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荡寇传（三）》（22）

  六棵松合兵议大事夜袭于家烧锅告捷
  酒宴后庞占山立刻执行诺言，向寨子里七八十名弟兄宣布，从今天起山寨是抗日队伍的一份子，一切行动服从抗日的需要。不把东洋鬼子赶回老家去就不是英雄好汉。一个扛大活打长工的伙计，又经磨难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从他的口里能讲出这样有意义的话，那是发自于肺腑之言，是华夏子孙血脉里特有的民族气节和捍卫民族独立的精神。庞占山对山寨弟兄们的讲话字字句句打动人心，激发起大家火热的爱国之心。经过一天的准备工作，次日整个山寨的弟兄们，随庞占山跟着花刚、草上飞等人，一同奔赴六棵松营地。

  六棵松营地渐渐地从沉闷中振作起来，战士们经过一场生死战斗的考验和锤炼，毅志更加坚强。营地到处可以看到战士们在持枪操练，刻苦提高实战本领。洪九天把尤福、吕品三、战江龙、白龙等人召集到一起，大家总结了于家烧锅失败的教训，并且查找失败的主要原因。然后讨论再次怎样袭击于家烧锅。洪九天指出上次失败的原因是被鬼子给反包围了，是我们轻视和忽略了敌人反侦察的能力。白天我们去鬼子占领区侦查，很难避开鬼子的眼线，指出以后一切侦查行动必须在夜里进行。从于家烧锅到林子之间这一段路程，侦察人员一定要在夜里穿过，才能避开敌人的眼目。在坐的人一致认为洪九天的意见是正确的切实可行的。大家正在热议中哨兵赶来报告桂花回来了。

  桂花回来了大家都站起来相迎，桂花先是给首长们敬礼，然后高兴向首长们报告自己兵搬回来了。桂花说着拉起洪九天的手向门外赶去，尤福同其他同志也随着走出屋子。众人出门后向外瞧看，只见吴霸走在前边，他身后跟着一队人马。首长们见此情景喜出望外大步迎上去。

  洪九天走到队伍面前不由愣了一下，心里想这支队伍是桂花从那里带回来的，队伍里他只认识花刚、草上飞、红梅花和吴霸，其他几个在草上飞身边的人一个也不相识。洪九天十分诧异的走到吴霸身边，指着马龙问吴霸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带来的。洪九天还想要问什么话，马龙开口了，他指着身后的七十八个战士扯开嗓门说：“哈哈！这位首长吃惊了吧，我们是从山寨里出来的，投奔抗日队伍同你们一起打鬼子。”马龙的话引起全场哄然大笑。马龙听见笑声很不服气的说：“怎么了，我也没有讲错话啊！没错，要不是你们队伍里那几个战败了我，我们才不归你们领导呢！”洪九天等人觉得马龙的话挺有意思，但还是莫明其妙。桂花急忙用手指着庞占山、马龙、于迁、杜旺等人，把他们一个一个的介绍给洪九天尤福等人。然后一本正经的向洪九天报告说：“报告首长，王桂花和吴霸回盘龙洞总部搬兵，总部形势严峻不能出兵支援。按照吉林首长的指示，我们去七盘山，花刚带我们赶到汤源。在汤源争取了庞占山地方武装，赶来参加攻打于家烧锅的战斗。”

  桂花精炼简要的报告使洪九天等人全都明白了，桂花和花刚带回一支强悍的队伍，是一群能打鬼子的东北好汉。洪九天尤福等人赶上去同庞占山、马龙、杜旺闪一一握手。然后又同草上飞、花刚、红梅花等人打招呼。洪九天立即吩咐战江龙，把庞占山带来的弟兄们安排到木屋里休息，然后把庞占山等人带到一间较宽敞的大屋子里边，大家坐好后开始畅谈起来。果然是人怕见面，树怕扒皮，仅仅是二个多时辰的交谈，庞占山马龙等人对洪九天尤福等同志打心里佩服。庞占山为王数十年，从来没有见过抗日队伍里这些有思想，有灵魂，有爱国之心的人。他从洪九天尤福等同志的身上，不仅看到他们为人的好品格和宽阔的爱国胸怀；更看好了同这些人在一起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他相信只有同眼前这些人走在一起，打在一处才有前途。庞占山也不拘谨了，他十分高兴的对洪九天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到了六棵松就像到家一样，见到你们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愿意把七十八个兄弟交给抗日队伍，怎样编制由首长们决定。

