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李长甫用手掌抚摸着眼前依次排开的六圣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斗了几年，最后六圣器还是如愿的回到了他的手上，过程困难的很，妖族几乎上是被李长甫掏空了，妖族元老的传承也断的七七八八，不管自己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妖族都不可能再现当年的盛况。

  角落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声，李长甫微微抬头，看着蜷缩在角落中的人影淡淡的说道，“你醒了。”

  那人剧烈的咳嗽两声后挣扎着坐起身，眼中的火焰似乎要把李长甫燃烧殆尽一般，那人咬着牙恨声说道：“我们妖族对你一片忠心，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们妖族？”

  李长甫屈指一弹将房间内的黑暗驱散，他盯着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颊笑道，“帝安，你们妖族什么时候对我一片忠心了？我们不是一直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么？”

  帝安正想呵斥李长甫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宋晚归推门了进来，宋晚归看到帝安讥讽的笑道，“你竟然还没有死？”

  李长甫偏过身子斜睨着宋晚归问道：“就你自己？”

  宋晚归大大咧咧的坐在李长甫不远处的椅子上，将名刀往六圣器旁边一拍，双手抱着肩膀说道，“怎么可能，所有人类强者都在外面等你呢，你只要踏出这个门一步，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长甫表情平静的哦了一声，宋晚归看着李长甫的侧脸认真的说道：“你收手吧李长甫。”

  “收手？”李长甫挑了挑眉，指着桌子上的六圣器笑道，“你也知道我是花了多少功夫才得到了所有的六圣器，现在距离成功只剩下一步了，你告诉我让我收手？”

  “你就算打开神国和这个世界的通道也无济于事了。”宋晚归冷笑，“你明明很清楚这件事情，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闭嘴！”李长甫呵斥道，“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说自己赢了，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学会这件事情么？”李长甫的表情再也不像刚才一般平静，狰狞愤怒惊恐等复杂的情绪挤在一张脸上。

  宋晚归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怜悯，在过去的几年中，他看了太多这样的表情了，神明接受不了曾经卑劣和低贱的人类和妖族凌驾于他们之上，这些年来，宋晚归亲手杀掉了不少的神明，那些神明临死前都是和李长甫一样的表情。

  “我不太理解你对于赢的标准。”宋晚归淡淡的说道，“如果你的标准是你拿到所有的六圣器，那就算赢，那的确是你赢了我们输了，但如果看最后的结局呢？这明明是我们赢了，你输了。”

  李长甫脸色剧变，不自觉的踉跄两步跌坐在宋晚归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抱住脑袋满脸痛苦的吼道：“不！我还没有输!我好不容易集齐了六圣器，马上就可以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了，我马上就能让神明再次降临在这个世界！就差最后一步。”

  李长甫猛地抬起头盯着宋晚归，“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

  宋晚归盯着李长甫冷声说道，“没错，如果没有我，你可能早就完成你的目的了，但那是假如，现实就是我破解了你所有的手段，让你的计划腹死胎中，你也不要再抱有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宋晚归语气放缓，“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李长甫愣住了，过了很久才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宋晚归手在桌子上一抹，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坛酒，宋晚归翻转手腕拿出两个酒杯，宋晚归把酒杯斟满，将一个酒杯推到李长甫的身前，“我想知道二十年多年前乾坤山的事情。”

  “乾坤山的事情？”李长甫端起酒杯送到鼻子边儿上闻了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宋晚归盯着李长甫的眼睛，“我想听你说。”

  李长甫放下酒杯淡淡的说道：“好，那就我来说，其实二十多年前事情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乾坤山自恃武力，行事张扬跋扈，这让很多人都对乾坤山产生了不满，而我，只是将这些人联合起来，一起对乾坤山出手罢了。”

  宋晚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的这么简单，我想知道的是细节。”

  李长甫微微一笑，抿了口酒笑道，“那就和你说说细节，让我决定对乾坤山下手的起因就是李隆希的病重，因为他的病重让大唐很多人都起了活络的心思，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乾坤山的，所以我很轻松的得到了很多人类的支持。”

  “至于妖族就更不用说了，除了烛九阴帝江以外，几乎上所有元老都是支持我的，这样我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妖族的支持，我给那些不支持我的妖族找了些事情干，让他们就算不支持我也没有机会去阻拦我的计划。”

