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逛逛街，救救人

  常霍正在做梦，做着提刀砍人的爽梦，在梦中他化身战神，见人就砍，只砍得鲜血四溅，人头满地滚，那叫一个爽！

  但他的爽梦很快就被掐断了，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洛天。

  没错，此刻的洛天没有蒙面，因为面对一个死人，他是不必蒙面的。

  “你他娘的是谁？敢动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常霍在树枝之间挣扎几下，艰难地爬起来，一只脚撑住一条粗的树枝，另一只脚踩在柔软的枝叶上，摆出了一个进攻的姿势。

  这人和之前的哨兵不一样，那哨兵只会乖乖躺在那儿不动。

  洛天依旧悬浮在空中，道：“你就是常霍吧。”

  “没错，老子就是常霍，恶鬼常霍，你到底是谁？嘿嘿！你小子功夫不错啊，不过你要搞清楚，你要跟谁过不去，这里是飞龙卫，老子是飞龙卫前锋营的将官。识相的就把老子放了，然后乖乖给老子磕仨响头，老子就放过你。要不然，你小命不保。”常霍一脸倨傲之色，冷冷地望着洛天。

  洛天轻轻一叹，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啊，道：“我问你，昨日你是不是在洪福街一间字画铺子里杀了人？”

  “没错，人是我杀的。呸！他奶奶的，姓穆的也忒不识相了，老子看上他闺女，是他闺女的造化。这老不死的却一再忤逆老子，说什么我闺女年纪尚幼，还没到婚嫁的之时。我呸，老子管你到没到婚嫁之时，老子就想娶那雏儿玩玩。他奶奶的，老子不杀他全家，算他走运了。”常霍脸色狰狞，口沫横飞。

  洛天不怒反笑：“行吧，这事暂且不管，眼下我还有一事要问问你，希望你老实回答我。”

  “哟呵！你当老子包打听啊！啥事都给你说，呸！”

  “我只问你，两年前，你们飞龙卫有没有向梁州派出黑骑，以对付边地的异族？”

  “哼哼！老子知道这事，但老子凭什么告诉你？啊！疼……疼，疼死我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个婊子养的！”

  洛天向他弹了一枚原力符，原力符入体，灼如火炭，在常霍体内烧了起来。

  常霍被可怕的痛觉撕裂了神经，颤声道：“停，停，停，我说，我说！”

  他本是个强硬的汉子，一般的疼痛根本不算事，但洛天给他的痛觉，简直要了他的命。

  洛天又给他弹了一枚原力符，解了他的痛楚。

  “你小子为何要问这种事？你到底是什么人？”疼痛缓解的汉子再次犟起来。

  “废话少说。”洛天眸光阴寒，语气冰冷。

  常霍微微一惊，道：“两年前，我飞龙卫确实派出了黑骑，但只是派出百十来人，并没有飞豹卫的人多。”

  “领队者是谁？”

  “郭大邱将军。”

  “他长相如何？”

  “郭将军是个斯文人，可不像咱这种粗大个，大口吃酒，大块吃肉。他吃那叫一个精细……”

  “我只问你，他长相如何？没问你他吃什么？”

  “长相嘛，脸上白白净净的，别人都叫他美髯公，下巴的胡须长长的，被他梳得那叫一个顺溜儿，至于眼睛鼻子和嘴巴，也就那样，我说不上有啥特别之处。”

  “行了，你别说了，你说飞豹卫派出的人更多，他们到底派出了多少人？”

  “咦，你不是问飞龙卫的事，我干嘛要告诉你？”

  “说不说？”

  “我……我只说我知道的，飞豹卫派出了一千人，他们的领队者叫黄杜銮……”

  “停，你说他们的领队者叫黄杜銮？”

  “对啊！”

  “长相如何？”

  “长得跟我一样，黑黑粗粗的，比我还狠……”

  “他的鼻子是不是长长的，像一只老鹰的鼻子。”

  “鼻子？我看不像老鹰的鼻子，倒是像猪的鼻子，大大的。”

  常霍的回答让洛天颇为失望，正在怔忪间，常霍忽然吼了一声，十指如勾，扑向了洛天。

  这强悍的家伙是赌徒属性的人物，他知道洛天的武功太强，自己落在他手中，绝难逃脱，那就拼死一搏。

  洛天也被常霍这种举动小小惊了一下，但常霍又怎么可能能伤得了他。洛天只微微向后漂移，常霍便突然踩空，从七八丈高的树冠上摔下去了。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纵是一般的修行者也要受重伤，常霍不是，所以他死翘翘了。

  洛天潜行回路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又一次断了线索，他很是郁闷，京畿三卫一共有十万将士，纵是将官，也是数百计，要找到鹰鼻汉，难度很大。还有那个白白净净的胖子，看样子他不像是黑骑的人，他又是谁呢？一时间千头万绪，梳理不清。还有念念，她的病情似乎有恶化的迹象，而路府上空隔三差五才出现皇气，而且极其稀少，像这种量的皇气，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将其修炼成复原丹。

