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荡寇传（三）》（25）

  敌人调兵清山剿林拐湾子遭难夜失守
  关东军司令部根据李兵密信里提供的情报，和木羊村子对大青山里抗日武装力量的口述情况，司令部举行特别的会议，研制了对我抗日武装实行夏季围剿的计划，组织了三百鬼子兵和伪军一个团的兵力，来围剿盘龙洞抗日游击大队。

  敌人此次行动十分诡秘，所有一切行动都在悄悄的进行，剿山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开进大山。由于敌人的行动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运转，我们地下工作的同志没能获取到敌人的情报，给吉林率领的队伍带来严重的打击。

  鬼子大队长龙泽田三是一个很知识型的军人，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在奉天城读书的时候就喜欢上中国文化，对东北的地理及人文等方面的知识很通晓。因为他有这点长处，正适应在东北同抗日游击队作战，被司令部任命为这次围剿游击队的大队长。由他亲自点名选来三个中队长，一中队长野龟，年仅二十七岁，二中队长木宁，时值风华正茂的年龄二十五岁，三中队长岗次，是一个屠杀中国百姓的刽子手，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尤泽田三对亲点的三个随征队长十分看中，临行前赏给他们每人一笔丰厚的资金，并让他们寄回家中，其意是鼓励他们为帝国利益战死不屈。此点也正是尤泽田三的高明之处，狠毒的用心比别人更残忍。

  鬼子剿山的队伍像一匹野马，以最快的行军速度，也可以说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进大山。他们进山后直扑拐湾子胡刚营地，把胡刚营地三面包围起来。在撒网的时候，被降职为参谋长的木羊村子，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胡刚留下逃跑的空子，应该形成四面包围胡刚的阵势，向尤泽田三提出自己四面包围胡刚的想法。狡猾的尤泽田三听了木羊村子的意见后猖獗的仰天大笑，手指着木羊村子的脑袋讽刺着说：“你不怪连吃败仗，因为你不懂兵法，给他们留一条活路，让跑出去给同伙送信，我们可以跟踪追杀吗，一直打到游击队的老窝，这不比我们自己寻找目标去打主动的多吗？”尤泽田三的话引起三个中队长的一阵赞扬之声。同时又给木羊村子打个响亮的耳光子。木羊村子真是虎落平阳被大欺，只好暗气暗憋，像木偶一样立在一旁默不作声，任人嘲笑。

  鬼子队伍在拐湾子营地五里处实行包围，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此时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尤泽田三下令围击的队伍原地休息，等天黑后向胡刚营地发起夜袭。

  太阳终于滚到山下去，天渐渐的黑了。夜像一口大锅似的把群山罩在下边，尤泽田三率领剿山队伍在拐湾子正面、左面和右面，如同三把利剑插向拐湾子胡刚的营地。敌人按照战前的作战方案，定点行动，有步骤，有次序的步步逼近胡刚、吕品三、白龙中队。由于敌人来的太突然，洪九天和尤福同志的工作虽然没有蔬忽大意，但是没有备战的准备，给敌人的夜袭带来很大的便利。

  从正面进袭的是野龟一中队和伪军冯青的一营，他们按照规定的时间仅用了二十分钟就到达拐湾子营地，在同一时间内从左边包抄的木宁率领的二中队和伪军宫木的二营，从右边包抄的岗次率领三中队和伪军牟伍的三营也到达指定地点。

  尤泽田三借着打火机的光亮，看了看怀表的时针，正是午夜十点钟。他立刻命令木村子向夜空投发三颗照明弹，照明弹的余光尚没消净，敌人的三支队伍从正面、左面、右面迅猛地冲进拐湾子营地。大约只有十几分钟后，包围胡刚营地的鬼子队伍打响了枪声，敌人的火力猛烈，倾刻间胡刚的营地颤动了，猛烈的枪声中夹杂着冲杀的喊叫声。

  此时洪九天和尤福尚没入睡，正在商讨着一些队伍里的军务事，枪声传来后两人立刻断定是敌人夜袭队伍已经包围了营地。洪九天立刻冲去奔向胡刚胡豹的营地，尤福奔向吕品三和白龙的住处。