  庞占山思想活跃，弯子转得快，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强，对洪九天的称呼立即改口称同志，再也不称兄道弟。洪九天当然更为之高兴，队伍一下壮大起来，这是天一样大的喜事。他微笑着告诉庞占山，我们抗日队伍里的同志都是来自四面八方，从来不搞山头主义，各队之间人和人之间都是平等的。并指着战江龙、白龙、草上飞、花刚等人说，我们这些队长同志，先前和你一样，都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现在都是抗日队伍里的中队长。你也同他们一样，愿意抗日就在我们队伍里边当个中队长吧！庞占山高兴的表示首长封了我一个大官，我一定干好，可是我那儿个兄弟怎么办。洪九天笑着说：“你是中队长，他们就是你的队副，当副中队长吧！”马龙听了哈哈大笑，口里嚷着：“我马龙也当官了”马龙的话又引起大家一阵笑声。

  洪九天尤福商量决定，晚上作几个好菜给庞占山队伍接风，用抗日队伍的语言是欢迎庞占山带队参加革命，走抗日救国之路。

  夜晚的六棵松营地充满了喜庆，到处是和蔼热情和亲切的谈笑声。庞占山带领的战士们同洪九天带领的战士们，还有六棵松尤福同志的战士们共聚一起，开心的谈论着打鬼子的事，大家讲得有声有色。洪九天、尤福、陪同庞占山、马龙、于迁、杜旺、战江龙、吕品三、白龙、吴霸、桂花、草上飞、红梅花等人同桌用饭，大家围绕攻打于家烧锅这个话题，谈得十分热烈，由此可以想像出来六棵松营地的这次集聚，将给盘居在于家烧锅的鬼子以毁灭性的袭击。

  第二天洪九天派吴霸、桂花、红梅花带一名当地出生的战士，分两组去于家烧锅再次进行侦察，搞清楚鬼子在于家烧锅军事布防情况。庞占山荐举马龙和杜旺一同去侦查敌情。庞占山这样作的原因是马龙和杜旺对勇峰一带十分熟悉，他们身上又有武功，有利于侦察工作的顺利完成。既然是庞占山的建议，洪九天把吴霸、桂花和马龙分为一个侦察小组。此次侦察必须在夜里行动，困难相对就大了许多。出发前洪九天把侦察员们招集到一起，作了认真的嘱咐。并且再三强调两组侦察同志在深入鬼子心脏探取情报的时候，一定要相继而行，保持好一定的距离。一旦发现意外要互相援助摆脱敌人。六名侦察员扎实记住首长的嘱咐，在天黑时出发，向山外行进。

  桂花、吴霸和马龙三个人在前边，红梅花、杜旺和王朋在相距二百米和后边紧紧随行。天将拂晓的时候，在距林边几百米的地方停住脚步，按着洪九天的指示再不能前进，需要在林子边上隐蔽一天，夜里再向于家烧锅前进。这时吴霸推了桂花一下轻声的说：“你看，前边有光亮，是灯的光在闪着。”桂花和马龙向前望去果然是灯光在闪烁。在漆黑的夜里哪怕是萤火虫之光也能清楚瞧见，更何况是一盏灯光。马龙小声的说那是一盏马灯。突然灯光不见了，前边方向像先前一样黑洞洞的。对刚才闪亮的灯光三个人猜测起来，但是谁也不清楚是谁在黑夜里点燃的马灯。别看马龙体壮身粗，心可是十分细致，他像发现了什么密秘似的对桂花说：“刚才的灯光可能是鬼子弄得。”马龙一句话提醒了桂花，她脱口而出：“一定是小鬼子在林子边上设有哨所，刚才的灯光是好像是从草盖的窝棚里边射出来的。”“很可能”吴霸在一旁也是这样的认为。

  吴霸刚说完话，红梅花、杜旺和王朋赶上来，大家认真分析后决定包抄小鬼子的草窝棚，趁着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把鬼子生擒活提，弄来当舌头。六个人二人一组，桂花和吴霸从左边向刚才闪光的地方摸去，马龙和红梅花从右边摸过去，杜旺和王朋从正面摸过去。

  东方渐渐发白，三组侦察员悄悄从不同方向靠近刚才有灯光闪动的地方。十分钟之后三组侦察员几乎是同一时间摸到一个地点，果然是一个草窝棚立在林子边上。六个人把身子贴在草窝棚上，听见里边发出呼噜、呼噜的酣睡声音。此时天刚刚放亮，隐约中看看见草窝棚的木门关着。从里边传出呼噜声判断，至少有三四个鬼子睡在里面。桂花轻轻推吴霸一下，意思让他把小门推开。吴霸立刻向前一步把小木门拉开，然后一个箭步冲进去，马龙杜旺紧跟吴霸冲进草窝棚。杜旺用日语高叫着：“不许动，谁动打死谁！”杜旺突如其来的喝喊声惊动了鬼子的美梦。三人鬼子从板铺上立刻伸手去抓枪，桂花和红梅花飞身踏上板铺，两个人各自揪起一个鬼子兵，像鹰捉鸡一样把鬼子后弄到空中。另外一个鬼子的手刚刚触到枪把上，被马龙一脚把枪踢飞，吴霸一伸手把摸枪的鬼子活捉。

