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荡寇传(三)》(5)
2022-12-16 作者: 潘景龙
李天刚策划除恶魔奸小妈兄弟俩遭刺
大炮手受李天刚的委派,每日在裴亲仁宅院的外面监视,因为李天刚想裴金裴银去净庵寺已经三年多了,三年学艺后也该回家看望,如果他们真的回来,直接去自家宅院会落入梁才手里,要遭到不测。才派大炮手一直在监视裴家大院的动静,如果裴金裴银果真回来,也好得到妥善的保护,刚才裴金姐妹三人出现在大门前,被大炮手及时看见,便带她们迅速离开。
几个人一口气跑出大约两里路,裴金见四处无人停住脚步,仔细打量带他们离开自家宅院的人。裴金忽然想眼前这个人是李天刚家的大炮手。裴金刚要开口问话,大炮手低声说:“我是李天刚老爷派来的,专门在等候你们。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了你李大叔家他会告诉你一切的。”裴金在毛头村已经看见那个悬赏令,刚才又亲眼看见自家的门牌都换成梁宅的门牌,她心如刀绞知道父亲是凶多吉少,也许是再也见不到父母大人了,裴金眼里充满了泪花。大炮手急忙说:“孩子,不要太悲伤了,前边就是你大叔的家,趁没人看见赶快回村。”于是裴金姐妹三人跟着大炮手加快脚步。
傍晚过去了,天黑下来,夜幕罩住村庄。裴金三人被大炮手带到李天刚家的客厅里。李天刚夫妇知道裴金裴银回来了,急忙来到客厅,叮嘱大炮手把大门关紧,不许家人到客厅里来。
李天刚见到裴亲仁的两个女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眼泪从眼窝里滚出来,李天刚落泪,裴金裴银都清楚了,泪水也滚落下来,呆呆地望着李天刚。李天刚停了许久才告诉她们,又不知该怎样说起。李夫人被这尴尬的场面弄得也不知该怎么办。过了一会儿,李天刚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长长嘘了一口气,在极度悲哀的气氛中,把裴亲仁被梁才因财而谋害的前前后后讲给裴金裴银。
裴金裴银听了李天刚的讲述后,先是一阵凄楚的痛哭,然后姐妹俩当即要找梁才为亲人报仇。李天刚急忙劝阻,他说:“此深仇大恨一定要报,可是现在就去杀梁才,非但报不仇,反倒会搭上性命。梁才在宅院上设有多个炮手,想进宅院谈何容易。另外梁才的大儿子梁声淹是警察局长,兼保安大队长,就凭他儿子的势力要杀梁声淹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有那个宪兵长东赤子三,是他派出的宪兵半路上劫杀,要杀东赤子三这个宪兵队长,比登天还难。所以报仇的事慢慢商议,切不可急。”
听了李天刚一大堆话,裴金裴银并不示弱,愤怒和仇恨迸发着火光,复仇是一刻也不能等待。面对梁才、梁声淹和东赤子三的血海深仇,裴金十分坚决果断的对李天刚说:“大叔,您老人家为我家的事操碎了心,只有您老人家在,我们姐妹才知道向谁讨还这笔血债。这仇我们一定要报,不会连累您老人家。”李天刚急忙解释说:“我也恨不得一下子为亲人们报仇,可是凡事都要谨慎行事,从长计议依我之见你们姐妹三人先落脚在家里,再找机会杀了梁才父子和东赤子三。”
裴金裴银姐妹在李天刚夫妇的正确开导下,决定暂住李家,再寻良策杀掉仇人。
