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大江逆流

  第138章 大江逆流
  江逆流他们走后，楚风抱着白若西，秋月飞身而起，把宋谦的尸体接了下来。

  两人神色复杂，不知如何是好，江逆流的强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对江逆流他们一时间束手无策。

  “我们还是先回长安吧，把这件事情禀报给圣上，然后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楚风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我们走吧。”

  说着，他们找了一辆马车朝着长安城的方向赶去。

  秋月策马赶路，楚风在马车里面，白若西躺在他的怀中。

  他们的对面就是宋谦的尸体。

  路上，白若西睫毛眨动，苏醒了过来。

  “若西妹妹，你醒了啊”楚风关切地问道。

  “嗯，楚风哥哥，我们这里去哪里啊。”

  “回长安，把云州的事情告诉圣上，广召天下英雄，来阻止那个人的阴谋。”

  “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柳青哥哥呢。”白若西问道。

  “他跟那个人走了。”

  “怎么会这样？”

  “不过，我相信，他是不会与我们为敌的。”

  “我也相信他。”

  众人到了长安城之后，先是面见了圣上，然后安葬了宋谦。

  宋谦的墓碑面前，楚风白若西，燕泽，还有秋月皆是站在那里。

  “是他，一定是那一个人，就是他当着朕的面，杀死了秋月的父母，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张面孔。”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的爷爷秋云岂不是也是他……”

  “很有可能，以秋老将军的武学修为，可以如此轻易打败他的，或许也就只有他了。”

  “是他！”秋月的双目闪过一道寒芒，她的亲人，居然都是被他杀死的，她心里暗暗发誓，就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要拼尽全力，即使是同归于尽，也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认识他，知道他的弱点，我们根本就不能与他正面相抗啊。”楚风说道。

  “不，有一个人，有一个人知道他。”这时，一直沉默的白若西说话了。

  “你说的是我的师父？”

  “嗯，就是墨离剑圣。”

  “我也感觉到了，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他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语了。原来他所说的那一个杀不死的人，就是那个人。”

  “不错。”

  “可惜，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要去哪里找他啊。”

  闻言，众人皆是沉默了。又是一季深秋，一片落叶从树梢缓缓飘落了下来。

  看着这一片落叶，白若西猛然睁开了双眼。

  “我知道他在哪里。”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立于滚滚大江面前，柳青有感而发。

  “朋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江逆流负手而立。

  “滚滚长江东逝水。你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吗？”柳青微笑着说道。

  “你想听？”

  “当然，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造就了如此的灵魂。”

  “奥？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

  “与其说你是一个世间最为高尚的人，不如说是最为孤独的人。”

  “朋友，何出此言。”

  “因为你看透了太多的事情，对于很多事情的见解，也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其实，不到万不得已，你根本就不想毁掉这个世界，相反，你特别希望有人懂你，有人爱你，但是从来没有人认可你，你觉得他们无知，因此你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柳青说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闻言，江逆流的目光一凝。

  “不愧是我的朋友，你懂我？”

  “略懂，因为我们极其相似。”

  “不错，高处不胜寒，在那些不能飞的人眼中，你飞得越高，在他们的眼中就越是渺小。这就是为何你懂得要比平常人多很多，但是他们反而嘲笑你的原因。明明是自己无知，还要去嘲笑别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自然可笑，你又何必执着于此，他们不懂，因此我们应该怜悯他们，而不是强迫他们明白。”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我凭什么去包容他们，他们可曾包容过我，既然你如此想听我的故事，我就讲给你听听吧，我的朋友。”

  “小的时候，我与你一样，出生在云州城。”

  “什么，云州城也是你的故乡？”

  “不错”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

  “就因为它是我的故乡，也是第一个令我失望的地方。小的时候，我天资聪颖，父母要求严格，甚至可以用苛刻形容。从来不允许我犯任何的错误，一个小小的错误，我就会遭受皮肉之苦。我寒窗苦读，不敢松懈。终于在一百年前就考中了文状元。”

  “百年前的文状元。”

  “不错，当我满心欢喜，衣锦还乡的时候，，却发现家乡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我疯了一样四处奔跑，终于在死人堆里面找到了我父母的尸体。你可以明白我当时的感受吗？”

  “那是什么原因呢？”

  “后来，我向圣上请命，亲自调查。终于找到了蛛丝马迹，原来是一群土匪干的。这群土匪游走在云州城各处，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几乎没有人可以活着。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之后，我一步步策划着，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

  “然后呢……”

  “然后，我终于有了机会，带领大军包围了他们，可就是这个时候我的军队突然发生了兵变，大量士兵倒戈相向。万箭如雨，对着我们射来。我的身体被数道箭支射穿倒了下来。”

  “为何会突然发生兵变呢？”

  “可能是我命不该绝，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但是已经无力回天，天下皆有谣言，状元爷招兵买马，意图造反，已被诛杀。”

  说着，江逆流陷入到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看到通告之后，江逆流不敢公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但是他没有放弃，决定自己暗中调查。

  只不过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孤军奋战，他趁着黑夜，悄悄回到了家中。他担心他的妻子，他出这么大的事情，他的妻子肯定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也确信，他的妻子是现在唯一相信他的人。

  站在房门外面，他刚要敲门。

  房间里面却传来他妻子的呻吟之声，还有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江逆流的脑子瞬间就空白了，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渗出来。

  他不明白，为何平日里他们如此相爱，她却要背叛他。

  江逆流缓缓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床上的一对男女经过一番大战以后，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死鬼，你弄疼人家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江哲要好啊。”

  “你还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你的人，要不是丞相大人要我留在他身边以美色为诱饵，我也不会跟你分开了。”

  “好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我们还真的很难拔了这颗眼中钉呢。”

  “那人家都已经牺牲了自己的身体了，以后大人可不要嫌弃人家啊。”

  “怎么会呢……”

  “啊……”江逆流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想要杀了他们。

  “江哲，你没有死？”他的妻子惊呼出声。

  “呵呵，一个废物而已，夫人不用怕。”男子起身，他是一个武将，而江逆流只是一个文官，结果不言而喻，江逆流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咬了咬牙，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大人，我们赶紧追啊，如果皇上知道他没死，我们可就惨了……”

  “夫人不用担心，他现在只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不足为虑。”

  “也是，呵呵呵呵”女子妩媚一笑，投入到了男子的怀中。

  江逆流一路奔逃，一直逃到了大江岸边，看着那涛涛江水，心情复杂绝望到了极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爱我，甚至连我的父母也没有对我笑过，我寒窗苦读十年，就是想要让他们对我一笑而已。为什么，我金榜题名，得圣上赐婚，我无比爱我的妻子，但是她为何会欺骗我。我的手下，我爱护他们，他们却背叛我。为什么！我努力想要自己优秀，却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苍天，你为何如此对我！”江逆流不断仰天咆哮着。

  只见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白，不多时，就由一头青丝变成了满头白发。

  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蹲在江边，不断抽泣着，一直到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

  某一刻，江逆流抬起头来，双目目光极为黯淡，他眼前的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颜色，在他的眼睛里，他只能看见黑白两道色彩。

  “此天当诛，从此之后，我不再叫江哲，我叫江逆流，总有一天，我会让这条大江逆流，总有一天，我要灭了这个世界！那些欺骗我，背叛我，不，不仅仅是这些人，所有人，我要所有人都去地狱忏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