  侦察员们用绳子把三个鬼子捆起来，拴在木桩上边。经过杜旺的一阵审讯之后，鬼子交待他们的任务是住在草窝棚里蹲守，一旦发现游击队侦察员的踪影，立刻向于家烧锅驻扎的鬼子队伍报告。这个窝棚刚刚盖起，只有几天的时间，里边有充足的食品够鬼子吃上几天几日。杜旺审问鬼子让他们交待于家烧锅鬼子住兵的情况。几个鬼子很顽固不肯说出一点情况。气得马龙抡起枪把，把鬼子打成血人，他们仍然紧咬牙关不交待有价值的情况。吴霸愤怒下要击毙他们，人都是怕死的，三个鬼子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求饶并且交待说，敌人总结王七岗被歼灭的教训，不再让队伍居住村民的房子里，把队伍集中起来住进他们搭起的帐篷里边。为了安全起见鬼子的帐篷搭在离村子两里远的地方。鬼子的七八个帐篷里住着二百个鬼子兵。鬼子的中队长吉相仁和他的卫兵，还有几个军官同住在一个篷里，每个帐篷外有两个哨兵站岗，营地并没有巡逻的岗哨。

  草窝棚里被抓的三个鬼子，给侦察带来极为有用的情况，侦察员们为了确认鬼子提供的情况是否准确，杜旺向鬼子交待了抗日队伍对他们的政策，只要鬼子老实交代，等战斗结束后放他们活命。三个鬼子年纪很小都不到二十岁，他们都想保住性命回老家去，向侦察员们发誓有半句假话只管枪毙。

  按照首长的指示，侦察必须夜里行动，这小草窝棚成了红梅花等人的临时住处，桂花当厨师把鬼子的罐头、饼干、牛肉干都搬出来，大家享受着鬼子的待遇，在草窝棚里边隐蔽一天。当夜幕降下之后，杜旺留在草棚里看守三个鬼子，吴霸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按照三个鬼子交待的地点，凌晨潜入鬼子帐篷群内，将敌人兵力布置等情况全部弄到手。

  第二天拂晓的时候，吴霸带侦察同志们押着鬼子离开草窝棚，火速赶回六棵松营地。根据侦察员带回的情报，洪九天马上召开中队长会议，同志们经过分析研究和精心的策划决定，把队伍分成两组对敌人进行夜袭。并确认洪九天同志为第一夜袭队的总指挥；尤福同志为第二夜袭队的总指挥。整个作战计划明确之后，战士们作了一天的准备工作，除擦枪备足子弹外，每一个战士扎好一支火把带在身上，这些火把是用来焚烧敌人帐篷的明子火。

  第二天黎明袭击队伍从营地出发，一路上们踏着刚刚融化的冰雪，沿着陡峭又崎岖的山路，穿过密林丛树，历经十几个小时的跋涉，凌晨赶到于家烧锅东南几里的地方，队伍停下来静静的休息片刻，用尤福的话说这叫缓缓劲，加点油，攒足力量一鼓作气消灭驻扎在帐篷里的全部敌人。

  半个小时后，夜袭拉开了幕帘，第一组红梅花带领二名战士，第二组吴霸带领两名战士，第三组洪九天带领二名战士，第四组桂花带领二名战士，第五组马龙带领两名战士，第六组杜旺带领二名战士，第七组吕品带领两名战士，七组先遣队都是由武功在身的战士们组成，他们的任务是除掉守在帐篷门口的鬼子兵。按照侦察员带回的情报，洪九天把鬼子帐篷编成一至七号，七组先遣队的战士们分别干掉每个帐篷前的岗哨。

  七组先遣队悄悄的摸向敌人的帐篷，战士们脚上包裹着软布和棉团，行动的时候脚下没有一点声音。大约十五分钟以后，七个小组的战士几乎在同一时间内摸到自己的目标，战士们伸手非凡，把守在帐篷门外的哨兵们无声无息的除掉。跟在先遣队后边的战士们很快冲上来，他们踢开帐篷的门，手里的轻机枪立刻打响，正在睡梦中的鬼子被机枪声惊醒，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腚去抓枪架上的枪支，在密集子弹的射击下只能缩回去抓枪的手，中弹身亡倒在血泊中。帐篷里的机枪打响之后，尤福率领第二队的战士们迅速扑向敌人的帐篷，战江龙指挥七十多战士们把火把投向鬼子的帐篷。火把是用柴草夹着松树油子扎成的，明火点燃后投向敌人的帐篷，帐篷倾刻间燃起大火，火光像一柱柱巨大的火把在燃烧，映红了半边天。没有死的鬼子们像疯子一样从帐篷里钻出来，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鬼子兵倒是有点本领，他们列成队咆哮着反扑射击，并且同战士们撕打搏斗混杀在一起。刹那间整个鬼子营地喊杀声，呼叫声混成一片，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在敌我双方的交战正处在最激烈的时刻，由庞占山指挥的后续队伍火速进入阵地，在强大的武装压迫之下，鬼子寡不敌众，阵地上的鬼子几乎被全歼，活命的几个鬼子很狡猾向林子里蹿逃，庞占山立刻要赶去追击，被洪九天叫住。洪九天望着逃命的鬼子对庞占山和同志们说，留下几个活口，让他们跑回去报信。庞占山这才收住追赶的脚步。

