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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九、波澜再起(2)

2022-12-16 作者: 生活在记忆中
  虽然刘凯峰已经说出了三种可能性,但廖继忠心里非常清楚,后两种可能性极小,十有八九是小胡下的手,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真是小胡干的怎么办?如果秉公依法处理,那自己怎么对得起她早年牺牲了的父母?如果隐瞒不报,那也等于是害了她一辈子,毕竟这是犯法的事,如果她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的话,将来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干出其他骇人听闻的事情出来。何况要想隐瞒,刘凯峰那里也不一定说得通。

  想到这里,他发现自己的头有点晕,走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他不得不伸手扶着门框。廖继忠也算是富有丰富斗争经验的老革命,过去不知道闯过多少大风大浪,但这次却因为小胡,他第一次感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迈不过去的坎。

  “公安同志,”里面的医生立即迎了出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 廖继忠闭了一会眼睛,然后说道:“我在你这里打个电话到公安局去。”

  “好好好,没问题,你请。”

  廖继忠拿起电话,但却没有打给局长,而是不知不觉地拨通了小胡办公室的号码,没一会,电话那边就传来小胡的声音。

  “喂,这里是公安局刑侦科,请问你有什么事?”

  “哦,小胡呀,不是让你回宿舍休息吗?怎么还在办公室里?”

  “哦,是科长呀,”小胡说道:“我不困。”

  廖继忠点了点头:“对了,刚才我和副科长离开的时候,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向我们汇报呀?”

  “嗯……也没什么大事,要不,还是等平平安安度过元宵节再说吧。”

  “那好吧。” 廖继忠默默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小胡千万别是说暗杀曾玲的事。接着,他拨通了局长的电话,很快地,局长就让法医带着那两个战士赶到了医院。

  刘凯峰先让两个战士在隔壁的空病房里呆着,然后和廖继忠一起带着法医进了曾玲的病房。

  “她的尸体是你验的吗?”刘凯峰问道。

  “是的。”

  “她有没有过短暂的窒息情况?”在刘凯峰看来,如果是小胡下的手,而她又没有在房间里呆很长的时间话,即使是她划破曾玲的手腕,那么曾玲也不可能很快死去,他担心小胡会用其他东西堵住曾玲的呼吸系统,促使她更快地死亡。

  “没有,她的呼吸系统非常顺畅。”

  “当时你仔细检查过输液管没有?”

  “我主要是负责验尸,其他诸如收集指纹的工作是技术科的事,但我听技术科的人说过,输液管上,包括窗台上都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好了,谢谢你,你可以回去了。”刘凯峰说完,立即朝廖继忠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块来到医生办公室,刘凯峰拿起电话打到技术科,找到刚才来医院勘察的技术员,问道:“刚才是你到医院勘察曾玲的病房,对吗?”

  “是的。”

  “你是否发现输液管或者针头附近有可疑的指纹?”

  “输液管上有一种清晰的指纹,可能是医生或者护士留下的,针头上的塑料固定片上的指纹毕竟模糊,但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是输液管上同一个人留下的指纹。”

  刘凯峰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带着手套拿过针头上的塑料固定片的话,就可能产生你说的那种现象,对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才说道:“从理论上来讲,也可以这么解释。”

  “那你发现塑料固定片或者输液管其他部位,是否有牙齿咬过的痕迹?”

  “绝对没有。”

  “那当时你们是谁向局长汇报,说死者是自杀的?”

  对方一怔:“没有哇,但是局长就在场,因为你们刑侦科的除了一个女同志外,其他人都不在,我们技术科只是负责收集指纹和痕迹,法医只负责验尸,至于是自杀还是他杀,那是你们刑侦科的事呀。不过,因为当时你们没有人在,大家在查看过现场后,倒是七嘴八舌地说过,曾玲应该是自杀的,仅此而已。”

  刘凯峰把电话一撂,既象是对廖继忠说,又想是在自言自语:“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他杀,怎么就会七嘴八舌地说成是自杀呢?真扯淡!”

  “怎么回事?” 廖继忠问道。

  “所有的证据都表明,输液管和针头上没有任何痕迹,分明是有人戴着手套作案的,大概是没有任何线索有外人进来,所以他们就一口咬定是自杀。走吧,找那两个战士谈谈。”

  就在刘凯峰往外走的时候,廖继忠一把拉住他:“凯峰,如果……如果真的是小胡干的,你打算怎么办?”

