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5章
2025-02-25 作者: 相思如风
第3625章
巡逻的狱警离开,强撑着的黄振邦腿脚发软,幸好他手快扶住了铁床才没栽坐下去。
稳住身,缓缓地挪了一下,挨着床沿坐下去后,浑身的力气都像抽干了似的,再也使不出劲儿。
比起身体上的累,黄振邦更多的是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让儿子知道他现在非常危险。
理论上来说,这个时候让儿子赶紧移民海外,去其他国家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他还存有一笔钱,足够让儿子移民。
可他清楚,官方不可能允许他儿子出境,更不可能允许移民。
黄振邦呆呆地坐着,望着空气发呆。
战警巡视遍监舍,又返回监控室,时不时检查摄像头记录,查看几个重要案犯,以防发生意外。
去街上购物的黄复,在最近的店铺里采买齐生活用品,又匆匆返回警署,直接找到看守所。
看守所的大门常闭,值班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
黄复在值班室登记,再把物品交给狱警检查。
值班的狱警很负责,把所有东西全部排开,一样一样的查,衣服全部抖开,但凡金属饰口或钮扣也要抠下来。
有些存疑的物品,还送去机器下检查。
违规的物品一律不得送进看守所。
狱警检查完物品,筛选出其中几样带有安全隐患的东西,把没问题的东西打包,再让黄复手写一张留言条。
黄复自然不可能批准进看守所见家属,他在外面等。
狱警将包交给上级派来的巡逻警,他们仍旧在值班室值岗。
战警又检查过一遍包裹,再送去监舍。
当敲窗声再起,也把黄振邦从发呆拉回神智,他下意识的站起来。
随着一阵钥匙声开锁声,监舍的门被打开,两位穿特警服的警哥走进监舍,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包裹。
战警将包裹和留言条交给黄某:“你儿子帮你送来些生活用品,这是你儿子写的留言条。”
黄振邦战战兢兢地接过包裹和字条,没敢立即打开看。
东西送到,战警又锁门离开。
等到门关上,黄振邦迅速放下包,打开纸条。
看字纸,确实是儿子的字。
也证明警方并没有诓他,他儿子确确实实来了拾市。
攥着纸条,黄振邦的心更慌,也没心思看包裹有什么,颓然坐下去,思考对策。
黄复在看守所值班室等了将近四十分钟,得到反馈说包已送到,然后就没其他了,他只好先离开。
相较于黄家父子的忐忑不安,乐家四口心情简直不能更好。
乐小同学在屋前屋后溜达几圈,跑回家,与蚁老岩老黎先生围炉喝茶,撸狗狗,心情爽歪歪。
乐善带着小哥哥参观完乐家,又领着人跑田野里找牛去了。
乐秋凤和乐爸跑了三趟,也将堆放在后山脚的柴火全拉回家。
蚁老岩老黎先生没随乐家夫妻去山脚帮忙,当乐家夫妻把柴火搬回来,他们也帮忙缷载,码堆。
柴火搬进乐家北楼的后院码堆起来,最后再在柴火顶面盖上防水的油布遮雨,大功告成。
乐家夫妻把车开去南楼屋檐下放置,再回睡房收拾好干净的衣服,与几件不要的旧衣服,拎去南楼一楼的卫生间。
老爸凤婶准备妥当,医生乐小同学该上工啦。
乐韵的工具包放在南楼呢,直接打开防水垫铺在离卫生很近的后堂就OK。
乐爸、周秋凤最初有点不好意思,捏捏扭扭地脱掉多余的衣服趴防水垫上没敢睁眼,很快就被沉醉在奇怪的体验里不可自拔。
对于自家两位大家长的健康问题,乐韵很上心,用的药丸子也是根据人的体质精心配制的专用药。
她先为自家老爹和凤婶做次背部针灸,然后再让他们由趴改为躺姿,再次做洗经伐髓的针灸。
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有污垢从毛孔中渗出来,乐爸周秋凤像是从下水道的污泥中捞出来似的。
臭味也越来越浓。
戴着口罩的乐小同学,默默地掏出一只小香炉,拿出香点燃。
香的气味冲淡了臭味,但人在乐家南楼上仍旧能闻到味道。
那味道,就四个字——臭气冲天。
坐在北楼的蚁老岩老黎先生也闻到了气味,仨默默地把堂屋门关拢,再点根香放堂屋。
时间比较充足,乐韵不急,给老爸和凤婶做针灸放慢速度,后背针灸用半个钟,做全身洗经伐髓针灸用时一个半钟。
待针灸结束,她家两位大家长全身黑乎乎的,连大裤衩子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拔完针,乐小同学麻溜地拿出不要的破布帮自家老爹和凤婶把脚上的污垢擦掉,再套上一次性鞋套。
之后再帮把蒙住眼睛的污垢擦去,愉快地拍拍小手手:“针灸结束喽,老爹凤婶您们可以去洗鸳鸯浴啦。”
臭小棉袄!
