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吵起来了
2022-11-30 作者: 秦廊
洛天笑道:“好走,不送。”
苏晴哼的一声,傲娇地去了。
为了避免被人看见,洛天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大布袋,将黄九一把套住,扛在肩上,跃窗而去了。
在夜幕中疾行如风,洛天很快把黄九扛到一座小山的山上。那是一座城内的小山墩,山上长满了不知名的树。
扯掉布袋,解了定身罩之后,黄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道:“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稚儿,你可不能杀我啊!你要钱我都给你,我卖房卖地都给你,你可千万别杀我啊!”
刚刚还端着官架子目空一切的黄大人瞬间怂了。
洛天笑道:“黄大人,你先起来,我没说要杀你啊!”
黄九这才收泪,缓缓站起来,道:“真……真的吗?”
洛天点头道:“我只想问一些事情,你只需老实回答我就行。”
黄九赶紧道:“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洛天道:“是这样的,前年梁州边地不靖,洛都向梁州派遣了京畿三卫的骑兵,你可知是哪一卫的兵马?是谁领军的?”
黄九道:“主要是飞豹卫的人马,他们派出了一千人,领军的人是李沧将军……”
“等会儿,你说什么?领军者不是黄杜銮吗?”
“黄杜銮?黄杜銮只是个副将,李沧才是主将。”
黄九的回答让洛天一阵激动:“这个李沧长相如何?”
黄九道:“李沧的长相嘛,人黑黑壮壮的,眼睛大大的……”
“他是不是鼻子勾勾的,就像老鹰的鼻子?”
“老鹰的鼻子?不觉得,就是鼻子有点大,没什么特别。”
黄九的回答有让洛天再次内心遭到暴击,他一下子呆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便在这时,周围一棵树被一阵无名风吹得刷刷响,叶子纷纷扬扬而落,一股腥臭的怪味扑鼻而来。洛天陷入了思维停顿之中,也没怎么在意,忽然觉得头晕,这才警醒,赶紧纵身疾退,但已经晚了,那一阵阵的眩晕在他退出五丈距离之后,终于支撑不住了,从空中掉了下来,晕厥过去了。
当洛天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有一股酸臭的霉味。
我又中毒了,屡试不爽啊!
洛天相当郁闷。他赶紧将体内的原力运行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稍稍安心。不过当他手脚活动之时,黑暗中传来里铁链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肢传来的触觉告诉自己,那是四根粗大沉重的铁链锁住自己了。更过分的是,他的脖子上也套了一个铁箍,铁箍上也连着一根沉沉的帘子,简直把他当狗了。
洛天不由大怒,道:“谁家的宵小鼠辈,有种的出来见见。”
这话他用上了原力,音量虽不大,但却将周围的墙壁震得尘土纷纷落下来。
周围却没有响动,也没有人回应。
洛天慢慢回想起在小山上发生的一切,自己在和黄九说话,然后那棵树上起了一阵怪风,将树叶吹落了满地,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自己感觉头晕,之后就倒下去了。
又一次在不经意间着了敌人的道儿,然而奇怪的是,在小山上,自己的原力触手并没有感知到敌人的存在,这又是为何呢?
洛天不得其解,唯有闭目冥想,进入一个修炼的境界。
这里是地下世界,其位于洛都西南角的一座古朴的大庄园内,整个庄园的地下都被掏空了,成了一座地下城。这里是四方同盟的总部所在地,也就是四方同盟的核心组织承嗣堂的所在地。承嗣堂由长孙世家、南宫世家、李阀和魏阀的家主组成,而盟主由他们四家的家主选举产生。为了规避利益输送,盟主不会在这四家人中产生,而是由外人来担任。当然这个外人在四方同盟中的资历和能力必须是一等一的翘楚。
今天的会议是魏阀家主魏守谦发起召开的,与会者包括长孙家主长孙贤,南宫家主南宫琴,李阀家主李乘风,魏阀家主魏守谦和盟主苏沐尘。
苏沐尘是会议的主持者,他一袭杏白锦袍,潇潇洒洒,坐在上首的位子,有些超脱地望着下面四大家主徐徐来开了撕逼的大幕。
魏守谦由始至终都是一副门神的面孔,他向苏沐尘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一个尖锐的问题:“敢问盟主,若在承嗣堂内,若有人蓄意掠夺盟友,所犯之罪应当如此处置?”说着,拿锋利的目光瞥了一眼南宫琴。
南宫琴冷冷地瞪回去,不说话。
苏沐尘正色道:“根据盟规,凡蓄意掠夺盟友者,无论所涉数额大小,一律以双倍的数额偿还给被掠夺者,拒不执行者,将召开全体大会,表决出缺事宜。”所谓出缺事宜,就是指将某一家从同盟中赶出去。由此可见,蓄意掠夺盟友是盟规之中一条非常严重的大罪。纵然涉及金额不多,也一样会激活这条盟规。
魏守谦指着南宫琴,怒道:“盟主,南宫老贼指使他的护卫,在三天前纵火烧了我南门码头的货场,致使我魏府损失三万多两银子,请问这算不算掠夺盟友?”
