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荡寇传（二）》（33）

  战江龙宰南斗天罡盘龙洞吉林发援兵。

  豹头在客店盼邱七回来，邱七却一直不归，他心慌意乱，站立不稳。有心派李庆出去找邱七，又担心自己身边没有人手，一旦有情况，更是无法应对。从早晨一直盼到天黑日落，仍然不见邱七和高明回来，豹头预感大事不妙，他们肯定发生意外，他再也不能死等邱七，决定去见梁声淹，可是天已经晚上，梁声淹肯定不在办公室，又不知道梁声淹的他家住在哪里，急得豹头像热锅上的蚂蚁。李庆见他急不可待的样子，又不敢多言多语，只是低头不语坐在木椅上发愣。豹头在地上焦躁的转了几个圈之后，冲着翠平屋门大叫一声：“郝翠平你过来！”翠平听见豹头在呼叫她，颠着腚跑过来见豹头。翠平见豹头惶惶不安的样子忙问：“大哥你是怎么了，脸阴的多难看。”豹头冷笑着问翠平说：“你可知道梁声淹家住在什么地方？”翠平听到梁声淹三个字吓得倒退几步，双眼发直问：“梁大队长的家你也敢问？你是找死吧？还敢往枪口上撞。”豹头望着翠平面目冷清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怎么，只是问一问局长的住处，就是往枪口上撞，他家挂杀人刀不成？”翠平忙问：“难道你和梁大局长也有交情。”“是啊，自古是兵匪相通吗，这点道理你都不知道，还接人待客做生意，你这小店里的人是井底之蛙，我要不是通梁声淹怎么怎能立足于几千人的大绺。”豹头清楚地告诉翠平自己同警察局长的交情非同一般。翠平听了豹头的话，就像扎了一针鸡血一样兴奋，她嘻笑捶打豹头的肩说：“妹子当然没去过局长大人家里，可是知道他家住在哪？”豹头忙问:“快说，我急着呢。”翠平告诉他梁声淹的家住在城东第一个道口拐弯处的一座大院内，那院子严严实实，一般人是难以进去。豹头很不耐烦的听了翠平啰嗦半天，但是总算知道了梁声淹的准确地址。他长出一口气问翠平说：“你说的可准确？”翠平很不高兴说：“我当了这么多年老板娘，别说一个警察局长家，就是县太爷住哪儿也瞒不过老娘，我不妨亲自带你去梁家。”翠平的话虽然有些卖弄，豹头这才信以为实。

  豹头总算有了抓手，她带上翠平果然没费吹灰之力摸到梁声淹家的大门口，为了方便一些，豹头劝翠平提前赶回客栈。

  豹头和李庆经过梁家人的一阵盘查后，被带到梁家客厅，梁声淹今晚果然在家，他听家人报告之后赶到客厅会见豹头，二人见面客套一阵后，梁声淹很严肃地问豹头：“我们已经说好了让你等候消息，你来家里找我到底有什么大事儿？”豹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梁声淹勾结他的事可能暴露，告诉给梁声淹，梁声淹听后为之一阵问豹头，战江龙派来监视你们的人干掉没有。豹头告诉他三个监视的人干掉两个，另一个可能逃回山寨去报告，因为邱七和高明至今没归。

  梁声淹在地上转了个圈，对豹头说：“逃回去的人向战江龙报告你怕什么，你身在城里安全是没有问题的。南斗和天罡他们就难说啦，如果南斗被战江龙捉了，那三百弟兄就成了无头雁，有谁能把他们带出来？更可怕的是天罡被抓，我们攻打山寨由谁做内应。”梁声淹说到此处，口中连叫几声“坏了！坏了。”

  梁声淹本打算借助豹头来歼灭战江龙这个几千人的大绺子，在皇军面前立个大功，现在看来，这个如意算盘难以实现。他凶相毕露，狠狠的对豹头说：“我再三叮嘱你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有蛛丝马迹，虽然出了乱子，监视你的人逃回去，说不定战江龙已经在寨里下手了。弄不到好的结果，东赤子三是不会饶过我们。”