雀占鸠巢,梁才进住裴家宅院后,一直死守在这个侵占来的巢窝里边。他第一步用自己带来的管帐先生接管了裴家的帐目,把裴家的管家辞掉赶出宅院。第二步是对裴家的雇人一个一个的过筛子,凡是同裴家有点关系的人一律解雇。这一步进行的很顺利,撵走了几个伙计,有几个伙计看透了梁才的狼子之心,自动离开。只有桃花的公爹杜宽老夫妇两人,隐瞒了同裴家的关系,仍然在梁家灶房里打杂。杜宽老俩口打心里不愿留在梁才家里,看他们可恶的嘴脸,老人是在等待裴金裴银回来,帮忙他们给亲人报仇,才屈身于此。梁才到裴家的第三件事情是把裴家的房契和所有地契弄到手,只要是这两件宝贝拿到手里,裴家的产业良田才能正式属于他们。可惜的是梁才住进裴家之后,几乎找遍了裴家的旮旯,甚至把所有的重要部位都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房契和地契。但是梁才并没有死心,嘱咐儿子梁声吉和小妾王三妮继续找下去,把寻找房契和地契的事当做头等大事,其余的什么事却不要他们插手。梁成吉趁此良机同小妈王三妮形影不离,干尽奸淫苟且之情。
梁才在院里所干的勾当,杜宽夫妇都看在眼里,杜宽从梁才和儿子小妾们诡秘行动上,发现他们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宽告诉老伴梁才在搜找重要的东西。老伴思索着对杜宽说:“梁才拿着认干儿子的契约和裴家的过继儿子的契约进宅院,仅凭这两个契约赖在裴家不走,是暂时的事,也只能靠儿子梁声淹的势力霸占裴家。”老伴的话提醒了杜宽,他一拍大腿对老伴说:“梁才在寻找裴家的房契和地契。要是把这两件东西弄到手,才能永远霸占裴家的房子和田地。看来这两件东西他们还没有拿到。”老两口一合计,一定要赶在梁才之前,把地契和房契拿在手里,以后再交给裴金裴银两个孩子。
细心的杜宽夫妻俩回忆起裴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都常常去什么地方。想了许久,杜宽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是他们来到裴家的第一个秋季,杜宽被裴亲仁亲自指定在磨坊里看毛驴拉磨。以后几年里杜宽成了唯一能出入磨坊的人。杜宽记得在他第一天来磨坊干活的时候,裴老爷子走进磨坊,指着分离米和糠的大风车对自己说:“老弟,这间作坊以后就是你干活的地方,从现在起这里只许你一个人出入,不许任何伙计和长工来打扰你干活计。管家和帐房先生也不许踏进半步,尤其是这个风车不许挪动一寸,风车坏了很难修复。”裴亲仁叮嘱的话杜宽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杜宽想到这里眼睛一亮,心里想莫非老爷子把地卖契和房契都压藏在风车下边。于是杜宽悄悄地离开老伴,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挪到磨坊。他从腰间摘下钥匙,打开磨坊门上的锁,再推开房门,又转身把房门掩好,在里边插严。然后快步走到风车前,使尽全身气力把风车推到一边。杜宽从衣袋里拿出火柴划着,借着火柴的光亮瞧看,只见一块足有一尺见方的松木板同地一平的覆盖在地上。杜宽担心火柴的光亮被人发现,马上把火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弯下腰伸手把手指插进木板的缝里,费了很大的劲总算把木板抠起来放到一边,伸手向洞里摸去。手触到一个硬硬的木盒子,杜宽把木盒从洞里捧出来揣到怀里,再把木板放回原处,把风车推到原来的位置上,迅速离开磨坊。
