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沙漠飞鹰
2022-12-17 作者: 一尺雪
吧唧!
白猴的舌头贴在张耳的脸上,瞬间被冻住,而黏在了上面。白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一愣,显然这小东西,也没想到张耳竟会是这个样子,在感到了冷意后,它想要要收回舌头,不过晚了,它越挣扎越痛。
末了,白猴颤抖着猴躯,眨巴着眼,惨兮兮流着猴泪,也不知道是被张耳身上散发的冷气,给冻哭了,还是舌痛而哭!
张耳斜着眼,余光之中,看到白猴痛的只掉猴泪,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在一旁的白衣女人,被这一幕给惊到了,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见到无法无天的白猴,今天竟然如此狼狈,当下便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笑声如四月黄莺,温暖清脆。
张耳听得她的笑声,不知不觉而入了迷,若非席瑶剧烈的咳嗽声,他还不知道要迷到何时。
“你醒了?”
张耳抱着白猴,扭头望向身边的席瑶。
“嗯!”
席瑶轻声回答,然后双手支地,坐起身。她越过张耳,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白衣女子身上,警惕地仔细打量着对方。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们吗?”
席瑶微笑着,试探性地对白衣女子说道。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席瑶,先冲她微微一下笑,然后朝张耳他们三人这边走了过来。白衣女子走到他们身边,席地而坐后,这才看着席瑶,说道:“我叫白纯束!”
说话间,白纯束把手伸到了席瑶面前。
席瑶握着白纯束的手,说道:“我叫席瑶。谢谢你救了我们!”显然,席瑶下意识认为是这眼前的美貌女子救了他们三人。
“不是我救了你们,我是被小猴子一路带到这里的,刚到没多久!”
白纯束如实说道。
席瑶听到这话,心知自己搞错了,不禁腮上绯红,如桃花绽开,甚是美丽。白纯束看在眼里,心中也惊艳,当下便夸赞道:“你好美!”
席瑶闻言,脸色更红了,宛若晚霞飞云,美不胜收。
“吱吱吱”
白猴痛苦的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席瑶和白纯束回头看着白猴那一副生不如死的猴样,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喂!喂!”张耳喊道。
之后,他见席瑶和白纯束看向自己,接着说道:“别互相吹捧了,想个办法把白猴给弄下来,我怕它再过一会儿,就被痛死了!”
“有冷水吗?我爷爷说身体冻住了,要先用冷水泡,不然会冻掉肉的。”
听到白纯束这话,张耳和席瑶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说少了怕解释不清,说多了怕伤了这白姑娘的心。
“那那个白姑娘,有热水吗?”
张耳说道。
“不能用热水!”
白纯束正色地对张耳说道。
“额——你误会了,我现在感觉口渴!”
张耳说的是实话,他确实很口渴。
“水没有!”白纯束对张耳眨眨眼睛,随后又神秘兮兮地说道:“但我这有酒!”
“酒!”
张耳声音突高,很是惊讶。
“对呀,就是酒。”
白纯束从腰后拽下一个酒壶,送到张耳面前,朝他努努嘴,说道:“少喝些,这酒烈!”
张耳接过酒壶,拧开后,顿时一股酒味从酒壶里冲了出来,闻到这味道,张耳突然浑身一震,汗毛顿时都竖了起来。他毫不迟疑,仰头喝了一口,只觉这酒入口冰凉,入喉却如火炭,一路滚滚而下,全身不消片刻便温暖起来。
这种感觉令张耳很欣喜,当下又连连喝了好几口,才略有满意地停下来,回味片刻,他擦了擦嘴角,先有些兴奋地对白纯束说道:“好酒、好酒啊!”
“你、你”
白纯束望着张耳,朱唇轻起,一脸的吃惊,她觉得眼前这人就是个怪物。在她的记忆力,家里酒量最好的爷爷,最多才能和两口,多喝一口立马就会晕倒,眼前这家伙倒好,这烈日酒到他这里反倒成了白开水。
一旁的席瑶,见白纯束这种反应,以为张耳会出问题,语气急促,扭头问白纯束,道:“大耳朵不会出事吧?”