  “颠覆乾坤山应该是人类和妖族第二次配合的这么好，你是不知道那一天有多么壮观，人类用他们的法器和武器把乾坤山的弟子死死的困在山上，妖族的强者们前仆后继的冲向乾坤山的弟子们，你知道么，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乾坤山就从人类的圣地变成了炼狱。”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的计划，我先是设计让韩庆之离开乾坤山，又在各个地方弄出不少动静让一半持有六圣器的修道者离开乾坤山，接着针对剩下的六圣器布置了针对性的法阵，让六圣器发挥不了全部的实力，这样，曾经不可一世的乾坤山就覆灭了。”

  李长甫每说一段后都要喝上一小口酒，说完所谓的细节后，酒杯中的酒也空了，李长甫放下酒杯淡淡的说道，“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再听一遍？”

  宋晚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每次听到他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冷声问道，“我的师叔那么强大，你们是怎么杀掉他的？”

  李长甫给自己倒满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的确是我见过最恐怖的对手，当时我为了杀他，足足召唤了两名神王。”李长甫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你那师叔，和两位神王同归于尽了，临死的时候，他踩着两位神王的尸体，大笑着说会有人彻底终结神明。”

  宋晚归想象着师叔那豪气云天的摸样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李长甫看到宋晚归脸上的笑容淡淡的说道，“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你师叔说的就是你。”

  宋晚归给自己倒酒，面无表情的说道，“说说吧，你的真实计划是什么？”

  李长甫微微低头，“我的真实计划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我就是想打开这个世界和神国的通道，让神明重现降临到这个世界中，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到神明的怀抱中。”

  宋晚归不说话，小口的抿着酒，过了大概盏茶的时间后，李长甫抬起头，面带震惊的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我的真实目的不是这个的？”

  “我其实一直都在好奇一个问题。”宋晚归放下酒杯看着李长甫微笑，“就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妖族，妖族好像从头到尾都在支持你，但这些年下来，妖族的损失比我们人类要多太多了，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让神明回到这个世界，妖族将会是你最强大的助力，你不会这么对他们。”

  一旁的帝安厉声喝道：“你这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宋晚归皱着眉头说道：“这种话从你这个出卖自己的父亲以求荣华富贵的人嘴里说出来倒真是讽刺。”

  李长甫扫了帝安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乾坤山斩断两方世界的通道的时候，妖族举全族之力帮助乾坤山？在我的计划中，你们和人类一样都要死。”

  帝安像是被抽走了脊梁一样，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原来你知道。”

  “我何止是知道，我连当时哪个族群出了多少力我都一清二楚。”李长甫冷笑道，“所以，我根据每个族群做了什么针对他们制订了专门的报复的手段，比如说，共工三人和他们的族群，我让他们这个族群都消失，让他们最看不起人代替他们。”

  宋晚归伸手打断李长甫，“别跑题了，说你的计划。”

  李长甫轻笑道，“你觉得我的计划是什么？”

  宋晚归认真的想了想说道，“我想不出来。”

  “在听我真实的目的之前，让我先告诉你神明和妖族的来历吧。”李长甫晃了晃酒坛对宋晚归使了个眼色，宋晚归从空间法器中拿出一壶酒放在桌子上。

  李长甫把酒满上，握住酒杯陷入了沉思当中，宋晚归也不催促，静静的看到李长甫，良久之后李长甫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们所谓的神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是外来者。”

  “外来者？”宋晚归诧异的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所谓的神国不过是神王开辟的一个空间罢了。”李长甫回忆着说道，“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无比的荒芜，除了遍地的妖兽以外，什么都没有，是我们创造了你们人类。”

  酒杯无法承受宋晚归巨大的力道在一声轻响中别宋晚归捏成碎片，宋晚归眯起眼睛说道：“你说我们人类是你们创造出来的？”

  李长甫点头笑道，“最初的一批神明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便按照我们自身的摸样创造出了你们，把你们创造出来的目的。”李长甫顿了顿，轻声说道：“就是让人类的妖兽厮杀，给我们增添点乐子。”