  胡刚胡豹弟兄两人有个不成形的规矩，每天夜里十一点钟之前，都聚到一起谈论当天发生过的事情，然后再研究第二天要做哪些事。兄弟俩忽然听到枪声，断定是有敌人来夜间攻营。急忙命令警卫员鸣枪集合迎战。训练有素的战士们听到枪声立刻冲出屋子。洪九天同胡刚正打个照面，黑暗中两个人几乎同时高喊鬼子偷袭营地了。他们的声音刚落下，子弹从耳边嗖嗖的穿过。鬼子已经打到跟前。胡刚拉起洪九天口里高声命令战士们迎战。洪九天问胡刚：“你听一听，敌人是从哪个方向打进来的？”胡刚很有经验大声对洪九天说：“敌人很多，来势又猛，现在我们被包围了，敌人的枪声是从不同的方向射过来。”洪九天在慌忙中镇定下来，细细听了片刻，对胡刚说：“枪是从西边、南边和北边打来的！”“那我们被敌人三面包围了。”胡刚很机智的断定自己被敌人从三个方向围杀起来。洪九天果断的说：“我们是被敌人包抄了”“怎么办？”胡刚问洪九天。洪九天果断回答胡刚说：“向东面撤”“东边再有敌人的埋伏怎么办？”“不要管那么多了，马上组织战士们向东边撤，越快越好！”洪九天命令胡刚。

  鬼子逼近了，同战士作打到一起。洪九天、胡刚一边向鬼子射击，一边指挥战士们撤。可是这样的撤退是混乱的，也不可能撤出去。胡刚喊了一声胡豹，胡豹回答说离你不远。胡刚冲到胡豹的身边，命令胡豹带战士们冲出去，自己同洪九天率领几个名战士阻击敌人。只有这样才不致于全队牺牲。胡豹不肯，让胡刚和洪九天率队撤退，自己掩护撤退，阻击敌人。兄弟俩人争执起来，胡豹瞪起双目，用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如果胡刚和洪九天不率战士们撤，自己就自毙。胡刚只好依了弟弟，说了一声弟弟保重，然后同洪九天率部分战士向东边方向撤去。

  胡豹率四十余名战士，组成阻击队伍。他们以木屋和多年熟悉的地势为掩护。同鬼子交战，牵制鬼子没办法去追赶胡刚洪九天撤去的队伍。在激烈的交战中，四十几名战士壮烈牺牲，胡豹同志也英勇倒在血泊里。胡刚年仅二十几岁，同哥哥闯荡绿林江湖多年，走上抗日救国的光明大道，为民族独立的抗日大业，献出年青的生命。

  尤福奔向吕品三和白龙住处，只见吕品三勇敢指挥战士们同杀来的鬼子和伪军交战。吕品三有着多年的战斗经验，他指挥战士们边打边撤。可是战势十分危险，吕品三已经被鬼子和伪军包围在中间，撤出去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吕品三一边指挥队伍撤退，一边用耳细听那边是敌人枪声薄弱的地方。他的耳朵告诉他，只有东边枪声稀蔬，那边是可以撤出去的唯一希望。吕品三眼睛里闪着火光，他拚命的高呼战士们东边撤。敌人听见吕品三的呼叫声，立刻向东边扑去。借着子弹的光亮，吕品三发现大批的伪军在撤去的战士们前边截击。他亮开嗓门高呼：“国军弟兄们，我们都是中国人，不能自相残杀，把枪口对准小鬼子，才不愧对祖宗。”

  吕品三的喊话果然起到作用，许多伪兵把枪口朝天发射，吕品三率众多战士冲出伪军的包围，队伍撤出营地大约半里远的时候，吕品三问黄刚全队撤出多少战士。黄刚估摸着向他报告，大约有一百名战士撤出营地。吕品三长嘘一口气对黄刚说：“撤下来的战士不能再有牺牲的了，加快步伐向东撤。”他的话刚落下来，后边传来鬼子的喊叫声“抓活的！抓活的。”鬼子的叫喊声气得吕品三火冒三丈，他命令黄刚率领队伍撤向响马河，自己留下十名战士阻击敌人。黄刚坚决要留下来阻击敌人，如果吕品三不把阻击敌人的任务交给他，就死在他面前。吕品三被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感动了，含着热泪把黄刚留下来，率十名战士阻击鬼子。

  鬼子在黄刚阻击小队的奋战下，不能前进一步，然而黄刚最终因寡不敌众，同十名战士为大队伍的撤出，献出宝贵的生命，他们壮烈的牺牲了。

  白龙在梦中被鬼子枪声叫醒，醒后冲出屋子，敌人冲杀上来。多亏战士们行动迅速，在班排长们的英勇指挥下同包围上来的敌人展开浴血交战。白龙冲上来一边指挥战士们战斗，一边细听敌人子弹是从那个方向射来的，他断定自己已经是三面被敌人包围。此时东边又有枪声传来，白龙心里想一定是胡刚和吕品三在东边同敌人打起来。要带队伍从东边撤出是不可能了。他又细心的听听包围自己的枪声，只有左边敌人的火力不是那么强大。于是白龙果断命令队伍集中一起，向左面冲杀过去。目标是冲杀出去之后，再折向响马河方向前进。

