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答应我，既往不咎

  夏霁阳恶作剧地抢过童小安的手机，看到了她和周羽婕的来往短信，笑容凝固在脸上。

  “不要伤害她！”童小安叫道。

  夏霁阳死死地盯着她，好看的眼睛如两潭泉水般清澈，“你相信我吗？”

  童小安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那为什么担心我会伤害她？”夏霁阳面色稍有缓和，但还是没有彻底放松。

  童小安莫名心慌，怕自己说错话，她舔了舔嘴唇，“她说你不好……”

  夏霁阳摇了摇头，“不对！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十年如一日，不容第三人置喙。她偏偏对你乱嚼舌根，企图破坏……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新在一起……放心，只要你相信我，我便不会被轻易激怒。”

  他把童小安紧紧拥在怀中，“小安，我知道你躲我，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非常爱，不愿我受非议，不愿我的家庭被人诟病。但我要告诉你，我不在乎，我的家庭，我父母，我姐姐姐夫，我们都不在乎。因为你的爱，我才会选择守候，并在守候中提高我自己。当我拥有更多，我才有资格对你说，我要给你幸福。”

  童小安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原来夏霁阳一直知道！他知道她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不辞而别躲藏了五年，他知道她五年来心如刀绞颠沛流离。她所受的苦，流的血和泪，他都知道！
  她哽咽着说，“夏……霁阳，你怎么……怎么不找到我？”

  夏霁阳用手指轻轻擦拭她眼角汹涌而出的泪，“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来。”

  “你……想我吗？”五年了，我每日思念你，你可是像我一样每时每刻都被思念折磨着？

  “你说呢？”夏霁阳的眼圈也红了起来，眼中泛起泪光，“傻丫头，我怎能不想你！你觉得你已经逃离出我的视线，可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躲在机场的角落里看我？我不敢回头，怕你彻底不再出现。你每到一个地方，学长就会告诉我你的具体落脚之处……”

  “所以你跟着我去了很多地方？”童小安脸上挂着泪，眼里却溢出笑意。

  “嗯，”夏霁阳点头，“唯一的一次，就是非洲，喀麦隆，我去巴黎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展会，迟了两天……”他的眼中充满了懊恼，“但我已经吩咐——”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就是让童小安心惊胆战的恨意。

  “怎么了？”童小安小心翼翼地问。

  “不可饶恕！”夏霁阳的声音变得冷漠且残酷。

  童小安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非洲那次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能怪你！”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夏霁阳的手指摩挲着童小安的脸，光滑的皮肤遇到他的薄茧，发出涩涩的摩擦。许久，他轻叹一声，“还好你没出大事！”

  童小安感觉到他在隐忍，但又不确定是什么，她忍不住问道，“能告诉我吗？”

  夏霁阳突然就笑了，“告诉你什么？是我自己惹的债，让你背锅了。放心，我会调查清楚！”

  童小安忽然间仿佛明白了，“我的行踪除了经兰州，连莫莫都很少知道……”

  “我也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除了喀麦隆。那几天我和小乐都去了巴黎，这事，我只吩咐了特助，但并没有告诉她需要关照的人是你……人要使坏，总是防不胜防的。”夏霁阳的眼神异常凌厉，童小安感觉如果周羽婕在现场，他仅仅用眼神，都能把她杀死。

  童小安双臂环上夏霁阳的脖子，“好在我没有出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

  “还没出事？幸好你跑得快，否则……”夏霁阳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童小安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飞快地撤回，“答应我，既往不咎，好吗？”

  “我……”夏霁阳刚想坚持，童小安又快速地印上了一个吻。

  “那你多亲几口，我就答应你！”夏霁阳笑道，把所有心事都藏进了心底。

  “不亲了！”童小安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她捂着嘴巴走下沙发，“你慢慢忙吧！我要去睡觉了！困得很！”

  夏霁阳从身后抱住她，顺着她右脸一直亲到嘴唇，辗转吸shun了很久才放开她。

  “清醒点没有？不准睡！我去冲澡，等我！”他推她到卧室，打开床前的电视，“你看一会，我速去速来，十分钟！”

  “……”童小安耳根已经红透，但还是很听话地靠在床上看起了电视剧。

  窗外飘起雪来。童小安隔着落地窗看到外面雪花纷飞。明天早晨会积雪吗？明天回A市交通可还方便？
  陈春华拨来视频电话，童小安打开，一张被岁月过滤但依旧美丽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她鼻子一酸，“妈妈！”