杜宽回到屋子,同老伴打开木匣,从匣子里取出一个软布包,打开一看果然是房契和几十张地契。夫妇两人急忙把东西包好放进木匣里边,又把木匣藏起来。
天将中午的时候,杜宽正在给灶房担水,一个伙计冲着他喊了一声:“杜杂工,墙外一个女人该是你闺女,要见你,去看看吧。”听了伙计的喊声杜宽先是一愣。心里想自己根本没有女儿,怎么会有女儿叫自己呢。他杵在地上呆了一小会儿,伙计又能叫喊着:“你聋了,还不过去看看你闺女,差不多都成了叫花子。”伙计喊完话转身离去。杜宽觉得很蹊跷,还是放下水桶走向大门外。
杜宽打开大门走出去,只见一个衣服大脏又破的叫花子朝他笑,杜宽定了定神仔细瞧看,认出站在对面的人是儿媳妇桃花。见到桃花杜宽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急忙拉起亲人的手,傻傻的望着桃花,桃花见到公爹,想起丈夫和孩子,心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杜宽先开口问:“桃花,你不是去了净庵寺吗,怎么会是这副样子?”桃花苦笑着走近杜宽,压低声音说:“爹,儿媳妇不是这般模样,怎么能接近你呢!”杜宽明白了儿媳为什么要穿戴打扮成这样,忙问:“你回来了,裴金和裴银呢?”“他们也回来了,住在李天刚大叔家里。”听了儿媳妇的话,杜宽又问:“裴家的事你们都知道了?”“都知道,我们就是回家报仇的”杜宽听了儿妇媳妇的话既悲伤又高兴的说:“你随我进宅”桃花点点头说:“我进院看一看梁才一家人住在什么地方,也好下手。”杜宽点点头说:“随我来,顺便把裴家的房契和地契带走出去交给裴金。”桃花愣了一下问:“地契和房契你是怎么拿到手的?”“一句两句话说不明白。”杜宽再也不讲话了,让儿媳跟在后边向院子走去。
桃花被杜宽进小屋,她忽然出现在婆婆的面前,老人十分惊喜。她不嫌儿媳衣服褴褛,见到能够活着回来的桃花,就已经十分满足了。老人拉住儿媳的双手,瞪起花眼看也不看不够。见到儿媳自然又想起儿子,老人哽咽的问桃花说:“你去了净庵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桃花低声告诉婆婆,在净庵寺学了一身武功,是同裴金裴银一起回来找梁才报仇。老人听了儿媳的话,急忙去捂她的嘴,不要她再说下去。桃花明白婆婆是怕被门外有人听见,压低声音问梁才和家人住在那间屋子里。杜宽立刻让老伴去外门守护,然后低声告诉桃花,梁才同王三妮还有梁声吉三个人,每日都寸步不离宅院内,晚上就住在裴老爷子屋里,梁声吉睡在紧靠客厅的外间屋子里。看护院里的炮手是梁才带来的人。白天只有一个炮手看护宅院,夜里四个炮手两人一班轮流蹲在炮台里边,他们随身的枪支是梁才儿子从警察局弄回来的快枪,这几个炮手还都会点武功。桃花又向老人询问了梁才和家人的吃睡习惯和具体时间,杜宽一一将这些详细告诉儿媳。桃花要离开公婆,杜宽找出裴家的地契和房契给儿媳带走。桃花一个人出了杜宽的小屋,一奔大门外走去,护夺宅院的炮手看见桃花,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想,这个花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不敢拦阻,急忙打开大门催桃花快些离去,以免让梁家的人看见责备自己。