  第二天，洛天命人转告谍报首领谭凯，叫他派人去查飞豹卫，并将鹰鼻汉的样貌特征告诉了他。

  念念今天的精神状态不错，她已经许久没有出去逛街了，吃过晚饭之后，便央求洛天陪她一起去逛街。

  洛天答应了。

  城东花街是整个东城区最热闹的街市，此时花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有贩夫走卒的叫卖声，有街头卖艺杂耍的吆喝声，还有盲人拉二胡，姑娘咿咿呀呀地唱歌声。街边的风景也是别样旖旎，楼上的姑娘挥着五彩的轻纱手帕，发出一片莺声燕语。楼下的赌徒呼朋唤友，要么去买醉，要么去买嫖，不一而足。

  洛天和念念走在热闹的街上，身后远远地跟着赵铎等一般狼卫。

  “哇！这些棉花糖真漂亮，我想吃，哎，老板，棉花糖怎么卖？”念念来到一处卖棉花糖的小贩面前，询问价钱。

  那小贩见她衣着光鲜，后面跟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料想他们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少奶奶出行，立马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笑脸，道：“十文钱一个棉花糖，小姐您要几个？”

  原本五文钱一个棉花糖瞬间涨到了十文钱一个。

  念念伸出五只手指，道：“我要五个！”

  “好嘞！马上就好。”小贩笑咪咪地操作起活计。

  不一时，五个巨大的棉花糖送到念念手中，念念只拿了一个，剩下的四个交给了洛天。洛天付了钱，接过棉花糖，转手交给跟上来的赵铎。

  念念笑道：“我请你们吃的。”

  赵铎笑道：“属下多谢念儿圣女！”

  念念一路走，一路欢声笑语，然后把洛天当成购物袋和付款机，凡看中的东西，一一买下来，交给洛天提拿。好在后面有一帮狼卫，他们负责提拿东西。

  到了一处茶楼门前，念念也走累了，洛天建议进去喝茶，念念当然求之不得。洛天要了一间厢房，而赵铎等人则化身食客，在大厅里喝茶。

  茶水滚烫，点心可口，念念许久没享受过这种饮食了，叫小二送进来满满一大桌的点心，有酱鸭爪，甜酸排骨，芋头酥，虾仁包子，桂花糕，椰丝球，水晶饼，咸水饺，糯米糍等等。

  洛天刚刚吃过饭，没多少食欲，笑道：“念念，你叫了这么多点心啊！”

  念念哈哈笑道：“没事，我是大胃王，吃得完。”

  洛天道：“不要勉强，吃不完就打包走，拿回去给当班的狼卫吃。”

  念念白了他一眼：“放心，我慢慢吃，你可以去阳台上看风景。”

  洛天点了点头，便缓步出了厢房的阳台，望着远方的夜景。

  此处厢房在二楼，虽不甚高，但也足以看到夜幕下洛都的景色。那一片片鳞次栉比的瓦房在黑漆漆的夜幕中，显得祥和而宁静。他的目光由远及近，信马由缰。便在这时，在三十丈开外的一条街巷中，一个少女正在月光下禹禹独行，只见她一袭绿裙，头上绾了双丫髻，走得颇为欢快。

  洛天也不在意，正打算把目光挪到别处，忽然黑影晃动，从一条黑巷中窜出一条人影，似乎用什么东西捂住了少女的鼻子和嘴巴。那少女只挣扎了几下，就晕过去了。这时，又有一条人影从暗处窜了出来，两个人迅速将少女抬入了黑巷之中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情，洛天不会刻意去做，但遇上了，就不会不管。

  洛天朝里面喊了一嗓子：“走水！”

  走水这话是一句暗语，是他和狼卫之间的暗语，意思是自己要离开，狼卫要护住念念。听闻教主谕令，门口处的两个狼卫很快进来厢房，轻轻关上门，看住了念念。

  念念笑道：“天哥哥，你要去哪儿？”

  洛天道：“我去逮个小毛贼。”

  “嗨！一个蟊贼也要您教主大人出手，他也忒荣幸了吧。”念念俏生生地说道。

  洛天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人就不见了。

  两个褐衣汉子已经将少女装进了一条布袋，其中身材魁梧的汉子将少女扛在肩上，走得飞快。

  洛天今晚的着装偏于深色，所以当他如幽灵一般在夜空中翱翔之时，并没有引起歹人的注意。

  身形矮小的汉子走在后面，不断回望身后，似乎是在看有没有人追过来。

  过了一个巷口，两个巷口，左拐再左拐，然后右拐，进入了一个长满了杂草野树的破落院子。

  穿过前院和一座大屋，魁梧汉子很快将少女扛入了一间大厢房。

  那矮小汉子则在院门外左右张望一番，再关上门，鼠头鼠脑地溜进去了。

  洛天悄悄跟上去，然后如灵猫一般悄无声息地跃到了屋顶上。这座屋子也是破败得紧，屋顶上的瓦片凌乱交错，残破不堪，上面漏出了几个洞，透过那些小洞，洛天可以将屋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屋内燃起了好几盏烛火，灼灼火光照得满屋亮堂堂。

  魁梧汉子将布袋抽出来，将把少女放到床上，只见那少女面容秀美，睫毛长长，仿若睡美人一般，白嫩嫩的脸蛋流露出一种灵动的稚气。

  “居然是她！”洛天差点没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