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荡寇传（二）》（32）

  特二当家吴霸升职豹头称病城里谋变
  晚餐后山寨渐渐静下来，吴霸悄悄走到战江龙窗前，侧耳静听片刻。屋子里没有别人，只听见战江龙咳嗽声音，吴霸轻轻推门进屋，只见小屋烟雾缭绕，烟的气味儿十分呛人又辣嗓子。吴霸经常走进这间小屋，似乎习惯了这种气味。他同往常一样轻轻坐在木桌前。战江龙知道吴霸有事要对自己讲，先推给吴霸一个水杯，无霸急忙把杯子倒满水，送到战江龙跟前。

  战江龙病愈后有个习惯，总是水杯常伴着他。他把吴霸送到跟前的水杯端起来，香香的喝一口。眯起眼睛对吴霸说：“人不能离开水了。”吴霸应和的说：“一定是你的病好后身子弱。需要水的原因。战江龙说：“是啊，这些日子。心里有火，用水浇一浇吧，还清凉许多。”说着把话题又扯到豹头南斗等人的身上。战江龙一提起南斗和豹头，心里就堵的不行，气愤的样子充在脸上。吴霸安慰他说：″豹头和南斗等人在你病之后，已经勾搭在一起，利用出兵俩狼山的伤亡，故意借题发挥，动摇您在山寨的统治地位。已经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战江龙接过吴霸的话说：“他们近日又没有什么勾结。”吴霸这才告诉把昨天夜里发现的情况讲给他。战江龙听了警惕起来，他立刻意识到吴霸带来的情况十分重要，他分析豹头在作一件不可告人的事情。吴霸便一针见血地指给战江龙，豹头肯定在搞阴谋，是不是在勾结山寨外的势力，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战江龙当然也有这个预感，开始意识到豹头南斗等人开始颠覆山寨的领导权，企图篡政。已经不是原来自己认为兄弟之间的简单的分争。

  战江龙叮嘱吴霸多派自己人，紧盯豹头的行动，凡是和豹头往来密切的人都不要放过，一个个跟踪监视。并吩咐吴霸多和邵杰联系，把重要的事情交给邵杰去办。

  吴霸走后，战江龙立刻熄灯。他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一夜未眠，想起许许多多的事情，绺子里的风风雨雨，一件件一桩桩都历历在目。他在想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对不起豹头南斗他们，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不对之处，它最终确认是豹头在手下年久了，等得不耐烦了，要谋夺权力，要当寨主，要谋取功名。他想起洪九天的告诫，洪九天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他，对他说：“绺子就像一潭水，里不出外不流，久而久之水再清也变味儿了。兄弟们在一起待久了，表面上看是一块铁板，实际上已经有了隔阂。虽然绿林汉子们豪爽仗义，一旦有了分歧会一触即发。原因很简单是因为你们没有一个奋斗目标，没有思想灵魂。这同我们共产党人领导的抗日武装集团无法可比。我们是一只有思想，有理想，有灵魂的队伍，我们的奋斗目标是赶走日本侵略者，解放我们被蹂躏的民族和人民。你们绿林人打鬼子凭得是义气，只是报仇心里，是一种狭隘的意识。绺子有了抗日打鬼子的思想，经过改造后也可以转变成真正的抗日队伍，才能把兄弟们从绿林中解放出来，同我们共产党领导的队伍走到一起，成为真正的民族抗日武装力量.。”

  洪九天在战江龙绺子山寨里对战江龙进行的许多爱国主义教育，努力争取改造这支队伍。战江龙心里确实产生了把绺子带出去，同抗日游击队结合起来的想法。由于绿林思想根深蒂固，一直处在动摇状态中举棋不动，一直没有接受洪九天改造绺子的建议。洪九天向吉林汇报后只能暂时赶回盘龙洞。面对绺子里错综复杂的局面，战江龙这才觉得洪九天争取改造绺子是正确的。靠江湖义气组成的绿林绺子集团，没有思想，没有理想，没有奋斗目标，只凭义气来端碗吃饭，是不牢固的武装团体，是经受不住任何风吹草动的侵袭就会垮台，更何况要去同日本鬼子作斗争。战江龙想到洪九天他仿佛看到光明和前途，他开始后悔不听洪九天的劝导，才出现豹头分化瓦解绺子的现实情况。