裴金裴银一直等在李天刚家的大门口,终于把桃花盼回来。见面后姐妹三人急忙回到屋子里,桃花把见到公爹和婆婆的情况讲给裴家姐妹,然后从怀里取出房契和地契交到裴金手中。并告诉裴金姐妹俩,这是公爹不知从哪里弄到的。裴家姐妹打开地契和房契,望着盖在上边的大红印章,泪像泉水一样湧出。都是这些东西惹来灾祸,父母丧失了性命。梁才也是图谋这些纸上的数字,才图财害命,犯下滔天大罪。想到这些裴金裴银的心像被刀挖了一样疼痛。给父母报仇的怒火在燃烧,恨梁才裴金裴银几乎咬碎了牙齿。恨不得一下子把梁家父子千刀万剐。
李天刚夫妇得知桃花从裴宅赶回来,急忙赶过来相见。裴金把桃花带回来的情况讲给李天刚。李天刚思索良久对裴金说:“你们三人功夫已经高深,有着这样的本领,今晚定能除掉梁才这个老贼。”
夜黑得像一口大锅扣在地上,挂着梁宅牌子的裴家大院,同样黑得阴森。高大宽厚的围墙像一块铁板,把院内的房子罩在里边。梁才自信这座宽大宅院将永远属于他梁姓人家。裴家的客厅宅院和裴亲仁的卧室,使梁才赞不绝口,他十分喜欢这里的豪华和富贵,于是雀居鸠巢,住进了裴亲仁的屋子,占了裴亲仁的客厅。他同王三妮住在里间,儿子梁声吉住在外间,这只老狐狸尽管怎样的狡猾,也被儿子给他戴上一顶绿盖帽子。
晚饭时候梁才心情好,在儿子梁声吉的陪伴下,和王三妮一家三口人乐呵呵的喝了几杯酒。天黑之后家人跑来向梁才报告,老宅子里的三太太又闹大鞋了(易病),找了大神和巫婆看过不管用,非要老爷到场,老爷要是再不到场,三太太就要自尽。梁才听了家人的报告,心里明白,这是三太太要自己回去陪夜,才耍出的么蛾子。其实梁才喜欢三太太并不比喜欢王三妮差,也舍不得离开她。只是担心刚弄到手的裴宅自己不在,会不会什么事儿,这才天天陪在王三妮的床前身边。梁才眨了眨三角眼,咧嘴笑了笑对王三妮说:“老三又犯病了,看来我不回去她就要死啊,你就空一宿吧。”王三妮巴不得这个老鬼给他年轻的儿子腾地方,便顺水推舟送人情对梁才说:“老爷,瞧你说的,只要三姐高兴,别说是空一夜,就是空一年我也乐意。三姐是一个身子干净的女人,肮肮脏脏的女人我可不让您去。”说着王三妮拍着梁才的肩撒娇的说:“去吧,给三姐点露水珠,她好可怜哟。”王三妮嗲声嗲气的声音,让人听了恶心,可是梁才竟然被她感动了,搂住王三妮放肆地亲了一阵,才同家人赶往老宅去了。
梁才走前脚刚迈出大门,王三妮急不可待的把梁声吉拽到床上,一种从来没有的激情让小妈和儿子舒服的折腾起来。
在大墙外边,裴金、裴银和桃花三人,已经等待了许久,裴金看看怀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裴金对裴银桃花说:“开始行动。”按照来时的计划,裴金裴银飞身如燕,轻轻的越过高高的围墙,桃花身子贴到围墙上,等待接应裴金裴银行动后返回来。
裴金裴银身轻如燕,步履如飞,无声无息的赶到梁才的窗前。站在门边守护的炮手根本没有听见一点声音,被赶来的裴金点中穴位,像死人一样横倒在地上。裴银伸手撕破窗纸,把窗扇顺势打开,裴金随即从打开的窗扇处飞身冲进屋子,裴银放下窗扇跟随姐姐冲进屋里。只见外间床上无人,裴金裴银立即冲进内间屋里。借着灯光裴金一脚踢起被子,露出来梁声吉和王三妮两个赤裸的身子。两个人望着两把雪亮的尖刀,吓得浑身抖颤趴在床上。仇人相见份外眼红,裴金飞起一刀从梁声吉的背胸刺进去,随之又一连猛刺数刀,梁声吉死在血泊里。王三妮跪在床上求饶。裴金本来不想多杀无辜,又何况王三妮只是梁才的小妾。裴银历声喝问王三妮:“外间屋子里的梁声吉在哪里?”王三妮指着尸体说:“他就是梁声吉”裴金心里想怪了,提高声音喝问王三妮:“梁才在哪里?”王三妮抖颤着身子哭丧着脸说:“老爷天黑的时候回老宅去了。”虽然没除掉梁才,必定杀了他的儿子,裴金裴银也算出了一口恶气。既然如此,姐妹俩人施展轻功,翻越高墙同桃花见面。