  豹头被梁声淹弄得蒙头转向，心慌意乱，脸上直蹿火苗子。客厅静了几分钟以后，梁声淹也冷静下来，他对豹头说：“山寨那边的事我们也掌控不了。你也不能回山寨去，回去也是送死，住在客店里也不安全，战江龙会派人来杀你的，先到你保安大队来住。豹头听了梁声淹的话感动得无地自容。梁声淹瞧瞧豹头那副沮丧的样子，转了转眼珠对豹头说：“你现在还有用处，那就是给我们带路，都说攻打西河套的路难行，你当了多年的二当家，山寨的情况是了如指拿，把路带好了东赤子三会赏识你的。”

  梁声淹的话感动了豹头，他暗自感谢梁声淹没有不管他，十分内疚的样子保证一定把剿山的皇军队伍带到最好攻打的地方，从战江龙防御薄弱的地方突破。然后又向梁声淹保证，战江龙也只能收拾南斗，天罡隐隐的较深，战江龙难以查打他谋反的证据，他一定能在绺子里边作内应。当皇军攻打山寨的时候，只要他站在队前呼应劝降，会有很多弟兄不会负他，不再顽抗缴枪投降。梁声淹很欣赏豹头，希望他的话能成为实际。

  梁声淹不再把更大的希望寄托在南斗能带出三百人的队伍，而是暗暗的祈祷天罡能作内应。只要天罡作内应，剿平战江龙山寨将易平反掌，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指日可待。

  摆在梁声淹面前最重要的事情，马上催促山野南本立即实施冬季清剿行动，鬼子冬季清剿迫在眉睫，一天一刻都不能耽搁。于是梁声淹决定明天带着豹头去宪兵队见东赤子三，然后去拜见山野南本，请求速速兵发西河套，剿灭战江龙三千人马。

  太阳落山以后，周青和高明进了西河套地界。二人躺在地上直一直腰，觉得浑身轻快多了。高明问周青伤口怎样了，周青告诉他子弹只擦破了皮，没有大妨碍。周青问起吴君和苏震是怎么死的。高明如实告诉给周青，他们二人死在豹头和邱七手里，高明还对周青说豹头已经投靠了梁声淹的保安大队。周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高明望着周青说：“豹头在城里勾结保安大队，在山寨里早已结帮成派，同南斗等头领狼狈为奸，大有反叛之心。”二人感到事情已经十分严重，立即上马飞奔山寨向战江龙报告。

  二更天周青二人刚踏上山寨大门，遇见守在寨门前的吴霸，他们立刻去见战江龙。

  豹头进城以后，战江龙断定要出大事，夜间经常失眠，他急切盼着周青从城里带回消息。但又担心带回来的是豹头反叛的消息，因为他不愿意更不想看到豹头走向自己的对立面，他厌恶兄弟间的反目成仇杀伤流血。可是现在看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事了，人家已经同你离心离德弃你远去了，也只能兵戎相见。吴霸在窗外叫起战江龙，直接带周青高明走进屋里。战江龙望着周青带血的衣股，脸顿时青了，他可以肯定势态发展的速度，比自己想像的快。周青一口气把苏震被杀，吴君被刺的情况报告战江龙。高明又把豹头去保安大队同邱七见梁声淹的事讲给战江龙。战江龙不太相信豹头能去保安大队见警察局长，反问高明是否随着豹头保安大队。高明告诉战江龙说：“豹头从保安大队回来之后，睡在姘头老板娘翠花屋里，自己听豹头亲口对翠花说，梁声淹任命他是县保安大队副大队长，并让南斗从山寨子带出三百兄弟加入保安大队，让天罡在鬼子攻寨的时候作内应。”

  战江龙听了高明的讲述，立刻嘱咐吴霸把周青和高明安排妥善不能露面，封锁他们二人回山寨的消息。然后让吴霸迅速把野狼、天狮、邵杰请到自己屋子里来议事。并且命令吴霸亲自带队伍包围南斗的住所，等待他的命令行动。