  拂哓时候，战江龙终于下了决心，他要先从组织上改造绺子，在一步一步的对豹头实施手段，然后把弟兄的思想统一到抗日大业的旗帜下，接受盘龙洞吉林抗日队伍的领导，把绿林绺子改造成一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有着民族思想的抗日队伍。

  战江龙虽然一夜未眠，但精神仍然不减，他衣帽整齐披上大衣，显的格外威武与威严。这是他自有山寨以来，第一次迟到。他故意的迟到，是让早坐等候的弟兄们重新认识自己，让他们记住从今天起，这支武装团体将要告别绿林思想，开始脱胎换骨，得以重生。

  战江龙衣貌端正，仪表堂堂威严走进大厅，众兄弟很久没见他这样风光的样子，大家目光紧紧盯在战江龙身上，战江龙稳健的步子走到龙虎交椅前。又故意咳嗽两声以示威风，然后脱掉大衣挂在大厅衣架上边，才抖着精神坐在龙虎椅子上。众兄弟们眼见大当家的今天格外拿出派头，心里都犯起嘀咕，大当家这是怎么了，但谁也不敢问什么，只是静静等待大当家的开口讲话。

  战江龙见兄弟们一声不吭，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众人一圈儿，然后把目光盯在南斗脸上，南斗见大当家的目光像利剑一样逼着自己，心里不由惊慌起来，但表面依然装作十分镇静。战江龙盯了一会儿南斗，又把目光盯在天狮脸上，天狮倒是十分坦然的样，没有一点儿异样的表情。其实战江龙注视天狮是无有用心，逼看南斗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战江龙紧接着又挨个头领瞧看一番，然后在龙虎椅上挺起腰板儿，又使劲儿咳嗽两声，叫伺卫送上水，他喝了几口水清清嗓子，用洪亮的声音喊了一声：“吴霸、邵杰都在吗？”吴霸邵杰急忙回答都在。

  战江龙听了吴霸和邵杰回答后，从龙虎椅上直起身子，威风凛凛的样子向众头领宣布：“任命吴霸为山寨特二当家，邵杰为山寨八当家。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邵杰排为八当家称为老八，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谁有没有什么疑虑，就是以后再来一个什么人做老九，也是顺应的事，可是从来没有什么特二当家的，这唱的是哪出戏呢，大家几乎都这样想，可是在战江龙的威严下，没有一个人敢问究竟，大厅里刹时间静的连每一个人的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

  战江龙自己发布的任命，当然要自己解释，他望着大家的表情，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开始向众人说：“冬天到了，在这里事务多，大家都是山上原老功臣，忙了一个夏天，也该好好猫猫冬，享乐享乐。二弟豹头这一阵子忙的焦头烂额，吃了不少苦，更该好好休息养生，打打牌，净净脑子。山寨里总要有人挨累管事，吴霸年轻气壮力足，他精明能干，就由他为大家多做些事情。干事儿也要给他名分，在你们这些兄弟们面前做事，只有我和豹头话大家听。我担心吴霸的话你们难听啊，就任命他是二当家的，在你们位置前边两个二当家的同在，豹头又不能取缔，也只能给吴霸这个二当家的前面加一个特字。特二当家的权利仅次于我，你们必须事事听令，山寨里的一切事物特二当家的有就地处置的权利，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战江龙的话众头领听了心里不悦，但又无人敢问个为什么，他们只知道如果敢出来顶撞战江龙，别看他能绕过南斗不杀他，像今天这种场面同他争执会必死无疑，要挨枪弹。战江龙宣布命令之后，草草解释一下，然后披上大衣，威风十足的样子走出大厅。众弟兄见占江龙走了，都离开座位走向自己屋里去了。只有豹头还坐在交椅上低头寡思。南斗走到他身边说：“还愣着干嘛？走吧，”豹头这才无精打采，从椅子上醒过来随南斗离开大厅。

