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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秦汉政治制度(4)

2022-12-17 作者: 吕思勉
  秦、汉法吏,多务刻深。其可考见尤甚者:如周亚夫之子,为父买尚方甲楯可以葬者,取庸苦之,庸知其盗买官器,怒而上变。廷尉遽责亚夫欲反。亚夫曰:“臣所买器,乃葬器也。”吏曰:“君侯纵不反地上,即欲反地下耳。”匈奴浑邪王来降,贾人与市长安中,吏绳以为阑出财物于边关,当死者五百余人。《史记·汲郑列传》。可见其深文周内之状。绛侯见囚,既出,曰:“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无怪谚云“画地为牢势不入,削木为吏议不对”;见《汉书·司马迁传》,又见《路温舒传》。而李广谓“广年六十余,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也。言其弊最深切者,莫如路温舒。温舒之言曰:“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狱之吏是也。”又曰:“今治狱吏上下相殴,以刻为明。深者获公名,平者多后患。故治狱之吏,皆欲人死。非憎人也,自安之道,在人之死。”《汉书·刑法志》曰:“今之狱吏,上下相驱,以刻为明,深者获功名,平者多后患。谚曰:粥棺者欲岁之疫,非憎人欲杀之,利在于人死也,今治狱吏欲陷害人,亦犹此矣。”深者获功名之功疑亦当作公。又曰:“人情安则乐生,痛则思死。棰楚之下,何求而不得?故囚人不胜痛,则饰辞以视之;吏治者利其然,则指道以明之:上奏畏却,则锻炼而周内之。盖奏当之成,虽咎繇听之,犹以为死有余辜。何则?成练者众,文致之罪明也。”《酷吏传》言:严延年善史书,所欲诛杀,奏成于手中,主簿亲近史不得闻知,而按其狱,皆文致不可得反,此所谓锻炼周内也。尹赏疾病且死,戒其诸子曰:“丈夫为吏,正坐残贼免,追思其功效,则复进用矣。坐软弱不胜任免,终身废弃,无有赦时,其羞辱甚于贪污坐减,慎无然。”此则所谓上下相殴者也。虽时主或务于宽仁,然其弊终难卒改,盖所谓狱吏者,已自成为一种风气矣。(66)
  《汉书·刑法志》言:“秦始皇专任刑罚,躬操文墨。昼断狱,夜理书。自程决事,日县石之一。赭衣塞路,囹圄成市。”《志》又曰:“孝惠高后时,百姓新免毒蠚,人欲长幼养老;萧、曹为相,填以无为,从民之欲,而不扰乱。是以衣食滋殖,刑罚用希。及孝文即位,躬修玄默,劝趣农桑,减省租赋。而将相皆旧功臣,少文多质,惩恶亡秦之政,论议务在宽厚;耻言人之过失。化行天下,告讦之俗易。吏安其官,民乐其业。畜积岁增,户口浸息。风流笃厚,禁网疏阔。选张释之为廷尉,罪疑者予民。是以刑罚大省,至于断狱四百,有刑错之风。”《志》言武帝时事已见前。《杜周传》言:“至周为廷尉,诏狱亦益多矣。二千石系者,新故相因,不减百余人。郡吏大府,举之廷尉,一岁至千余章。章大者连逮证案数百,小者数十人。远者数千里,近者数百里会狱。吏因责如章告劾,不服,以掠笞定之。于是闻有逮证皆亡匿。狱久者至更数赦,十余岁而相告言。”其烦扰亦云甚矣。《志》又云:“宣帝自在闾阎,而知其若此。及即尊位,廷史路温舒上疏,上深愍焉。乃下诏曰:今遣廷史与郡鞫狱,任轻禄薄。其为置廷尉平,秩六百石,员四人。其务平之,以称朕意。于是选于定国为廷尉。求明察宽恕黄霸等以为廷平。季秋后请谳时,上常幸宣室,齐居而决事。狱刑号为平矣。”又述元、成时事,亦已见前,皆以轻刑为主。然又云:“昭、宣、元、成、哀、平六世之间,断狱殊死,率岁千余口而一人;耐罪至右止,三倍有余。”又言“郡国被刑而死者,岁以万数。天下狱二千余所,其冤死者,多少相覆,狱不减一人”。轻刑之效安在?岂不以狱吏之残酷,已成风气,在上者虽务宽仁,其弊亦非一时所能革邪?《志》又言:“自建武、永平,民亦新罹兵革之祸,人有乐生之虑,与高、惠之间同;而政在抑强扶弱,朝无威福之臣,邑无豪桀之侠。以口率之,断狱少于成、哀之间什八。”《晋书·刑法志》云:“光武中兴,留心庶狱。常临朝听讼,断决疑事。明帝临听讼观,录洛阳诸狱。帝性既明察,能得下奸。故尚书奏决罚,近于苛碎。至章帝时,尚书陈宠上疏。帝纳宠言,决罪行刑,务于宽厚。”盖自先汉以来,在上者多以轻刑为主,而狱吏之风气,至斯亦稍变矣。《汉书·酷吏传》:“汉兴,破觚而为圜,斫雕而为朴,号为罔漏吞舟之鱼,而吏治烝烝,不至于奸,黎民又安。高后时,酷吏独有侯封,刻轹宗室,侵辱功臣。吕氏已败,遂夷侯封之家。”又言:“自郅都以下,皆以酷烈为声。自此以至哀、平,酷吏众多。”《后书·酷吏传》言:“汉承战国余烈,多豪猾之民。其并兼者则陵横邦邑,桀健者则雄张闾里。且宰守旷远,户口殷大。故临民之职,专事威断。族灭奸轨,先行后闻。肆行刚烈,成其不挠之威。违众用己,表其难测之知。至于重文横入,为穷怒之所迁及者,亦何可胜言?自中兴以后,科罔稍密,吏人之严害者,方于前世省矣,而阉人亲娅,侵虐天下。至使阳球磔王甫之尸,张俭剖曹节之墓,若此之类,虽厌快众愤,亦云酷矣。”此亦可见后汉之酷刑,特由政事之昏乱,以治狱者之风气论,较之前汉,固已稍变矣。汉世用刑宽平者,如于定国、虞经等,经,诩祖父,事见《诩传》。两《汉书》各有传。

