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终章（五）

  第474章 终章（五）

  皇上驾崩后，杨皓安排丧事的同时也在为女皇的登基在做准备。

  当然，他早料到不会那么顺利，虽然之前已经劝服了大部分的朝臣，可认购少数派没法接受一个女人当皇帝，即便有皇上的诏书也不肯退让。不过这场纠纷也没持续太久，当孔赫端出禁卫军的底牌来，反对派立即噤若寒蝉，只好妥协了。

  于是，千蜜双的登基之期就此定了下来。

  各国使节除了来为驾崩的皇上来凭吊，还特意为新皇送来登基贺礼。

  当向嬷嬷整理贺礼时，发现了一个相当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笑了：“这是哪国的贺礼？怎会只送这么一小瓶香粉？也太小家子气了。”她打开闻了闻：“不过，这香味还挺特别的，娘娘要试试？”

  她把那瓶香粉递了过去。

  千蜜双接过来闻了一下，顿时觉得这味很熟悉，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猛地站了起来问：“这是谁送来的？！”

  向嬷嬷忙对着送贺礼过来的小内侍问道：“没听到娘娘的问话吗？快说，这到底是谁送来的？”

  那小内侍跪在地上，想了一会才道：“奴才记得…是…是元国的使节方才送过来的。”

  “元国…”千蜜双呆住了：“那使节长什么样？”

  “长得黑黑实实，坐着个手推轮椅，应该是个瘸子，身边有两个侍卫跟着。”

  千蜜双心里一紧：“如今人呢？”

  “放下贺礼后就朝东华门那边去了。”

  千蜜双立即冲了出去，像疯了似的直奔向东华门。向嬷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尾随。

  东华门那边，两名大汉缓缓推着个坐轮椅的人走向宫门。

  一名大汉问道：“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与新皇见个面呢？”

  已经没了昔日意气风发的托雷脸容有点憔悴，淡淡道：“我不想让她见到我这样子。最起码我也要等自己能站起来再与她见面。”

  “殿下肯定能重新站起来的。上回华城那位名医说了不放弃就有希望，只要多做做那个什么无礼（物理）治疗，殿下就会康复有期。”

  另一名大汉不经意转过身，看到千蜜双跑了出来，对托雷道：“殿下，后面…”

  托雷转过身来，看着千蜜双，拱手点了个头，当是行了个礼，然后对自己的侍卫做了个手势，继续向前走。

  千蜜双站在远处默默看着他们慢慢走出宫门，心里不断念道：“他没死，还活着，太好了…”然后她对身边的嬷嬷笑着道：“本宫真的相信，我也有太阳的。”

  向嬷嬷不太明白：“娘娘说的…？”

  “没，没什么了，对了，嬷嬷，认识你这么久，本宫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忽然被这么问，向嬷嬷有点愣愣了：“老奴…老奴出身卑贱，父母不曾读过书，也起不来什么好名字，怕说出来恐辱了娘娘双耳…”

  “不就是一个名字嘛，说来听听，待你百年归老，本宫为你立个墓碑也知道刻什么名字吧。”

  向嬷嬷有点不好意思地答道：“老奴出嫁前，闺名日葵。”

  千蜜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日葵？向日葵？”

  “是的。”

  千蜜双忍俊不禁道：“太阳花！不错！很好的名字！原来我身边早有个太阳！”

  “娘娘…”向嬷嬷愈发听不明白了。

  千蜜双看着云层透出来的阳光，露出自信的笑容：“本宫决定了，在登基的那一日，打开东华门，让外面的百姓也来参加登基大典！”

  向嬷嬷被吓住了：“哎哟，娘娘，这万万不可！从古自今可没有让百姓随便进来的先例，更何况登基大典是何等的神圣，怎能让普通老百姓也…”

  “女皇帝不也是从未有过吗？可如今本宫就打破了这传统，既然有了一，就不怕再有二。让百姓们也来参加我的登基大典，也是与民同乐。顶多到时候吩咐孔将军加派禁卫军来守着就好了，而且仅仅让老百姓在大殿外面观礼不就好了吗？”

  “娘娘啊…”

  “还有，本宫已经决定，把大夏的国号改掉！大夏千年的历史就在此终结。以后，这就是我的千氏皇朝，国号定为‘源生’！”