  刘凯峰望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还没有任何证据呢,先查查看吧。”

  刘凯峰刚准备出去,但转而想到廖继忠此刻的心境,他又回过头来,对廖继忠说道:“小胡的父母是为革命、为新中国而牺牲的,她没有了父母,我们就是她的父母,她如果真的犯了什么错误,我们做‘父母’的也难辞其咎!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廖继忠听到刘凯峰的这番话后,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但还是感到胸口气血不畅,不过,有了刘凯峰这句话,他就知道一切还有回旋余地。

  刘凯峰和廖继忠来到两个战士呆在的病房,先把两个战士分开,然后一个一个地开始询问,但在他们俩嘴里得到的答案却是一致的,刘凯峰离开后,,他们俩谁都没有单独离开过门口,只有一个护士进过病房查看了一下,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小胡就赶到了,小胡并不是一进去就发现曾玲已经死了,而是在里面呆了近十分钟,才突然尖叫起来。

  第一个战士这么说,廖继忠还能够冷静地继续听下去,当第二个战士也这么说之后,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曾玲还真是这孩子杀的。

  刘凯峰分别问这两个战士:“为什么当时不把这个情况向上汇报?”

  他们都回答说:“没有人问我这些情况呀!”

  廖继忠让两个战士在房间里呆着,自己却把刘凯峰拉了出来,非常沮丧地说道:“现在情况已经一目了然了,我没有别的要求,看看能不能给小胡一个机会,让我去跟她谈谈?”

  廖继忠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小胡能够主动坦白,至少最后在处理的时候可以考虑从轻处罚。

  刘凯峰笑着拍了拍廖继忠的手臂,说道:“老廖,看来你还真是乱了阵脚,当然,这一切都是源于你和小胡父母的渊源,我现在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我们换个位置,恐怕我比你还沉不住气呢。”

  廖继忠理解错了刘凯峰的意思:“凯峰,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就算曾玲是小胡下的手,那也是出于对国民党特务的仇恨,你就是再沉得住气,我也敢用党性担保,她绝对不是特务。”

  刘凯峰摇了摇头:“我说你沉不住气你还不相信,换作过去,或者是换在别人身上,你就不会变得这么浮躁和不冷静了。”

  廖继忠怔怔地望着他:“你……你什么意思?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呀?”

  刘凯峰并没有答话,而是把两个战士叫到医生办公室,然后再把医生叫了过来,问道:“今天上午七点左右当班的护士都在吗?”

  医生说道:“她们早上八点就下班了。”

  “一共有几个人?”

  “两个,小肖和小魏。”

  “有她们的照片吗?”

  “有,但在行政科。”

  刘凯峰点了点头,又和廖继忠一道把两个战士带到行政科,开始廖继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他明白了,其实最大的疑点应该是那个在小胡之前进去的护士。

  行政科主任按刘凯峰的要求,把两个护士的档案拿了出来,刘凯峰指着她们的照片问两个战士:“你们看,当时她们俩是谁进去了?”

  两个战士仔细看了半天,又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都摇了摇头。

  “怎么了?”廖继忠问道。

  “当时她进去的时候戴着大口罩,我们分不清谁是那个护士。”

  刘凯峰接着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注意,她进去的时候是不是戴着手套?”

  一个战士摇了摇头,而另一个战士说道:“对,她是戴着白手套,开始她是双手插在口袋里,推门的时候,我看到了她戴着手套。”

  “不可能,”这时,行政科主任说道:“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我们都不戴手套查病房的,否则,怎么查看病情和给病人打针呀?”

  “她就是戴了白手套,”那个战士急道:“当时我还纳闷,心想,这个护士派头真大,我们首长视察部队都不戴白手套,她查看病房居然戴着白手套。”

  刘凯峰转而对行政科主任说道:“你看能不能让医院保卫科的人配合我们一下,请这两个护士来医院接受调查?”

  行政科主任点头道:“没问题。”

  就在他们等待保卫科的人去请那两位护士的时候,廖继忠把刘凯峰拉到外面来,笑着说道:“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说我心浮气躁了。也是,我是真怕小胡这孩子出事呀!现在我明白了,即使给她十分钟,就曾玲手腕上那么细的伤口,也不至于致命。”

  刘凯峰拍着他的手臂问道:“现在总算一颗石头落地了?”

  “哎,”廖继忠瞪了他一眼:“以后有事你明说,不能再这么故弄玄虚!”

  “哼,什么叫我故弄玄虚,如果不是小胡,你会自乱阵脚?如果不自乱阵脚,你连这么大的漏洞都看不出来?”

  “好小子,欺负我老眼昏花是不是?”

  “拉到吧,”刘凯峰白了他一眼:“你好像没大我几岁吧?”

  这时,两个护士被保卫科的人带到了医院,刘凯峰立即让她们穿上白大褂,带上白手套,为了让两个战士更有现场感,还让她们来到曾玲的病房门口,一个个推门而入,她们俩连续推了四五次们,两个战士都没有反应。

  “怎么了,”廖继忠问道:“你们是不是还分辨不出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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