  汉世每有大狱,被祸者必多。如武帝时淮南、衡山之狱,死者数万人。见《汉书·本纪》元狩元年,又见《食货志》。巫蛊之狱亦然。见《江充传》。后汉广陵、楚、淮阳、济南之狱,徙者万数。见《后汉书·杨终传》。《传》云:“章帝以终言,听还徙者。”《光武十王传》云:“楚狱累年,其辞语相连,自京师亲戚,诸侯州郡豪桀,及考案吏阿附相陷,坐死徙者以千数。”而《纪》言建初二年,诏还坐楚、淮阳事徙者四百余家,令归本郡,则所归者殊少矣。和帝永元十二年,东平、清河奏沃言卿仲辽等,所连及且千人。见《文苑·黄香传》。灵帝熹平元年,宦者讽司隶校尉段颎捕系大学诸生千余,见《纪》。而钩党之狱无论矣。成帝鸿嘉四年,诏言“数诏有司,务行宽大而禁苛暴,迄今不改,一人有辜,举宗拘系”,则在平时如此者亦不少也。其榜掠之酷,亦殊出意外。章帝元和元年诏曰“《律》云掠者惟得榜、笞、立”,(67)而用酷刑者无数。如贯高以讼张王,“榜笞刺 爇,身无完者”。江充治巫蛊,“烧铁钳灼”。戴就仕群仓曹掾。扬州刺史欧阳参奏大守成公浮臧罪,遣部从事薛安案仓库、簿领,收就于钱唐县狱,幽囚考掠,五毒参至。就慷慨直辞,色不变容。又烧镁斧,使就挟于肘腋。就语狱卒:“可熟烧斧,勿令冷。”每上彭考,因止饭食,不肯下。肉焦毁堕地者,掇而食之。主者穷竭酷惨,无复余方。乃卧就覆船下,以马通熏之。一夜二日。皆谓已死。发船视之,就方张眼大骂曰:“何不益火,而使灭绝?”又复烧地,以大针刺指爪中,使以把土,爪悉堕落。《后汉书·独行传》。其惨酷,真闻之股栗矣。又汉世待士大夫至酷,贾生极言之。《传》言文帝用谊说,大臣不受刑,武帝稍下狱,自宁成始焉。其后魏武犹加杖掾属,(68)文帝时亦于殿前杖人,见《三国志·何夔传》及《裴潜传注》。