乐爸羞得直瞪眼,看看,他家的宝贝小棉袄好像漏风了!
他倒是想哼哼几声,可惜,嘴被脏东西涂住了,张不开呢,嗅到的气味也太辣眼睛。
他正想撑地爬起来,他身边的周秋凤比他利索,麻利地爬起来,用防水垫裹着身,直冲卫生间。
乐爸也没再拖延,自己爬起来,用防水垫裹住自己不让污垢掉下去,也闷声不响地冲去洗澡间。
两颗“臭弹”溜走,后堂的臭气淡了一些。
乐韵先去打开大门和通向后院的门通风换气,再在屋后和屋后各点一支香,自己提着工具箱上二楼。
她也钻进卫生间,先用滚开水烫洗用过的针,再放自制的消毒水里泡一次,拭干净收归针套。
把医用针处理好,自己再洗澡、洗头。
洗漱一番,乐家南楼前后空气里的臭气也淡得可以不计。
神清气爽的乐韵,顺手把衣服也洗好,再拿回北楼的二楼阳台晾晒。
晒好衣服,悄悄地把放在星核世界的、蛋宝宝们呆着的九色莲拿出来,缩小到米粒儿大,放在晾衣杆上方隐藏起来。
在拾市时,因为有太多不确定性,乐韵没把蛋宝宝们搬出来,现在回到自己家,又可以让蛋蛋出来体验地球的环境啦。
安置好法宝,再下楼。
看着小丫头揣着小手手下楼来,蚁老瞅着人笑:“小丫头,你爹妈看着挺白的,平日也没闻到体味儿,你为他俩做针灸究竟逼出了少污垢,我老人家坐在这都闻到了味道。”
岩老当哑巴,他可是记得自己当初洗经伐髓时身上的污垢有多厚,味道有多臭。
乐韵板着小脸,一本正经:“我老爹和凤婶将养了好几年,常吃药膳,身体内积攒的杂质算是比较少的了。”
“幸好你家的高邻们离乐家有点距离。”蚁老懂小丫头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说她家邻居们若做针灸,气味会更浓。
乐韵呲牙,蚁老忘记了么,周家和乐家就隔着一条路,她哪天为周伯他们做针灸,蚁老他的鼻子还得受次罪。
她心中有数,但她不说。
小丫头笑得甜甜的,岩老差不多猜到原因,也微笑不语。
黎先生也不怕师伯受打击,掀真相:“周家就在隔壁,程家与乐家也相隔不到三百米。”
蚁老:“……”这小师侄总见不得好心情愉快!
黎照见师伯脸色臭臭的,笑盈盈地起身:“五点多了,我去淘米煮饭。”
他说干就干,翩然离座,进伙房洗手洗锅,量米、淘米,然后再择青菜,坚决不给师伯找理由说教自己的机会。
蚁老确实想找点理由嫌弃小师侄,奈何小师侄太机灵,他只好放弃,拉着小丫头聊天。
聊了一阵,周村长风风火火地来串门。
乐韵迎接周满爷爷。
周村长一见着乖乖巧巧的伢崽,笑得见眉不见眼,拉着人好一阵打量,发现她没有掉肉的迹象才放心。
那心才放下,转而又悬起来,与蚁老岩老打过招呼,人刚在火炉旁坐下,劈头就问:“乐乐啊,那些帅哥们这次怎么没来E北了啊?”
“帅哥们来了啊,他们在拾市协助侦办一桩大案。”乐韵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满爷爷,您是不是以为我失宠了,上头把保镖撤回去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吧,以前你身边经常跟着帅哥,这猛不丁的没见人,就是觉得奇怪。”
知道小乐乐的保镖们仍旧在,周村长悬着的心落了地,他还真的差点以为上级把乐乐的保镖们撤了。
“满爷爷您放心,您家小侄孙女乐乐我不可能有失宠的一天,只会越来越受重视。哪天身边长期没跟保镖,肯定是因为工作需要,保镖们不方便光明正大的跟着我,由明改暗了。”
乐韵知道满爷爷的心,赶紧地给他吃颗定心丸。
伢崽的声音又脆又甜,还像糯米团子似的带着糯粘味儿,那双大眼睛亮晶晶的,那一副“我很牛”的样子也把周村长逗乐了。
“你呀。”周村长抬手赏伢崽一个爆炒栗子。
当然,他下手很轻,就意思意思一下。
乐韵抱头,哇哇叫:“满爷爷下手这么重,脑袋都要敲开花了!您再这样,我早晚有一天会变成小笨蛋。”
“乐乐变成小笨蛋也不怕,让乐善挣钱养你。”周村长好笑地摸摸伢崽的小脑袋。
乐韵噘嘴:“乐善还小呢。”
“他会长大的。”周村长笑得畅快。
蚁老岩老也直乐呵,乐善是小丫头的眼珠子,小丫头护犊子护得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