南宫琴腾地站起来,涨红了脸,大声道:“魏守谦,你这是血口喷人,我南宫琴敢作敢当,若你货场被烧是我所为,我会大大方方承认,但你这是诬陷,南宫琴岂会背这只黑锅。”
魏守谦冷笑道:“哟呵,装,接着装。做没做过你心里有数。”
南宫琴怒道:“你说我指使人干的,证据呢?”
魏守谦对苏沐尘道:“盟主,我请求将证据呈上来。”
苏沐尘点了点头:“行,你把证据拿出来吧,免得像泼妇骂街那样,全凭一张嘴。”
将两位财阀巨头比作骂街的泼妇,魏守谦和南宫琴都向他投去愤怒的目光。长孙贤和李乘风则心中暗乐,脸上却没有古井无波、
苏沐尘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说清楚道理,并没有将两位比作泼妇的意思。”
不一时,门外一个中年汉子翩然入内,将手中的那块布料呈给魏守谦。这人正是周万田周师爷。
魏守谦将布料拿到苏沐尘面前,道:“盟主,你看看,这是我的人那天晚上从纵火贼人身上砍下来的布料,上面就有南宫琴护卫衣裳的暗纹火眼云纹。我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可没有冤枉南宫琴。”
他的话尚未说完,南宫琴就已大声嚷嚷起来:“这是嫁祸诬陷,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苏沐尘将布料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看,道:“对于南宫家的纹饰,我是不大了解的,要不我找专人来验证一下。”转头对身旁的随侍道:“你去把老陶叫进来。”
那随侍点了点头,出去了。
没多久,一个精瘦彪悍的汉子轻手轻脚地进来,向苏沐尘拱手一礼:“盟主有何吩咐?”
苏沐尘将手中的布料递给他:“你瞧瞧,这是不是南宫老爷子家护卫衣裳上的纹饰?”
老陶将那布料放在掌中,近距离检视,过了许久,才道:“没错,这是南宫家护卫衣裳上的纹饰。”
老陶是盟主护卫的一个头领,对于各家的底细较为清楚。
南宫琴指着老陶,大声道:“陶展,你不要乱说,我南宫琴不会干这种强盗之事,你看清楚了再说。”
陶展微微一笑,道:“南宫老爷子,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乱说。您别激动。”
南宫琴大怒,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吼道:“你个狗贼,你敢诬陷我南宫琴!”说着,抄起面前的一只茶杯,朝陶展掷过去。
陶展却笑容不减,也不躲避,生生受了那一杯飞茶!霎时间,他的额头就被砸破了,鲜血从额头往脸颊上流,样子很是吓人。
长孙贤啊的一声,道:“哎呀,老陶你流血了,快出去止血。”
陶展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道:“没事,只要南宫老爷子出了胸中恶气,我这一下皮肉伤,不算什么。”
苏沐尘瞪了他一言,道:“还不快出去。”
陶展微微躬身:“是,陶展告退。”转身向众人团团一礼,这才缓缓而去。
长孙贤对南宫琴道:“南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
南宫琴瞪着眼睛道:“我冲动?我这是被人喂屎喂尿了,你叫我怎么忍?”
长孙贤道:“你说你一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你这事到底如何?盟主自会查清楚,你急个什么急啊!”
南宫琴冷笑着剐了苏沐尘一眼,又瞪了魏守谦一下,道:“查清楚?说得好听,谁能给我查清楚?我告诉你,长孙贤,有人想让我们两家从四方同盟里滚蛋,所以演了这一出好戏。”
苏沐尘咳了两声,笑道:“南宫老爷子,东西可以乱说,但话不能乱讲。也许本次的事件是个误会,但绝没有人想把你们从同盟之中赶出去。你就不要乱说了。”
南宫琴冷笑道:“苏盟主,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呢,事实摆在眼前了,就是有人蓄意挑事,要将我南宫琴赶出同盟。”
“南宫琴,你说的什么屁话?事实就是你的人放火烧了我的货场,我损失了三万多两银子。眼下证据确凿,你非但不承认,还阴声怪气推诿责任,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魏守谦简直气炸了肺。
南宫琴大声道:“姓魏的,这个所谓的证据,是你们贼喊捉贼的伎俩,你不要在这里演了好不好?”
砰!
魏守谦一掌拍在桌子,将桌面上的茶盏都震翻了,阴着脸道:“盟主,眼下证据确凿,南宫琴就是犯了掠夺盟友的盟规,我提议召开全盟大会,表决关于剥夺南宫琴一家联盟席位的议题,希望盟主批准。”
南宫琴也怒道:“盟主,所谓的纵火案是有人诬陷嫁祸给我南宫琴,请盟主成立调查组,查清楚真相,还我一个公道。若让我南宫家蒙受不白之冤,南宫琴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