  “小安，明天几点能到家？家里下雪了，上海有没有下？”童小安刚安顿在欧阳睿租给她的公寓里时陈春华去看过她一次，转眼也一两个月没见面了。

  “下了，现在还没有积雪。”童小安把手机摄像头对着窗户，“你看，下得还不小。”

  “你不在家？”陈春华敏感地觉察到女儿绝不是在她自己的住处，“这么晚了你又去哪里了？”

  童小安笑了笑，“妈妈，我在夏霁阳这里……”

  陈春华突然就流了泪，点着头说，“好！你们又在一起了，那就好！明天一起回来吗？”

  童小安点头，“妈妈，我和他一起回去看你和经阿姨，经兰州也跟我们一起。”

  “都回来，好啊！经姐，快来看看小安！”陈春华对着后面喊了一声，“你经阿姨在给你们做蛋饺和狮子头，等你们明晚回来吃。她天天念叨你，还怪我上次去上海没带上她……”

  童小安瞬间就觉得，虽然父亲不在了，现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日子也很好。母亲有了经阿姨的陪伴，也不再孤单。她也有了一个骨肉血亲的哥哥。

  “小安，你怎么穿这么少？”经阿姨系着围裙小跑过来，“下雪了，不要冻感冒了！”

  “哎呀，有暖气的！”陈春华不等小安回答就接上了话，“经姐，小安现在终于跟霁阳和好了，明天一起回来看我们俩。就是兰州……还是得多操点心啊！”

  经兰州的妈妈点点头，“小陈，你就帮着多上点心吧！噢对了小安，我和你妈妈现在在山里，你们明天直接来这边吧！这边宽敞……离你们爸爸也近……”她的声音渐渐变低。

  “好的经阿姨！”

  “明早路上会有积雪，高速上开车，又是春运高峰期，让霁阳小心一点！”陈春华又关照道。

  “好的，阿姨！”夏霁阳突然出现在童小安身后，笑着和陈春华打招呼。

  “阳阳，好好照顾小安啊！”

  “阿姨您放心，我们明天就回去。”夏霁阳笑得很乖。

  挂了电话以后，童小安不放心，又要去门外看一看积雪情况。夏霁阳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自己的厚羽绒服给她裹上，陪她走到门口。

  走廊的灯带闪烁着五彩的光，像一颗颗流星从眼前划过。童小安扬起头，漫天的飞雪纷纷扬扬，落在方寸大的小院里。

  每年的雪，童小安都没有落下。五年的时间，她有一半时间是待在北欧。她告诉所有人是因为那里可以窝冬，可以放空思想闲适度日。其实，她只是为了那里的雪。绵绵不断的雪，让她的心找到了归宿，她整日地想他，写他，写他和她。她突然就爱上了这种生活。

  雪对于人类，真的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可以寄托无尽的思念，也可以放心地拥抱嬉戏。

  夏霁阳从身后紧紧拥着童小安，这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变得“贪婪”和慵懒。

  “夏霁阳……每次下雪，我都好想你！”

  “那你还去北欧——”夏霁阳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刹住，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我不仅下雪才想你……”他轻咬她敏感的耳垂，shun吸，碾压。她痒得很，嘤咛出声。

  他的心一颤，“我现在也想你！”

  她的耳朵一直红到了耳根。

  他扳过她的脸，让她转过身面对自己。他看见她晶莹的眸子中闪烁着泪光，和流星般绚烂的灯光。雾蒙蒙的眼睫楚楚可怜，他忍不住去亲吻那如蝴蝶的翅膀般颤动的睫毛，一点点，轻柔且小心。

  她红着脸环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感受他潮湿的吻和他身上清凉的薄荷香气。

  他总是能让她沉浸其中而不能自已。

  待到她清醒，发现自己已经在卧室中了，羽绒服被剥落在地板上，睡袍的衣襟半敞开，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

  夏霁阳正俯身在她颈前，热浪潮涌，燥热难耐。他的吻密密匝匝落下，勾起她最原始的yu望，身体和心理的。

  “夏霁阳，轻一点……”她说话，声音却柔媚地吓着了自己。这还是那个时而大大咧咧时而谨小慎微的双面人童小安吗？
  “嗯。”经历过第一次，夏霁阳对她的身体有了初步的了解。

  敏感又易动情的小丫头，放心，我会给你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