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爱若比翼笑颜尽2
2022-10-19 作者： 素衣如雪
第207章 §爱若比翼笑颜尽2
神界正殿里，满怀担心挂念前来探望的白洛被水素衣毫不客气的一顿嘲讽，心里难过，却也知道，水素衣不可能对自己没有防备，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当年初遇的时候了。
水素衣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能把离渊找出来，白洛没有出言否认，心里却是明白，离渊早就学会水镜越空术，若是离渊不主动找上来，水素衣要抓他，谈何容易。
‘既然你那么确定，你会把离渊找出来，替黎悠报仇，这会还这么枯坐着做什么？就算是给黎悠守灵，也该是在他棺木附近，你日日在这里等着消息，怎么，是想一旦有离渊消息传来，你就立刻出战吗？’白洛打量着水素衣气色，她面色苍白，嘴唇也不复往日鲜红，不晓得是因为黎悠的死让她太过伤心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白洛觉得水素衣的身上，一丝生气也无。
水素衣瞥了白洛一眼，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话，道：‘只要有消息，我自然不会放过离渊。’白洛无奈一笑，知道水素衣自己是劝不动了。转念一想水素衣得到的五行灵源的力量，这么几日坐着没有休息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也就不再开口提这件事。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水素衣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在白洛有些期待的目光中开了口：‘帝君你还在我这里留着，是有什么事没说吗？’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就走。水素衣现在没精力去处理与白洛的事情，黎悠大仇一日不报，她一日不能心安，又怎么再会想别的事情。
白洛听出水素衣话里那几分厌烦的态度，心下悲伤，真的是过往伤她太深了吗？当初在暮雪阁千年之间朝暮相对尚且觉得光阴如水，时间过得太快；如今同处一室这么一会，她就已经不耐烦了。
‘有事。我很担心你。’白洛没有看水素衣的眼睛，而是看向了一旁，因为他怕，他怕自己终于肯说出来的温柔的真心话，会迎上水素衣嘲讽的表情，尤其是她的眼睛，若是满含不屑，该有多伤他。
‘前几日见面，你我皆忙着黎悠的事情，竟是一句话也不曾说过。你不晓得，我有多担心你。’白洛依旧背对着水素衣，神色温柔，语气低沉。
高高坐在宝座上的水素衣一愣。
她没有像白洛害怕看见的那样对白洛难得的真情流露满脸鄙夷，她有些茫然，白洛，还会担心她？
水素衣的第一反应，就是白洛很有可能又要玩弄什么阴谋诡计。水素衣依然沉默着，任由白洛继续说下去。
白洛没得到回应，却也就继续说下去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很是悦耳，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在沿着水路汨汨流淌。
‘你这般大动干戈的搜捕离渊，想来也是知道了他夺人魂魄之事。十万年前在澜州，他就想对你动手，这段日子你们一直在一处，我又怎么会放心的下？前些日子你攻占了神界之后一直没有发兵，我就料到可能是出事了。’白洛提起此事仍觉得感叹，自己救下了水素衣，却也明白，离渊必定还会对付别人，事到如今看水素衣伤心憔悴，倒真是不如当初就放手一搏，击杀了离渊，也就没有现在的状况了。
‘你来帮我，我知道的。’说到底还是承了白洛的情，水素衣也不像他刚来时那般话里藏刀，句句伤人。
‘你白日离开了，晚间又悄悄的来，我知道的。你助我魂魄归位，我才想起来遗失的那些记忆。’水素衣有些哀愁的叹息一声，吐露实情道：‘那几日，我连雪海都忘记了。’水素衣攥紧拳头，提起来这件事就忍不住想找到离渊马上拿他喂忘川的怨灵。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白洛颇有些头痛：‘我明知道离渊危险，该早些劝你不要与他一起的。’白洛知道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却还是止不住的后悔。留着离渊在这里，真是多了数不清的麻烦啊。
‘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白洛，你我也不必再兜圈子，你今日来，对我示好，不会只是担心我吧。’水素衣的眼神中难免的有些怀疑，毕竟她与白洛的战斗太多了，她上一次对他抱有希望，还是二人双双去雪山的时候，寒冷的风雪中，他温暖又结实的背脊，在给她温暖与安全感的同时，也给了她吐露实情，重归于好的希望。
然而一切都破裂。
那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恩爱可言。
‘若是有什么招数，帝君你不妨直接些用出来，何必一直掩饰着呢？你累我也累。’水素衣一边说，一边走下台阶，一步步逼近白洛。鞋子走过台阶的声音，在空旷又寂静的大殿里，听得极是清晰。
‘在你眼中心里，我如今来找你，就只是为了耍手段吗？’白洛觉得很是无力。