  战江龙为什么要提升吴霸做特二当家，豹头是心知肚明，这分明是用吴霸对他取而代之，削夺他的大权，将他处在排位之上被架空。豹头早已经在策划篡夺山寨大权，这更加促使他加紧走向同战江龙争夺权利的道路。他不能象一块肉放在案板上被人切割，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是懂的，于是他立即找到南斗商量策划同战江龙抗衡，夺取山寨一把交椅的事宜。

  第二天大清早，邱七跑到大厅向战江龙报告豹头病了，并且很重。战江龙听后立刻洞察这是豹头在耍诡计。忙问邱七豹头得的什么病，这么严重？邱七苦着脸说：“二当家昨夜酒后就头痛，吃了一些解酒药，应不见效，今晨不能起床了，不断声音的说脑袋疼痛难忍。”战江龙听罢对吴霸说：“快派人去迎风古观请安道全老先生。”吴霸命令石彪飞马迎风古观。随即战江龙带野狼、南斗天使等众头领去探望豹头。

  豹头脑袋裹着宽宽布袋子倒在床上，口中发出阵阵呻吟声。战江龙等人赶到床前向他问候。豹头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痛苦的断断续续告诉大家脑袋痛的像针扎一样，难以忍受，还把手攥成头拳头不住击打脑门。战江龙慧眼不揉沙子，他一眼断定豹头是在做戏，他抑制住火气，很沉稳的安慰豹头，告诉他安道全很快就会赶到。

  天将中午时候安道全赶到豹头床前，他先是给豹头诊了脉，然后扒开豹头的眼皮观看，接着又让报头把舌头伸到口外，再把嘴张大一些，安道全看完豹头咽喉后，又瞧了瞧豹头面目颜色，然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对战江龙和众人说二大家病得很奇怪。道人医术欠缺贬匮，不能断其病状，行医者难断病人之病，就无法下药医治，先服用两条符，在观其病状得以用药。安道全说着从囊中取出一只笔，龙飞凤舞的在黄纸上写了两道符，然后让邱七取来火柴，把符化成灰装到碗里，同水调后送到豹头口里，豹头喝下符后，安道全微微点头，不解其意的样子起身同战江龙走出去。

  安道全走进战江龙屋里，立刻把门关严，低声对战江龙说：“豹头身体没病，是心里有病，他从面目气色上看，此人心怀叵测，有不可告人的诡秘之事。”战江龙对安道全所言并不感到奇怪，只是佩服安道全不仅医术高明，竟还能断定人的心中诡秘之事，他轻蔑的笑了笑问安道全，此人可否就药，安道全轻轻摇头说了一句：“泥鳅翻不起大浪，但要严密监视，随他去吧。不日他的企图将暴露无遗。”两人正在交谈之中，邱七慌慌张张地跑来。急着对战江龙说不好啦，二当家头又痛起来，痛的直撞墙。战江龙虽然深信豹头在装病，又不能点破天机，吩咐小卒好好伺候客人，亲往豹头住处。

  豹头见战江龙再次到自己榻前，先是痛苦的掉下几滴眼泪，然后对战江龙说：“大哥，我的病怪得很，喝了老道的符也不管用，还是进城里找先生医治吧。”战江龙微微点头，明白豹头要去城里的用心，便顺水推舟答应豹头即刻去城里医治。

  离开豹头屋子，战江龙立即唤来吴霸、天狮、野狼，吩咐吴霸给豹头准备些钱币，安排两个精明的弟兄随豹头进城。野狼对豹头的病心有疑虑，他向战江龙提出不能让二当家进城，原因有两个，一是进城里不安全，一旦身份暴露，会招来大麻烦，二是豹头行动诡秘，他心里有鬼胎，他去城里对山寨大为不利。战江龙平日里对野狼只看到粗野一面，倒没发现他还有这样的心机。他毫不生气地对野狼说：“兄弟，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情，对他现在证据不足，不能轻易下定论，不就是进城看看病吗，只管去就是啦。”野狼对战江龙的处世方法和手段是清楚的，也只好听大哥的话。

