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决战前夕

  休息区，白雕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今天一大早，占堆大叔带着考察团的人离开了无人区，无人区外有方桐安排的来接考察团的人。所以，现今整个休息区里只有kill的人以及守在这里的雄鹰队员。

  方梧他们到的时候，一号守在门口，白雕却不见人影。他看见方梧，立即迎了上去。“老大，你们回来了，人都抓住了吗？”虽然知道老大他们肯定不会空手而回，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问。方梧也没藏着掖着，道：“都抓住了。地方都准备好了吗？人比较多，休息区里找一个地方把他们全部丢进去。七分队暂时还跟着军区研究员他们，接下里一号你们主要守着kill的人，等军区的人来了和他们一起回军区。”

  “那你们呢？老大，你们不回去吗？”一号有些疑惑，kill的人都抓了，老大他们不回去？“我们暂时不回去。”方梧一边说一边指挥其他人将kill的人押走关押，唯独只剩下端木穹。端木穹还是之前的样子，身上的斗篷没有除去，除了方梧没人知道他是谁。

  倒是在王枢带着假的方默走进来的时候，端木穹的眼神还是变了变，但很快恢复正常。方梧自然将这些全部都看在眼里，她现在可以肯定端木叔叔已经知道姑姑的事了。正在这时，白雕来了。他看见端木穹的那一刻，顿了顿，接着才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方梧挑了挑眉，看来端木叔叔还做了其他的什么。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雄鹰的人做好准备，三个小时之后我们出发。一号，其他队伍你来安排。白雕，带着这人跟我来。”方梧说完便朝着自己在休息区住的那间屋子走去。白雕闷声带着端木穹跟在方梧的身后，其他人各自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进了屋子，方梧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说吧，你有什么要说的。白雕，他做了什么？”白雕和端木穹同时一愣，端木穹以为小梧会让他先说，没想到却是让白雕先说。但白雕能会知道什么？为什么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如此奇怪？白雕难道一直在休息区，这么说那晚他也在？难道是那晚，不，就算白雕在也不会知道那件事，除非……

  端木穹还没想清楚，白雕就已经开口了。“端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那晚我在，而且我就在史密斯的屋子里。我亲眼看着你虐杀他，然后离开。”白雕的话让方梧一惊，她是知道史密斯死了，但没想到是端木叔叔干的。

  “白雕，把那晚的事详细说说。”方梧脸色有些冷，她没再看端木穹，静静的等着白雕细说详情。白雕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他叹了口气，道：“那晚端木先生带着自己的手下来营救史密斯和约瑟夫，实际上是将他手下属于kill的人送了过来。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杀掉史密斯。”

  “老大你知道那个方默是假的，其实端木先生也知道，甚至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早。当时端木先生有一段时间一直和方默在一起，他一直深爱方师长，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违和感？发现不对劲之后，端木先生就一直隐忍，直到他借助查理和安娜混进了kill。在那里，他见到了假的方默，同时还有端木青瓷。此时的端木青瓷已经不是人了，她早就被凯瑟琳当做了实验体。只是她还留着一点点神志，她告诉端木先生真正的方师长已经在十年前就死了，然后被凯瑟琳做成了人不人龙不龙的怪物。说完这些后，端木青瓷就死了。之后，端木先生带着端木青瓷的骨灰假意投靠kill，再然后他不被凯瑟琳信任，且又被人揭发他杀了端木青瓷。当时凯瑟琳要拿端木先生做实验，却被端木先生逃走了。在之后，端木先生毁了容貌，以另一个人的样子出现在楚阔身边，并成功取得了楚阔的信任。”

  “在跟着楚阔的那段时间，端木先生查清楚了端木青瓷被带走做实验全部都是史密斯算计的，而当年的方师长也是史密斯杀得。端木先生查到这些话之后选择了帮助楚阔，一则他要找机会杀了史密斯，二也是为了有一个足够身份来和凯瑟琳对抗。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然后就带着kill和他自己的人来到了无人区，之后发生的事老大你都清楚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这些还都是那晚端木先生和史密斯对话的时候我听见的。史密斯听完这些，便知道自己肯定要死。而端木先生怕其他人来打扰，一开始就割了他的舌头。”

