难以置信,甚至也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以至于论剑胜利的喜悦,也冲淡不了他们心中的惊诧和错愕。

  末了,太阿掌门叹了口气:
  “这孩子……是说会简单点,但也……”

  不是这么个简单法。

  这也着实太过“简单”了点。

  自始至终,就是一眨眼,一飞剑的事。

  没等他们有个心里准备,论剑就结束了。

  甚至桌上的那一壶茶水,都还没煮开……

  ……

  在一众修士的“争议”中,此场论剑结束。

  观战修士退场,论道山渐渐安静下来。

  但墨画这不按套路出牌的一招飞剑,实在太过超出常理,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这一剑引起的波澜,也久久不曾停歇……

  入夜,宗门大殿。

  各宗道法长老齐聚。

  摹影图高悬。

  摹影图上,墨画取剑,控剑,并指一点,御剑飞出,划破长空,命中大罗门弟子。

  初始并无异常。

  但下一刻,灵剑开始发光,剑阵运转,剑纹转化,剑气积蓄,直至超出负荷,灵剑裂开,爆成碎片。

  剑锋裂片,与剑气混合,产生匪夷所思的杀伤力……

  这一幕,在大殿上循环播放。

  整个大殿的道法长老们,翻来覆去,看了不下百遍,从傍晚一直看到深夜。

  一看一个不吱声。

  这种御剑,完全超出了他们正常的认知。

  他们一直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这究竟是什么御剑?
  怎么御的?

  用的什么御剑法诀?

  遵循的什么剑道原理?
  灵力怎么运转?

  剑气怎么传递?
  为什么剑还能炸的?

  ……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此生,未见过如此另类的御剑法门。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不会剑法的墨画,能够御使飞剑,一剑秒了大罗门的御剑天才?
  他的剑道造诣,是从哪来的?

  是瞎蒙的,运气好。

  还是说这个墨画,真的是个不出世的,比大罗门天骄还要强的,惊才绝艳的剑道天才?
  他掌握了一门,常人难以理解的,惊世骇俗的剑法?
  怀着这种震惊难言的心绪,一众道法长老,将墨画御剑的摹影图,仔仔细细,循环往复,来来回回,看了不知多少遍,生怕错漏了一个细节。

  最后,他们终于看明白了,怒道:

  “御个屁的剑!”

  “这他娘的,根本就不是御剑!”

  “这甚至都不是剑法!”

  “修士御剑,人与剑性命相修,意念合一,如此才能驱如臂使,最大程度发挥御剑的威力。”

  “御剑是更高端的剑法,需要对剑道的悟性,对剑气的锤炼,人与剑的契合,心与念的为一……”

  “这些剑道素质,墨画这小子身上,是一个都没有。”

  “废话,他压根就不是剑修,他就是单纯在用‘神识御物’的方法来御剑。”

  “你以为他在御剑,实际上,他是在把剑当‘棒槌’来御。”

  众人当真是来气。

  “岂有此理……”

  “有辱剑道,罪大恶极!”

  “差点又被这臭小鬼给骗了,我还以为,他当真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剑道奇才,半路出家,御剑也能一学就会……”

  “原来又是在耍小伎俩……”

  “鬼点子是真他娘的多。”

  “这真是他自己能琢磨出来的?”

  “不然呢,正经剑修,谁会舍得自爆灵剑?”

  “当真是‘邪门’外道……”

  也有人意见不同:
  “有一说一,这东西可不简单,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当做是一门厉害的御剑法门了。”

  另一位剑道长老冷笑,“看着像而已,原理其实很‘粗陋’,只有皮相,没有骨肉神魂,远比不上正统御剑精妙。”

  “但大罗门的‘正统’御剑天才,被他一剑杀了。”

  剑道长老被噎住了,“那是因为……叶之远他……毕竟才筑基,到了金丹,就不一样了……”

  有人附和道:“不错,现在才筑基,御剑看不出威力。到了金丹,正统御剑传承就能发力了。”

  “一旦正统御剑发力,墨画这种‘旁门左道’的御剑,不堪一击。”

  “不错。”   
  “那这就算研究明白了……”

  有资深长老总结道:
  “这个墨画的御剑,是假的,他根本不会剑法,也不会什么御剑,本质还是利用他神识上优势,进行‘神识御物’。”

  “差不多吧……”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他这御剑,威力从哪来?他不会剑法,剑诀没有,剑气没有,剑意也没有,灵剑是劣质的……”

  “灵剑爆炸。”

  “爆炸能有这么大杀伤力?”