白纯束双手一摊,道:“我也不知道!”
啪!
白猴从张耳脸上掉了下来,猴躯疲软,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脸委屈地对着张耳龇了龇牙,似是在表示不满。
白纯束心痛地抱起白猴,然后把酒壶从张耳手中拿过来,然后给白猴喂酒。
白猴喝了一口酒,慢慢恢复过来,在白纯束怀里挣扎几下,然后跳到白纯束肩膀上,对张耳晃了晃猴屁股,又回身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这酒给人喝的,还是给它喝的?”
张耳指了指白猴,说道。
“给小白呀!”
白纯束爱抚地摸了摸白猴的脑袋,接着说道:“这酒为我爷爷酿的,我偷来一些专门给小白解馋的。”
张耳咂咂嘴,顿觉嘴里不是滋味。
“噗!哈哈哈”
静静地听两人聊天的席瑶,忍不住大笑起来,以至于自己的春光四散,都没有注意到,当然她也不在意,让自己情郎看到又有何妨。
白纯束看了一眼张耳那皱成苦瓜的脸,也跟着席瑶哈哈大笑。
“嗯~”
昏睡的木土二水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低吟,缓缓扬起手遮了遮阳光,接着慢慢睁开眼。当她看到张耳和席瑶都在,反倒放心地缓了一口气。
木土二水坐起来,不等张耳他们开口,指着酒壶,声音沙哑,对白纯束说道:“这位姑娘,能让我喝口水吗?”
“来,喝这个!”
白纯束说着从腰间有拽下来一个酒壶,递给木土二水,并说道:“这壶酒是我自己喝的,没被小白糟蹋,放心喝!”
听到这话,张耳仿佛听到头顶有一万只乌鸦飞过,心中一万匹羊驼奔腾着。
席瑶躺在一旁,突然倒在地上,身体一抽一抽的,已经笑得没了力气。
木土二水接过酒壶,打开喝了一口。嘴中的腥味压过酒味,这令木土二水眉头不禁紧蹙,她放下酒壶,略微思考一会儿,望向张耳。
当她注意到张耳手臂和手上残存的血迹后,眼睛突然一酸,眼睛微红,带着微不可查的哭腔,说道:“师兄,我喝了你”
“没事,没事!”
张耳赶忙打断了木土二水的话,然后转移话题,对白纯束说道:“哦!白姑娘刚才光顾着喝酒,忘了给你介绍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耳,中州大学的一名教书匠!”说罢,双手朝席瑶一摆,示意她向白纯束自我介绍。
“我叫席瑶,你可以叫我瑶瑶。以后,你有机会去秦地,我请你吃嘴甜的苹果!”席瑶仅仅就说了这么多,她也只能说这么多。
“我叫木土二水!”
木土二水把酒壶递给白纯束时,注意到白纯束衣服左胸处,有一枚飞鹰纹,接着面色温和地对白纯束说道:“白飞鹰是你什么人?”
“我爷爷呀!”
白纯束脱口而出,之后,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对,反问木土二水,道:“你认识我爷爷?”
“不仅仅是认识,而是世交!”
木土二水说道。
“啊!”
听到木土二水的话,白纯束吃了一惊,随后,略有警惕意味地问道:“不对呀,我们白家没有出过沙漠的,爷爷也没告诉过我们有什么世交!即使有世交,我已应该知道些!”
“我师父说你们白家是‘沙漠飞鹰’!”
木土二水说着,褪下手上的一串念珠,抛给白纯束。
白纯束接过念珠,仔细一看,心中一颤,激动地说道:“无色洞!上师爷爷可好?”说着话,她向木土二水挪了挪身体。
“我病好了,就再也没见过他!”
白纯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一降,情绪有些低落。
“他老人家很好!”
木土二水说完这话,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沙漠里的日头毒,她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有些害热!
白纯束注意到木土二水的举动,说道:“哎呀,光顾着说话呢,走,我带你们回家!”
说罢,她站起身来,拿起脖子的一个骨哨,吹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从远处传来“叮当叮当”的驼铃声。
张耳寻声望去,只见三只雄壮的骆驼正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