水素衣却无谓的笑笑，檀口轻启道：‘帝君何必做出一副受伤模样？你我也不是初相识，彼此都这么熟悉，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你也该晓得，我是不可能对你全然没有防备的。毕竟你对我耍过的手段太多了，我又怎么能一点防备也无呢？’水素衣从白洛的身后逐渐走近，口中仍没有停下：‘要杀雪海就调虎离山的是你，用我王兄魂魄做饵逼我受天雷的是你，呵，就连我刚踏上神界之时，那个哭着求我救他哥哥的女孩子，只怕也是你安排的吧？’一番话说完，水素衣已经走到了与白洛平齐的地方，侧过头注视他的样子，水素衣艳丽一笑。
被水素衣翻出这些旧账，白洛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不得不承认，以往他所作所为，虽说有些手段在内，本心却是好的。然而被水素衣在这种时候提起来，白洛也不方便再解释什么，解释什么，在水素衣耳里，也只是掩饰什么而已。
‘你说的没错，我过往是对你也用过各种手段，我作为帝君统领九州几十万年，没些手段，又怎能几十万年如一日的让各道君主臣服？手段用的多了，也就不觉得是手段了。’白洛长叹一声，面上很是懊悔。
‘可是这次，衣儿你要相信，我没有耍任何手段，我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危。离渊这人太过危险，后路极多，虽说现在身上负伤，我也怕你会着了他的道。’说来说去，白洛还是在惦记水素衣要独自迎战离渊的事情。
‘我如今灵力超然，与你也可一战，何必怕他？’水素衣一句话说的极是傲气。
白洛闻言苦笑道；‘只怕当初香雪海迎战宫逍游的时候，心里也是这般想的。’‘不想继续留着就直接走，少在这里碍我的眼。’水素衣瞬间变脸。
‘罢了，若是你有了离渊的消息，只管与我说，我去会会他便是。离渊也没少得罪于我，我惦记教训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要教训他，便自己去找。我得到的消息，是不会告诉你的。’水素衣脸上有几分戏谑，毫不在意白洛能给的帮助。
‘除了离渊的事情，还有一事，你既然想要攻占天下，那便再给我些时日说服神道，待我说服他们，我就将天界让给你。约莫着能在你生辰之前将所有事情都打点完，也算是我为你祝寿。’白洛说的一本正经，水素衣盯着他的脸，妄图看出一丝破绽来，然而白洛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水素衣目不转睛的盯着，也没能看出来他一丝一毫的不甘愿。
‘之前与我在各州开战，怎么如今又要将天界让给我？’水素衣十分不解：‘你是自知打不过我，干脆放弃，还是另有企图？打算先降低我的防备，然后振臂一呼集结神仙人三道精英，东山再起？’白洛极是无奈，解释道；‘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对你说，对你说了，只怕你现在也满心都是给黎悠报仇的事，说来无益。等你稍稍安心，不再日夜叮嘱自己要报仇了，我也就能将事情原委告诉你了。’白洛深吸一口气，极目远眺：‘这么些年来，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的劫数，父神的遗命，等等等等，我全都会告诉你。’水素衣瞬间来了兴趣，远古神明的秘密，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父神，他的遗命，应该是很重要，关系到天下安宁的事情吧。
‘好，那便听你的。我眼下也没精力再进攻天界，你要说服神道，尽管去吧。我目前最重要的，终究是要杀了离渊这个凶手啊。’水素衣面对白洛的条件没有过多的犹豫，也就答应下来了。
二人说话之际，却见一将士匆忙的在外高声禀告了一声，就闯了进来。进来后对水素衣施了割礼，顾不得在一旁的白洛，恭恭敬敬道：‘帝尊，离渊已经被我等找到了，就在……’‘且慢。’水素衣出声打断他，抬手示意他过来，附在她耳边再说。那将士依言过来，水素衣也迅速做了一道小结界，不让白洛听见。
水素衣听完禀告面露笑容，道：‘吩咐风语先行带人过去，我随后就到。’水素衣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却突然被白洛拉着手腕拉了回来。
水素衣不大乐意，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白洛言简意赅：‘离渊在哪里，告诉我，让我去。’白洛说话的时候，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宝剑浮光。
水素衣毫不退步，拿出自己的宝剑掠影，开口道：‘帝君心意我领了，然而为手下人报仇，终究还是我亲自去为好。’水素衣挽了个剑花，潇洒的向外走去。
白洛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将她紧紧抱住。他的右手如她一样拿着剑，他便伸出左手环住她的肩膀，无比坚定的说道：‘离渊不好对付，让我去吧。’我是真的不放心你。白洛心里默默补全这句话。
‘我为手下人报仇，与你无关。’水素衣冷冰冰的答复了一句，伸手推开白洛，从他温暖的怀抱里出来，毫不留恋。
白洛望着水素衣渐行渐远的背影，极是无奈。然而在这里留着也不是办法，白洛只好先行回了天界，派出人手打探消息。
后来回想起这一日，白洛总是深深懊悔，若是能重来一次，他就算是用绑的，也断然不会让水素衣一个人孤零零的去迎战离渊！
(本章完)