  复仇之风,秦、汉时尚极盛。此观淮南王事,可以知之。见第四章第六节。案贾谊谏侯厉王四子曰:“此人少壮,岂能忘其父哉?白公胜所为父报仇者,大父与伯父、叔父也。白公为乱,非欲取国代主也,发愤快志,剡手以冲仇人之匈,固为俱靡而已。”于淮南王心事,可谓曲曲传出。(69)此可见淮南王等所为,皆受一时风气所驱使,故人人能言之,且能豫知之也。当时虽女子,亦能手刃父仇。缑玉为父报仇,杀夫氏之党,见《后汉书·申屠蟠传》。赵娥事见《列女传》及《三国志·庞清传》。刘恭为更始报杀谢禄,刘鲤又为其父报杀恭。鲤,更始子。怨刘盆子害其父,结客报杀盆子兄恭,见《后汉书·光武十王传》。王哀于晋文王,虽不能报,而终身不乡西坐。见《三国志·王脩传注》引《汉晋春秋》。庞清为州从事,欲为刺史报杀张猛。许贡之客,卒能报杀孙策。可见当时能腐心于君父之仇者极多。此外有报昆弟之怨者。崔瑗兄章,为州人所杀,瑗手刃报仇,见《后汉书·崔骃传》。魏朗兄为乡人所杀,朗白日操刃,报仇县中,见《党锢传》。孙资兄为乡人所害,资手刃报仇,见《三国志·刘放传注》引《资别传》。更始弟为人所杀,结客欲报之;王常为弟报仇,亡命江夏;皆见《后汉书》本传。有复舅氏之仇者。翟酺以报舅仇,当徙日南,亡于长安,为卜相工,见《后汉书》本传。贾淑为舅宋瑗报仇,系狱当死,郭泰为言于郡而免之,见《泰传》。有为友报仇者。《后汉书·党锢传》:何友人虞伟高,有父仇未报,而笃病将终,颙颙往候之,伟高泣而诉,颙感其义,为复仇,以头醊其墓。徐庶中平末为人报仇,见《三国志·诸葛亮传注》引《魏略》。有奴为其主报仇者。奕布为人所略卖,为奴于燕,为其主家报仇,见《史记》本传。并有为不知谁何之人报仇者。如典韦为襄邑刘氏报睢阳李永,盖此类。此等盖徒以其勇力结托之而已。见《三国志》本传。颜安乐,儒者也,而为仇家所杀。见《汉书·儒林传》。杜诗,循吏也,亦以遣客为弟报仇被征。桓谭言:“今人相杀伤,虽已伏法,而私结冤仇,子孙相报,后忿深前,至于灭户殄业,而俗称豪健。故虽有怯弱,犹勉而行之。”汉人议论,于复仇者率多贤之,即在上者亦恒加以宽典。郭泰之请免贾淑,即其一事。缑玉之报父仇也,外黄令梁配欲论杀之,申屠蟠时年十五,为诸生,进谏,配善其言,乃为谳,得减死论,亦其类也。赵娥诣县自首,福禄长尹嘉义之,解印缓欲与俱亡。又有吴许升妻吕荣。升为盗所害。刺史尹耀捕得之。荣诣州,请甘心仇人。耀听之。荣乃手断其头,以祭升灵。亦见《后汉书·列女传》。此亦非法也。钟离意为堂邑令。县人防广,为父报仇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意怜伤之。乃听广归家,使得殡敛。广敛母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闻,得以减死论。朱晖迁临淮大守。晖好节概,有所拔用,皆厉行士。其诸报怨以义犯率,皆为求其理,多得生济。其不义之囚,立时僵仆。杜安拜宛令。先是宛有报仇者,其令不忍致理,将与俱亡。县中豪强,有告其处者,致捕得。安深疾恶之。到官治戮,肆之于市。见《三国志·杜袭传注》引《先贤行状》。其时吏之用法,尚不拘拘于法文也。可见当时之复仇者,多为风气所鼓荡。夫为风气所鼓荡者,必至于过当而失直。如刘鲤之报刘恭,即可谓失直之甚。《三国志·韩暨传》:同县豪右陈茂,谮暨父兄,几致大辟。暨阴结死士,禽茂,以首祭父墓,由是知名。夫暨父兄未尝竟至大辟也,而暨遽杀茂,不亦过当矣乎?其甚者:苏不韦父谦为郡督邮。时魏郡李暠为美阳令,与中常侍具瑗交通。谦案得其臧,论输左校。谦累迁至金城大守。去郡归乡里。