  宋晚归的表情阴沉了下来，李长甫仿佛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样继续说道，“现在，你猜猜妖族是怎么诞生的？给你个提示吧，妖族也是我们制造出来的。”

  宋晚归的表情难看的很，声音是从牙缝中漏出来的，“妖族总不会是用人类加上妖兽制造出来的吧？”

  “聪明！”李长甫拍手大笑，“你说对了，妖族的来历就是这样！”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人类和妖族的语言和文字是通用的，为什么妖族明明和妖兽是同类但看不起妖兽，为什么妖族的态度总会摇摆，一会儿对抗神明，一会儿又要依靠神明的，为什么妖族会模仿人类。

  “很意外吧，想不到吧？”李长甫很满意宋晚归的表情，“这成百上千年里，你们一直都在自相残杀！”

  宋晚归脸上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再起什么波澜，自相残杀而已，人类这么多年互相倾轧的还少？这四个字已经惊不住宋晚归了。

  宋晚归眯起了眼睛，“所以人类和妖族的存在都是为了供你们神明娱乐是么？”

  “就是这样。”李长甫笑道，“神王之间也并不是一团和气，你们的存在既让我们有了乐子还阻止了神王之间的战斗，神王将你们做为他们之间争斗的工具，乾坤山，是神王用来制衡两族的组织，多少年来乾坤山都不曾介入人类和妖族的战争当中，直到你的师叔开始，乾坤山彻底背叛了我们。”

  “你师叔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他不是神明但他生活在神国，他的思想和我们的都不一样，满嘴胡言乱语，后来神王受不了他让他来到这个世界去当乾坤山的山主。”李长甫说道，“谁都没有想到他当上乾坤山山主之后会带着乾坤山背叛我们，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这些年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宋晚归和李长甫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看来你也猜到了。”李长甫看着宋晚归说道，“说得不好听的，这个世界的人类就是我们的玩具，不管我们怎么对待人类都可以，但你师叔偏偏认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应该和神明平起平坐，神明不再拥有对人类和妖族的生杀大权，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李长甫说着就大笑了起来。

  宋晚归没有笑，他看着李长甫平静的说道，“但不是所有神明都觉得可笑吧？想来我师叔应该得到了不少神明的支持，不然他也不可能以乾坤山山主的身份带领人类和神国战斗了那么多年。”

  “你说的不错。”李长甫脸上的笑容消失，“他这种幼稚的思想竟然得到了相当一部分神明的支持，一些自持身份不愿意出手的神明在神国中帮助他分担压力，就因为这么一个脑子有病的人，竟然让整个神国变的四分五裂。”

  宋晚归冷笑，“让神国四分五裂的不是我师叔吧？神国本身就并非铁板一块，我师叔的存在本就是将你们潜在的矛盾激发出来罢了，不管有没有我师叔你们神国迟早都会四分五裂的。”

  李长甫笑了笑，认真的说道，“话是这样说的不错，神国中的每一位神明都知道有这么一天，但你师叔让这一天提前到来了，而这，才是你师叔招惹杀身之祸的关键原因。”

  不等宋晚归开口询问，李长甫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觉得你师叔的死因是因为帮助人类对抗神明，其实不是，神明们已经无聊了很久了，你师叔的存在让神明得到了很多乐趣，所以尽管你师叔在这个世界上闹出了那么多动静，可并没有多少神明想杀他，真正让神王们起杀心的是神国因为他四分五裂了，让神王的计划无限期的延后了。”

  “什么计划？”李长甫愣了愣，随后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当我没问好了，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

  “已经完成的计划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李长甫轻笑道，“神明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他们本身的世界出了些问题，神王时刻都在关注他们原来的世界，很早以前，原本的世界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大部分的神王想回到原本的世界，而你师叔让这个计划无限期的延后了，这才让神王对他起了杀心，现在神国中已经没有神明了，他们已经回到原来的世界。”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有执着于打开神国和这个世界的通道？”宋晚归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长甫起身，桌子上的六圣器随着他的起身悬浮在半空中，“当年人类和妖族联手用六圣器将两个世界的通道斩断，这个举动正中神王们的下怀，神王们觉得这样可以让那些不愿意回原本世界中的神明死心，跟着他们回原本的世界，但让神王没有想到的是你师叔的思想竟然影响到了那么多神明，很多神明都不愿意回到原本的世界中。”