三人在墙外商量决定,趁刀还热去梁宅除掉老贼。裴金看了看怀表,此刻刚好凌晨一点,于是三人奔向梁家宅院。两村相距不足五里,短短的五里路在复仇人的足下何足挂齿,倾刻间裴金三人飞到梁宅墙外。
三太太唤回梁才,梁才信步走进三太太的屋子里。只见一个大神和两个二神正在给三太太搬杆子。像猴子一样瘦的二神,扯着脖子在高嚎神调,三太太满头大汗上包裹着一块青布,脸也被布遮着。当大神唱到她名子的时候,三太太竟然嘿嘿的笑出声来,还不时的捏大神的大腿在调情。当大神唱得她兴奋的时候,她拉着大神的手说:“好哥哥哟,你唱得太动人了,唱得小妹心里忽悠忽悠的,亮亮堂堂的,就好像吃了大烟糕子一样,都快飞了。”三太太一边戏弄大神,一边把手伸向大神的腰带,似乎十分过隐的样子。三太太这种下作烂的行为,梁才看得真真切切,听得清清楚楚,不由火气上升,他大喝一声喊起来:“搬什么杆子,那来的病,分明是在找野汉子陪伴。心里痒痒,腚眼难熬。”梁才骂着扯下三太太和脸上的布,厉声叱骂赶走大神和二神。三太太看见梁才回到自己屋子里,像猫抓老鼠一样,把梁才紧紧得搂在怀里,用嘴巴啃着梁才的手,兴奋得几乎疯了。梁才对三太太也是一样,亲密得向三太太解释,因为外边事情太多,让太太受委屈了。三太太哭哭啼啼的说:“都快想死人家了,以后就别去陪王三妮睡了,她不就是比我小几岁吗,活未必比我好”三太太说着扯去梁才的衣裳,把梁才扒得像个光腚的麻雀崽子一样,然后拉上床。
梁才同三太太一直折腾到午夜,梁才推开抱着自己身子的三太太,提上裤子去门外马桶里方便。梁才撒完尿刚要往回走,被二太太拽进屋里,二太太把梁才撩倒在床上,强硬的留下梁才同他合房。梁才挣扎摆脱不掉二太太,也只好钻进她的被窝了,挺着身子任凭二太太蹂躏。
梁才被二太太拽进屋里那一刻,被出来撒屎的二儿子梁声丙看见。梁声丙早就喜欢三妈三太太,只因为三太太对他没有感觉,尽管梁声丙怎样想法调逗,三太太的裤带对她一直不开放。梁声丙放下狠心,有朝一日一定拿下这个小妈。当梁才被二太太拽进屋子之后,梁声丙奸笑一声,一头钻进三太太的房里。梁声丙穿着个裤头,他甩下裤头赤裸裸的钻进三太太被窝里,骑在三太太身上,三太太眯着眼睛挺配合,两人尽兴的玩了十几分钟。梁声丙担心梁才赶回抓住他,急忙蹿到地上要走开,被三太太一把又拽回被窝里,俩个人搂在一起。
裴金三人飞过梁宅高高的院墙,躲过正在端枪张望的大炮手,然后蹿到大炮手的背后,裴银的尖刀杵在大炮手的后胸上,裴银问:“你家老爷住在那间屋子。”大炮手被突然逼在后胸的尖刀吓得直哆嗦,他出于惜命告诉裴银说:“老爷在正房一进门第三个屋子里,那是三太太的房间。”裴金伸手把大炮手捆好,用一块布塞在他的嘴里,吩咐桃花看押炮手。然后同裴银直奔正房。
裴金裴银飞步奔到三太太房门前,裴金示意妹妹守住门口,推门蹿进屋内。此时三太太的油灯还亮着,裴金伸手扯下三太太被子,飞起一刀直刺梁声丙的心窝,梁声丙哼了一声再也没有动静。裴银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尖刀一连在梁声丙的身上刺了数下,鲜血溅到墙壁上。三太太光着腚被血光吓得哑吧了,身子蜷缩在墙角处,抖成一团。裴金恨不得杀了三太太,把刀伸出去又收回来,然后把三太太捆绑起来,用刀割下一块布塞住三太太的嘴。
裴金一步跨出三太太的屋门,同裴银一齐飞身起步,翻越三米高的宅墙,与桃花三人离开梁宅。