汉法:免罢守令,自非诏征,不得妄到京师,而谦后私至洛阳。时暠为司隶校尉,收谦诘掠,死狱中,暠又刑其尸。不韦载丧归乡里,瘗而不葬。藏母武都山中。变名姓。尽以家财募剑客,邀暠于诸陵间,不克。会暠迁大司农。时右校刍在寺北垣下。不韦与亲从兄弟潜入中。夜则凿地,昼则逃伏。如此经月,遂得傍达暠之寝室,出其床下。直暠在厕。因杀其妾,并及小儿,留书而去。暠大惊惧。乃布棘于室,以版藉地。一夕九徙,虽家人莫知其处。每出,辄剑戟随身,壮士自卫。不韦知暠有备。乃日夜飞驰,径到魏郡,掘其父阜冢。断取阜头,以祭父坟。又标之于市,曰:“李君迁父头。” 暠匿不敢言,而自上退位,归乡里,私掩塞冢椁。捕求不韦,历岁不能得。愤恚感伤,发病呕血死。不韦后遇赦还家,乃始改葬行丧。士大夫多讥其发掘冢墓,归罪枯骨,不合古义,而何休方之伍员,郭泰论之,以为更优于员,议者于是贵之,汉人之议论可见矣。初,张奂睦于苏氏,而段颎与暠素善。后奂、 颎有隙。及颎为司隶,以礼辟不韦。不韦惧之,称病不诣。颎既积愤于奂,因发怒,乃追咎不韦前报暠事。以为暠表治谦事,被报见诛,君命天也,而不韦仇之。又令长安男子告不韦多将宾客,夺舅财物。遂使从事张贤等就家杀之,并其一门六十余人。如此冤冤相报,各逞私忿,尚复成何事体?《三国·蜀志·关羽传注》引《蜀记》云:庞德子会,随钟、邓伐蜀。蜀破,尽灭关氏家。夫羽之杀德,乃因两国相争,岂有报诸其后嗣之理乎?故有白刃相仇,而所争实不越于意气恩怨之私者。秦、汉间人,最重恩怨。高祖于羹颉侯之母,韩信于城下漂母、南昌亭长、屠中少年皆是。栾布为燕相,至将军,乃称曰“穷困不能辱身下志,非人也,富贵不能快意,非贤也”,于是尝有德者厚报之,有怨者必以法灭之。此当时人人所有之想。严助、朱买臣、主父偃之伦,生平所志,不过如是而已。《后汉书·逸民传》:周党尝于众中为乡佐所辱。后游学长安,读《春私》,闻复仇之义,便辍讲而还,与乡佐克日相斗。《春秋》之义,岂若是邪?夏侯惇年十四,就师学,人有辱其师者,,惇杀之,此非所谓一朝之忿者乎?《后汉书·张敏传》言:建初中、有辱人父者,而其子杀之,肃宗贳其死刑而降宥之。自后因以为比。遂定其议,以为轻侮法。敏为驳议,谓轻侮之比,浸以繁滋,至有四五百科,可见时人之好争意气矣。并有不自问其当受诛与否,而与吏为仇者。张敞病卒,所诛太原吏家随至杜陵,刺杀敞中子璜。尹齐所诛灭淮阳甚多,仇家欲烧其尸,妻亡去归葬。后汉安城孝侯赐,兄显报怨杀人,吏捕显杀之。赐与显子卖田宅,同抛财产,结客报吏。祭遵常为部吏所侵,结客杀之。永平时,谒者韩纡尝考劾窦勋狱。窦宪令客斩纡子,以首祭勋冢。不徒仇吏非理,即以报怨论,亦多失直,至吕母而其祸博矣夫岂谓吏之用法尽得其平?亦岂谓民间冤苦能尽假手于吏以平之?然如此两下相杀,终非可久之道。鲍宣谓民有七死,怨仇相残其一。观当时避仇者之多,而知良民之不安矣。扬雄家以避仇遡江上处山之阳,见《汉书》本传。元后父翁孺,以与东平陵终氏为怨,徙元城,见《元后传》。张禹父歆,以报仇逃亡,见《后汉书·禹传》。凌统父操,为甘宁所杀,统常欲报之。虽以孙权敕未敢动,然权亦令宁徙屯于半州,犹是古代令有仇者辟之之法也。故当时言法令者,恒欲严禁之。桓谭请“申明旧令,若已伏官诛,而私相伤杀者,虽一身逃亡,皆徙家属于边,其相伤者加常二等。不得以雇山赎罪”。魏武帝平冀州,令民不得复私仇,禁厚葬,皆一之于法。《三国志·本纪》建安十年。文帝黄初四年,诏敢有私复仇者,皆族之。其法似失之峻,盖欲以一切止之也。《魏律》:贼门杀人,以劾而亡,许依古义,听子弟得追杀之;会赦及过误相杀,不得报仇;见《晋书·刑法志》。似颇能剂其平也。