  “所以，在你们自相残杀的时候，神国中也在进行着一场残酷的清洗，神王们打开杀戒，神国中血流成河，这场清洗持续了几百年，直到不久前才彻底结束，这场清洗过后，神国内部终于达成了一致，回到原本的世界。”李长甫的嘴角缓缓勾起，“我现在打开通道，得到的全是神明的尸体。”

  宋晚归心头一跳，当他听到神明尸体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几年前在南唐王城中李长甫施展的那个名为百鬼夜行的手段，眯起眼睛盯着李长甫，淡淡的说道，“你是想利用神明的尸体施展百鬼夜行对吧？”

  “聪明！”李长甫大笑，“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要施展的是真正的百鬼夜行！”

  李长甫和宋晚归两人一前一后的冲破房间的屋顶飞到半空当中，李长甫随意的扫了地面一眼轻笑道，“阵仗很大嘛，有头有脸的人类和妖族都来了吧？”

  宋晚归挑了挑眉，“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百鬼夜行。”

  李长甫双手在胸前一拍，六圣器依次钻进了他的身体，每钻进一件六圣器，李长甫的身体表面都会亮起一道光芒，当所有六圣器都钻进他的体内后，李长甫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耀眼的光柱，恐怖的内力波动从他的体内涌出，这股内力波动直冲云霄，片刻后，天空中传来了异动。

  宋晚归抬起头，这股波动意味着神国和这个世界的通道被打开了，一道洁白的光柱链接天地，相当多的身影破开云层朝着李长甫落去，宋晚归眯起眼睛盯着那些身影，这些身影可不是李长甫说的尸体，宋晚归能听到这些身影的话！

  “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回到这个世界了。”

  “多亏了李长甫啊，这小子的能力确实强大。”

  这样的感慨很多，但更多的身影说出的话并不是这样的感慨。

  “玩具们竟然想反抗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没有我们的存在人类似乎忘记了他们被我们统治的恐惧了。”

  “是时候让人类重新回到他们的原本的职责了。”

  “人类！你们的主人回来了！”

  异象突现！在李长甫的不远处，同样的光柱升起，两道光柱的位置截然不同，但第二道光柱出现的瞬间，李长甫身上的光柱剧烈的颤抖起来，光柱中的身影一瞬间变的虚幻起来，一声巨响过后，两个光柱同时消失。大部分的身影都在那声巨响中消失，不过还是有十几道身影留存了下来。李长甫挥手，他的身边瞬间出现了十几具尸体，这些身影瞬间钻进了这些尸体中。

  宋晚归瞪大了双眼，这些尸体他都很熟悉，一部分是妖族的元老，共工，天吴，句芒，将臣这四位的尸体都在其中，剩下的都是妖族赫赫有名的强者，这些都是在过去几年中死在宋晚归和他同伴手中的，十几道尸体在宋晚归惊骇的目光中缓缓站了起来。

  “这就是真正的百鬼夜行？”宋晚归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这不是百鬼夜行吧，这是借尸还魂，原来十凶在你的计划中是做为神明的容器。”

  “能做神明的容器是他们的荣幸。”李长甫淡淡的说道，“他们曾经是弃族，是我将他们的族群从荒草不生的地方解放了出来，做为回报，他们应该这样报答我才对。”

  宋晚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是对妖族的元老有些怜悯，费尽心思讨好李长甫，结果却落得个这个下场。

  李长甫忽然诡异的一笑，“你刚才说这是借尸还魂，你真的以为，凭借你们那不完整的六圣器之力能斩断我的通道？那些身影消失了并不代表他们被剿灭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样，无数的光点在他们的附近亮起，将黑夜照的如同白天一样，李长甫的视线扫过周围大笑道：“看到了么，这才是真正的百鬼夜行！”

  宋晚归眼神中带着怜悯，“你还以为你们神明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么？不是我说，就这些神明，不是我们的对手。”

  “我知道，后土烛九阴帝江三人本身就是神王的实力。”李长甫笑着说道，“韩庆之的实力也不会逊色于他们太多，你更是成长到了比他们四个都要强的地步，以我们现在的实力，的确不是你们的对手。”