  按照战江龙的嘱咐，吴霸一切安排就绪。次日黎明一辆二马车拉着豹头、邱七及吴霸派出的两个兄弟向城里行进。

  在豹头出山寨前二个时前，吴霸同战江龙商议后，派弟弟吴君和周青、苏震先去城里，监视豹头在城里的行踪，一旦发生情况弄清楚后分头应付。

  与此同时，战江龙派石彪和钟邦启程，立即赶往盘龙洞，把豹头近日的行动情况向吉林和洪九天报告，并且请洪九天连夜来西河套帮助参与山寨事物。

  豹头一行四人进城后住进客来香旅馆，女老板翠平是豹头的情人。翠平见情夫来了立刻眉飞色舞，高兴的眼角皱纹绽开。她扭着腰，甩动着屁股，嗲声嗲气的撒娇说：“你这死鬼，把我忘的干干净净，多久也不来亲近人家，”然后拍拍豹头的肩，又拉起豹头的手，要把豹头带进自己的卧室。”豹头见到情人也是一样的愉悦，有邱七几个人跟在身边，豹头抑制自己的兴奋劲，让翠平先开个大房间，安排邱七三个人先下脚，翠平急忙打开一个四人大客间，豹头同邱七几个人同时走进去。豹头坐定后问翠平：“附近可有中医药铺。”翠平告诉她西边30米处有个大药房，药房坐堂先生是城里最有名气的先生。翠平问豹头找名医给谁诊病，豹头指着自己的脑袋，翠平急忙问：“你生病怎么才来城里呢？”她说话既着急又关切，一副十分心痛的样子，豹头不紧不慢，平和地对翠平说：“病不重，就是头痛，弄几副药下去很快就会好起来。”翠平噘着小嘴巴甜甜地说：“都不心痛自己，瞧你都瘦了许多。”豹头见她乖顺的样子，也不顾屋里人多，扑上去抱住翠平，把布满嘴胡茬子的脏嘴巴贴在翠平白净光滑的脸上亲起来。一阵亲妮之后，翠平清理一个双人间，豹头赶过去同翠平进了温柔之乡。

  豹头同翠平玩够了，带着邱七去投病问病。把随来的高明和李庆留在客房里，临行时豹头嘱咐高明、李庆不许上街乱走，等他回来去酒馆进餐，高明二人只好听话，暂留在客房里。

  豹头带着邱七并没有去药店求医，他们沿着大街在保安大队门前停下脚步，豹头和邱七嘀语几句，邱七一个人大步流星走向保安大队的大门前。岗哨认出是邱七，把它放进院子，由此可见邱七在保安大队已经是轻车熟路，邱七进院后，直接去保安大队长办公室。

  梁声淹正在喝水品茶，见邱七推门进来，急不可待地问二当家怎么没来？邱七立刻回话道：“二当家来了，在大门外等你传唤。”梁声淹高兴的对邱七说：“哎呀，客气什么，直接进来呀。”邱七冲他一笑，并没迈步。梁声淹明白了，这个二当家子要在拿架子，让自己亲自迎接啊！于是急忙披上外衣，对邱七说：“二当家远来，也该亲自迎接。”说着一步迈出门槛，同邱七去迎接豹头。豹头促心积虑设计的让梁声淹亲自迎接自己一幕，果然实现了。可见豹头的狡猾用心，他是在想如果梁声淹不来迎接自己，足以说明对人家没拿自己当一回事儿，就是投奔到保安大队也是吃下眼食，还不如不来。梁声淹果然被邱七带出来亲自接豹头。豹头高兴的欣喜若狂，这一次总算登上飞一条光明大道，找到了用武之处，再也不受战江龙的窝囊气。

  梁声淹同豹一见如故，俩人一拍即合，梁声淹告诉豹头，他已经向宪兵队请示，宪兵队长东赤子三同意并已经批准豹头带三百人参加保安大队。委任豹头任保安大队副大队。梁声淹还告诉豹头东赤子三十分欣赏他，有机会要亲自宴请。

  梁声淹的话使豹头十分兴奋，他高兴自己被委以重任，又得到宪兵队长的欣识。梁声淹在豹头兴奋之时告诉他冬季到了，关东军要对盘踞在各地的绺子土匪进行大规模的清剿，这次重点目标是西河套绺子山寨。听了梁声淹的话，豹头更确认自己在最危险的时候审时度势，选择了阳关大道，同时诅咒战江龙的末日到了。