  野狼、天狮、邵杰很快赶到战江龙的屋里。战江龙拨亮油灯后，坐在几个弟兄面前，开门见山把豹头去城里的情况通报给大家。人们听了都大吃一惊，感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二当家为什么要反水呢，为什么要投靠梁声淹去当汉奸呢？大家都十分失望的互相瞧看。战江龙一句话打破了沉寂说：“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随他去吧，也是毁了他一世功名。”战江龙说完此话后脸色十分难看，更是伤心透了。野狼气愤的大骂，天狮也怒不可遏。战江龙镇静一下对大家说：“豹头反水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早就同南斗勾结在一起，地熬的死就是他们行动的开始。多亏吴霸洞察一切发现及时，当场处掉地熬。”战江龙停一下对大家说：“吴霸已经带人包围了南斗，你们看是抓还是不抓？”战江龙的话刚说完，野狼、天狮吼着：“抓，干掉他，免其后患”战江龙仅问邵杰是什么意见。邵杰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抓人，战江龙立刻让邵杰讲出道理来。邵杰说：“南斗正在等豹头的消息，豹头消息回来后，南斗才会行动，现在邱七已死，高明是我们人，唯一给南斗送信的人是李庆。豹头等不到邱七和高明回到身边，他决不敢再派李庆回来给南斗送信，这样豹头只好暂时龟缩梁声淹身边，带鬼子攻打山寨。豹头熟悉寨里工事布置情况，给我们带来极大的不利。我们当务之急是加固工事，迎战鬼子的进攻。对南斗我有一条妙计”邵杰的话还没讲完，战江龙忙问：“有什么好妙计对付南斗？”邵杰对大家说：“赶快把吴霸和弟兄们撤下来，我自有办法收拾南斗。各位弟兄回去休息，天亮后加固工事，一切事我来处置。”

  战江龙早就发现邵杰的智慧，在这乱事之秋他相定邵杰的谋略会高人一筹。

  屋子里只有战江龙和邵杰二人，邵杰这才把自己的妙策讲给战江龙，他说：“现在抓南斗，只是抓到他一个人。豹头和南斗、天罡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南斗手下三百兄弟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死党，把南斗抓起来，这些人马上要武装反抗。如果豹头带剿寨的队伍到来，那些没有被抓的弟兄们在阵前反战，用枪口对准我们，再同天罡里应外合，我们就被动了。我们唯一选择的办法是放南斗带他的弟兄们出寨，在寨子外面把他们一举用武装的办法解决。”战江龙对邵杰的谋略十分赞同。叮嘱邵杰按自己的思路去办，越快越好。

  邵杰将计就计，撤回吴霸，两人率二百精壮弟兄，在夜色下无声无息的离开山寨。此后整个山寨十分寂静，高明接受邵杰的命令，牵马到南斗门前，把马拴在树桩上边，然后轻轻叫开南斗的房门。南斗正在半睡当中，听见敲门声急忙起身，他快步走到门前问了声是谁在叫门，当听到对方是高明的声音时，迅速打开门把放高明进来。高明借着灯光踉踉跄跄走进屋，然后十分慌张的样子把门掩严。南斗早就等待城里的消息，急切的问高明豹头有什么指示。高明压低声音说：“二当家把城里那边都搞定，您就按原计划行动。立即带三百弟兄出寨加入县里保安大队，任命你是保安第二队长。二哥在城外迎接你。”高明的话南斗盼望已久，他喜出望外暗自夸奖豹头能力和本事过人。兴奋中南斗带着高明走出屋子，首先叫醒铁兄弟八大队长胡兴。命令胡兴立刻急速组织队伍，准备出寨；然后又去叫醒铁兄弟九大队长马旺，用同样的话命令马旺集合行动，最后赶到十大队叫醒大队长江央，命令江央率全队立即出寨。仅仅十几分钟时间内，胡兴、马旺、江央率领自己队伍，全副武装悄悄的出了山寨大门。

  此时天已四更，南斗率领三个大队三百兄弟们，踏碎地上积雪，快速前进在去往城里的途中。当东方发白天渐渐亮的时候，南斗队伍离开西河套地界。

  队伍又行进约半个小时的时候，南斗命令队伍暂停前进，让人马歇一下喘喘气再快速行进。南斗向前方瞭望片刻，忽然惊讶的对胡兴说：“你看前边林子处向我们走来一队人马”胡光举目望去，果然有大约二百来人的队伍，黑压压的相向而行。胡兴有些慌张问南斗说：“这些人马是从哪里来的？”南斗说：“能不能是大哥从城里带回来接应我们的队伍？”胡兴瞪着眼晴说：“一定是大哥来接我们。”南斗点头但愿如此才好。

  相向行进的是邵杰率领的队伍。邵杰率队出寨后把队伍直接扎到林子边，当发现南斗率队出现的时候，邵杰即刻率队伍迎上来。邵杰有两种打算，一是阵前先争取南斗手下的人回头是岸，不能去城里当汉奸，二是劝说不能成功就地武装解决掉。