  “不只……”

  有世家嫡系出身,研究过剑阵的剑修长老道:

  “剑的内部,被墨画画了剑阵。”

  “这种剑阵,被改了阵式,是特制的,可以直接通过转化灵石,衍生剑气。”

  “还不只如此……”

  “墨画这小子,用的灵剑,肯定也是特制的。”

  “这种灵剑,材质低廉,易碎易爆,一旦承载了过多剑气,本身爆烈开的剑刃碎片,杀伤力也不低。”

  “自毁式的剑阵,加上自裂式的灵剑,这才是这门‘御剑’,真正厉害的地方。”

  一众长老,闻言惊叹。

  “所以归根结底,这仍旧是‘阵师’的手段,而非剑修的法门?”

  “只是形势上是剑,核心还是阵法。”

  “剑只是一个容器,承载一个‘自毁’式的剑阵,本来就是用来‘自爆’的。”

  此等构思,古怪而实用。

  一些正统的,痴心剑法,爱剑如命的剑修长老,大骂墨画自爆灵剑,是暴殄天物,是亵渎剑道。

  但大多数长老,心中还是震撼的。

  墨画此子,于阵法一道,当真有不拘形制,天马行空的“神鬼之才”。

  乾学阵道魁首,名不虚传啊……

  甚至不少长老,暗中起了“惜才”之心。

  当然,再怎么感叹惜才,该做的事,也还是要做的。

  有长老无奈叹道:
  “研究研究,想个办法克制一下……”

  这句话,他们这些日子以来,不知说了多少遍了,都有些麻木了……

  ……

  大殿中,宗门各长老,忙着研究墨画的“御剑”,夜不能寐。

  而屠墨令中,同样“热闹”非凡。

  “太虚门算什么东西?”

  “就是。”

  “也就是踩了大罗门一头,当了八大门之首而已。”

  “区区墨画,沽名钓誉之徒罢了,剑都拿不起来,还学别人论剑?”

  “区区墨画,剑的确拿不起来,但他能‘御’起来,一剑就杀了……那个谁来着?”

  “大罗门的那个谁?”

  “好像姓叶?叫叶之远……”

  “不知道,没听过,可能也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孤陋寡闻了吧,叶之远都没听过。”

  “说起来,昨天盟里是不是有一个人,自称‘叶之远’,说他要‘一剑取了墨画的项上人头’来着?”

  “好像是有这回事……”

  “今日论剑,好像还有一人,被墨画一剑取了项上人头……这个人,恰好也叫‘叶之远’?”

  “不会吧?”

  “难道,莫非……这两个叶之远,是同一个人?”

  “竟有此事?!”

  “绝不可能!小心大罗门告你造谣诽谤……”

  “就是,绝不可能。叶之远何许人也?大名鼎鼎的大罗门剑道天骄,号称乾学御剑第一人。”

  “号称乾学御剑第一人,然后被别人御剑,一剑杀了?”

  “啧啧,我不好说什么……”

  “好像杀他的,还是个阵师?”

  “剑道天骄,被一个阵师,一剑杀了?”

  “这能是剑道天骄么?”

  “就是,‘区区墨画都杀不掉,还妄称什么天骄?’这话谁说的来着?”

  “好了好了,这些都是小事,按我说,选出一个可堪大任的盟主,才是大事。”

  “不错。”

  “说起来,我们的盟主,不是说要今天加冕为王的么?”

  “对啊。”

  “我们的盟主呢?”