  【注释】

  (1)政体:皇帝之别。

  (2)政体:国非人君私有之义,汉世尚明。

  (3)封建:秦末六国欲复为国。

  (4)封建:独有天下之想,非汉初所能有。

  (5)封建:王莽封建去王名为正。

  (6)封建:秦汉妇人亦有封爵,魏乃罢。

  (7)封建:宦者之封。

  (8)封建:非刘氏不王之制之破。

  (9)封建:七大夫,公乘,有望田宅而不敢得者,安得有封邑。爵不得过公乘者,得贳与子若同产。

  (10)封律:列侯有国,汉初犹有君民之实。

  (11)封建:论户邑不论国土,则不治民矣。

  (12)封建:封爵递减及不得传后。

  (13)封建:级十七万。

  (14)封建:众建亲戚以为屏藩之思想,汉末犹存。

  (15)职官:相国尊于丞相。

  (16)职官:《汉表》云秦官者,指汉所承,非谓其官始于秦。

  (17)职官:送故迎新。

  (18)职官:大夫为三监,秩卑于方伯,何武、翟方进谓春秋之义,不以卑临尊,改刺为牧非。

  (19)封建:汉忌郡守。

  (20)职官:汉三老啬夫权大。

  (21)
  (22)选举:举秀才孝廉自仲舒,本欲求非常之才。

  (23)选举:左雄试笺奏家法,黄琼益孝第能从政,即丞相四科也。

  (24)政治:文法之治。

  (25)选举:射策与对策。射策即今新法考试。

  (26)选举:富者乐为掾史。此送迎者所以多,并有送长吏丧者。

  (27)选举:汉世訾选。

  (28)选举:宦。

  (29)选举:减吏见赂及禁锢。

  (30)选举:锢。

  (31)选举:考课。杜预委任达官恐失其意。

  (32)选举:士结党,贤否混淆,九品中正所由立。

  (33)选举:乡里官司于善恶,旧有记注。

  (34)选举:舍历试,重虚誉,善恶由渚,而时人之见反之,为九品中正所由立。

  (35)赋税:古无十五税一事,如淳谓诏复轻典耳。

  (36)赋税:汉敛亩钱,乃加赋非加税。

  (37)赋税:藁税即曰刍藁,与田租并言,盖颇重。

  (38)赋税: 刍藁已有征钱者。

  (39)赋税:古兵役女子亦与,故算赋女亦出。女亦役。

  (40)赋税:汉算颇重。古无赋算。他派尤甚。

  (41)赋税:汉赋以贫富,役以善恶、老少为差。

  (42)赋税:民苦远役,因而谪发。奴隶、异族。

  (43)赋税:汉从戎者,自二十三至五十六,他役不限此。

  (44)地权:田海同名租;山泽之税曰假,皆证地非私有。

  (45)兵:民兵之废,乃征三边。风气转变非难。中外强弱。

  (46)兵:车骑、材官是一。

  (47)兵:人人戍边三日,必极古小国之制。

  (48)赋役:四爵不更,不与更赋,九乃五大夫,则免兵先他役。

  (49)兵:乐从军。

  (50)兵:汉作乱多盗库兵。

  (51)兵:铁作兵则民间兵多。

  (52)阶级:剑客、侠客。

  (53)刑法:秦汉法学。

  (54)刑法:经义断狱,儒术夺法之席。

  (55)刑法:新邦远域,皆有特别法。

  (56)刑法:凿颠——黥。

  (57)刑法:不至髡,但去耏鬓曰耐。

  (58)刑法:钳又加,不钳曰弛刑。

  (59)生计:顾山钱月三百。

  (60)刑法:文帝并除宫。

  (61)刑法:废肉刑诏引书义。缇萦纪念人物。

  (62)刑法:议复肉刑者王朗为是。案汉五岁刑。

  (63)刑法:诽谤妖言等多复用。

  (64)经籍:壁藏。

  (65)刑法:郡断不休则诣公府。断罪者。

  (66)刑法:汉狱吏自沿一种风气。

  (67)刑法:立。

  (68)刑法:魏武杖掾属,文帝于殿前杖人。

  (69)刑法:贾谊谏侯淮南四子,于淮南心事曲曲传出。七死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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