天大亮了,梁家二炮手伸着懒腰走出屋子,四处寻找见不到大炮手,正在二炮手纳闷的时候,管家指着东南墙角喊:“你们快看,墙角下边坐着一个人。”二炮手闻声赶过去,走近前仔细一看是大炮手被绳子反绑着,口里还塞着一块布,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地上边。二炮手伸手拽出大炮手口里的布,把手放在大炮手的口边上,大炮手没有呼气。二炮手又摸了摸他的身子,手像摸到冰块一样凉。吓得二炮手叫起来:“不好了,大炮手死了!”院子里的人听见二炮手的喊叫声,很快的围上来,凡是来的人见此情景都吓得目瞪口呆。管家急忙跑到屋子里去叫梁才。功夫不大管家跑回院子中间呼叫着:“不好了,梁声丙二少爷被刺死在三太太的屋子里了。”管家喊声刚落,梁才提着裤子跑到管家身边,愤愤的骂道:“你瞎叫唤什么,二少爷不是死在三太太屋里,是死在自己屋子里。”管家很聪明,知道自己的喊话有毛病,于是要纠正刚才的喊话又喊起来:“不好了,二少爷死在三太太的屋子里。”管家心急又喊差了,又急忙纠正:“我喊差了,二少爷这回死在自己屋子里。”管家一边跑一边喊,力图自己的呼叫声是对的。可是凡是听到管家喊话声音的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梁才跑到三太太的房间,目睹儿子被杀的惨状凄凉的大叫一声,又很快又冷静下来,他立刻明白了是儿子当了他的替死鬼,庆幸自己被二太太拉进屋里,又恨梁声丙同三妈勾搭成奸。尽管如此今天是躲过一劫,暗自高兴。
梁才镇定片刻,急忙给三太太松绑,拽出塞在她口里的布,问三太太认不认识是谁。三太太早已经魂不附体,更说不出个子午卯酋。望着死在血泊里的二儿子,梁才是又气又恨又心疼,他急中生智让三太太帮忙,把儿子的尸体抬到儿媳的屋子里。三太太立刻懂得这样做的道理,也忘记了害怕,伸手去抬梁声丙。
梁声丙媳妇早就知道自己的男人去了小妈的屋里取乐,只是不敢吭声。当梁才和三太太把梁声丙的尸体抬到自己屋门口的时候,她双腿岔开横立在门前,不许把梁声丙的死尸抬进屋子。梁才有怒不敢言,只好把儿子的尸体放在门外边,让家人拿来一个床单,罩在死尸上边。
正在梁才惊慌失措的时候,家人赶来报告,梁声吉在新宅被杀了。梁才听了家的报告这真是雪上加霜,他踉踉跄跄的走向家人问:“王三妮怎么样。”管家告诉他说王三妮还活着,只是被吓得瘫倒在床上,哭着喊老爷回去。梁才知道王三妮尚在,心里平静许多。
梁才一夜死了两个儿子,他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心里明白,凶手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两个儿子是替罪羊。梁才对儿子死并不十分在意,叫来管家先去村公所报案,再去做两口大棺椁,然后又叫来一个家人,赶快去城里叫回梁声淹。
天将中午,家人从市上弄回两口棺椁,把两个少爷的尸体入敛装棺。村公所的警察们赶来,梁才向警察们提出要求,要尽快提拿凶手。警察所长对梁才说:“像你这样的凶杀案件,只有你儿子梁声淹才有能力侦破。我们到此只是例行公事,把案子上交县里警察局办理。”警察所长的话刚说完,梁声淹带着一伙警察出现在大门口的棺椁前面。
梁才只剩下的唯一儿子,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捶胸拍棺大声嚎叫起来。梁声淹望着棺椁和哭声欲绝的老子,也趴在棺椁上失声痛哭。在家人们的劝说和安慰下,梁家父子停止了哭叫声。
