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咄咄逼人

  楚墨尘微微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已经是掩藏不住的笑容。风凌看着他终于眉开眼笑的模样，心里头一直垂着不放的大石头便就此落下了。

  天知道从一开始他一回到家就看不见他的人，从那个时候他得心就一直是悬着的，直到在梦境中将他带出来也是废了好大的功夫，但是好在现在楚墨尘状态一切安好。早先原是一直在生他的气，但是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了。

  至少像现在这般有说有笑的模样，就至少不用让风凌那么担心了。

  “你不生气就好了。”风凌甚是欣慰的说着，毕竟他的心一直以来是那样子惴惴不安，从担心他的安危，但现在担心他的心情，也实在是不容易。

  “这样子哦……”楚墨尘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双眼也一直飘忽不定，不知道究竟在想着一些什么东西。

  “你怎么了？”风凌看着他笑容突然收敛起来的样子，而且还有些郁郁寡欢的感觉，眉头不自觉又纠结在一块，生怕这个小祖宗的脑袋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情。

  “怎么了嘛？你这是？”见着楚墨尘没有回答，风凌继续追问着，真的是害怕楚墨尘这样不愿意开口说话的模样。

  “没有啦！就是有些想太多……”楚墨尘的双眸并没有就因为跟风凌讲话就落在风凌的脸上，他仍旧是时不时望着窗外，脸上一片的迷茫。看得出是心理真的藏了很多事，这不禁让风凌暗暗为他担心起来。

  “你是在想刚刚在梦中发生的事情？”风凌的眉头一挑，顿觉事情的发展还是要到了这个地步。他本就在暗暗担心这个，可是没想到楚墨尘居然从始至终都在想着这件事。

  “嗯嗯。”楚墨尘点了点头，张开口似乎要对风凌说些什么，可是张张合合老半天，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真是着急死风凌了。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风凌不禁追问。

  其实从风凌进入楚墨尘不一般的梦境，在看到那一片熟悉的桃花林的时候，他就十分震惊了。他从没有想到过楚墨尘的梦境中竟能够如此原原本本地还原那么多年前的一切，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梦境，让风凌更加坚定了楚墨尘和消失了那么多年的赤炎一定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然不可能他的梦中能够知道这一切。

  还有他和赤炎当初相处的那个场景，在楚墨尘的梦中，他几乎是细致到连同捧着书的位置，还有手的姿势都是一清二楚的。如果不是他与赤炎的关联，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这样的一切。

  梦境是一个人意识的反应，所以楚墨尘在梦中能够如此清晰地看到这一切，说明他的潜意识里对于这些东西和记忆是有着一定的认知的，绝非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可是就是让风凌觉得万分奇怪的就是楚墨尘为何知道，他又与赤炎的关系是什么呢？莫非就像是传说的那样，赤炎转世成为了他，所以他就知道这样的一切吗？

  但是风凌其实细腻很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一个事实，他不想让楚墨尘成为赤炎的一个替代品。在他的认知里面，楚墨尘就是楚墨尘，而绝对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替身。尽管他拥有着与赤炎一模一样的凤凰灵血，但是至少现在这凤凰灵血是流淌在楚墨尘的体内，而不是赤炎。

  他看着楚墨尘原本干净纯透的双眸，现在已经是因为过多的疲惫和可怕的梦魇而沾染上了不可磨灭的红血丝。望着这样一双眼，他自是觉得心疼。又更加后悔不已，如果是跟着离苍这样无缘无故地去说事，他也不用一个人就这样晕倒在阁楼里。在那个阴暗可怕的地方，让他再一次陷入梦魇之中。

  风凌猜测早上他一直满腹心事的样子，估计也是在为这样一件事情而困顿不堪。他不愿意告诉自己究竟是什么事情，只是一直跟着自己摇头，却始终没有答复自己。尽管自己再三追问，他还是选择缄默。

  所以这样子，风凌此时此刻还是有些庆幸的，他认为自己能够借着这次绝好的机会进入到楚墨尘的梦境，也是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可是更是让风凌搞不懂的便是在他往昔和赤炎的那么多事情中，为何他偏偏就陷入在了他们竹下读书的画面中而无法自拔了，这是从始至终风凌都没有想透的地方。

  就在风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面前原本吞吞吐吐的楚墨尘却突然开口了，风凌从他口中听到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答案。

  “师兄，你是不是曾经也有过喜欢的人呢？”风凌猛地一下对上了楚墨尘的双眼，他瞠目结舌地看着突然冷不防冒出这样一句话的楚墨尘，实在是有口难言了。

  “我……”这下子换成风凌吞吞吐吐了，他看着楚墨尘，瞬间陷入了沉默。

  原本就有些静谧的房间，此刻因为二人的缄默显得更加寂静。就在这一瞬间，风凌甚至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原本是稳定的频率，这下子就因为风凌一个简单的小问题，变得有些急促。

  风凌显得略微有些尴尬地转过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之后，立马就转过头对楚墨尘说：“小墨尘，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认为你梦中看到的景象是我，你觉得我在和别人谈情说话，花前月下？”

  面对着风凌的反问，楚墨尘但是显得有些淡定，他没有着急着去回答风凌的问题，而是寻思片刻之后，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我自是没有这么想。只是你要如实回答我，你曾经的心里面是不是装着一个人？”

  风凌没有想到楚墨尘的态度竟然是这样的生硬，他原本想跳过别的话题来躲避这样的一个追问，但是现在看来几乎是有些不可能的。楚墨尘完全就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完全不给风凌一条后路逃脱。

  他望着这样炙热的一双眼睛，心里不停地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