  ***
  是日风和日丽，小鹄与夏炎玥肩并肩地坐在西厢的田园上，摸着隆起的肚子道：“怎么我这肚子会这么小？我瞧着那时皇姐与柳儿的都忒大的，那会不会我生出来的是个特别小的娃娃呢？”

  夏炎玥可没她那么好心情拿此事来开玩笑，愁着眉道：“娘子还真打算生下来吗？我还真的担心。”

  “都怀了有七个月，你还在说这个做什么，不烦吗？”

  “可是我还真怕你生下孩子后就会…”

  “会一命呜呼？又不是电视剧，哪有那么容易！关大哥是说过我身子差，差到根本是怀不好这孩子，甚至是会经常小产。不过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都七个月了，这胎儿仍然好好的。我想应该是杨念调制的药有效。说实在的，我不得不承认她在养生方面挺有一手的，说不定比关大哥要强许多呢。只不过，我这肚子看上去就是小了点…”

  夏炎玥抚摸着她的肚子笑道：“这样或许生起来会没那么吃力，娘子也没那么辛苦。”

  小鹄瞪着他，没好气道：“哪有人像你这样做爹的？难不成你就不想孩子健健康康生出来的吗？”

  炎玥轻轻抱着她道：“我更想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下来，有没有孩子根本不重要。”

  小鹄忍不住笑了：“我当然会健健康康的，我还有预感，孩子与我，都能健康，都能平安的。不过，孩子名字我来取！”

  “为何？”

  “你跟白公子就是一根筋的，我就不想你学着他那样那样起名字哦，多难听！”

  “他的一双儿女不是叫‘琴瑟和鸣’吗？这名字听着挺好的…”

  “如今他们去了绿邑我才敢拿出来说。柳儿提过当初他连恭喜发财都敢拿来做名字呢！”

  炎玥掩嘴笑道：“他的确是敢做这种事…”

  “反正名字我不要你来取，我自己取！”

  “好！只要到时候娘子能安然无恙，你要取什么名字都依你！不过，这个朝晖还运气总是那么好，没了个航道，却有了罗生国这桩独门生意，还等到人家允许，让他经营罗生国出外的航道。他又风生水起了。”

  小鹄愁着眉头道：“可听说罗生国的水域相当危险，此趟要不是阿烈有关大哥的那个指南针，他们也不可能来到这里。白公子这生意，怕是不好做吧。他也不可能每艘船也能做个指南针出来吧。”

  “这个你就不用愁了，白家能经营航道那么多年，自有他们的一套。石先生有自己用的罗盘，原本是那些江湖术士用来看风水的，他倒好，用着这东西来辨别方向，准的很！”

  “…”小鹄傻眼了：“原来还有这种…”

  “反正他们做买卖也犯不着咱们来操心。现在呀…”夏炎玥看着在后院另一边与柴宗吵得不可开交的夏恒玥，无奈道：“就我这个五弟叫人不省心呀。”

  小鹄问道：“你还真让恒玥跟着柴宗去崖州吗？刚刚才给他与齐姑娘办了个婚事，小两口才成亲没两个月就要他们分开，不是太好吧？”

  “嗯…”炎玥微微道：“也无妨，齐梦柔那丫头可是粘人的很，恒玥去哪儿，她也会跟到哪儿，怎会分开呢？我这么做，也是想让他历练历练。如今新皇登基，崖州也应该会有番新景祥，他们此时回去会安全的。更何况，我瞧着这柴州牧与他颇投缘，他在那边会过的好。”

  “是吗…”小鹄看着柴宗与恒玥吵得面红耳赤，将信将疑道：“会不会过得好，我就不确定，可是到时候崖州那边绝对会热闹了。”

  “不过，林嫂真不跟着去吗？其实三公子与芙蓉过几天便是，她帮着忙完再去崖州也是来得及的。”

  “林嫂说了，她在这儿住习惯，不想再去陌生的地方。大不了她辛苦点得空就去崖州给柴州牧去做做饭就好了。而且，柴州牧也说了，他再干两年，等朝廷安排新官来接任他就会回来。反正他们这一家子，从来是不用人费心神的，全家人都那么精明，谁也坑不了他们。倒是，你那个师父…”

  “我师父？”炎玥看到小鹄有点不高兴，讶异道：“师父他怎了？？他现在日日教狗子练武，没做什么惹娘子不快活吧”

  小鹄睨着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乐道长找你说了什么。他就是要记住，若余大妈来给春月提亲，你一定不能答应！是吗？”

  “原来娘子都听到了…”