梁声淹带来的警察开棺验尸,拍照立案。一阵忙碌之后,警察向梁声淹报告,死者是用利器致死,两个死者都身遭数刀,从被刺杀的主要部位上看,两个死者是被同一个凶手所杀。警察通过对当事人王三妮和三太太询问,最后确认杀人凶手是个青年男子。根据王三妮和三太太对凶手模样的描述,警察当场画出凶手的图像,作为下发通揖令的人头像。
梁声淹虽然失去两个亲生弟弟,但是并不心痛,反倒是兴灾乐祸,暗暗高兴。两个同胞弟弟死了,他摇身一变成了梁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兴奋下梁声淹劝父亲节哀,从城里调来十几个枪法好的警察来保护两个弟弟的葬礼。
梁声淹把一切零碎事物安排妥善后,嘱咐亲生娘大太太与炮手们看护宅院,让梁才带着王三妮同十名保安队员回新宅。他们所说的新宅,就是裴家的宅院。梁声淹没有返城留下来陪亲妈,给亲妈壮胆子。
第二天天黑以后李天刚派出的家人回来报告,梁才没有死,出殡下葬的是梁才的两个儿子,梁声丙和梁声吉。
听了家人带回的消息,李天刚及裴金姐妹三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家人急着对她们说:“为了弄清楚死者到底是谁,我们都趴在两口棺材上看了死人的脸。出丧后我们亲眼看见梁才和王三妮坐在马车上去裴家大院,马车后边还有十个保安队员跟随。”家人的话千真万确,但是大家都觉得蹊跷,死在梁宅三太太屋子里的人怎么是梁声丙呢?
李天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告诉裴金三人,以前他不止一次听人风言风语的传说过,梁才的两个儿子都是畜牲,同梁才的三太太和小妾王三妮通奸。看来梁才的二个儿子是串窝子,给他老子挡刀了,作了替死鬼。
听了李天刚的话迷团被解开了,这个恶贯满盈的梁家,更激起裴金姐妹的恨。李天刚对裴金二姐妹说:“梁家两个儿子也是死有余辜,只是先走一步。”裴金接着说:“今夜就是梁才的死期。”李天刚深思片刻说:“孩子们别忙,天狗吃不了月亮,君子复仇十年不晚,凡事不能急于求成。现在梁家如惊弓之鸟,又从城里弄来保安队员,对大院严加防护。今晚行动去杀梁才,弄不好会失手招来麻烦。”裴金姐妹二人报仇心切,李天刚的话虽有道理,她们还是捺耐不住,当着李天刚的面,表示同意他的主张,心里还在合计着今夜怎样出手去杀梁才。
晚饭后梁家大太太把儿子梁声淹叫到自己屋子里,大太太把对两个亲生儿子被杀的看法讲给梁声淹说:“王三妞勾引梁声吉,梁声吉是在王三妮的床上被杀,可见凶手是来杀老爷子的。三太太勾引梁声丙,梁声丙被杀死在三太太的床上,也是替老爷子挨了数刀才死。这两件案子都是冲着老爷子来的,依我之见凶手是裴家的亲友。”梁声淹从大太太的口里终于明白了,两个弟弟之死的原因。
大太太又告诉梁声淹说,院里有人传说王三妮要占居裴家大院当新宅,老爷子贪色什么都能舍出来,必须除掉王三妮以防后患,留着王三妮早晚是祸害。梁声淹不计较两个弟弟奸污小妈们的事,当着大太太表示一定干掉王三妮。
贪婪的梁声淹,当即骑马去新宅。他以关照梁才的安全为名,在新宅转了一圈,又设下暗器机关,然后嘱咐心腑保安李二,寻找机会干掉王三妮,并且答应事成后给李二钱币七千。李二见钱眼开,保证一定在最短时间内杀了王三妮。梁声淹一切布置完毕提马赶回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