  在白龙的指挥下，队伍一阵猛烈的冲杀，付出巨大的代价，牺牲百余战士的生命之后，从左边杀出去。然后队伍再绕路折向响马河，白龙数点一下人数，尚存战士不足百人。

  敌人的剿山队伍一举拿下拐湾子，尤泽田三看了看怀表，已经是次日凌晨二点。他面对胡刚弟兄的营地拍胸大笑。黑夜中敌人的笑声是那样的可恨和张扬。在一阵狂笑之后尤泽田三下令队伍马不停蹄，紧紧追杀胡刚的残部人马，鬼子和伪军在夜色中追赶着前进。在离开拐湾子的时候尤泽田三下令毁掉木屋，被参谋长木羊村子劝阻。木羊村子告诉他说此时正是雨季快要到来的季节，队伍剿山也要住在牢固不露雨的木屋里才安全可靠，总比用凡布作成的帐篷挡风遮雨。尤泽田三听信了参谋的话，木屋才免于被毁掉的灾难。

  伪军跑在前边带路，鬼子追杀的速度很快，他们很快追上白龙的队伍，在一阵激战之后白龙百余人又牺牲大半，余部撤向响马河。

  当东方天边发白时候，胡刚、吕品三、白龙等的队伍先后赶到响马河河边。

  胡刚到响马河岸边并没有上桥过河，洪九天飞马直奔吉林营地，向吉林报告拐湾子失守的情况。吉林早已经听到从拐湾子方向陆续传来的枪声，派侦察战士去河边探听消息。侦察战士遇见洪九天，同他一起赶回总部。

  洪九天赶到总部，一口气把拐湾子失守的情况报告给吉林。吉林十分冷静的对洪九天说：“敌人来得这么快，又十分掌握我们的情况，一定是李兵泄露了我们的军事分布情况，拐湾子失守是丢了我们的门户，敌人的阴谋和企图是要消灭我们盘龙洞抗日大队。鬼子此次行动是初战大捷，他们是有意给你们留了一个逃生的缺口，意在追杀你们，找到我们抗日队伍的大部队，再将我们一网打尽。由此看来我们响马河营地必须马上转移，避开敌人的锋芒，以图再消灭敌人。”

  吉林的分析是十分正确的，他刚说完话九台道人从里间屋子走出来。老人捻动胡须对吉林说：“拐湾子失守是赛翁失马，敌人既然来了也正合你的意图，可以放弃响马河，向清水河转移。响马河地势低洼，又紧靠河床，是我人消灭鬼子的天赐良机，是一块好战场。”九台道人的话正中吉林之意。此时吉林在想把响马河营地让给鬼子驻扎下来，自己率队伍去清水河驻扎，利用雨季在上游拦河筑坎，再放水淹吞鬼子。吉林心里的想法被九台道人猜中。于是九台道人给吉林加了一把火说，现在正是雨季来到之时，在鬼子上游驻兵是优势，你要水淹鬼子的设想一定会成了现实。昨夜我观天象，不日天将大雨连降，你不可犹豫，速下决断。

  九台道人的话使吉林坚定了去清水河的决心，立刻命令洪九天速返响马河对岸，组织胡刚、白龙和吕品三支队伍，把鬼子阻拦在响马河西岸，保证响马河总部大队伍的安全转移时间。同时命令洪九天阻击敌人过河的队伍，在总部大部队转移后，放敌人上桥过河，洪九天再率队伍向北边石砬子方向撤退，去赵黑塔部一起牵制鬼子大队人马。

  洪九天马跨响马河上的木桥，急速赶到胡刚、吕品三、白龙队伍中，向三位中队长传达了吉林的命令。三位中队长被鬼子追杀的眼睛布满血丝，更为牺牲的同志们心里流血，听到吉林的命令后更感到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在洪九天尤福的组织下，准备迎击很快就追到响马河的鬼子兵。

  响马河的西岸是很平坦的河滩，在河滩阻击敌人无疑是裸露在鬼子面前，在没有任何掩体的情况下是无法同鬼子交战。尤福提议队伍到林中以树木为掩体，同敌人展开战斗。阻击敌人的队伍可以轮番作战，既牵制敌人上桥过河的时间，又保证河东岸队部的转移，阻击敌人的队伍又可以边打边间断性的退出阵地。待吉林率队伍远离响马河营地之后，阻击队伍钻进林子向石砬子方向前进。尤福同志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吕品三、白龙、胡刚一致赞同。洪九天强调三个中队轮番同鬼子大队人马交战，起到控制敌人的作用，意在拖延鬼子上桥过河的时间。洪九天的话刚讲完，鬼子追赶来的前头队伍的马蹄声音渐近，听到敌人的脚步和马路声音后，三个中队立刻钻进河床边的密林里，准备同敌人轮番交战。

  胡刚为第一队，他率领战士们在距河床二百米远处的林子里，同鬼子先头队伍开火。后边的大队鬼子听见前边打响了，立刻加快前进的速度，当鬼子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胡刚率战士们向林子北边撤去，鬼子整个队伍紧紧相随而行，跟在胡刚背后追杀。