  两支队伍在相距不足百米的地方各自停止前进，邵杰望着队前的南斗、胡兴、马旺、江央等人，甩腔喊话：“弟兄们你们上了豹头的当，决不可以反水了，去当汉奸，我在此恭候多时，劝大家回头是岸，不要再执迷不悟，回去的人大哥不会为难你们”南斗突然被邵杰拦在路上，又听见邵杰在喊话劝降，立即断定这是战江龙提前安排的。看来自己的行动已经暴露，此时他已经弧注一掷叫骂起来：“邵杰，你竟敢拦路，你同战江龙穿一条裤子我不管，现在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赶快让开，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要是拦路不让，老子三百弟兄不是好惹的。”

  邵杰又喊话大约十多分钟，劝阻南斗手下人重回山寨，可是这些铁石心肠的人仍然没有一个听劝阻。吴霸对邵杰下命令：“他们是顽固不化，铁石心肠了，打。”

  吴霸一个打字下去，邵杰手一挥整个队伍立刻冲杀上去，南斗三百弟兄都是如狼似虎的干将，双方可算是棋逢对手。刹那间这块平静的土地被喊杀声震得抖颤。邵杰带来绺子里最好的武器、钢炮、手榴弹在南斗队伍中爆炸。南斗因为走得急，每个弟兄身上的子弹仅是有限的，他们更没有钢炮和手榴弹，也没有轻重机枪，在邵杰的强大火力掩杀下，南斗三百人不堪一击，十几分钟南斗队伍被击溃，死伤大半。南斗企图带余下弟兄冲杀出去，可是难以摆脱吴霸的机枪射击。在混战中南斗丧生，胡兴、马旺、江央也先后阵亡。余下百余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枪被缴械。

  吴霸和邵杰取胜后率队伍速返山寨，战江龙得知南斗同他手下的三个大队长被除掉，长叹一声说：“我世家三代盘居于此，从没发生过内乱，可惜我对豹头和南斗的一片心思，换来的居然是不仁不义背叛我。还白白搭上二百多兄弟的性命。吴霸劝战江龙说：“大哥不要悲伤，这都是豹头和南斗他们咎由自取，不仁不义的下场。”战江龙听后镇定一下对吴霸和邵杰说：“南斗的问题解决了，豹头一定带鬼子来围剿山寨，我们寨里的深沟、暗道、碉堡、陷井等工事都在豹头心里，仗打起来我们要被动。”吴霸立刻对战江龙说：“南斗三百强兵也不堪一击，鬼子再强大我们也不畏惧，工事等都可以重筑，眼下对除内贼，天罡必须马上解决。除了内贼才能无后顾之忧，才能全赴力敌。”

  战江龙不想看到天罡手下的弟兄们毁在豹头的手里，对吴霸说：“马上召集各头领们到大厅里议事，揭露豹头的所作所为，通报南斗被剿灭事件，在大厅里捕抓天罡。”

  议事大厅内气氛格外紧张，各位头领列队依次坐定。战江龙坐在龙虎椅上，宣布第一件事情，豹头在城里已经同日本人勾结为奸，不日将带日本人来剿灭山寨。第二件事南斗带三百弟兄夜里逃出山寨，去投奔保安大队。第三件事豹头被日本人任命为保安大队长，南斗被任命为保安第一中队长。第四件事南斗已经被吴霸邵杰率兵平叛。

  众首领听了战江龙的通报，都大惊不已。看似平静的山寨，竟发生了惊心动魄的大事，就在众头领惶惶不安的时候，战江龙唤来周青高明，二人当场述说了豹头在城里所作所为，揭露了豹头可耻的行为。众头领听后十分气愤。天罡坐在众头首中间，早已惶恐不安，手紧紧抓在手枪上，唯恐战江龙点到自己的名字。蜡黄的脸上挂着汗珠，不时四处张望。该来的总会来到，战江龙眼中闪着灼光，咄咄逼向天罡，在战江龙的剑亮的光钱下，天罡心惊肉跳。望着天罡战江龙厉声喝道：“把天罡带走。”声音落下，进来四个兄弟冲到天罡身边，把他五花大绑起来。天罡口里叫嚷着：“大哥饶了我吧.”可惜天罡在山寨也算是风光过，朋友也有几个，但没人替他求情。

