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  陈南渊的主场

  地牢里有人听到陈南渊他们俩的对话，也纷纷想起了那天，毕竟那可算是安全据点里面的大新闻了，闹了几个月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

  “原来是他？！我天，当时我们据点负责人的脸都黑了。”

  “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放完狠话还一脚踩碎了摄像头的那个人！”

  陈南渊别扭地拧起眉头，但并不反感隔壁的人。他问道：“你谁？”

  “……顾西鹤。”

  “没听说过。”

  “恩，也是，”顾西鹤随和地应声，“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三个多月了，估计外面也没人还惦记着我了。”

  三个多月。

  陈南渊顿了顿，眯起眼睛继续问道：“你之前是军部的人吧？”

  顾西鹤兴致勃勃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猜的。”

  “猜对也很厉害了。”

  陈南渊拧起眉头，他从来没跟这样性格随和的人打过交道，感觉有点别扭，想了想还是又解释了一句，“时间能对的上。”

  “被关在这里的人基本上有三种，被军部抓起来的黑户，安全据点里面犯了事被送过来的幸存者，以及军队里企图反抗的军人。你进来的时间刚好对的上军队哗变发生的时间点。”

  被人戳穿出身，顾西鹤还是一派风轻云淡，“果然跟传闻一样，你真的很聪明。”

  “你就算再夸我，我也不会夸回去的，”陈南渊烦躁地抿起嘴，“给你们指了路，造了势，发展了群众基础，还气了李庆国个半死，这还反抗失败了。”

  “果然那时候不是单纯的播放事故，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我很抱歉。”

  陈南渊耸肩，“本来也没指望你们。”

  地牢里有其他人听不下去了，纷纷叫喊道：“装什么牛比，你自己不还是被抓进来了！”

  陈南渊冷哼一声不再搭话，顾西鹤见此也不再打扰他，只是叮嘱他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都可以问他，他一定知无不言。

  地牢里再次安静下来，陈南渊这才想起他似乎还没吃午饭，不过地牢是一天两顿，早上10点一顿，下午4点一顿，马上就要到饭点了。

  没一会就有研究所的工作人员坐了电梯下来，分给他们吃的也是代餐压缩饼干，每人一小块。

  这次来的不是小张，而是他别的同事。

  那人直接把饼干往牢里一扔，完全不管饼干碎没碎，脏没脏，看到囚犯们从地上捡起来吃还哈哈大笑，似乎从中获得了极大的乐趣。

  那人走到顾西鹤牢房前，用食物威胁他，“想吃不？”

  顾西鹤神色淡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想吃你知道该怎么办，让老子爽了就赏你一口。”

  顾西鹤充耳不闻。

  “不识抬举！”这样的威胁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那人冷笑一声把本应该分给顾西鹤的那块压缩饼干，随手扔给了旁边牢房里讨好他的人。

  他颇为自傲，仿佛捏住了地牢里这些囚犯的命脉，直接放话说：“看到没有？这地牢老子说了算，都把眼睛放亮着点！”

  那人说完习惯性地想走，结果看到顾西鹤旁边的牢房里又多了两个人。一个小孩在床上躺着，看起来被养的软乎乎的，另外还有个坐地上的少年，过长的刘海挡住他半张脸，却还是唇红齿白，带着一股少年人的英气。

  “哟，这儿又多了俩，”那人邪笑起来，“正好老子最近想换换口味，总是吃之前那几个也腻了。”

  陈南渊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视他如蝼蚁一般的视线重点扫了扫了一下他猥琐的源头，最后冷笑起来，“这里还真是什么垃圾都有。”

  连续被人挑衅，那人面子也挂不住了，咬牙切齿道：“你这新来的不识相，你要是以后都不想吃饭可以吱一声，老子现在就满足你。”

  陈南渊从地上站起来，倒是有了些兴趣，问：“你有钥匙？”

  那人看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潜台词，猥琐地笑起来，“这栅栏也拦不住什么，主要还是看你配不配和。”

  陈南渊了然地点了点头，走过去直接斜靠在牢门上，看了看他手里的压缩饼干，痞里痞气地问：“就这么点好处就想让人跟着你啊？”

  “自然还有别的，哄的老子高兴了，物资调配的时候也可以紧着你来。”那人朝陈南渊伸出手，被他躲开，视线又看向床上躺着的文惠惠，吸溜了一下口水。

  那可是个小女孩啊，刚刚开始抽条的少女，想象就让人把持不住。

  这地牢里的女人可不多，前几天最后一个女人也被送到手术台上去了。后来听说当天就死了，被分成一块块的肉，想再玩玩都不行，尸体还是他处理的。

  那人指着文惠惠，眼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猥琐的欲望，“你把她抱过来让我爽，以后我就罩着你。”

  “哦，”陈南渊面不改色地朝他招招手，“你凑过来，我有事情跟你说。”

  那人被欲望迷了眼，轻易相信了陈南渊的话，凑到栏杆前，却被陈南渊一把掐住了脖子。

  “你！”他惊恐地瞪大双眼，满脑子的浆糊似乎终于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轻敌了。

  那人挣扎起来，在陈南渊手上又抓又掐却不能撼动他分毫，随着他的收紧，那人眼白都快翻了出来，口水无力地从嘴角流出来，滴到陈南渊手上。

  陈南渊嫌弃地拧紧眉头，本想直接掐死他现在又改了主意。

  这样的垃圾不配死在他手上。

  但教训还是要给的，陈南渊抽出那人口袋里防身用的小刀，深深刺入他的眼眶一挑，两颗眼球生生被剜了出来，鲜血淋淋。

  陈南渊松开手，那人终于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一边捂着自己的喉咙剧烈咳嗽甚至呕吐，又因为眼眶疼得烧起来一样的感觉凄厉尖叫起来，在地上翻滚不停。

  惨叫声回荡在这片空间里，连着回音显得更加恐怖，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虽说被关在这里的人也都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可毕竟是还没有到来的事情，他们就像被养在猪圈里的猪，一点点磨去了反抗的棱角。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就在他们眼前手段残忍地挖去了一个人的眼睛，只用几秒钟就差点结束了这个平时作威作福的小喽啰的命。

  离得远一些囚犯们没能看见那是什么样的光景，但光听那人的惨叫声，就足够让人胆颤。

  陈南渊嫌弃地甩了甩左手，右手的刀子随手一掷，插在那人小腿上又引起了他新一轮几乎破音的惨叫。

  他对眼前这幅惨相毫无动容，一脚将滚进他们牢房里面的一颗眼球踢出去，连踩爆都嫌弄脏了地板。

  “这次饶你一命，下次再敢多看她一眼，就不光是挖了眼睛这么简单能过去得了。”

  陈南渊把那人剩下的所有压缩饼干拿过来，都是他私自扣留下来的这些囚犯的食物，没人敢多说什么。

  “眼睛，我的眼睛啊啊啊！”那人干呕了好一阵，整个人埋在自己的胃里翻上来的酸水里抽搐，捂着空荡荡的眼窝。

  正好这时候电梯门再一次打开，过来给陈南渊他们送补充用品的小张，一开门就注意到了负三层地牢里不同寻常的气氛，同僚满地打滚的身姿映入眼中，他捂住额头。

  果然出事了……

  他这才走了没多久，没能第一时间跟其他人交代陈南渊的特殊性，结果接着就出事了！！
  小张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他特别想甩手走人，可还是不得不抱着怀里的一大堆东西朝陈南渊的牢房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