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洽谈

  “你就算来到了这里，不也什么都没有收获到吗？”宇文浪看着坐在桌子旁发呆的王磐。

  “我算的有什么疏漏吗？”王磐扶着额头说道。

  “嗯，错过了很多地方。而且，你的第一次考察不应该来这里的。”

  “其实，能发现这里也是我的在计算中的灵光乍现，我想，除了这里我大概什么都发现不了。甚至，如果不是巧合遇见你的话，我就算来到了这里也什么都不知道。”王磐的语气略显无奈，不过两秒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宇文浪，眼神中充斥着犹如发现新大陆般的诧异。

  “你想到了什么？”宇文浪嘴角泛着玩味的笑容，这笑容使王磐觉得一切都被对方牢牢的掌控。而同时，这笑容也使王磐意识到，好像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

  “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巧合？”王磐带着试探般的语气说道，但由于激动和难以置信以及莫名的心悸，他的话音有点瑟瑟发抖。

  “当然不是啊。”宇文浪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以这个世界的数学水平以及你掌握的知识来看，你能发现这里是迟早的事，当然，你要是能像牛顿和莱布尼茨那样发明新的算法就另当别论，不过很显然，你没那个能力。”

  宇文浪的语气虽说有些瞧不起人的意思，但王磐没有出言反驳的能力。

  众所周知，数学永远是走在最前沿的学科，也许现今的数学没有在任何地方被应用到，但用不了多少年这个金钥匙便会发生作用，而一旦它没有走在前沿，被实际的科研类学科所追赶到，那就会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

  没有钥匙，拿什么开锁？
  王磐点了点头，“我的确没有那种能力。”

  “嗯，按难易程度来看的话，你应该最先发现埃及的，不过那种算法你不了解，有空的话我在交给你吧。”

  宇文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似对他来说领先数学界的知识就如同玩具般简单。

  “我获得信息的途径有很多，所以，你的很多有迹可循信息只要我想知道就能知道。比如去了哪个网吧，去了哪个旅馆，上了哪个高速，甚至是，什么时候订了去哪里的机票。”

  “然后你就选择跟过来了？”王磐越来越不解。

  “嗯。”

  “包括在飞机上的搭讪都是事先计划好的？”王磐语气凌厉地追问。

  “是啊。”

  “那你在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模样？”

  “那时候不了解你，即使是通过各种渠道全方位了解你的信息，也不如和你面对面聊上几句更准确。所以，如果我和你坦白之后会对我的安全造成威胁的话，我自然不会说。”宇文浪胸有成竹的样子令王磐不禁有些气愤。

  “你就保证你说出这些话不会对我造成心理压力，从而使你现在突然有了危险吗？”王磐语气冷冷地说道。

  “我都说了啊，不会啊。如果会的话，那句话我肯定不会说，刚才那句话是这样，现在这句话也是这样。”宇文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来。

  王磐坐在椅子上沉默着，胸腔的剧烈起伏表示他的内心并不平静，宽大修长的双手攥紧了拳头又放开，又攥紧、又放开……额头上隐隐约约露出青筋，好像正准备做什么重大决定。

  “不过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能看到你脑内的活动，从而判断你产生了什么情绪。”宇文浪适时地开口道。

  听了这话，王磐长吁一口气，随即无力地摊倒在椅子上。

  “我知道了，你不是能完全通过我的性格判断我会做什么决定，在有些极端的时候，比如刚才，如果我要暴起和你拼命的话，在前一瞬间我的大脑就会发出这个强烈的刺激信号，而你正好能看到，所以你便通过语言安抚，使我暂时冷静下来。”

  “虽然没有顾远那么聪明，但你反应也算很快了。”

  “顾远是谁？”

  “宇文浪的朋友，芮智的朋友，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在你们这个种族中智商应该算是非常高了，等过几天回去你们很快就会见面。”

  “小智的朋友？还是个杀人犯？”王磐差点惊掉了下巴。

  “啊，对啊。”宇文浪摆了摆手，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不提他了，我们好好讨论一下我们应该做的事。”

  “你和我要做的？”王磐似乎也不在乎杀人犯那样的事情了，毕竟眼前的人已经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还哪有什么道德观可谈……“我先说明一下，不管你在你们世界是什么性别，不管我的长相在你们世界有多帅，你现在的身体是个男的，可给我保持点距离。”

  这句话，即使是四维意识那样超强度的运算能力也是蒙了一阵，还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们那里虽然有所谓的性别之分，但不像是男女这么简单，如果非要强加算上的话，我应该是男的。”

  “你在这方面的反应能力只能算一般呀。”王磐显得颇为能力。

  “毕竟是跨越了一个维度，你们这种开玩笑地试探方式我还是很难反应过来。”

  王磐确定了他想知道的后，便把话题引了回来，“所以，你想要我干什么？教我那些算法？告诉我其他的特殊地点？”

  宇文浪也似乎也不想在打趣的话题停留太久，“那些都晚一点再说吧，你先想一想，如果你是我的话，你可能进行什么试验呢？”

  “你不是考察那么简单？”

  “你会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去平面世界考察吗？去一个一览无余的世界，一切都暴露在视线之内，毫无乐趣可言的世界。”

  “所以，那应该是高层给你的任务了？”

  “没错。而且你感觉，我们的文明高级吗？”

  “当然高级。”

  “但绝不是最高级的，兔子能踩死蚂蚁，人也能，但是兔子并不等于人。”

  “你们是兔子？我们是蚂蚁？你们正遭受人的攻击？”

  “聪明，顾远都不可能这么快就想到。”宇文浪称赞了一句。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想住进兔子洞，兔子守不住只能去找蚂蚁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