  梁声淹讯问豹头近日在寨子中的活动情况后，要求豹头必须先把三百人拉出。豹头向梁声淹表示，三百人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拉出来。梁声淹听了很满意，只是豹头暂时在客店呆上三天五日，山野南本大队长很快就要来城里，我们待命行事，豹头点头哈腰接受梁声淹的指示，心里十分高兴。

  豹头同邱七离开保安大队直接去大药房，弄回几大包草药带回客店，吩咐翠平把药熬后，放在豹头床前，借以麻痹高明和李庆。

  在距客来香不远处的天来客店里，住着吴君、周青和苏震，他们按照吴霸的指示在监视豹头的行动。豹头和邱七从大药房提的药包大步出来情景被吴君三人看的清清楚楚。看着邱七手里提着大药包子，吴君三人错误认定豹头是真的患病了。加之吴君三人监视失误，没有发现豹头和邱七去了保安大队的情况，便放弃今天对豹头的怀疑，待明日再去客来香门外蹲守，看看豹头去什么地方活动。

  豹头不愧是山寨二当家，他很敏感的发现高明和李庆是无霸放在身边的奸细，有心想除掉高明和李庆，又恐怕在城里不好下手杀人。冥思苦想想出拉拢高明和李庆的办法，给每人两根金条已笼络人心。高明李庆在重金之下，果然背叛了吴霸向豹头发誓甘愿做豹头的兄弟，同豹头同生共死，在所不辞。

  夜幕笼罩的小城，黑夜给人带来快乐。淫荡之人陆续走进妓院取乐。豹头有翠平陪伴足矣。他出钱让邱七、高明、李庆去妓院取乐。说了也巧，邱七三人在妓院入口处望见背着吴君和周青偷偷出来逛窑子的苏震。只是苏震急于同小姐去房间没有发现邱七等人。

  看见苏震进了包房间，邱七低声对高明二人说：“苏震是什么时候进城的？”高明说：“他来干什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邱七向李庆、高明摆摆手说：“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去别处。”三个人不顾嗲声嗲气的呼叫声，快步走出这个妓院。邱七很狡猾，他觉得苏震大有来头，可能是派来监视他们的，于是对高明二人说：“窑子今晚不逛了，回去见二当家。”

  邱七回到客来香，急忙去敲豹头和翠平的房间。此时豹头和翠平正折腾在热烈之中，听见邱七的叫门声，豹头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把翠平从身上推开，披衣下床，让邱七进来，邱七急忙把见到苏震的事讲给他，豹头听后立刻惊慌不定的说：“苏震是大当家的人，一定是吴霸派进城里监视我们的，必须除掉他，否则要出大乱。”豹头说着，把嘴贴在邱七耳边向邱七传达命令，吩咐他要干的干净利索。

  按照豹头的命令，邱七带着高明、李庆隐蔽在妓院大门外的黑暗角落，待苏震从妓院里出来。

  三更天的时候，苏震果然从妓院大门走出来。他口里哼着小调，轻飘飘的从邱七三人身边经过，邱七三人扑上去，三把匕首几乎同时挨到苏震身上。在三把匕首的威逼之下，苏震被带到城边一条深沟里边。

  经过邱七严打审问，苏震只好承认是吴霸派他来监视和跟踪豹头。并且交代同来的还有吴君和周青，他们住在天来客栈。狠毒的邱七在苏震交代之后，把匕首狠狠刺进苏震的胸膛。可怜的苏震为了寻求色欲，死在邱七的刀下，又惹来吴君和周青的杀身之祸。

  邱七赶回向豹头报告，豹头急忙穿好衣服，带上刀和手枪，同邱七三人去去天来客栈捉杀吴君和周青。

  豹头的脚刚迈出店门，突然转身跑到翠平屋里要翠平带路去天来客栈，理由是翠平同天来客栈老板熟。能够顺利的叫开大门。翠平对豹头的话言听计从，为了表示对豹头的忠心，毫无犹豫地穿好衣服，带领豹头等人钻进夜幕中，匆匆赶往天来客栈。