  大厅外传来一声清脆枪响，天罡去追南斗的亡魂。

  豹头死党被除掉，当务之急的事情要重新调整山寨里的工事，什么暗道、陷井都将失去作用，要筑建固牢的工事来抵抗鬼子的进攻。还有人提出只加固工事也未必能战胜鬼子，还是先把绺子人马转移，去俩狼山或者白桦林。最后战江龙决定，第一野狼率二百兄弟转移到安道全古观隐藏，等山寨同鬼子打响后，在鬼背后攻击鬼子队伍；第二是大队人马据守山寨，放弃对寨内防御设施的改造，重新打造坚冰阵地，把来犯的鬼子堵击在用水冻成的冰道上消灭掉；第三是如果冰上作战失利，队伍即刻向俩狼山转移。

  十冬腊月滴水成冰，给战江龙保卫山寨同鬼子决斗造成最好的天然条件，战江龙对众头领们说这叫天时。整个山寨三千士卒紧张投入到打造坚冰阵地上，凡寨里盛水的工具都拿出来，池塘凿开冰窟窿，盆和桶装满水运到寨外泼在地上。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寨子被一条百米宽的冰带围在里外，光滑明亮的冰面上，只要人踏上去就会被摔倒。战江龙让一队队人马在冰上行跑，来检验它的效果，果然踏上冰道的队伍被摔得滚爬身子难以立足站稳，更别说迎付对射击。战江龙笑着对邵杰说：“这是吴霸的计谋，年轻人有智慧谋略，他是首功一件。这围寨的冰道可以让鬼子的千军万马溃不成军。”野狼望着宽宽的冰道说：“在冰道的里层要修筑工事，掩护自己射击鬼子。”战江龙早有这个计划，对野狼说：“弟兄们已经奋战一天一夜了，先让队伍吃饱肚子，睡上一觉，等人们缓过劲来工事很快就筑建起来。”

  整个山寨休息一上午，用过午饭各大队长接受战江龙的命令，在他们自己的冰上阵地里边各筑十个工事。一下午的紧张奋战，冰道里层边上筑起三百三十个工事。工事是挖土筑成的是可以容纳全寨队伍。工事工程结束后，野狼率二百弟兄连夜往安道全处。

  长白山脉厚雪覆盖，冬天的冰雪给大山染上银装，银装素裹的怀抱中，一个名不经传的盘龙洞，隐藏着吉林的抗日大队部，石彪和钟邦顶风冒雪翻山越岭赶到吉林大队部，向吉林报告战江龙绺子的情况，并交给战江龙写给吉林的求援信。

  吉林立刻同洪九天、项春雨、韩飞等人，商议援如何助战江龙。经过充分商讨后决定由洪九天率队，刘中队统领三百骑兵迅速开赴西河套助战。

  豹头一直等不到邱七和高明返回，知道出了乱子。这时梁声淹派人把他请到大队部。梁声淹告诉豹头，东赤子三要会见他。在豹头暂短的培训之下，豹头懂得了见到洋鬼子之后的礼节和该怎样和东赤子三交谈，才能得到他的赏欣和欢喜。

  豹头被梁声淹带到东赤子三的办公室，见到东赤子三豹头向鹦鹉学舌一样，把梁声淹传授的话一句不少，报告给这个眼睛闪着绿光面目狰狞的洋鬼子。东赤子三出于战时的需要，果然十分喜欢并赏欣这个卖国求荣的家伙。当场重任豹头为保安大队副大队长，兼二大队长，并赏他一套住房用来养太太。豹头对洋人的赏赐深深感动，再三向东赤子三深鞠躬以示谢意。东赤子三训斥豹头，在今后日子里要以皇军的利益至高无尚，为皇军效力要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飞黄腾达。豹头得到东赤子三的赏识后，又被带去见山野南本大队长。

  山野南本在中国第一次见到返水的马胡子，对豹头十分感兴趣。向豹头详细盘问西河套绺子里的情况，如山寨有多少人马，有多少暗道深沟和陷井等等情况，山野南本都一个不放过，一一盘问。通过同豹头的交谈，山野南本也喜欢这个马胡子出身的豹头，十分高兴地对东赤子三和梁声淹说：“这个豹头是一名强将，有资格担任你副大队长，一定能为剿灭战江龙的绺子效力。”

  山野南本获取了西河套绺子的情况，又有豹头带队出征，当即召开军事会议，布置围剿西河套的作战方案。一支拥有保安大队二百人，满州国军一千人，鬼子兵三百人的剿匪队伍，于次日凌晨起程开赴西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