  “被人一剑杀了吧……”

  ……

  曾经的狂言乱语,一字一句,都成了“岁月史书”。

  仿佛回旋的飞剑,一剑一剑,又扎回了叶之远自己身上。

  屠墨盟中的一众天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将叶之远的话,一句句反复“刷屏”,阴阳怪气,当众处刑。

  叶之远恼恨欲狂,但却只能装死,不敢说一句话。

  他在自己的修行室内,扎了一个稻草人。

  稻草人上,贴着他亲手画的,歪歪扭扭的,墨画的画像。

  他再也不说,什么“四宗八门的天骄,完全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把‘杀墨画’当成一回事……”

  “被仇恨支配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大器量的……”之类的话了。

  他错了。

  仇恨才是人前进的最大动力。

  卧薪尝胆才是最大的器量。

  叶之远开始用墨画的稻草人,来练大罗飞天御剑诀。

  他打算将“诛杀墨画”,当成毕生追求的事业。

  复仇,就是他此生的“雄心壮志”。

  数把飞剑,凌空飞起,一剑又一剑,扎在远处墨画歪歪扭扭的脸上。

  扎出了数个嬉皮笑脸,又带着点诡异的笑容。

  ……

  而此时此刻。

  太虚门。

  一群小师弟,正在轮流给墨画敬酒,眼里满是敬佩。

  经此一战,他们对墨画的崇敬,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而这一局论剑赢了,太虚门至少目前,是坐稳了“八大门之首”的位置。

  曾经的太虚门,可是八门末流。

  太阿和冲虚,也曾元气大伤,名次一落千丈,一度就要掉出八大门。

  但如今三宗合流了,反倒因祸得福,眼看着又爬到八大门第一了。

  不只是普通弟子,太虚三山的长老们,对墨画同样感激不尽。

  要不是身份限制,碍于面子,他们都想端起酒杯,来给墨画敬酒了。

  而好事还不止如此。

  之后墨画又用“御剑”,赢了两把地字论剑。

  局势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有了变化。

  三宗的掌门琢磨过后,意外发现太虚门,竟然还有另一个,虽然渺茫,但确确实实存在的机会:
  位列四大宗的机会。

  乾学论剑,不光太虚门在鏖战,其他四大宗,同样拼得很狠。

  四大宗本就不是一体,彼此之间,同样存在竞争,谁都想得第一。

  对外,他们或许能够统一。

  可一旦涉及到真正的名利之争,四宗厮杀起来,同样毫不客气,谁也不可能让一步。

  天骄弟子之间,更是谁也不服谁,杀得难解难分。

  因此,经过激烈的地字论剑,天骄互杀后,四大宗在排名上,悬殊其实并不大。

  而且因为四宗“内斗”,彼此内耗,互相吸分,这就导致了,他们对太虚门的领先优势,也不算大。

  如今地字论剑,仅剩两局。

  只要太虚门能连胜两局,然后四大宗中,除去排名第一的天剑宗外,其他三个宗门,任意一个宗门,能输上两局,那太虚门就可能直接上位。

  这个条件,稍微苛刻了点。

  而且,不但要看运气,还要看其他人的“脸色”,才能晋级。

  但这也是,太虚门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说实话,能有这个希望,就算不错了。

  其他宗门,想要这个机会,都不可能有。

  之后的天字论剑,情况如何,变数太多,暂时不考虑。

  就目前来看,再连赢两局,太虚门就有一定的可能,晋级四大宗……

  这个可能,让太虚三山的掌门都心如火燎。

  而事到如今,他们也不指望别的了,唯一指望的,就是“运气”能好好点。

  希望太虚山,列祖列宗保佑,能给太虚门,一个晋级四大宗的机会。

  让太虚门在接下来两场论剑中,碰到两个“软柿子”。

  或者,不是“软柿子”也行。

  墨画他们,已经足够强了,只要不碰到顶级天骄,都能打一打,而且胜率还不低。

  连胜两场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就在这样的期待下,墨画他们下场论剑的对手名单,也经由论道天仪,确定了下来。

  这份论剑名单,太虚门所有人看到之后,脸色全都变了,心底也为之一凉:
  “乾道宗,沈麟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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