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时代之事

  章秋生瞧了天公檠一眼，讲道：“我既然与你讲平燕的事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什么也不知道吗？”

  “嘿嘿，前辈自然知道得多些，但是我不知道的事情，那也不能硬是要说我知道啊，平燕嘛，这样的神器，倒是谁都想要的，只不过，像前辈这样的一向只是存在于传说当中的人物，如何也要平燕呢？”

  天公檠非旦不说，反而还问起了话来，章秋生知晓天公檠的心思，但是却也顺着他的话去，向天公檠解释道：

  “平燕在李染手里，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天公檠不语，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是不用多讲什么的，因为章秋生自然会再向他解释。

  果然，章秋生瞧了天公檠一眼，天公檠倒也如同一个学生一样，乖乖坐好，露出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
  “天下大势，你可听说过一句话么？”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天公檠出声回道，章秋生点了点头，再讲下去。

  “天下人皆知此话，但是却少有人知道，这话的本身，便是大错特错的。”

  天公檠心头疑起，这话……可是这千百年历史以来，经由时间所证明了的东西，如何能够是假的？但是听章秋生的样子倒也严肃得很，便接着听他再讲下去。

  “如今江湖人分历史，只以龙阙作一个节点，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章秋生发问，天公檠回话道：

  “因为龙阙之功绩足够千世铭记。”

  章秋生：“龙阙立国整教，大修文风，广散真气法门，这确实是天大的功绩，只不过么，他之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他打破了人间与天阙的关系。”

  “天阙？”

  天公檠疑惑，为何会提到天阙？
  “早在龙阙之前的江湖，历史所载极少，但是却也有不少的史料可以考究，在龙阙之前，也曾经有人统一过江湖，而那个时候，那时候的人却是比龙阙那个时代还要光芒万丈得许多。”

  章秋生讲着讲着，便越讲越起劲儿了。

  “龙阙为什么能够广散真气法门？那些真气法门当真就全数是龙阙自己所修出的么？不见得，毕竟一个人再如何的天才，他也不可能修出如此多的法门与武术，更何况龙阙统一江湖与朝廷，他又如何来的时间去钻研这些东西呢？”

  此话一讲，倒是也引得天公檠心里思索，这个问题他之前也曾经想到过，但是龙阙于世人的眼里，那就是一个全能的神，以至于天公檠也慢慢的将那些事情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此时经由章秋生提起，倒是又回忆了起来，是啊，龙阙区区凡人之身，如何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呢？
  “龙阙可不是凡人。”

  似乎是能够听见天公檠的心声一样，章秋生瞧了天公檠一眼，对天公檠讲道：

  “龙阙是神，真正的神。”

  天公檠盯着章秋生，良久，问道：
  “前辈虽然修为高深，但是这事情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章秋生瞧着天公檠的脸，讲道：

  “你知晓巫地女神么？”

  天公檠愣神，巫地女神的威名他如何能够不知？她的名字虽然无人知晓，但是她的称叫，却是在江湖当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要由江湖里选 出一位最为传奇之人，最为神秘之人，那一定非巫地女神莫属了，就连这位同样被称作传奇的章秋生在她面前，那也不过尔尔，传言，巫地女神已经活了千百年岁，每一次她便都能够以少女之身复活，而她每一次复活，巫地便会有一道大动作，所以江湖人倒是以此作为一个依据来判断，巫地女神到底活了没有，倒也是一桩奇事了。

  “当然知晓。”

  天公檠回话道：

  “巫地女神之名……”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向章秋生瞧去，这位魔教教主是由章秋生放出去的，而之前魔教教主也讲过，他的仇人便是章秋生，章秋生将他捉了进来，再将他放了出去，而那位魔教教主告诉过天公檠，他是认识巫地女神的，那么……

  “你见过巫地女神？”

  天公檠问道，虽然是发问，但是他心下却是相当的肯定，因为结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哦？”

  章秋生疑惑，说着：

  “为何如此说？”

  天公檠笑了笑，向他讲道：
  “刚才是我猜的，但是现在是前辈你自己告诉我的。”

  “哦~”

  章秋生讲道：
  “我何时告知你的？”

  天公檠：“前辈只是反问而不反驳，那么我便是对的。”

  章秋生并不过多解释，既不回避天公檠这话，却也不再多说。

  “你可知道，对于江湖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章秋生突然转过了话题，向天公檠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天公檠想了想，回话答道：
  “江湖。”