  白雕把自己那晚听到的一切全部都说了，方梧听完忍不住看向端木穹，可端木穹却根本没有丝毫变化。他依然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着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平静无波，也可以说是死寂。自从他得知方默的死讯，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端木叔叔”“方队长”端木穹及时打断了方梧的话：“你的队员说的没错，这些全部都是我做的。对了，为了取得楚阔的信任，我不知参与了猎杀珍稀动物，我还杀了人，也参与了凯瑟琳的实验。我的手上沾满罪恶，你想问什么我都回全部交代。”端木穹粗砺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波动，似乎他说的这些都不是在说他自己。

  “杀人”方梧满面怒意，起身愤怒的看着端木穹“端木穹，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曾经的你是在一线和偷猎者战斗的英雄，如今的你却是个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刽子手。你杀了史密斯我可以说他是咎由自取，还能算是你任务中失手误杀。可是端木穹，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了将kill消灭，我们付出了多少？眼看着就能成功了，而你偏偏要把自己弄的满身罪孽。你是一个退伍军人，比任何人都清楚法律，为什么要知法犯法？”

  为什么，因为他要为他的小默报仇。“方梧，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加入小默的队伍吗？明明我已经成为了端木家的掌权者，偌大的家业等着我去发展，可我去放弃了，毅然决然的去服役，甚至成为了一名特种兵，更是深入一线和偷猎者战斗。你难道以为我真的就这么无私奉献？不，我不是个英雄，我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利己主义者。我不觉得自己成为一个军人就该承担起守护的职责，我只是想陪在我喜欢的人身边，仅此而已。方梧，我是一头凶兽，而小默就是牵着我的那根绳索。没了她，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方梧惊呆了，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人是端木穹。那个斯斯文文，和蔼可亲的端木穹。她狠狠的闭了闭双眼，姑姑这辈子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因为有一个男人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可也是不幸的，因为她十年前就死了，为了她深爱的男人死了。

  是的，方默的死因方梧查清楚了。当年kill的人掳走了方桐，姑姑为了救方桐断了左腿。接着，她就被kill的人盯上了，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姑姑相信他们随时可以杀了端木穹，为了救端木穹，姑姑选择了死亡。她解散了特种小队，然后从容赴死。这些在那个囚禁着姑姑的地下实验室里有记载，那是姑姑还活着的时候悄悄记录下来的。她只希望她深爱的这个男人可以无病无灾，平安喜乐一辈子。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为他疯癫至此。

  “白雕，带他下去，单独关押。这些天然黄连和王枢多注意他，一号亲自看守。”方梧疲惫的对白雕说到。白雕见老大的样子不太好，便沉默的带着端木穹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方梧一个人，她呆呆的坐着，心中却空荡荡的。她想姑姑泉下有知怕是会很痛吧，这个男人为了她终于选择了堕入地狱。

  “姑姑，你后悔吗？当年的选择，你后悔吗？你说即使你死了，kill也不会好过。没错，因为我接过来了。我在你死后接过了对付kill的重担，这些年我一刻都没有懈怠终于可以走到终点了。你说即使你死了，端木穹也会再次站在kill的对立面将他们送进监狱。可是没有，他把他自己送进了监狱。你终究还是看错了，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你，没了你，他就不是端木穹了，而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复仇者。”方梧喃喃自语，如果姑姑没死，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不一样？然而，没有如果。

  这间屋子里的发生的一切没有走漏半点风声，白雕除了将方梧的指令安排好，其他什么也没说。即使雄鹰的其他人磨破了嘴皮子，白雕还是一言不发。最终，大家只能放弃。所以这件事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了。三个小时很快过去，当他们听见外面的直升机声音时，方梧已经收拾好情绪站在门口。雄鹰对其他人也背着自己的行囊，五人齐齐的站在方梧面前，等着她指示。

  方梧看着他们，道：“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大家做好准备，kill必须消灭，出发。”方梧率先走出去，第一个登上直升飞机，其他队员也陆续登机。雄鹰预备役以及其他的小分队看着他们出发，默默的敬了个礼目送直升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