  整个战斗仅仅用了不足半个小时的功夫，鬼子的七座帐篷化为灰烬，鬼子死亡一百玖拾柒人，其中有中佐一人，少佐三人，下等军官五人，缴获枪支二百余条，子弹二百多箱，迫击炮十五门，机枪十梃。其它生活物资有罐头、饼干、大米、白面等等。夜袭大功告成队伍立即撤了阵地，连夜赶回六棵松营地。

  三天以后，逃出去的鬼子向日本武装开拓总部报告被歼的消息，气急败坏的鬼子把这不光彩的消息告报给东京天皇。为了他们的侵略计划，为了他们的掠夺目的，捍卫开拓团的利益，关东军总部遵照东京的指示，对勇峰汤源一带的山林地进行毯式的武装搜剿，企图将这个区域里的抗日武装力量一举歼灭。他们立即调集二个大队一千多鬼子兵，在满洲伪军二个团二千多人的协同下，开往大青山对我抗日武装实施严酷的围剿。

  中共满洲省委得到鬼子对勇峰汤源一带我抗日武装力量的清剿情报，立刻派地下交通员星夜赶到六棵松，传达了满洲省委的决定，游击队必须暂时撤出，避开敌人的锋芒，保存战日火种，以图再战。

  根据上级党委的决定，洪九天尤福同志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队伍撤出后的去向问题。摆在同志们面前只有三个选择，一是队伍向大山深处行进扎营，去敌人无法控制的原始森林暂时避其锋芒；二是队伍化整为零，到几百里以外的乡村隐蔽；三是去盘龙洞根据地。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后决定，队伍既不去原始森林，也不到群众家中隐蔽，随洪九天同志去盘龙洞。唯有庞占山和马龙不同意去盘龙洞，他们的意见是把枪支埋起来，去老乡家那里躲藏。庞占山和马龙的意见让人不难发现，在他们身上有严重的山寨王思想，在重要关头是不服从党的决定。另外也很显然他们是愿离开自己的山头。庞占山记住了花刚当时的一句话，抗日可以，不离山寨。针对庞占山的想法，花刚想出一个办法，让庞占山随他去迷魂阵。庞占山对迷魂阵早有耳闻，知道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难以进去的地方。出于保存自己实力的思想，同意随花刚去迷魂阵。洪九天也只好同意庞占山同花刚同行。就这样六棵松一百七十名抗日战士，分两路，洪九天尤福率九十名战士赶往盘龙洞，花刚和庞占山优率七十六名老弟兄星夜奔往迷魂阵。

  在游击队撤出六棵松营地的三天后，鬼子的剿山部队气势汹汹的开进勇峰汤源。敌人历经七天的大搜山大清林，没有找到一个抗日武装的人影，疯狂的鬼子气愤的毁掉六棵松，狼牙洞、黑虎穴抗日队伍的木屋。庞占山的山寨也难免被毁掉的命运。鬼子剿山无功而返打道回府。

  数月后，洪九天率队赶回盘龙洞。洪九天向吉林汇报了勇峰同敌人斗争的情况，虽然牺牲了一些同志，但是取得的成就是辉煌的。吉林同志对洪九天以及同志们在斗争中取得的成绩，给以充分的肯定。同时对牺牲的同志们表示深深的敬意和怀念。刘中队，胡刚兄弟二人，赵黑塔、苏坤、圣龙、圣虎等同肖飞、邵君怀着深厚的感情，为牺牲的同志们泣不成声。项春雨建议为牺牲的同志们举行追悼会。

  两天后，盘龙洞抗日大队，为在勇峰牺牲的同志们举行追悼会。洪九天在追悼会上赞扬英雄们的事迹，吉林致悼词，盘龙洞全体指战员们列队举枪射向空中，表示对牺牲的战友们的深切怀念，并告慰战友们一路走好，向他们表示，一定把日本强盗埋葬在抗日的烽火之中，让他们滚出中国的每一寸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