  一说起这个，小鹄就有气了：“他无非就是觉着春月从前伺候过戚贵妃，是不忠之人，就嫌弃她咯！这算什么嘛！那都是从前的事，如今春月可是咱家的人，跟着是我这个王妃，难道这身份还不够高吗？居然还敢嫌我家春月？他这分明是连带瞧不起我这个王妃了！那我也瞧不起他这个假道长，他家的狗子也不是有多大本事。要不是有林卫这个实习师爷提携，张大人才不会让他与大山一块到衙门当衙役呢！现在就算他想娶，我也不一定肯让春月嫁他儿子呢。最讨厌这种带有色眼镜的人！”

  夏炎玥给她端来一盏茶水安抚道：“娘子可别动气，小心气坏身子。其实师父他也是随口说说，余大妈她也只是想想，应该不当真的。喝口茶消消气”

  小鹄结果茶水喝了一口，稍稍松了口气。

  这是夏炎玥才发现了她手上的梨花白玉戒指：“戒指…怎会又在你手上？我还以为在逃离皇宫的时候弄不见了…”

  小鹄笑道：“你现在才发现？那日你回来后就昏睡过去，是林卫交还给我的，他说在天牢的时候你一直握在手里。”

  夏炎玥拉着她的手，抚摸她手上的戒指道：“娘子不知，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也有两次曾想过自尽，可因为有这戒指，我才有了生存的希望。”

  小鹄扣住他的脖子颇是得意道：“想起我了是吧！我就知道，没有我，你是活不成的！所以当初我都说了我跟着你一块去多好！你说不定还不会被人关在天牢里呢！”

  “哟！”夏炎玥在她鼻梁上亲了一下：“那日我回来，你不还说自己有说过叫我不要去的吗？”

  “几个月前的事，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小鹄摇了摇头道：“对了，我瞧着堇玥与林卫两个挺般配的，丁家五姑娘也说他俩在一块总是很暧昧，说不定是郎有情，妾有意，干脆给他们说亲吧。林嫂也曾几次来探我的口风，看来她也是喜欢堇玥当自家媳妇的。”

  “不急，”炎玥想了想说：“等我这个新国的皇帝登基后，给他册封个小官，再给他与堇玥来个指婚，那样才不会委屈我的小皇妹嘛！”

  “你终于想要要举行登基典礼了？之前还死活说没必要？”

  “原是觉得没必要，可是现在想想，只有登基，才能昭告天下我是这块土地的君王，而你，则是我的皇后了。我是想着，你打心里羡慕人家能当皇后，所以就想让你过一把瘾。”

  “谁说我羡慕！我可从来没羡慕她…不过，”小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甜滋滋道：“若能尝尝当皇后的滋味，我觉得还是不错的…”

  夏炎玥点了点她的鼻子：“就知道你会这样…”

  “你的登基大典那日，不如把秀王两口子也请来吧。我也许久没见玉真了，不知她怎样了？”

  “我已经给青珀写了信。他说上次与袁长风一战后，辽王似乎也受了伤，几个月都没好…”

  “那正好，他们来这儿可以让关大哥给辽王看看病嘛！关大哥绝对能治好他的。还有，我娘家那边也要发邀请函哦，别忘了。”

  “你娘家？”夏炎玥愕然：“我昨日就与张大人谈好了，想必丁五姑娘应该跟老夫人他们说了吧。”

  “不是丁府！我说是羌国那头！名义上，那儿还是我娘家呀！上回人家可是为着咱们才发的兵，虽然最后没来拉成，可是也是一片好意。所以不管怎样，都要请他们的！我可是把吉娜公主当成亲长姐的。”

  “长姐？！”夏炎玥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故意笑道：“你都别人家大那么多，她管你长姐还差不多。”

  小鹄马上警告他：“不许说这个！年龄可是我最大的秘密！！好不容易这里的人都当我是十来二十的年轻姑娘，你可不能说漏嘴的哦！”

  “这可不好说了！”炎玥佯装为难：“除非你有点甜头来塞住我的嘴巴，或许还行…”

  小鹄瞪着他没好气道：“都快当爹的人了，还想来这招来占便宜？没门！”

  “我都没说出口，娘子就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这还用说吗？你翘起个尾巴我都能知道你拉大拉小！先说点正经的吧，千蜜双的登基大典，你真的不介意吗？你之前还交代张大人帮着送贺礼…”

  夏炎玥愣了：“她把闵太傅与甄大人都接回来，官复原职，这是喜事，为何我要介意？而且她还任命自己的父亲为当朝太师，朝廷的三公一下齐了，我觉得挺好的。”