  章秋生倒是因为他的这个回答而微微惊异，讲道：

  “我以为你会讲，是情义和交易呢？”

  天公檠露出笑意来，回话道：“那看来前辈 眼中的我倒并不是真正的我了。”

  “你所说的不错。”

  章秋生讲道：
  “对于江湖人而言最为重要的，是江湖。”

  章秋生起身，望了望 天公檠身上的那面刀壁，讲道：

  “江湖，最重要的，又是什么呢？”

  天公檠：“是人。”

  “不。”

  章秋生低下头来，这次倒是没有再向天公檠看去，他讲道：
  “是刀剑。”

  天公檠心头起意，瞧着章秋生，只听章秋生再讲道：“不过说人倒是也并不算错的。”

  他瞧向天公檠，向他说道：
  “你的实力……”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天公檠，讲道：
  “太弱了，不过，在平常的年轻人当中，却也算是不错，在之后的大比上，想来你也能够一展身手。”

  “呵呵，既然如此前辈不如将我放喽，我这个样子……如何放出光彩嘛。”

  天公檠伸出手去，摊开来，倒是露出苦楚，毕竟他只要一起身，那上头便会落下雨来，那雨却又刺人身很，毕竟是落下来了，就成了真正的刀锋了。

  “但是近等来，真气一道再次在江湖上兴起，你这实力，再看倒也上不得台面了。”

  章秋生讲完，天公檠倒是有些不服，虽然他自入蜀之后倒也确实见到过不少的奇人。

  “真气虽然兴起，但是江湖上，练出真气的人终究是少数，前辈为何如此作想？”

  章秋生瞧着天公檠，讲道：

  “因为是你。”

  天公檠有些不明所已。

  “因为是你，所以才不行。”

  章秋生盯着天公檠的眼睛，向他讲道：
  “因为是你，所以哪怕你是武道巅峰，只要你没有修出真气，你便是不行。”

  天公檠觉得有些莫名，但是章秋生严肃的神色却又实在是有些惨人，就好像是他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由章秋生嘴里说出来，他便像是真正去做过了，非旦做过了，还正好被章秋生发现了。

  “为何。”

  天公檠问道。

  “因为你是天家人。”

  章秋生如此说。

  “呵呵，前辈你所说的天家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自小由庄中长大，我哪里是什么天家人。”

  章秋生盯着天公檠的眼睛，完全不理会他的话语，只是自顾的讲道：“史学所断，人间最早的时代，是洪荒，在洪荒之后，便有了人。”

  天公檠只好闭嘴。

  “起初的人是非常弱小的，那个时候，洪荒才是这方天地的主人，人间？倒也不是，如何能够是人间，那个时候，倒应该将这天地叫做洪荒间才是，当然，就连着洪荒也由之后的人所命名的，倒也是个笑话了。”

  “洪荒之年，巨兽模行，弱小的人如何能够生存？便如同现还的猫猫狗狗一样，依于洪荒的世界之中，所以这才有了之后的洪荒之争，这也是洪荒时代唯一的，有一定真实依据的史料，但是么，就连这唯一的一份，其间有没有水分，谁又说得清楚呢？”

  章秋生露出不屑的笑容，再讲道：

  “如此强大的洪荒时代，人是如何打破它们，建立起人间的呢？由洪荒之争过后，这片历史，便也由洪荒时代，步入了古武学时代，但是准确的说，这并不是古开学的时代，因为那个时候，人们并不修开学，就连真气也是不修的，他们学着洪荒兽的样子，开始温养自己的身体，毕竟，洪荒之兽，它们实在是过于的巨大了，如果任由它们吞天吐地的修炼，那么这方天地，过不了多久，便会灯枯油尽，它们是聪明的，所以便采用了一种温和的方式，而这种方式对于人而言，却是并不合适的。

  在这之后，由一些非凡的人开始，渐渐 找到了更好的，更为适应人的身体的修炼方法，而这种比起温养身体能够得到更多好处的方式，当时，便是后世所称的真气练体，当然，这种说法现在很少，毕竟，如今倒是一个什么都有的时代。”

  章秋生话讲得平常，听不出他是喜欢呢，还 是厌恶。

  “你在听么？”

  天公檠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假的。”

  章秋生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