  天来客店大门没有上锁，翠平赶到窗前呼叫几声，老板听出是翠平呼叫的声音，问她天都四更了赶来叫门有何贵干，翠平低声说：“别啰嗦，有急事相求，老板点燃油灯，借着微暗的灯光打开屋门，翠平就就势带着豹头等人蹿入店内。老板以为是翠平送来住宿下店的人，刚要说话，被翠平把老板推进屋里，老板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翠平低声问他说：”客店里有客人出去吗？”老板揉着眼睛回答说：“三号客房住着三个客人，有一个出去玩，一直没回。”翠平抢着说：“照你这么说，三号客房间里现在只有两个人。”老板点点头说看了看到豹头等人说：“他们睡得正香，是朋友天亮见吧。”翠平冲着老板微微一笑，然后示意豹头往里闯。

  豹头等人直奔三号客房，邱七一脚踹开房门，四个人冲进去。邱七把吴君按在床上，高明，李庆也扑向吴君，三人把吴军捆绑住，豹头冲向周青，周青见豹头枪口直指向自己，他推开窗户跃到窗外，钻进夜幕中。豹头随之命令高明和李庆去追杀周青。

  豹头和邱七押着吴君走出天来客栈，把吴君带到城外大深沟里，企图从无君口里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在豹头和邱七的残酷折磨下，吴君一言不发，气急败坏的豹头出于对吴霸的仇恨，亲手刺杀了吴君。

  周青是这座小城里长大的，对城里的路很熟悉，他跃窗后，一口气穿过几条胡同，甩掉高明和李庆。慌忙跳窗时，周青那顾得上穿鞋，又没有穿上外衣，在寒冷的冬天夜里凭着单薄的内衣是难以忍受寒冷的。在漆黑的夜里去叫谁家的门呢？他忽然想起，还是回客栈想办法弄衣服。周青重新返回客店，叫开老板的屋门，老板见是自己客人回来了，哆嗦着身子告诉周青：“吴君被来人捆走了。”周青迅速赶到三号房间穿上自己的衣服、鞋、帽，拜见过老板，牵出自己的马匹，老板替他备好马鞍，周青谢过老板，翻身上马要飞往绺子，向战江龙报告豹头在城里对自己人下手了。

  豹头和邱七回到客来香刚刚坐下，高明和李庆赶回来报告周青不见踪影。一定是跑掉了。豹头并没有埋怨高明李庆。他沉思片刻说：“这个周青是本城人，他一定能寻到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趁着黑夜赶回山寨，向战江龙报告，一定要追杀周青。”邱七听了奸笑的说：“他的马在天来客栈。”豹头立刻对邱七说：“你同高明既刻去天来客栈。”二人骑马飞向天来客栈。

  邱七、高明很快赶到天来客栈，老板告诉他们周青早已返回店里，穿戴齐整后，骑上自己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何方。听了老板的话二人翻身上马去追杀周青。

  周青飞马出城，一路催马加鞭，天亮的时候已经跑出几十里路，他在马背上回头张望，后面没有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儿。马跑急了，浑身上下冒着热气儿。周青担心马跑的太急，一旦有了毛病耽误大事，便勒住马的缰绳停下来，从马背上跳下来。

  周青腿有些酸痛，牵马行走大约十分多钟的时间，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周青回头望去，喊了一声：“糟了，”随即飞身上马，催马加鞭，胯下马狂奔起来。

  追来的人正是邱七和高明，他们认清前面马背上的人是周青。用枪托击打自己马屁股，两匹马越追越快，同周青的距离渐进，邱七高明手中枪不断射向周青。子弹从周青身边和头顶呼啸着穿过，周青的枪也不住射向邱七和高明，突然周青左肩中了子弹，他忍着疼痛转身射向邱七，子弹正中邱七脑门，邱七栽下马身亡，周青见邱七死于马下，立刻勒马停蹄。他稳了稳精神，对着正向自己射击的高明呼喊着：“高明兄弟，不要开枪，邱七被我击毙，你就是杀了我，回去豹头也不会饶你，你在豹头的心里没法同邱七相比，随我回去向大当家说明情况，也算是头功一件。”高明果然停止了射击，用枪指着周青，高明说：“你说的可是当真。”周青回答：“谁说假话天打雷劈。”高明听到周青对天发誓，从马鞍上跳下来，牵马走到周青面前，两个相见伸手言好，立即飞奔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