  宋晚归惊讶于李长甫还能笑的出来，面色一沉，“所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长甫的目光从宋晚归的身上移开，落在地面上黑压压的人群上，这些人类和妖族倒是比神明们更像鬼。

  “我知道我赢不了你，从你的实力能击败神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彻底失败了。”李长甫认真的说道，“但只要我把这个世界毁掉，你就不算赢我。”

  宋晚归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只是为了分出一个胜负，你就要把这个世界毁掉？”

  “对。”李长甫还是一脸认真的表情，“我毕竟是神明，我有我自己的骄傲，我就算赢不了你我也绝对不会输给你。”

  李长甫的身体燃烧了起来，李长甫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在他的身后，神明们和他一样燃烧了起来，然而神明根本不是自愿的，他们咒骂着李长甫和宋晚归，咒骂着一切，无论是神明还是人类妖族，都在他们咒骂的范围中。

  其他人类和妖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冲了过来，不用宋晚归说，以韩庆之等人的眼力也知道要扑灭他们身上诡异的火焰。

  韩庆之带着人类和妖族联军和神明们战在一起，宋晚归随手一挥，开辟出一个空间强行将李长甫拉了进来。

  宋晚归举起名刀指着李长甫，“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一下的。”

  李长甫没有和宋晚归战斗的欲望，“随意，但不管你怎么做都是无用功，就算你杀了我，韩庆之他们把神明全杀了也不行，这个世界已经毁定了。”

  宋晚归死死的盯着李长甫的眼睛，在他的眼睛中，宋晚归看到的只有即将解脱的轻松，没有其他的任何情绪，就凭着这一点，宋晚归就知道李长甫说的不是假话，宋晚归现在只想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不愿意搭理李长甫。

  李长甫看到宋晚归要走喊住了他，宋晚归疑惑的偏过头看着李长甫，“杀了我。”李长甫骄傲的说道。

  宋晚归长叹一口气，随手挥出一刀，李长甫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片刻后身体炸成漫天血雾，宋晚归屈指一弹，血雾燃烧了起来。

  “这个世界完了。”烛九阴匆匆忙忙的赶来，“想活下去就只有去另外一个世界了。”

  其他人的效率很高，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所有的神明都杀掉了，不过这些神明尸体上的火焰并没有熄灭，大有一幅要把一切物品燃烧殆尽的势头。

  没有时间说废话了，宋晚归直接问道，“你知道去另一个世界的方法么？”

  烛九阴点了点头，“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我要先声明，去另一个世界要什么样的代价我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神国之中有关于另一个世界的传说，那是一个很诡异的世界，你们愿意去么？”

  每个人都沉默了，烛九阴看了一眼他们说道：“你们要赶紧做决定，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宋晚归率先开口，“其他人怎么办？”

  “这种方法是将整个世界都转移过去的。”烛九阴语速极快的解释，“就像神国一样，神国内的所有神明都是一起被转移过去的。”

  宋晚归点了点头，“好，我愿意去另一个世界。”常舒涵听到宋晚归表态也跟着表态，宋晚归和常舒涵两人现在基本上是人类的精神支柱，他们两个能代表大部分的人类，裴文旻等人类圣人也跟着表态。

  很快，其他人也都纷纷表态，竟是一致愿意去新的世界，烛九阴点了点头，把如何去别的世界的方法告诉了宋晚归等人，宋晚归等人将烛九阴围在中间，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剩余的内力全部灌输到烛九阴的体内。

  云层裂开，露出了云层后庞大的空间裂缝，庞大的吸力从空间裂缝中出现，宋晚归等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朝着空间裂缝中飘了过去。

  宋晚归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常舒涵的手，温柔的说道，“紧张么？”

  “不紧张。”常舒涵嫣然一笑，“只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还是做什么都不会紧张。”

  宋晚归豪气顿生，大笑道，“好，就让我们去看看这另外一个世界是怎么一个诡异的世界。”

  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被吸入空间裂缝中，空间裂缝缓缓闭合，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寂静当中，地面上矗立的城池印证着这里曾经有文明存在。

  也许过了千年，会有其他世界流浪过来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他们会从这个世界的城池和留下的书籍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了解到乾坤山和人类的故事。

  而乾坤山的故事，将会在别的世界展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