  “不是…”小鹄有点踌躇道：“就是那个…千蜜双现在这样不是明摆着抢了你们夏氏的江山吗？而且还…把大夏的国号改了，你就不气吗？”

  “原来你说这个…当初听到这消息，我是有点气的…可是…”他将小鹄搂入怀，语气平和道：“换位来想，觉着又没什么好气的。记得以前在你们蓬莱，我听过这么一句话‘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所以我就想，不管谁来当大夏的皇帝，只要对百姓是有益的，就是好皇帝。我也就不气了。至于说到国号，改了或许也是好事，说不定大夏子民都会有个好未来。”

  小鹄伸手摸着他的脸，诧异道：“真看不出，你还挺前卫的，太有咱们现代人的思维了！”

  “再加上，前不久我母后捎来的书信上也说了，连皇叔公这位夏氏最德高望重的宗亲也无异议，那咱们这些做后辈的就更加不得有微言。”

  “除了这个，你母后还在信上说了什么？”

  “她还说，若换了是别人，她肯定是不会让步，可因为是皇后，她就不干预了。反正夏氏的子孙就剩下咱们几个，她也不想咱们再为了抢回皇位而掉了命。”

  “就这些？”

  “那娘子还想听哪些？？”

  小鹄嘟着嘴，把玩着手指，支支吾吾道：“我…我可是…两个月前就写信告诉母后…我怀了她的孙子…我还想着…她应该…会高兴…”

  炎玥偷笑道：“母后的信上有提起你，她说亲手为未来的孙子缝制了些衣物，到时候会让丽儿带过来的。”

  “等等，”小鹄推开他，不安道：“我可不打包票会生儿子的！若生下是个女娃，你母后会不会要你纳妾的？甚至…甚至要你休了我？”

  夏炎玥又拉她入怀：“我的好娘子！不会不会！我母后不管是孙子孙女她都喜欢！”

  “真的？！”

  “真的！”

  “那还差不多！”小鹄这才安心地躺在他怀中，问道：“对了，你想好国号了吗？”

  “哪里的国号？”

  小鹄伸手敲了敲他的脑门：“还能有哪里？自然是咱们芜洲的国号呀！你当了皇帝，这儿自然也要有一个响当当的国号才能相配嘛！”

  “这个嘛…其实鲁夫子已经替我想好了。”

  “那叫什么？”

  “芜洲有芳陆华三城，鲁夫子就在芳城与华城各取一字，定国号为‘芳华’。”

  “那陆城干嘛不要？”

  “鲁夫子说，对许多百姓来说，陆城有着太多不好的回忆，所以就不用陆字了。芳华二字，刚刚好。”

  “这么说也对…”小鹄点了点头，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道：“那咱们这儿就叫芳华吧！”

  ***
  丁安逸与芙蓉大婚后，华城的老百姓又开始忙着夏炎玥的登基大典而做准备。

  夏炎玥去了芳城那边与欧阳大人谈事情，小鹄只得留在王府哪里都不能去。

  杨念如常来给她把平安脉。

  春月问道：“杨姑娘不如今日留在这儿吃个午饭吧。”

  杨念摇了摇头：“我还要赶回医庐。你们也不知，老飞他们走了后，我一个人在医庐还真是一刻都没停过，我越来越想念有安瞳的日子了！真不知当初他一个人是怎么顶下所有活的。”

  小鹄眼珠子一转，想起什么来，故意揶揄她：“怎么今日那何生没跟着来？之前他不是日日跟来嚷着要你嫁他吗？难道他终于放弃，成全你与关大哥吗？”

  “够了！你每次都拿他来开我的玩笑，不腻吗？”杨念无奈道：“何生今日不是被你家那位拉着去芳城了吗？你还故意这么说！”

  小鹄忍住笑道：“其实何生除了不认得路外，他人也是不错的，日后铁定能飞黄腾达，你为何不考虑考虑他？还是说，真如外头的人所说，你与我那关大哥已经是…”

  忽然后院吵得厉害，杨念趁机扯开话题：“后院似乎出了事，娘娘不去管管吗？”

  小鹄懒懒道：“只不过是王泓那家伙又来缠着玉嫂，不用理他。”

  杨念笑道：“哟！真稀奇！娘娘一向不是最讨厌王泓来惹事的吗？怎今日会这般好说话？”

  “以前是怕他来惹事，害得玉嫂心烦不肯做饭，要我亲自来做。可如今就不一样了…”小鹄拉着春月的手道：“春月的厨艺可是全王府都喜欢的，那即便玉嫂不想做，也有她来下厨嘛！”