  胡刚率战士们从吕品三第二队战士们身边快速飞过，鬼子的队伍追上来，被吕品三截杀。跑在前边的鬼子被枪击倒，后边的鬼子更加疯狂起来，集中火力射向吕品三的队伍。吕品三见鬼子大队伍冲过来，立刻撤到密林陡崖下边向北前进。

  鬼子不依不饶的继续追赶，被白龙阻击队伍一阵枪杀，白龙得到便宜后率战士们后撤而去。

  在胡刚、吕品三、白龙三个中队的牵制之下，鬼子整个大队人马被牵到距响马河桥头以北的十几里以外的地方。洪九天同尤福同志断定，此时吉林转移的队伍已经远离营地。鬼子也该返回去上桥过河了，要由一个中队再把鬼子牵回到桥头边上去。洪九天把自己的决定讲给胡刚，胡刚斩钉截铁的说：“把牵鬼子回桥头的任务交给我。”洪九天深情的望着胡刚，并且攥紧拳头果断的答应胡刚的请求，同时自己留下来和胡刚同志一起完成牵敌人上桥头的任务。

  鬼子的枪声越来越近，洪九天命令尤福率吕品三和白龙两个中队，全速向石砬子赵黑塔部前进。

  胡刚洪九天率百名战士，钻进左边的密林，沿河畔向桥头迂回，当队伍前进到大队鬼子身后的时候，胡刚命令战士们在敌人背后打响。尤泽田三被身后传来的枪声弄得莫明其妙，明明败兵向北蹿去，怎么会在身后打响？他急忙勒住马的缰绳，问木羊村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羊村子曾多次遭受到抗日队伍的打击和痛歼，知道抗日武装的厉害不敢讲实话真话，只是含合糊糊的说：“阁下，马胡子狡猾的很，行踪不定，可能是又有马胡子赶来支援他们吧。”尤泽田三对参谋长的话很欣赏，立刻命令队伍停止追击，调转身回击身后边的马胡子。胡刚听见鬼子返回来的脚步声音，断定敌人被自己的枪声牵回来，命令战士们向赶来的敌人猛烈射击。

  尤泽田天听到背后枪声更加激烈了，担心后边的队伍挨打，迅速的向桥头方向赶来。

  面对喘急北去的河水，洪九天对胡刚说：“吕品三和白龙已经去了赵黑塔部，吉林已率大队伍转移在去往清水河的途中”说到这里洪九天望了望身边百名战士，又十分严肃的对胡刚说：“我们从拐湾子突围，又牵制追杀我们的敌人，给总部的转移营造了充分的时间。但是这还不够，我们要把眼前的百名战友们的生命保存下来。敌人马上就要冲上来了，决不能让战士们牺牲在响马河的桥头旁边。”胡刚马上明白洪九天同志的意思，他坚决又果断的说：“你率同志们迅速离去，我一个人拒守桥头。”洪九天怎么让自己的同志一个人牺牲，他果敢地向胡刚下发命令，立即率战士们迅速上桥，过河后不许走吉林转移的路，向北面前进。对洪九天的命令胡刚不理，两个人都争着留下来拒守桥头，鬼子的队伍渐渐靠近桥头，胡刚命令叶虎率领战士们马上过桥去对岸，到对岸后向石砬子方向前进，同赵黑塔会合。叶虎听从胡刚的命令，率百余名战士飞一般的从桥上穿过，然后向石砬子方向，沿河滩平地如同插翅一般，很快无影无踪。

  敌人大队人马追到桥头，一千五百余人被洪九天胡刚两位壮士阻拦在桥下边的河床上。

  尤泽田三望着奔腾咆哮的河水，被眼前两名壮士的壮举惊呆了，半晌才醒过神来竖起大拇指，向洪九天和胡刚喊话。他被这两位中国壮士的无畏牺牲精神感动了，这一瞬间他才知晓中国人的灵魂是什么样的。但是他肩负着天皇的使命，无法放弃他的责任，那就是屠杀每一个中国人，现不能特赦这两个被他们恨之入骨的中华民族的壮士。他端坐在马背上挥起战刀，咆哮如雷命令队伍野蛮的从两位壮士的身上踏过去。

  敌人队伍到了眼前，气势汹汹的压过来，胡刚胸中燃起仇恨的火焰，弟弟胡豹那张宽宏的大脸在眼前晃动，他举起枪对准马背上的尤泽三田开枪，尤泽三田身边的一名军官举枪射中胡刚的左臂。洪九天见胡刚中弹，立即拉起他的手说：“胡刚同志！战士们远去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洪九天说着抱着胡刚，两个人跳进滔滔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