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切的源头

  在他眸子猛然睁开的一瞬间，竟然是一双紫瞳。

  双目中绽放紫金之芒，随着他的嘴巴张开，尖锐的獠牙赫然出现。

  “是僵！”

  青青惊诧之下，脱口而出。

  “什么？”

  “林哥哥，我曾在万毒谷中，见过一只僵，不过他是淡绿色的眸子，姥姥曾在他的身上提取过至毒，只需要一点，就可以将金丹境修士，化成一滩浓水！”

  林初脸色骇然，这是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僵这种生灵。

  金丹境，修成金丹，便趋于无垢之体，金丹之力更可在周身形成一道元气，可护周全，金丹更是坚不可摧。

  可是，青青竟然说只需一点毒，就可以将一名金丹境化成浓水。

  “不错，我们正是僵族，生活在地狱已经无数年！”

  老头身后，几名老妇走上前，狞笑着说道。

  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虐，将林初二人当成砧板上的肉。

  她们的眸子中，亦闪过一道紫芒，只是没有老头瞳孔中的紫金之芒。

  “老师，你们将我老师怎么样了！”

  林初忙道，石碑老人曾到过这里，留下踪迹。

  老头獠牙收起，瞳孔中的紫金之芒也渐渐敛去，盯着林初看了半晌。

  “完美的血脉！”

  他缓缓说道。

  身后的几名老妇，听到此话，脸色忽地一僵，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和惊惧。

  双腿在地上不断退后，似不敢再接近林初。

  “你的老师已经离去了，说是要走完他要走完的路，还说……有一天，会有一个少年，来到地狱！”

  “老师，他……去了哪里？”

  林初感到周围杀气渐渐消失，心中也安定了不少，随即立马问道。

  老头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摇了摇头，“小子，可否听我老头子讲个故事！”

  林初脸色一怔，不明眼前这个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此刻，周围杀意全无，他们亦没有动手的迹象，所以他也不少说什么。

  这老头一声长叹，声音激荡在大鼎之上，发出一道轰鸣声。

  林初和青青的眼前，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天地初开，将虚空和地狱分开，虚空为天，地狱为地。而那位的身躯化作满天星辰，形成世界。随着岁月的演变，众神出现，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神王之位，至高大神祝融，和水神共工发生了一场震裂天地的大战，随着共工大神发出蕴含无尽寿命的一击，虚空产生了一道裂隙，被击出了一个洞，随即一种昏暗的气流从虚空外流了进来，众神虽不死不灭，但却在这道昏暗气流之下，肉身湮灭，只剩了神魂，因虚空承载不了神魂，所以无边地狱出现，似是那位的指引，将无数神魂接引到了地狱！”

  林初的眼前，场景急速变化，似是真的看到了那一场震天裂地的大战，众神的惨叫声和哀嚎声，让他仿佛见到了一群凡人一般，神也有这样的一面。

  为了神王位，不惜大战，震裂虚空。

  “最后……万物之母出现！”

  说话间，老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初。

  “万物之母，用尽一身的神力，将那位留存在天涯，海之角的几滴心血凝练了起来，填补进了虚空缝隙之中。并喝令祝融住手，而祝融见到共工已死，便毫无顾忌的走向神王之位。因万物之母流失了全部的神力，再也没有人是这祝融的对手，随即便欲将她慑于掌下，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那位的心血虽然极为强大，但却依然抵挡不住虚空昏暗洪流，几道洪流再次滚出，这一次，竟直接流到了神王宝座上，连至高大神祝融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将他的肉身湮灭，神魂被地狱吞噬。”

  任谁也想不到，至高大神祝融，竟然会被缝隙间流淌进的昏暗洪流湮灭肉身。

  林初虽能透过老头形成的力量，见到当初的一战，但却极为模糊。

  “你的境界太低，距离她还很遥远！”

  老头轻轻说道。

  “再之后，天地发出哀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物之母将那位的心血凝炼，导致那位的意志苏醒，片刻之后，万物之母竟将自己的身躯融入进了那几道心血之中，彻底修补好了虚空缝隙，众神湮灭，天地再次归于寂静，除了那地狱中数不胜数的神魂，再无其他生灵。”

  “岁月啊……怕是连大道都能磨灭！”

  老头再次发出一声长叹，缓缓走向大鼎，抚摸着那枚巨大的道字。

  “不知是哪一年，哪一日，虚空再次震荡，万物之母又突然出现，从那填补好的缝隙中脱离出来，此时的她，已经脱离大道，即将迈入那位的境界，可是，看着茫茫世界，一颗心渐生孤独，这是一种漫长岁月，无言于天地的寂寞，是一种悲凉，亦是一种落寞，她走遍了那位创造的世界，直至一日，她开始以众神的模样，创造生灵。”

  话音落下，林初忽的开口：“是人族和古猿族。”

  老头露出笑容，可林初和青青分明在他的脸上见到了一份带着苦意的笑。

  “是啊，人族，人族，人族之所以被大道眷顾，便是因为人族在她心中就是最完美的，对于那些失败的，则永恒放逐在了地狱之中，不闻不问！”

  老头的声音有些悲愤，凄凉。

  “失败的？”

  “没错，你看我与你们有何不同！”

  老头忽地张开双臂，开口道。

  “难道……你们就是失败的生灵！”

  林初震惊道。

  “没错，就是因为我们的灵魂中沾染了一丝那昏暗洪流的气息，便将我们视作失败之灵！”

  原来，万物之母虽然已经即将达到那位的境界，但不知为何，自身却沾染到了那股昏暗气息，所以，在不知不觉间，竟将这股气息，全部孕育到了第一次创造出的生灵之上，至此，从她手中，僵出现。

  而昏暗气息也从她的身上全部消失，她的境界趋于完美，成就那位的境界。

  之后，便是人族的诞生。

  不知为何，纵然是那位与万物之母，在机缘面前，也似乎避免不了危险。

  要是万物之母的神魂一直沾染那一丝昏暗气息，恐怕岁月流尽，也终不能成就那位的境界。

  在人族诞生后，不知是不是对僵的出现和失败产生了一丝愧疚之心，从此，再无她的行踪，天地间似乎……她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