  “娘娘…”春月有点尴尬：“对了，娘娘，翊王又派人来了，还是说想请他去教教他们那边的人耍什么太极的…”

  小鹄无奈道：“这翊王爷够奇怪的，李总管人在，干嘛把找他，非要找阿康呢？阿康也是从他那里学的。”

  春月偷笑：“也许是杨琳姑娘推荐吧，我之前看她对抗颇是欣赏的。”

  “欣赏也没用呀，也要等阿康回来才能去。”

  杨念问道：“如此说来，阿康小哥到底去哪儿了？最近来几次也没见到他。”

  小鹄端起个碗喝了一口汤水：“他去青州了。”

  “青州？”杨念不禁一惊：“去那儿做什么？”

  “是我让他带修儿去潞国公府住几日的。毕竟是外公外婆，怎么也要与外孙聚聚天伦才行。而且，他们整日对着一个不能说不能动的女儿，心情肯定不会好，有修儿给他们解解闷气也是要的。”

  “这么说也是…”杨念轻轻叹了口气。

  在芜洲的战事结束后没多久，杨念和关玉章跟着夏炎玥去了青州探望永阳郡主两夫妇。那时，他们没想到居然见到躺在床上的文靖茹，她居然没死。听永阳郡主说，是皇后放了她一条生路，可从此只能躺在床上。关玉章给文靖茹诊断为植物人，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正如之前小鹄所言，皇后是不可能让文靖茹这么轻易就死去，只是没想到居然会用这种方法来惩罚她，这简直是比死还要难受。

  一想到文靖茹如死人一般躺在床上，只有双眼在转动的模样，杨念就心有余悸，手也有点颤抖，把药箱碰倒在地上。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不小心…”小鹄顶着大肚子不方便弯腰，便吩咐道：“春月，你帮忙捡一下吧。”

  春月蹲下来帮杨念收拾，当她捡到一个玉佩时问道：“杨姑娘，这玉佩破了个角…”

  杨念拿过那玉佩，眉头皱起：“这回惨了，姓关的若知道，不知怎么骂问我！”

  小鹄问：“这是上回你说是柳王的那个玉佩吗？”

  杨念愁容满面道：“就是咯…这下真不知怎么交代了…”

  小鹄看着她手中玉佩好一会：“玉佩里面好像有个东西。”

  “有东西？”杨念忙从破掉的那一角往里仔细瞧了一眼：“真有个黑黑的东西哦…”

  小鹄二话不说夺过玉佩，往地上狠狠一摔，玉佩完全碎开，当场现出一个像老虎又像豹的东西来。

  杨念失声道：“这是…兵符！”

  小鹄惊讶地看着杨念：“你确定？？”

  杨念笃定道：“以前我在翊哥的父亲记载的兵书中见过大夏兵符的图样，所以认得。肯定没错，这就是兵符。真没想到兵符居然收在柳王的玉佩里…”

  顿时，小鹄大声吼道：“杨念！！兵符一直在你手上，你却不一早拿出来！！若当初你拿出这个来，咱们就不用打仗打得那么辛苦！还害我熬了那么多个夜晚没睡…你是存心整我吗？！”

  杨念没想到小鹄突然鹄这么气，忙道：“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不知道的呀！那时我不也为着打仗的事害怕了许久了吗？？若知道有兵符在，我铁定用这个来将皇军赶走，还犯得着…犯得着…”

  此时她看到小鹄脚下流出了“水”，问道：“娘娘，您这是撒尿了，还是？”

  小鹄气急了：“你觉得我这状态像是撒尿吗？明显就是羊水破了！！”

  春月惊愕道：“羊水…破…那是不是…要生了？”

  杨念紧张地喝道：“当然是了，还问！！赶紧去喊人来呀！”

  春月有点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跑出去喊：“玉嫂！玉嫂！娘娘要生了！”

  “喊人做什么！”小鹄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平静地道：“你就是个大夫！你来接生就好了！”

  “这…”杨念已经吓得手足无措：“不成，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懂的！”

  “可你上回不是见过我如何给柳儿接生吗？”

  “玉嫂来了！”这时春月拉着玉嫂走了进来。

  玉嫂见着小鹄这姿态，也慌了：“我没给人家接生过，我可不行…”

  “我知道你不行！！”杨念烦躁地说：“好吧好吧！！我来我来！我来接生吧！玉嫂，春月，你们去按照我说的去准备…我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